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追究
接下来的两天叮当如同失踪了一般。
凤凰阁店门紧闭，夏寻每天按时去喂鸡喂鹅，大白鹅似乎对他有所认可，他来的时候就扇着翅膀嘎嘎叫，他走的时候就站在桌子上目送他，走后就撞两下门，也不知道是不是表达不满。
他倒也不太担心，正如她自己说的那般，这个城市里还没人能伤她。
第三天的时候常筝给他发了短信，问他要不要一块吃饭。
他犹豫了下删掉短信，早早地去了超市上班，午饭泡了桶面。
等面的时候他没忍住问起老板新日小区的事情。
“哦...那个啊。”老板躺在躺椅上扇扇子，“那个...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我听说这几天去了好多警察，不过也没人说具体情况，估计就是找目击证人之类的吧。”
“这样...”
“好人就该没事才对...总不能见义勇为还给人送去蹲号子吧？”
“嗯...”
他思索着常筝说的事情，思绪有些漂远。
“面要坨了！”老板提醒。
“哦哦哦。”他反应过来，掀开盖子，面果然已经坨成了一团。
“坨了就换一碗吧，还有水。”
“没事...吃吃就行。”
他心中暗叹，拿起叉子搅起一圈吹气，一瓶可乐忽然砸在他面前。
他吓了一跳，这光顾着发呆都没注意到有客人进来。
“您好，您...”
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不回短信？”
她撩起头发，面无表情。
夏寻慢吞吞地跟在常筝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她步伐不快却踏地极重，似乎带着情绪。
他心中情绪翻涌的同时暗暗骂着老板，老板天天正事不做，对这类事情倒是上心——他一看来人是常筝，立刻唠起了家常，得知她还没吃饭后立马开口。
“诶，巧了不是，他小子也没吃饭呢，他这面还泡坨了吃不了了。”
“不是我可...”
“滚吧你小子。”老板眉头一挑就骂，“不知道在店里吃泡面气味多大啊！客人来了谁高兴啊！”
“我...”
他还没来得及辩解，老板一把就抢过面桶丢进垃圾桶。
“去去去，和人家一块出去吃点，哪有年轻人天天吃泡面的，身体都长不明白了。”
夏寻一时语塞，老板还在向他挤眉弄眼。
常筝瞥了他一眼，放下硬币转身出了超市。
“跟去啊！”老板过来拍他，“愣着干啥呢？”
“老板啊...”
“老什么板啊！老板现在让你去和人吃饭去，怎么年轻人都这么磨磨唧唧的啊，要都像你这么扭捏，国家还要不要发展了？”
夏寻感到些许痛苦，被老板推搡着出门。
常筝一言不发，走过几个街道后拐进了一家小餐馆。
这会正是中午，客人很多，店老板从屋里提溜一张折叠桌出来，又拎来两张塑料椅。
“辛苦你们在外面坐会，实在不好意思。”他点头哈腰。
夏寻倒不在意这个，他瞥了眼常筝，常筝没说话，拿纸巾擦了擦椅子坐下，他随即在另一边坐下。
常筝坐下后就玩起了手机，面无表情，他如坐针毡，后悔应该等个里面的位置。这桌子摆在店门口，他俩显得格外显眼，这种尴尬得氛围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在别人看来他俩可能是一对吵架了或者在冷战的情侣。
他有些憋不住，摸出手机低头玩贪吃蛇。
常筝冷不丁地开口：“问题还没回答我。”
“啊？什么...”他随即反应过来，“啊，那个是...”
“其实是我没收到什么短信...可能是手机老了有毛病吧，所以我没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什么...”
他声音越说越小，毫无底气。
他自己都觉得这是蹩脚的谎言，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开始他就应该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而不是老半天后才来解释这么一句。
“原来如此。”常筝点头，“没收到的话那就不是你的问题，但我希望下次收到的时候你可以给我一个回复，回复不是应邀，拒绝也是回复的一种。”
“好的...”
“夏寻，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啊？你...问呗。”
他感到有些局促，常筝此时已经放下了手机，神情说不上是严肃还是什么，但他隐约觉得她眼神里藏着些悲哀的情绪。
“你是讨厌我吗？”
他如遭雷击。
这个问题在此刻显得尤为沉重，他觉得方才不是他的错觉，常筝眼里确实浸着哀强烈的哀伤，他不知道这份情绪从何而来，但却觉得如鲠在喉，怎么也无法说出承认或者否定的话来。
他讨厌常筝吗？
换做以前他会觉得这个问题很好回答，谁会不讨厌给自己留下如此窘迫回忆的人？
但再次见面后他变得有些迷惘，或许真的就是时间在流逝，情绪被一点点消化吞了下去。在当时她第一次打电话过来时，他更多得是对于记起过往的窘迫，但却并没有更多得情绪。
他并不讨厌眼前这个女孩。
相反他在某一刻甚至有点怦然心动。
但是...
‘如果人家是个好姑娘的话，就别耽误人家。’叮当说这话时的神情又浮现在他眼前。
人需要何等的决心才能说出伤人的话呢？
“我...”
他不知道。
“我...”
但他好像...
“我...”
常筝摇了摇头，“好了不用再说了，我吃完饭就...”
“我不讨厌你的。”他轻声道。
她一愣，抬头正面上青年像是要哭出来的脸。
“我...真的不讨厌你的...真的，不讨厌。”
夏寻说完这两句话后大喘几口气，像是用尽了浑身力气一般頽了下去。
常筝怔怔得看着他，半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喂，干嘛这么严肃啊...我只是随便问问。”她拍了拍他的手，“没事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你会不会因为以前的事情记恨我，所以才问一嘴。”
他摇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看向远处，那边烟尘漫天，即使隔得老远都能依稀听到轰鸣。
那边是市里的一条小江，上面本来架着一座古早的小桥，去年出了些安全问题，今年政府批款下来计划重建一座原来两倍大的桥梁。
他想起就是在那座小桥之上，叮当靠在栏杆边，朦胧的月光罩着她，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不算什么好事的，夏寻...你和我以前一样，起初觉得这一切新奇而美好，觉得自己成为了命运的青睐者...可我觉得这是一种诅咒夏寻...至少它对我来说是种诅咒。”
他那时觉得叮当说的话吗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现在，他略微有点理解她言下之意了。
老板上菜速度很快，他们一共点了两荤一素一汤，不消多时就全部上齐。
他夹了几筷子，菜的味道算不上好，分量也不算多，但是一旁的单子上的价格倒是对得起这质量。
常筝一边吃饭一边讲着琐事，说昨晚本来叫了外卖，结果刚下楼拿到就被领导叫去工作。又说本来明天有个高中同学聚会，但明天有工作安排，大概率是去不成了。
“先去呗，同学聚会也没几次可以去。”
他也接到过同学聚会的邀请，不过是小学的，他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没去，后来得知不少人都没兴趣，最后搞了两次之后就再没人组织过。
“不行哦，这个工作很难得，我要好好把握。”
他夹了口菜塞进嘴里，常筝说得没错，进三阳日报不是易事，并不是那种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简单职位，换他他也会努力让自己留下来。
“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哪个？”
“新日小区那个。”
“哦...这个就比较有意思了。”她从包里翻出小册子，“这件事情现在有点混乱，让我给你仔细讲讲...”
她翻着册子给夏寻讲这几天她搜集到的信息和一些采访记录，听着听着他的眉头就跟着皱了起来。
常筝说得没错，事情确实有些混乱。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在本案中有两人受伤，一人为小区居民李某，他身上有多处刀伤和击打伤，但并不致命。另一人为被控诉抢劫且故意伤人的王某，经判定他身上有多处重物击打造成的伤痕，造成体内出血，一根肋骨折断，一根骨裂，头部遭遇了多次撞击，造成轻微脑震荡。
由于当时在场的人没有及时报警急救，致使王某有一定程度的生命危险，但目前人已完全清醒，并无大碍。
这些并不是事情的要点，伤势是在案件定性后的判罪依据，目前产生巨大争议的是案件经过。
已知当时地点附近的监控损坏，在场的目击者除去本在打牌的李某一行人以外，只剩下王某以及路过发现伤人现场选择报警的小区居民王女士。
至于据称被抢包而引发以下案件的张女士...她自称由于年事已高，被抢包时情绪激动，一下没喘过气来晕了过去，等她被人救醒时两人已经躺在血泊中了，无法提供有效信息。
根据以上信息看来案件十分明了，但躺在医院的王某情绪激动，坚持声称自己没有抢包，自己只是路过那边，就被他们一伙人袭击了，他们分明是计划好了要诬陷加害于他。
“他当时情绪太过，一直在辱骂那些人，医生说患者不能这样情绪激动，会影响病情，就把我赶出去了。”常筝耸肩，“据说他已经找了律师。”
“这...”夏寻挠头，“总感觉怪怪的...”
“嗯，确实挺奇怪的。”
这整个案件看上去十分合理，但可能就是因为太过合理，夏寻才觉得有些奇怪。
真的会有人在抢劫伤人后这么强硬地否认罪行吗？
这兴许是他心理素质高，但似乎并不能排除他所言为真的可能性。
可是一群在老小区养老的大爷大妈，会有这么大费周章陷害一个路人的作案动机吗？
他拿筷子翘着碗碟陷入沉思。
“其实我领导不想让我查这个。”常筝收起册子，“她想让我去做一个新上任要员的专访，这样可以直接上头版曝光，方便我赶紧转正。”
“嗯...听上去挺好的。”
他理解常筝的意思，可能对她来说想做的事情更为重要些。
“不过我也没瞎捣鼓，给你看看这个。”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给他。
“这是什么？”
他接过打开一看，入眼的是一堆照片。
凤凰阁店门紧闭，夏寻每天按时去喂鸡喂鹅，大白鹅似乎对他有所认可，他来的时候就扇着翅膀嘎嘎叫，他走的时候就站在桌子上目送他，走后就撞两下门，也不知道是不是表达不满。
他倒也不太担心，正如她自己说的那般，这个城市里还没人能伤她。
第三天的时候常筝给他发了短信，问他要不要一块吃饭。
他犹豫了下删掉短信，早早地去了超市上班，午饭泡了桶面。
等面的时候他没忍住问起老板新日小区的事情。
“哦...那个啊。”老板躺在躺椅上扇扇子，“那个...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我听说这几天去了好多警察，不过也没人说具体情况，估计就是找目击证人之类的吧。”
“这样...”
“好人就该没事才对...总不能见义勇为还给人送去蹲号子吧？”
“嗯...”
他思索着常筝说的事情，思绪有些漂远。
“面要坨了！”老板提醒。
“哦哦哦。”他反应过来，掀开盖子，面果然已经坨成了一团。
“坨了就换一碗吧，还有水。”
“没事...吃吃就行。”
他心中暗叹，拿起叉子搅起一圈吹气，一瓶可乐忽然砸在他面前。
他吓了一跳，这光顾着发呆都没注意到有客人进来。
“您好，您...”
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不回短信？”
她撩起头发，面无表情。
夏寻慢吞吞地跟在常筝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她步伐不快却踏地极重，似乎带着情绪。
他心中情绪翻涌的同时暗暗骂着老板，老板天天正事不做，对这类事情倒是上心——他一看来人是常筝，立刻唠起了家常，得知她还没吃饭后立马开口。
“诶，巧了不是，他小子也没吃饭呢，他这面还泡坨了吃不了了。”
“不是我可...”
“滚吧你小子。”老板眉头一挑就骂，“不知道在店里吃泡面气味多大啊！客人来了谁高兴啊！”
“我...”
他还没来得及辩解，老板一把就抢过面桶丢进垃圾桶。
“去去去，和人家一块出去吃点，哪有年轻人天天吃泡面的，身体都长不明白了。”
夏寻一时语塞，老板还在向他挤眉弄眼。
常筝瞥了他一眼，放下硬币转身出了超市。
“跟去啊！”老板过来拍他，“愣着干啥呢？”
“老板啊...”
“老什么板啊！老板现在让你去和人吃饭去，怎么年轻人都这么磨磨唧唧的啊，要都像你这么扭捏，国家还要不要发展了？”
夏寻感到些许痛苦，被老板推搡着出门。
常筝一言不发，走过几个街道后拐进了一家小餐馆。
这会正是中午，客人很多，店老板从屋里提溜一张折叠桌出来，又拎来两张塑料椅。
“辛苦你们在外面坐会，实在不好意思。”他点头哈腰。
夏寻倒不在意这个，他瞥了眼常筝，常筝没说话，拿纸巾擦了擦椅子坐下，他随即在另一边坐下。
常筝坐下后就玩起了手机，面无表情，他如坐针毡，后悔应该等个里面的位置。这桌子摆在店门口，他俩显得格外显眼，这种尴尬得氛围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在别人看来他俩可能是一对吵架了或者在冷战的情侣。
他有些憋不住，摸出手机低头玩贪吃蛇。
常筝冷不丁地开口：“问题还没回答我。”
“啊？什么...”他随即反应过来，“啊，那个是...”
“其实是我没收到什么短信...可能是手机老了有毛病吧，所以我没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什么...”
他声音越说越小，毫无底气。
他自己都觉得这是蹩脚的谎言，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开始他就应该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而不是老半天后才来解释这么一句。
“原来如此。”常筝点头，“没收到的话那就不是你的问题，但我希望下次收到的时候你可以给我一个回复，回复不是应邀，拒绝也是回复的一种。”
“好的...”
“夏寻，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啊？你...问呗。”
他感到有些局促，常筝此时已经放下了手机，神情说不上是严肃还是什么，但他隐约觉得她眼神里藏着些悲哀的情绪。
“你是讨厌我吗？”
他如遭雷击。
这个问题在此刻显得尤为沉重，他觉得方才不是他的错觉，常筝眼里确实浸着哀强烈的哀伤，他不知道这份情绪从何而来，但却觉得如鲠在喉，怎么也无法说出承认或者否定的话来。
他讨厌常筝吗？
换做以前他会觉得这个问题很好回答，谁会不讨厌给自己留下如此窘迫回忆的人？
但再次见面后他变得有些迷惘，或许真的就是时间在流逝，情绪被一点点消化吞了下去。在当时她第一次打电话过来时，他更多得是对于记起过往的窘迫，但却并没有更多得情绪。
他并不讨厌眼前这个女孩。
相反他在某一刻甚至有点怦然心动。
但是...
‘如果人家是个好姑娘的话，就别耽误人家。’叮当说这话时的神情又浮现在他眼前。
人需要何等的决心才能说出伤人的话呢？
“我...”
他不知道。
“我...”
但他好像...
“我...”
常筝摇了摇头，“好了不用再说了，我吃完饭就...”
“我不讨厌你的。”他轻声道。
她一愣，抬头正面上青年像是要哭出来的脸。
“我...真的不讨厌你的...真的，不讨厌。”
夏寻说完这两句话后大喘几口气，像是用尽了浑身力气一般頽了下去。
常筝怔怔得看着他，半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喂，干嘛这么严肃啊...我只是随便问问。”她拍了拍他的手，“没事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你会不会因为以前的事情记恨我，所以才问一嘴。”
他摇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看向远处，那边烟尘漫天，即使隔得老远都能依稀听到轰鸣。
那边是市里的一条小江，上面本来架着一座古早的小桥，去年出了些安全问题，今年政府批款下来计划重建一座原来两倍大的桥梁。
他想起就是在那座小桥之上，叮当靠在栏杆边，朦胧的月光罩着她，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不算什么好事的，夏寻...你和我以前一样，起初觉得这一切新奇而美好，觉得自己成为了命运的青睐者...可我觉得这是一种诅咒夏寻...至少它对我来说是种诅咒。”
他那时觉得叮当说的话吗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现在，他略微有点理解她言下之意了。
老板上菜速度很快，他们一共点了两荤一素一汤，不消多时就全部上齐。
他夹了几筷子，菜的味道算不上好，分量也不算多，但是一旁的单子上的价格倒是对得起这质量。
常筝一边吃饭一边讲着琐事，说昨晚本来叫了外卖，结果刚下楼拿到就被领导叫去工作。又说本来明天有个高中同学聚会，但明天有工作安排，大概率是去不成了。
“先去呗，同学聚会也没几次可以去。”
他也接到过同学聚会的邀请，不过是小学的，他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没去，后来得知不少人都没兴趣，最后搞了两次之后就再没人组织过。
“不行哦，这个工作很难得，我要好好把握。”
他夹了口菜塞进嘴里，常筝说得没错，进三阳日报不是易事，并不是那种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简单职位，换他他也会努力让自己留下来。
“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哪个？”
“新日小区那个。”
“哦...这个就比较有意思了。”她从包里翻出小册子，“这件事情现在有点混乱，让我给你仔细讲讲...”
她翻着册子给夏寻讲这几天她搜集到的信息和一些采访记录，听着听着他的眉头就跟着皱了起来。
常筝说得没错，事情确实有些混乱。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在本案中有两人受伤，一人为小区居民李某，他身上有多处刀伤和击打伤，但并不致命。另一人为被控诉抢劫且故意伤人的王某，经判定他身上有多处重物击打造成的伤痕，造成体内出血，一根肋骨折断，一根骨裂，头部遭遇了多次撞击，造成轻微脑震荡。
由于当时在场的人没有及时报警急救，致使王某有一定程度的生命危险，但目前人已完全清醒，并无大碍。
这些并不是事情的要点，伤势是在案件定性后的判罪依据，目前产生巨大争议的是案件经过。
已知当时地点附近的监控损坏，在场的目击者除去本在打牌的李某一行人以外，只剩下王某以及路过发现伤人现场选择报警的小区居民王女士。
至于据称被抢包而引发以下案件的张女士...她自称由于年事已高，被抢包时情绪激动，一下没喘过气来晕了过去，等她被人救醒时两人已经躺在血泊中了，无法提供有效信息。
根据以上信息看来案件十分明了，但躺在医院的王某情绪激动，坚持声称自己没有抢包，自己只是路过那边，就被他们一伙人袭击了，他们分明是计划好了要诬陷加害于他。
“他当时情绪太过，一直在辱骂那些人，医生说患者不能这样情绪激动，会影响病情，就把我赶出去了。”常筝耸肩，“据说他已经找了律师。”
“这...”夏寻挠头，“总感觉怪怪的...”
“嗯，确实挺奇怪的。”
这整个案件看上去十分合理，但可能就是因为太过合理，夏寻才觉得有些奇怪。
真的会有人在抢劫伤人后这么强硬地否认罪行吗？
这兴许是他心理素质高，但似乎并不能排除他所言为真的可能性。
可是一群在老小区养老的大爷大妈，会有这么大费周章陷害一个路人的作案动机吗？
他拿筷子翘着碗碟陷入沉思。
“其实我领导不想让我查这个。”常筝收起册子，“她想让我去做一个新上任要员的专访，这样可以直接上头版曝光，方便我赶紧转正。”
“嗯...听上去挺好的。”
他理解常筝的意思，可能对她来说想做的事情更为重要些。
“不过我也没瞎捣鼓，给你看看这个。”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给他。
“这是什么？”
他接过打开一看，入眼的是一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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