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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萧淑沂警醒王章 李从嘉亲理军政

    承讯有点责怪王章,这家伙搞的什么长生不老药,弄得皇后折腾了一个月,还这么多愁善感。上午在御书房见你一语不发,都在想着你那长生不老药了吧。

    萧淑沂有一种被看穿的尴尬,故作笑容以遮掩,承讯说,“看你那调皮捣蛋的样子,我们就给那石灰烧出来的蛋取个名字叫’皮蛋’吧。”

    “皮蛋?讯哥说叫皮蛋就叫皮蛋。”萧淑沂问,“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王章呢?”

    承讯说,“你来告诉他吧。”

    萧淑沂有点不甘心。她还想多弄一点,一两金子一个卖给王章的。

    承讯笑骂,“王章弄点钱也不容易!监察使王波那边,被告发收受贿赂最多的官员就是王章。天下都是你家的,只不过是钱放在谁那里。王章花重金买了仙丹,心里会痛的,一定会想办法捞回来。王章问下面人收钱,下面人呢,再向下面的人收钱,最后总是要落到百姓头上的。我让你告诉王章,不是担心他被道士骗钱,而是不忍给百姓增加负担。”

    萧淑沂问承讯,“那怎么不让王波好好查查王章?”

    “用人要有容人之量啊。用人取人所长。昔日,汉高祖刘邦所用之人中,韩信是胯下之夫,陈平和兄嫂有私情,皆在项羽手下不得重用。要是没有这两人,刘邦纵有萧何和张良也难成一统天下的大业。”

    承讯旧话重提,“昔日从晋阳入主东都,母后体恤百姓之苦,建议太祖不要掠夺百姓,而是以宫中之物犒劳将士。好人让太祖做了。立国不到两年就与辽征战,大汉国库空空、宫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王章和杨邠两人如刮地皮一般收税。王章还被百姓称为’王地皮’。可没有他这么干,苏禹拿什么给我保障后勤?我呢,自塞北而回连续减赋税。好人全让我做了,恶人都让王章担了。现在有人参他,我很高兴。御史们明知道王章是我的亲信,还直言不讳地参他,大汉还是忠臣多,但我得帮他压一压。王章理财是一把好手。总的来说,据我看过的参王章的奏折,他做的还行吧!有时候,让王波旁敲侧击他一下,他也有所收敛就行了。”

    “那要是王章求问起仙丹做法,我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

    承讯想了想,“不要把怎么弄的告诉他。你可以送他几个吃吃。王章这个人精明的很,我怕他学会了跟你想法一样,弄一批仙丹,出去骗人赚钱。”

    萧淑沂噗呲一笑,“王章能去卖皮蛋?”

    承讯笑道,“我比你了解王章。王章说不定能再找个道士,拿着皮蛋去忽悠别人得钱分账。”

    萧淑沂点点头,陛下果真是“知人善用”。承讯又问,“淑沂,这皮蛋好不好吃?”

    “味道怪怪的,酸甜苦辣咸一个都不是。”

    “哈哈,你去让厨子把皮蛋切成瓣状,再弄点晋阳的陈醋,加点豆酱、香菜、葱拌一拌,会好吃许多。”萧淑沂乐呵呵地向皇帝告退,跑去让厨子拌皮蛋了。

    一个时辰后,萧淑沂又端着皮蛋返回,说,“经过讯哥的调配,味道好多了。”承讯也尝了一块,久而未吃,味道确实不错。

    次日早朝退朝,王章本待去内阁办公,见皇后身边的宦官叫他,请他去淑宁宫一坐。王章心想,是不是皇后还是很喜欢那两颗仙丹?幸好道士又送来两颗,我才把上一次的给吃了。

    王章跟着宦官进了淑宁宫,皇后果真问起仙丹之事。“道士练出两颗仙丹收了你多少钱?”

    王章小声说,“怎么能说钱呢!”顿了顿,又说,“贵啊!”

    见他不敢说多少钱,萧淑沂心知肯定不少,于是让宫人将东西呈上来。

    只见宫人捧着个盘子,上面有一个罩盘。端上之后,按照皇后的要求,打开盘子,王章仔细一看,两眼放光。满满一盘子,一半黑色的跟道士给他的仙丹一模一样,另一半看来更加金贵,是黄色的金丹。

    萧淑沂故作神秘地说道,“黑色仙丹乃是由太上老君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所得之物,金丹乃是原始天尊、西王母这些神界之尊才能享用的,足足炼了九九八十一天。”

    看着一盘子足有二十多颗,王章困惑了,皇后竟然有这么多啊!萧淑沂让宫人请王章尝一颗,王章怕此物贵重,有点犹豫。萧淑沂说,“王卿家切莫客气,一颗而已,但吃无妨!本宫这里还有一百七八十颗呢!”

    原来,萧淑沂听了皇帝教的方法,大干了一场,做了一百颗黄色的皮蛋,一百颗黑色的皮蛋…

    我的乖乖,皇后有这么多啊!王章听此一说,心想,怕是被道士骗了吧?他拿起尝了一颗,味道跟自己吃的那颗一模一样,口感还要好些。

    王章照实禀告。萧淑沂大笑,“当然了!我这个是现炼的!”

    王章双膝跪地拜谢皇后,“要不是娘娘告诉我,还不知道要被那可恶的道士骗多久,损失多少钱财呢!臣这就去把道士抓去,送到官府。”

    萧淑沂听王章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这次领悟的还没王章快。看了这么多皮蛋,还有点将信将疑,还跑去和皇帝讨论。

    萧淑沂又请王章尝了一个黄色的,告诉他这是用鸭蛋做的,据陛下说,用鸡蛋也可以。

    王章感叹,“陛下真乃神人也!”

    听他这么一说,萧淑沂添油加醋,说起皇帝如何天神附身,赐福塞北之民,在塞北圈铁矿、圈煤矿的神举,听的王章一愣一愣的。

    萧淑沂又告诉王章,“禁军将士随驾出征,都是见过和亲身经历过这些事情的。所以,陛下返回京城时,无人敢拦,无人敢挡驾。这次,王卿家献仙丹走了之后,陛下就说,此丹非仙界之物、似曾相识。我还说不可能吧!道士苦练良久、所得宝物,怎么会是人间之物呢?那日晚上,我陪陛下就寝。半夜醒来之时,就见陛下全身紫气,宛如天神附体。次日,陛下醒来就告诉我此物的制作方法,还嘱咐我天机不可泄露。”

    萧淑沂又告诉王章,“我见王卿家被那道士欺骗钱财,甚是于心不忍,但又不知道陛下所说是否确切。我专门制作了三十日,昨日做成才来告诉王卿家。”

    王章千恩万谢,请辞告退。出了皇宫,他想,我要报官说不定那道士会跑了,我先不动声色。等他下次送丹之时,再将他拿下。可得把他骗我的钱要回来。

    再说江南。李从嘉自从监国以来,日感身上肩负的担子加重。皇叔李景达处理了绝大多数的国政和军政。现在,有一项事情要李从嘉定夺。

    李景达告诉侄子,七皇子李从善的处理由皇帝定夺,李徵古的定罪要皇太子给个初步意见,再让皇帝批示。

    原枢密副使李徵古已经招供。皇太子和齐王死后,七皇子结交大臣,以图皇储君之位。李徵古收了七皇子书画四副,玉狮子一对,金银香炉一个,上等砚台一个,将皇帝商谈的立储之事告知七皇子。

    看了供状,李从嘉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七弟李从善之前也盯着他追问储君之事,还试图获得他的支持。皇子兄弟们之间讨论此事是一种性质,皇子结交大臣,尤其是朝廷重臣,性质就不一样了,罪行可小可大。

    李从嘉问,“皇叔,李徵古该定个什么罪呢,监禁?流放?”

    见皇太子完全不懂律法,李景达阐明,李徵古作为国之重臣,擅自结交皇子,透露朝廷大事,有谋权夺位之嫌,即便不满门抄斩,也该处以极刑。

    李从嘉问,“那从善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李景达回复,“陛下在临行前训斥过从善了,他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李从嘉点头,“那李徵古还是不要满门抄斩了。是斩首还是赐死,就由皇叔定夺吧。”

    另外,李景达第二日要检阅长江的江防,李从嘉决定一起去看看。

    李景达说,“好啊!皇太子一起去,更加说明朝廷重视。我这就去准备。”

    李从嘉跟皇叔强调,只带少量随从,不要搞那么大的阵势。李景达领命告退。

    见燕王离开,宦宦赶忙进入御书房。李从嘉质问,“什么事情急匆匆的?燕王要是返回,岂不让他笑话?!”

    宦宦连忙跪下来谢罪,表示是太子妃让他来的,已经候了好一会了。

    李从嘉问,“什么事情急着告诉我?”

    “太子妃有喜了。”

    听说是大喜之事,李从嘉又责怪宦宦怎么早不进来,让皇叔同喜。宦宦嘟嘟囔囔地说,“不敢。”

    李从嘉笑说,“好了,也难为你了。走,赶紧去看看太子妃。”

    李从嘉回到东宫,坐在周娥皇的床边,满心喜欢。周娥皇当然更是开心。今年可是双喜临门,当了太子妃又怀了皇嗣。

    李从嘉命宫人去燕王府告知,明日他不去视察江防了。周娥皇连忙阻止,“皇太子要以国事为重。”

    李从嘉与周娥皇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李从嘉爱好诗词歌赋,也爱音律,把这些当作生活;而周娥皇是个有野心的人,她也喜爱音律,可是更多地把音律当作一种手段。李从嘉对于国事不感兴趣,周娥皇却更希望皇太子专业国事,她会做个贤内助,避免李从嘉把心思过多的用在其他上面。当然,此时的李从嘉深爱周娥皇,一切都听她的。

    次日早晨,皇太子、燕王、神武军都指挥使赵刚和皇甫继勋带领护卫一行全部骑马,赶到江边。宫中和街上一片祥和,而此地已是前线了。

    也不多客套,燕王李景达让将官带他们去江边的防御设施。皇甫继勋是润州到金莲一线的总负责人。他先是请皇太子和燕王注意,从江边到江中足有三、四十米处,全部都向地下打入木桩。这样一来,江北渡船很难靠岸,船上的马匹更是过不来。江边每隔五十米还设置了岗哨和巡逻的队伍,以防止汉军偷袭。

    李从嘉问,“对面的汉军有多少兵力?”

    皇甫继勋并不知道汉军有多少,胡乱编了个数字,“大概五、六万。”

    李景达做了补充。“对面是汉国的武宁军,节度使颇有指挥才能。”

    有一件事李景达压抑在心中良久,借此机会,他说了出来。汉国占领了塞北,骑兵数量相当多,吴越军跟汉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大唐神武军借助长江天险、方才不落下风。

    李景达的第一层含义是让皇太子放心,凭借天险能守得住。第二层含义则是想说,上次李景达败退,是因为以大唐最强的水军在陆地上守一个小城。面对大批汉军骑兵,他怕把神武军,这个大唐的家底子、也是李氏统治江南的根本给打没了,才迫不得已撤退。而李弘冀胜利了,是因为用神武军打战斗力弱的吴越军。

    当然,此前根本不关心军政大事的李从嘉不知道皇叔在说什么,只是礼节性地点点头,说了句,“皇叔言之有理。”

    边走边看,一行人来到原来的长江码头。此时,码头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商船。李从嘉感慨,五年前来这里还是一片繁荣的景象。他问,“皇叔,现在不许商船靠岸了吗?”

    李景达解释,如果在江防上出现缺口,千里江防就会有隐患。汉军就可能抓住漏洞,突破长江防线。何况,这里离皇宫并不远。

    李从嘉让将军们不要跟过来,只和李景达走在最前面。他问,“母后临行前一再嘱托,找皇妹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李景达有点叹气,自从接到皇帝的通知以后,他的着急程度不亚于皇帝。可是就走了不到几个时辰,整个金陵城都找遍了,能去哪里呢?

    李从嘉说,“皇妹对路也不熟,不太可能自己从润州过江去了江北。皇叔你知不知道皇后娘家人,有人是跑船的?皇妹会不会跟着船走了?”

    李景达点头,皇后跟他提起过此事。他也已经派人去这家找过了。就一个老人和两个孩子,过年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没有回来。找公主的事情从未放弃、中断过。

    插了件家事后,李从嘉又问,“皇叔,现在江防有什么困难么?”

    李景达叹了口气,“江边的这些木桩很容易腐烂,要定期检查更换。调用民力和木材都缺钱。现在,南楚周行逢、吴越钱俶都惧怕刘承讯,与江南断绝商贸往来,唯有东南留从效稍微好点。当初要知道有这一天,怎么也不能让留从效据守泉州。”

    叔侄二人视察江边,对面武宁军操练的吼声传了过来。此时李从嘉当然诗兴全无,又聊了枢密副使的人选的问题。

    李景达说,“我的部下,就是刚才做江防介绍的那个…”

    李从嘉已经记得名字了,接话说,“皇叔有意皇甫将军?”

    李景达似有深意,“魏岑和冯延鲁都说,如果选武人,皇甫继勋比赵刚合适。再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