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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风雪真情

    第二天一觉睡醒的乐琪,发现醒来时候已是午时午饭时光,金兀术看她睡得酣然,便不叫醒她,准备好回去的马车,等到乐琪醒来吃过午饭一起回五国城去。

    乐琪睡醒时候发现外面的天暗沉的厉害,这北方边陲的天气说变就变,天空已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在北方这么久,她也知道这天气应该是暴风雪来临的前奏。

    吃罢饭,堂姐费莫夫人对金兀术说道:“乌珠,这天气突然阴暗,恐怕是快下大雪了,你再住几天回去可好,况且下次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来看望我。”

    金兀术不以为然的对他姐姐说道:“现在是初春了,没有那么大的风雪,姐姐不用担心,我们在子时前一定会回到五国城的,等战事结束,定来看望姐姐,这雪现在也下得不大,我们回去了。”

    金兀术给她姐姐行了一个简礼,乐琪也跟着行了一个,姐姐、姐夫只好看着两人坐上了小马车,哒哒哒地跑远了。

    没行多久,风雪似乎越下越大,金兀术让乐琪进入车内躲避。

    北风呼呼而叫,叫的乐琪心惊胆战,她不时的掀开门帘,看着金兀术已经是满身的雪花了,路上很快就积了厚厚的雪层,马儿拉着车已经也非常吃力了,没过多久,就举步维艰,马车孑然而停。

    马儿“哕哕”地叫着,似乎向主人说道:路上的雪这么厚,再也走不动了。

    乐琪探头朝外面望去,只见灰蒙蒙的一片已经分不清天空和大地,四周全是灰暗,而来时的路上也已是大雪封盖,甚至辨不清方向。

    马儿冻得不住的跺脚,金兀术走进车内,刚毅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的惊慌,只是问了乐琪说道:“这春天下这么大风雪还是第一次见到,雁儿,你怕不怕?”

    乐琪哪有不怕的,乐琪虽然喜欢下雪的天气,但是身处荒郊野外,看着漫天的灰暗,路上再无行人相助,心想:按照这样的下法,到晚上的积雪一定会积到车沿上。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平常经常大惊小怪的表情,向金兀术说道:“你是狼主,狼都会怕你,风雪自然也怕你,在狼主身边,我当然不怕了。”

    金兀术笑了,他跳出车外,解开套马杆和笼头,趁着积雪还未到马不能行走的时候,把马给放了。

    对乐琪说道:“坐着小心,车辙子要放在地上,你抓住车窗户。”乐琪应声。

    金兀术放了马,跳到车上,把车顶已经积厚的积雪给抹了去,然后进入车内,乐琪惊呼道:“怎么不套上手套儿,看手都冰红了。”金兀术笑道:“小事儿,待会就热了,你看我那么强壮,哪里能容易冻坏的。”说着就把手给搓了搓,果然没一会,乐琪摸了摸他的手,热乎乎起来了。

    风雪似乎根本不会变小,车顶很快又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门帘绑住车身,但是门缝吹进来的冷风让乐琪冷的卷缩成一团,他俩把车内能挡住冷风的物件都给堵上,车内狭小,又不能跳跃取暖,两人不自觉的挨在一起,金兀术抱紧了乐琪,头挨着头。

    “雁儿,害怕吧!”乐琪冷的都不想说话,只是点点头。

    金兀术说道:“如果今晚冻死在这里,你愿意陪着我吗?”

    乐琪向他紧紧地靠了靠,说道:“不会的,一定不会冻死的。”金兀术笑道:“我很愿意和雁儿一起同生共死,雁儿,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最让我牵挂的人是你,小的时候你救了我,你就永远在我心里了,后来大军进入辽国,我到处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

    乐琪问道:“那天在江边,我和赵构、扬子划着船顺风而下、经过你在的岸边,你是不是为了我,不放箭?”

    “是的,我知道你跟赵构一起,原本就能抓住赵构,让他毙命,但是,为了你的安全,我宁愿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捉赵构,只想不让你受半点伤。”

    乐琪仰起头看着金兀术,这个伟岸而英俊的男子,对她的爱是那么的热烈却放在心中,她想起自己所喜欢的一切,都是他想方设法来满足她,得了病的时候为了不伤害她,故意冷落她不让她看到他的窘迫,却又对自己非常的敬重而不强迫她做非她所愿之事。为了她,原本可以不用匆忙回朝,却快马加鞭地回朝,为了她,扮演做一个马车夫,与她一起过起了一曲像小夫妻那样的回娘家歌谣,不管军务繁忙,总是贴心的嘘寒问暖,让她自由,唯恐她不舒服。

    此刻此时,他紧紧的抱着乐琪,生怕她不暖和,乐琪不禁泪花盈眶,就算是铁人,也是被这热烈的情感所融化。

    就像现在,小马车上能取暖的衣物都围住了乐琪的身边,怕她坐在马车里冻着。

    这风雪一直这样,茂密而从不吝啬的下,四周更是暗沉,那冰冷的感受,似乎立马让人麻木起来。

    金兀术抱着乐琪似乎昏昏沉沉的睡去,嘴里呢喃地说道:“雁儿,我很想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乐琪惊慌起来,她突然想起,虽然男人身强力壮,体性属阳,但是静止不动,在寒冷的应付中还是比不过体性属阴的女人能抗冷,她摇晃着金兀术,那高大身躯的男子,却是怎么也摇不动,乐琪惊慌地叫道:“乌珠,你不要睡啊,狼主,我愿意嫁给你,我是真心的愿意,你醒醒,不要睡啊!”

    乐琪望着想昏昏欲睡的金兀术,伸手摸了摸他的脉象,感觉心脉微弱,她赶紧死死地按住内关,有节奏的刺激他的穴道,在其他救助的穴位不停的刺激,忙腾了将近半个时辰,累得几乎都忘记了冷。

    乐琪把衣物等御寒之物都围住金兀术,她自己不停地给金兀术按摩疏通经络,也可以来抵御寒冷。

    金兀术睁开眼睛,对着乐琪一笑,乐琪开心地眼泪不停地流着,看着金兀术冻冷的手也渐渐转热起来,心想,能活了,她轻轻都在他嘴上一吻,说道:“如若都能活命,我们回去就办婚事。”

    爱情的力量是最强大的,金兀术霎时感到浑身起了劲,挣扎起来,看着乐琪张臂把她抱在怀里,那热恋的拥吻似同冰雪儿飘落在大地上,紧贴着粘住了大地再也不放开。

    外面突然有火光闪现,一大队人骑在马上,嘴里高兴都惊呼道:“找到了,找到了。”

    原来金兀术堂姐费莫夫人在心里总是感到不安,看着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便叫费莫将军准备人马去迎金兀术回来,她怕的是他们还未到家,就被风雪阻挡在路上。

    这时,一匹没有缰绳的马跑进他们的院子,仆从来报,费莫将军和夫人赶紧去看,这么眼熟的马不就是金兀术小马车的马匹吗!费莫将军赶紧组好一队骑兵,点着火把寻找而来,好在是他们自己的地盘最是熟悉,不至于被暴雪迷了路而及时的救助了金兀术和乐琪。

    金兀术给乐琪的婚礼可谓是空前的盛大,比起以前他和王妃的婚礼那是隆重多了去了,更加上金朝日渐富裕,所用物件应尽应有。

    婚礼在张怀明先生和其他幕僚的策划下,在金朝原始婚礼的基础上加上宋朝和辽朝的风俗,均匀合在了一起,规模浩大,整整三天大办喜宴,有辽族的拜火礼,金族的拜北斗礼,汉族的拜祖先礼。

    在乐琪看来,各少数民族的婚礼模式还都差不多,虽然形式不同。毕竟都是在华夏大地一起生活的民族。

    雁儿的父亲王佑彬来送嫁主婚,向金朝的皇帝、皇后叩谢,感谢对乐琪的疼爱。

    婚礼在正房大院内举行,金兀术母妃和王妃亲自操办,金兀术的母亲看到乐琪胸前挂着的那颗乌亮乌亮的乌珠,心里便明白她在金兀术的心里是何等的重要,记得金兀术小时候从辽国逃回就不见他佩戴着这颗乌珠,而金兀术却一声也不吭,根本没有叙述这颗乌珠的去处,只是说了有个小女孩救了他,现在想起来,这个小女孩就是面前他最为喜欢的女孩,尽管乐琪是宋朝原宰相的孙子和辽国公主的女儿,因对金兀术有救命之恩,乐琪被封为次妃,金兀术的父皇母妃对乐琪也是非常疼爱和喜欢的。

    洞房也是按照宋礼安排,房内一片大红色,乐琪在婚礼仪式中拜过祖先,拜过皇帝皇后和母妃,夫妻对拜后送入洞房,院子里的喜宴鼓乐喧天,爆竹声声,各种热闹声、喧哗声,声声传入耳中。

    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婚床上,屋内有春儿夏儿秋儿冬儿随时伺候着,这婚床可真大啊,是个大暖炕,铺着锦缎,在张先生的安排下也铺满了枣、花生、罕见的南方桂圆、栗子。

    乐琪坐在床上,感觉坐久了有些不舒服,便要站起来走走,听这情景,这晚宴岂不是要闹到天亮才能结束。

    乐琪掀开盖头巾,环顾着洞房内的一切,心想:居然自己也会在古代结婚了,且在这个游牧民族的地方结婚,这一切的感觉恍惚的厉害,这一定是在演戏吧,在古代结婚,曾经想也不敢想。

    乐琪想:结婚应该是在现代,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等家里的所有亲人,都在一起来祝福自己,而现在除了雁儿父亲成了自己的父亲,古代的外公外婆也没在一起让他们高兴高兴,还有先生和扬子….想起扬子,扬子现在过得好不好?燕儿公主那么爱他,祝福他一家永远开心幸福,…曾经让乐琪多么追捧的、长得明星一样的、帅气的赵构,曾几何时,这张帅气的脸让乐琪渐渐地视为平常,脑海里突然映出杨再兴,乐琪心中还是隐隐一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马的嘶叫声还在耳边回响。

    才二更多一点,金兀术并没有像电视剧中播放的新郎一样喝得醉醺醺进入洞房,虽然带有酒气,但只是轻微的。

    四个侍女见到新郎进房都退出房去,把新房的门轻轻地关拢。

    乐琪早已把头巾盖上,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看着眼前的人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晃动,嘴里还说道:“张先生说,先挑盖头,然后喝交杯酒。”听着他念着顺序过程像小学生学习一样的、复习着老师教导的程序,乐琪噗嗤地笑起来。

    金兀术见乐琪乐了,便上前揭开了乐琪的红盖头,这金兀术从来都没见过乐琪浓妆打扮,灯光下,脸儿越发的娇艳欲滴,从来新娘都是娇羞的,而乐琪却是笑得一点都没新娘的样子,揭开盖头后,仰头哈哈就往后倒去,也顾不得满头的珠翠。

    金兀术一把拉起她,嘴里说道:“就躺着啦,还早啦!”乐琪一脚踢过去,鞋子被金兀术一把抓住,给她穿好鞋子,然后拿来两杯酒,比划着怎么喝交杯酒。

    乐琪笑了,这个交杯酒在电视剧上看多了,这还用得着比划吗,她想了个不一样的交杯酒,说道:“咱不听张先生的,来,这样喝。”她把酒杯送到金兀术嘴边,让他把酒杯送到自己嘴边,各自喝了一口,然后再弯过手臂交叉喝了仪式上的交杯酒,乐琪说道:“这样喝才叫相亲相爱。”

    尽管金兀术是马背上民族的人,当地见过的姑娘大都是爽朗的比较多,但是在新婚之夜,女子们多少都是含羞的,哪有乐琪那样的一点也不含羞,还花样百出的跟他逗乐,完全不是一副新婚的状态。

    而在金兀术心中,乐琪任何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是令他醉醉的迷恋,而此刻,他内心的狂热如同火焰似的喷发,雄岸的身姿一把抱起这个令他想了这么多年、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孩,情到深处的甜蜜才是最醉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