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方向
索性这场闹剧并未对太多人看见。
女人的崩溃只是片刻，常筝刚要去安慰她便站了起来擦干眼泪，喊来员工把事情交代完后拉着常筝离开了街道。
她带着常筝来到一家路边摊，摊上卖的铁板炒饭。
她开了两瓶啤酒，常筝表示自己不会喝，她就对着瓶吹，边吃炒饭边讲。
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故事，就是KTV陪酒的女人和一个常来的大叔相爱了，约定结婚后不久大叔就失去了联系，留了一笔钱给她。
她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从KTV辞职后接了别人的摊子，改行做夜市烧烤。
“咒过他死，没想到他真死。”杨霞喃喃道。
路边的灯光昏暗，常筝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的妆全哭花了，像是抹了彩的猴。
“节哀...”
“没什么。”她开了第二瓶酒，“你这么一说我也回过味来了，他小消失得突然，不像是不要我。我不该恨他的，我没去找他是我的问题，我该去送他的。”
常筝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舀着炒饭。
“候哥好像是暴富的。”杨霞喘了口气开口道。
“什么？”
“应该是这样没错。”
“是他告诉你的吗？”
“没有，但我和我处的日子久，从他话里话外能听出来。”她又灌了口酒，“他应该原先是没什么钱，我的领班认识他，说他以前来的时候都很扣，也不知道哪天起转性了，钞票大把大把地撒。”
“原来如此...”
“我觉得候哥是被人害的。”她看向常筝道。
“我...不知道。”
她没再说话，闷头吃饭，吃两口喝一口，呛住了就猛锤胸口，也不让常筝帮忙。
常筝收回手，看着她粗暴的动作，觉得有些难过。
兴许她应该赞同杨霞的说法，但她相信警方的判断，侯胜亮应当死于意外。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拿感情当依据的。
临别时杨霞要了常筝的联系方式，希望她有进展后能告诉她。
常筝点头答应。
她又问常筝知不知道侯胜亮葬在哪里。
常筝只得摇头。
这种事她连帮忙打听都困难。
杨霞有些失望，只说自己会想办法，便与她告别，打车离开。
坐在回去的车上时常筝五味杂陈，没想着对方给的线索是这般，倒不是说没有收获，只是这份收获里夹杂着无奈的痛苦。
赵大果被委托监视侯胜亮的理由应当就是他的暴富，只是原因后果还不得而知。
她把这个发现发给了熊浩，正要闭目养神时手机进了短信。
“我知道。”
她有些惊讶，“你怎么还没睡？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熊浩回复：“上班呀，在和同事吃宵夜呢，意思就是你说得这个我们知道，在去年他意外死亡的时候就查到了。”
常筝楞了楞，半晌没有反应。
搞半天人家早知道了...
果然还是领导说得对么，哪有用爱好挑战别人专业得...
她自嘲地笑笑，还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熊浩又发来了消息，“你很厉害呀，这个都能查到。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才对，因为他的资产有些来历不明，是走得海外账户，下次有机会给我讲讲怎么查来的吧。”
厉害个什么啊，我只是...
等一下...
她忽然皱起了眉头，“你现在在哪吃夜宵？”
“长运街馄饨馆，怎么了？”
“哦，我正巧很近，来看看你。”
“有这好事？”
她不再回复，朝前喊道：“师傅，转道去长运街！”
“好嘞，打表的奥小姐。”
常筝看着窗外模糊的光团，神情复杂。
半夜道上人少，师傅开得很快，十数分钟后她就在长运街下了车。
找到熊浩时他正在和同事们弹硬币，桌面上一片狼藉，显然是早已吃完在等她。
“来啦。”熊浩瞥见她赶忙起身迎了过来，同事们发生了“哦！”的起哄声。
“滚蛋！别闹！”他朝他们呵斥，随即笑道：“你怎么想起来看我来了？”
“没什么。”她递了瓶水给他，是她刚刚下车买的。
“哦，谢谢。”同事们又一阵揶揄。
“滚蛋啊！别搞。我们去那边说吧，这帮家伙太烦了。”
“没事，我讲两句就走了，有点累。”
“哦哦，好，那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就行。”
“杨霞的消息是你发给我的吗？”常筝看着他道。
“什么？”熊浩一愣。
她没说话，在兜里拨通了那个号码。
没有动静。
她又拨出了熊浩的号码。
“丁铃铃铃！”急促的铃声响起，熊浩拿出手机正要接却是一愣，“诶？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哦，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她把电话挂断，“抱歉。”
她又和熊浩闲聊了几句，提到新日小区案子时熊浩有些欲言又止。
“查到什么东西了吗？”
“嗯。”
“是能说的吗？”
“不能。”
“辛苦。”她笑了笑，“案子破了的话有机会给我捡捡漏，走了。”
“我送你。”
常筝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街上安静得骇人，虫鸟飞动的声音如同炸雷，索性这一片排着成列的路灯，照亮着回家的路。
她一路踢着一块小石子前进，半途小石子飞进了路边的花坛里，她在原地愣了许久，把头发抓得稀烂。
她一步一步地踏上楼梯，感应灯亮起又暗下，暗下又亮起，短短的几层楼梯她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她感觉到痛苦。
她又拨通了那个号码，不出所料地是依旧无人接听。
她听到了铃声。
铃声就在头顶。
常筝楞在原地，紧接着疯了似的奔上楼，感应灯随之亮起。
在她门口正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手里拿着正在响的手机。
她俩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注视着对方。
感应灯灭去，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手机在楼道里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
———————————————————————————————————————————————
穿过娜娜莫新门后就是西萨纳兰的区域。
奥瑞亚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块地方。
走出城门后不久就是一道长长的阶梯，这是有名的萨萨莫八十罪梯。
约200年前，乌尔达哈王家第二王女萨萨莫·乌尔·萨莫密谋策划夺取王位。但因事前计划泄露，遭到逮捕。萨萨莫因谋反而被处以刑罚，要求80日内，从乌尔达哈内门外的阶梯，每日走80次往返。最终，在刑罚期满的最后一日，萨萨莫于阶梯上力竭而亡。
奥瑞亚站在阶梯的高处向下望，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虽然同为萨纳兰的土地，但不同区域的生态似乎略有不同。
比如西萨纳兰这边就没有霸王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树冠如花般绽开的树木。
他在路上见到了一些奇怪的仙人掌，它们状若人型，在灌木草地间到处都是，他好奇得接近想要仔细观察一番，结果仙人掌动了起来，朝着反方向走去。
他被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植物，而是仙人掌样子的魔物，也不知道是不是仙人掌变异而来。
下了阶梯是一片被围起来的区域，周边有不少铜刃团的士兵，里面驻扎着商人和旅者，他们把大量的货物堆积在地上，似乎是在商讨买卖。
这里是毒蝎交易所，各种商会旅者都会在此聚集。作为物资的中转站，由黄昏湾输入的货物在此处卸货，运往乌尔达哈市内的一等品与运往白银集市之类其他集落售卖的二等品也会在堆场进行分类。
守卫的铜刃团士兵态度恶劣，示意奥瑞亚这种闲杂人等不应该在这，他对这些家伙也没什么好感，匆匆离开。
他在路上看到了几尊高大的建筑，走近一看发现是正在运转的巨大器械，它们坐落在平原上，齿轮机关转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奥瑞亚猜测这可能也是和矿产业有关的产物。
他按照可可比格的指示来到了白银集市外的指定地点，放下鱼干后躲在了附近的草丛后，等待猎物的出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啼鸣，他见到一只灰白色的大鸟从天上盘旋落下，叼过鱼干啃食起来。
盘旋兀鹫。
这就是他此次修行的目标。
他暗中吟唱咒语，魔杖指向毫无防备的盘旋兀鹫。
“闪雷！”
电光闪烁，盘旋兀鹫被这一下打得猝不及防，尖叫着跌落在地，但它随即爬了起来，朝奥瑞亚冲来。
他不慌不忙，给盘旋兀鹫用上昏乱的负面魔法后，操控火球朝它攻击。
这场战斗异常轻松，仅仅是几个火炎吟唱过后，盘旋兀鹫就哀嚎着摔在地上不再挣扎。
怎么回事...
我变强了？奥瑞亚感受着周身以太的流动，一时间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与泥土巨像的那场战斗结束后，自己似乎和以太有了更为密切的共鸣，对魔力的掌控也更上了一层楼。
是光之水晶的关系吗？又或者是正如可可比格所说的那样，危机感是提升咒术师力量的关键，在那种战斗中他直面濒临死亡的恐惧，所以实力提升了？
感觉也不对，那场战斗自己本就赢得蹊跷...
他摇头否定，在盘旋兀鹫身上采集下肉块后向着白银集市走去。
这是一片颇大的区域，营地、房屋、陆行鸟房、集市几乎应有尽有，但它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只有稀稀散散几个居民在走动。
这就是白银集市，它曾是作为海运交易据点一度繁荣的集落，然而自从黄昏湾以最新技术建造了全新的深水港后，停靠白银集市的船只便日渐稀少。近年来已经沦为在乌尔达哈城内落魄者的聚集地。
真是让人唏嘘。
他在集市找到了法法弗诺，这是一个眼神犀利的拉拉菲尔，他瞥了一眼奥瑞亚笑道：
“哎呀，你完成咒术的试炼了吧。那白银集市一带的使用费一事你也应该明白吧？”
“额，我知道。”奥瑞亚从包中拿出盘旋兀鹫的肉块交给他。
“呜嘻嘻，很好，真是美味的肉干，你还挺机灵的嘛。”
法法弗诺接过肉块满意地点头，这时从一旁走来了一个服饰精致的拉拉菲尔，不知为何奥瑞亚觉得他有些眼熟。
“哎呀，这不是炼金术师师傅么。”法法弗诺和他打了个招呼，“嘿嘿，感谢你平常提供的炼金药。这个人完成了咒术师行会的试炼。虽然有很多人挑战失败后，肉也不给就跑了，但这家伙和他们不同，看上去挺能干的。”
炼金术师涨红了脸，似乎有些愤怒，“哥哥他们又...”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似乎是向着乌尔达哈的方向。
奥瑞亚有些茫然地看向法法弗诺，但他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加油啊小子，我看好你。”法法弗诺笑道。
“谢谢，我会努力的。”
奥瑞亚向他行礼，随即默念咒语，感受与以太水晶的共鸣。
下一刻他回到了乌尔达哈。
女人的崩溃只是片刻，常筝刚要去安慰她便站了起来擦干眼泪，喊来员工把事情交代完后拉着常筝离开了街道。
她带着常筝来到一家路边摊，摊上卖的铁板炒饭。
她开了两瓶啤酒，常筝表示自己不会喝，她就对着瓶吹，边吃炒饭边讲。
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故事，就是KTV陪酒的女人和一个常来的大叔相爱了，约定结婚后不久大叔就失去了联系，留了一笔钱给她。
她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从KTV辞职后接了别人的摊子，改行做夜市烧烤。
“咒过他死，没想到他真死。”杨霞喃喃道。
路边的灯光昏暗，常筝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的妆全哭花了，像是抹了彩的猴。
“节哀...”
“没什么。”她开了第二瓶酒，“你这么一说我也回过味来了，他小消失得突然，不像是不要我。我不该恨他的，我没去找他是我的问题，我该去送他的。”
常筝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舀着炒饭。
“候哥好像是暴富的。”杨霞喘了口气开口道。
“什么？”
“应该是这样没错。”
“是他告诉你的吗？”
“没有，但我和我处的日子久，从他话里话外能听出来。”她又灌了口酒，“他应该原先是没什么钱，我的领班认识他，说他以前来的时候都很扣，也不知道哪天起转性了，钞票大把大把地撒。”
“原来如此...”
“我觉得候哥是被人害的。”她看向常筝道。
“我...不知道。”
她没再说话，闷头吃饭，吃两口喝一口，呛住了就猛锤胸口，也不让常筝帮忙。
常筝收回手，看着她粗暴的动作，觉得有些难过。
兴许她应该赞同杨霞的说法，但她相信警方的判断，侯胜亮应当死于意外。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拿感情当依据的。
临别时杨霞要了常筝的联系方式，希望她有进展后能告诉她。
常筝点头答应。
她又问常筝知不知道侯胜亮葬在哪里。
常筝只得摇头。
这种事她连帮忙打听都困难。
杨霞有些失望，只说自己会想办法，便与她告别，打车离开。
坐在回去的车上时常筝五味杂陈，没想着对方给的线索是这般，倒不是说没有收获，只是这份收获里夹杂着无奈的痛苦。
赵大果被委托监视侯胜亮的理由应当就是他的暴富，只是原因后果还不得而知。
她把这个发现发给了熊浩，正要闭目养神时手机进了短信。
“我知道。”
她有些惊讶，“你怎么还没睡？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熊浩回复：“上班呀，在和同事吃宵夜呢，意思就是你说得这个我们知道，在去年他意外死亡的时候就查到了。”
常筝楞了楞，半晌没有反应。
搞半天人家早知道了...
果然还是领导说得对么，哪有用爱好挑战别人专业得...
她自嘲地笑笑，还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熊浩又发来了消息，“你很厉害呀，这个都能查到。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才对，因为他的资产有些来历不明，是走得海外账户，下次有机会给我讲讲怎么查来的吧。”
厉害个什么啊，我只是...
等一下...
她忽然皱起了眉头，“你现在在哪吃夜宵？”
“长运街馄饨馆，怎么了？”
“哦，我正巧很近，来看看你。”
“有这好事？”
她不再回复，朝前喊道：“师傅，转道去长运街！”
“好嘞，打表的奥小姐。”
常筝看着窗外模糊的光团，神情复杂。
半夜道上人少，师傅开得很快，十数分钟后她就在长运街下了车。
找到熊浩时他正在和同事们弹硬币，桌面上一片狼藉，显然是早已吃完在等她。
“来啦。”熊浩瞥见她赶忙起身迎了过来，同事们发生了“哦！”的起哄声。
“滚蛋！别闹！”他朝他们呵斥，随即笑道：“你怎么想起来看我来了？”
“没什么。”她递了瓶水给他，是她刚刚下车买的。
“哦，谢谢。”同事们又一阵揶揄。
“滚蛋啊！别搞。我们去那边说吧，这帮家伙太烦了。”
“没事，我讲两句就走了，有点累。”
“哦哦，好，那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就行。”
“杨霞的消息是你发给我的吗？”常筝看着他道。
“什么？”熊浩一愣。
她没说话，在兜里拨通了那个号码。
没有动静。
她又拨出了熊浩的号码。
“丁铃铃铃！”急促的铃声响起，熊浩拿出手机正要接却是一愣，“诶？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哦，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她把电话挂断，“抱歉。”
她又和熊浩闲聊了几句，提到新日小区案子时熊浩有些欲言又止。
“查到什么东西了吗？”
“嗯。”
“是能说的吗？”
“不能。”
“辛苦。”她笑了笑，“案子破了的话有机会给我捡捡漏，走了。”
“我送你。”
常筝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街上安静得骇人，虫鸟飞动的声音如同炸雷，索性这一片排着成列的路灯，照亮着回家的路。
她一路踢着一块小石子前进，半途小石子飞进了路边的花坛里，她在原地愣了许久，把头发抓得稀烂。
她一步一步地踏上楼梯，感应灯亮起又暗下，暗下又亮起，短短的几层楼梯她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她感觉到痛苦。
她又拨通了那个号码，不出所料地是依旧无人接听。
她听到了铃声。
铃声就在头顶。
常筝楞在原地，紧接着疯了似的奔上楼，感应灯随之亮起。
在她门口正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手里拿着正在响的手机。
她俩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注视着对方。
感应灯灭去，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手机在楼道里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
———————————————————————————————————————————————
穿过娜娜莫新门后就是西萨纳兰的区域。
奥瑞亚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块地方。
走出城门后不久就是一道长长的阶梯，这是有名的萨萨莫八十罪梯。
约200年前，乌尔达哈王家第二王女萨萨莫·乌尔·萨莫密谋策划夺取王位。但因事前计划泄露，遭到逮捕。萨萨莫因谋反而被处以刑罚，要求80日内，从乌尔达哈内门外的阶梯，每日走80次往返。最终，在刑罚期满的最后一日，萨萨莫于阶梯上力竭而亡。
奥瑞亚站在阶梯的高处向下望，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虽然同为萨纳兰的土地，但不同区域的生态似乎略有不同。
比如西萨纳兰这边就没有霸王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树冠如花般绽开的树木。
他在路上见到了一些奇怪的仙人掌，它们状若人型，在灌木草地间到处都是，他好奇得接近想要仔细观察一番，结果仙人掌动了起来，朝着反方向走去。
他被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植物，而是仙人掌样子的魔物，也不知道是不是仙人掌变异而来。
下了阶梯是一片被围起来的区域，周边有不少铜刃团的士兵，里面驻扎着商人和旅者，他们把大量的货物堆积在地上，似乎是在商讨买卖。
这里是毒蝎交易所，各种商会旅者都会在此聚集。作为物资的中转站，由黄昏湾输入的货物在此处卸货，运往乌尔达哈市内的一等品与运往白银集市之类其他集落售卖的二等品也会在堆场进行分类。
守卫的铜刃团士兵态度恶劣，示意奥瑞亚这种闲杂人等不应该在这，他对这些家伙也没什么好感，匆匆离开。
他在路上看到了几尊高大的建筑，走近一看发现是正在运转的巨大器械，它们坐落在平原上，齿轮机关转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奥瑞亚猜测这可能也是和矿产业有关的产物。
他按照可可比格的指示来到了白银集市外的指定地点，放下鱼干后躲在了附近的草丛后，等待猎物的出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啼鸣，他见到一只灰白色的大鸟从天上盘旋落下，叼过鱼干啃食起来。
盘旋兀鹫。
这就是他此次修行的目标。
他暗中吟唱咒语，魔杖指向毫无防备的盘旋兀鹫。
“闪雷！”
电光闪烁，盘旋兀鹫被这一下打得猝不及防，尖叫着跌落在地，但它随即爬了起来，朝奥瑞亚冲来。
他不慌不忙，给盘旋兀鹫用上昏乱的负面魔法后，操控火球朝它攻击。
这场战斗异常轻松，仅仅是几个火炎吟唱过后，盘旋兀鹫就哀嚎着摔在地上不再挣扎。
怎么回事...
我变强了？奥瑞亚感受着周身以太的流动，一时间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与泥土巨像的那场战斗结束后，自己似乎和以太有了更为密切的共鸣，对魔力的掌控也更上了一层楼。
是光之水晶的关系吗？又或者是正如可可比格所说的那样，危机感是提升咒术师力量的关键，在那种战斗中他直面濒临死亡的恐惧，所以实力提升了？
感觉也不对，那场战斗自己本就赢得蹊跷...
他摇头否定，在盘旋兀鹫身上采集下肉块后向着白银集市走去。
这是一片颇大的区域，营地、房屋、陆行鸟房、集市几乎应有尽有，但它现在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只有稀稀散散几个居民在走动。
这就是白银集市，它曾是作为海运交易据点一度繁荣的集落，然而自从黄昏湾以最新技术建造了全新的深水港后，停靠白银集市的船只便日渐稀少。近年来已经沦为在乌尔达哈城内落魄者的聚集地。
真是让人唏嘘。
他在集市找到了法法弗诺，这是一个眼神犀利的拉拉菲尔，他瞥了一眼奥瑞亚笑道：
“哎呀，你完成咒术的试炼了吧。那白银集市一带的使用费一事你也应该明白吧？”
“额，我知道。”奥瑞亚从包中拿出盘旋兀鹫的肉块交给他。
“呜嘻嘻，很好，真是美味的肉干，你还挺机灵的嘛。”
法法弗诺接过肉块满意地点头，这时从一旁走来了一个服饰精致的拉拉菲尔，不知为何奥瑞亚觉得他有些眼熟。
“哎呀，这不是炼金术师师傅么。”法法弗诺和他打了个招呼，“嘿嘿，感谢你平常提供的炼金药。这个人完成了咒术师行会的试炼。虽然有很多人挑战失败后，肉也不给就跑了，但这家伙和他们不同，看上去挺能干的。”
炼金术师涨红了脸，似乎有些愤怒，“哥哥他们又...”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似乎是向着乌尔达哈的方向。
奥瑞亚有些茫然地看向法法弗诺，但他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加油啊小子，我看好你。”法法弗诺笑道。
“谢谢，我会努力的。”
奥瑞亚向他行礼，随即默念咒语，感受与以太水晶的共鸣。
下一刻他回到了乌尔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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