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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谋江南抚吐谷浑 获晋升躲家中事

    一切归于平静,刘承讯开始着手布置明年开春的一系列重要事务,包括开科举士、回迁中书省到京城、派兵部官员巡视河西。平日里陪陪萧淑沂和李沁,现在儿女多了,都到了一堂吃饭叽叽喳喳,快看不过来的地步了。

    钟芳芳九月中旬临产前回到皇宫时,刘承讯已经和皇后和皇贵妃商量好了给她晋封。钟芳芳还向皇帝表示,要不就封熙妃,这不正好住在熙宁宫吗!

    刘承讯笑她,平日里很有文采,怎么现在来个随便封一个,住哪封啥妃。真有道是“一孕傻三年”啊。刘承讯说,“芳芳聪慧可人,就封慧妃!”钟芳芳就欢天喜地的成了慧妃。

    把江南的使臣也晾了二十来天,应该处理了。刘承讯把江南的使臣名单给钟芳芳看,问她,“有没有曾经和你家或者徐国公夫人家有过恩情的,如果有,就放他回去了;没有的话就都扣下来,江南不还大汉水师兵士,我们就一个也不留。”

    钟芳芳看着名单愣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七哥李从善居然来汴京了!之前,虽然母后看不起凌妃,两人并无多深感情,不过好歹是兄妹啊。在甘州就听说江南重创大汉水师,皇帝的愤怒可想而知。虽然承讯没有说什么,但是一路奔回来已经说明了一切。钟芳芳心想,李从嘉真够狠的,把七哥派来不是送死的吗?不过,想来他杀二叔嫁祸给大哥,干这事就是小菜一碟吧!再看到萧俨的名字,这也是钟芳芳认识的臣子,一个朴素正直的人,拥护曾经的皇太子,也给派来送死了。

    犹豫了一会儿,钟芳芳表示,基本都不认识,唯一请皇帝放萧俨回去。刘承讯笑说,“江南的郑王多次向我跪地求饶,反倒这个萧俨是个顽固分子。本来第一个想杀的就是他,既然芳芳求情,我就放他回去吧。”

    钟芳芳笑了笑,刘承讯脑海里不禁想到,哎呦,钟芳芳不会本姓萧吧?不会和萧淑沂是一个姓吧!难怪她俩结拜啊。萧为刘臣,我和萧氏还真是有缘啊。江南大族又作何解释呢?那可能就是徐国公夫人的眼界问题。她乃一介草民,没见过世面,她所谓的大族和皇帝认为的大族有本质区别。如此一来,刘承讯觉得自己实在想的太多,太无聊了,从此不再纠结于钟芳芳的身世问题。

    刘承讯越想越觉得在理,钟芳芳既然单独为他求情,就礼遇吧。于是,福从天降的萧俨在牢里呆了不少天后,也给请到驿馆上宾区居住了。

    并且,刘承讯在御书房再次接见萧俨,一改愤怒的表情,和颜悦色的告诉萧俨,“你回去禀明江南国主,释放大汉二千余名被俘将士,双方罢兵。朕同意江南国主的议和请求。”

    萧俨还不知死活,要求释放江淮之战的江南将士。

    刘承讯有点不悦的对萧俨说,“江淮之地已经是大汉的了,被俘的江南国士兵都已经回到家乡,解甲归田了。这样吧,还有江南的几个将军被送到塞北去了,如果江南国主能放回我军将士,就把他们一并奉还。”

    萧俨追问,“能不能把大学士冯延鲁放回去?”

    刘承讯心想,萧俨你个傻瓜,李景达搞死了李景遂和李弘冀,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冯延鲁几个人定是同谋,你到此时还想着帮他脱困…既而又想到钟芳芳,像是一家的,正直、忠厚,又有点傻的可爱。有道是爱屋及乌,哪怕是鸟字写成了乌…

    刘承讯告诉萧俨,“好吧,朕也可以考虑考虑,就看你们江南的诚意了。”

    其他的随行人员一律扣留,刘承讯派了五十名禁军士兵将萧俨送到和州,并给武宁军节度使和和州刺史下令,放萧俨南归。

    吐谷浑军检校太师、节度使慕容辉亲自来朝向皇帝表示谢意,进贡了牦牛、高原矮马。虽然是多年的盟友,还是第一次见面。刘承讯对慕容辉说,“你跑了几千里送朕礼物,朕也送你一件礼物吧!”

    刘承讯命人取来石守信进献的金刀,将它送还给慕容辉,告诉他,“君子不夺人所爱。听说此刀是你祖上数辈传下来的,一直想当面交还,正好今日你来了。”

    慕容辉再次双膝跪地高呼,“感谢皇帝陛下!吐谷浑慕容氏愿世世代代为大汉皇帝守卫高原,保卫大汉的西南。”

    刘承讯命令赵普负责接待慕容辉,领着他在汴京四处看看。又找了一天亲自宴请慕容辉。

    席间,慕容辉酒后长吁短叹,表示此战之后,吐谷浑受到了重创,想休整休整再图南方之地。

    刘承讯说,“慕容卿家我们再喝一杯。吐谷浑需要稳定,上下一心才能为朕稳固西南,但是如果有人不服于你,朕一定支持你!”

    听着这看似有点凌乱的话语,慕容辉再次深深的看向皇帝,原来,一切陛下心中早已明了。

    去年,刘承讯和张浦见拥有五城的吐谷浑进献牦牛城和海东城图,纳地归顺请封太师和节度使,就已经分析出来了,慕容辉不敢当大赞普定是因为他还有很强大的对手或政敌。

    慕容辉举杯说道;“陛下恩情比布喀达坂山峰(青海最高的山峰)还要高,比西海的海水还要深。臣愿誓死效忠陛下,慕容辉对昆仑神山盟誓言,此生为陛下而生,为陛下而死。”

    听到慕容辉如此说,刘承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十五年前慕容雪在黄河畔,曾经对着滚滚的黄河发过相同的誓言,只是陛下换成了夫君。

    刘承讯热血沸腾,命人取来一海碗酒,拔出短剑,在胳膊上划出一道血口,将血滴到碗中,大声说,“从此以后,大汉和吐谷浑亲如兄弟,患难与共。”

    慕容辉见此情景,也是热血上头,上前请皇帝借剑一用。慕容辉显然比皇帝狠,深深的划了一剑,血液流在碗中,说,“君上为尊,慕容辉先喝为敬!”

    ……

    酒后,同样热血沸腾的慕容辉向皇帝禀告,吐谷浑仰慕中原文化,感谢皇帝封他为西宁公,决定向中原学习,与中原文化融为一体,改治所牦牛城为西宁。

    刘承讯乐了,原来西宁是这么来的,说道,“好,准奏!”

    数日后,从甘州传来令人悲痛的消息。朔方军节度使赵匡胤上奏,羽林大将军阮豹病逝。

    阮豹自十五年前在去晋阳的路上追随皇帝,战邺城、战契丹、战南唐救南楚、收复西秦四州、两度征战河西,功勋卓著。刘承讯潸然泪下。沉思良久,他下旨给赵匡胤,以国公礼将阮豹安葬于甘州。考虑到阮豹无嗣,下令封阮豹长女为一品诰命夫人。在军事上,调阮龙回汴京接任禁军羽林大将军、封阮龙为郁国公,升西征战功显赫的王彦升为归德军节度使。

    阮龙接到调令后立即回京复命,担任羽林大将军,但上书请求皇帝收回封他为国公的成命。

    刘承讯明白阮龙的想法,无功不敢受封,哥哥岂能受弟弟的余荫?于是满足了阮龙的请求。

    渝州老家的事情,李业到现在还没有搞定。李业先去见女儿,把侄儿讲的“冤案”告诉李沁。李沁一听,心想这破事又来了。李沁是很理智的,先劝父亲不要管此事。先前皇帝对太后不满,还不是因为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来求官,你干这事能不嫌烦?现在那帮人没人理了,皇帝陛下终于体会到了舅舅的好,又给升回正一品了。刚获陛下欢心,不要掺和那些闲事。

    李沁自己也不想管闲事,先是政变、后面是承讯觉得榶儿不适合当皇太子,把李沁折腾的身心俱疲。终于皇帝认可儿子、加封父亲,喜上心头,当然想安安稳稳的过段时间。

    李业觉得女儿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又觉得毕竟是侄儿,给人家打死了,不管很是过意不去。李沁坐下来想一想,再劝李业,此事肯定不像李正(二伯长子)说的那样。渝州官员不可能不知道二伯父是太后的亲哥哥。就算不知道他家受了此等冤屈,只要提及这层关系,渝州官员能不核实?一经核实渝州那边,给官员十个脑袋,也不可能敢伙同富户只给二伯父家一百贯钱,强迫私了此事。

    见父亲还不相信,李沁说,“要不这样。母后去相国寺了。此前去时都是忧伤而去,唯独去年和今年是开开心心去的。等到母后回来,咱父女俩一起向太后禀明此事,看看太后怎么说。”

    别人、甚至包括皇帝、杨乐记不记得不得而知,姐姐是从来没有忘记过承佑忌日的。李业知道女儿是在提醒自己。九年前的一个大错,他从国舅、国丈、尚书右仆射被一撤到底,现在好容易全回来了,不要惹祸上身。

    李业心想女儿说的有道理,还是等太后回来,禀明太后再说。李沁让李业带些贡品织物回去做冬衣,又让人给李业带了两坛好酒。李业欢欢喜喜的回家了。

    祝月也为此事烦恼,见李业一到家就追问女儿怎么说,李业把女儿的话跟老婆差不多讲了一下。祝月深觉女儿说的对。

    “你侄儿不是好东西,这不是坑我们家吗!怎么说他家也是国舅,渝州官员敢如此欺负他家,是想死啊?有钱也得有命花!两家反正都不怎么来往了,此事李业你千万别再管了。”

    李业不满道,“此前我还没说话呢,你一个劲催我去找女儿伸冤。这会听女儿一说,头转的真快啊。”

    正要开始互怼,大儿媳妇和小儿媳妇来劝,爹娘啊!咱们家现在何等尊贵,日子红红火火,吵来吵去岂不叫人笑话?!

    祝月转变挺快,“对对对!老头子你好歹朝廷正一品大官,咱们不吵架。”

    李业听着“正一品”三个字也乐了,对下人说,“快去把皇贵妃给的布匹拿给夫人,还有那两坛酒给我拿来。”

    事情拖到了十月六日,太后从相国寺回来。李沁把父亲李业叫来,一起去面见太后。太后听李业把侄子李正的话重复一遍,连问李业,“此话当真?此话当真?”

    李业说,“当真!二哥的小儿子咱没见过,但确实如李正说的给打死了,一共赔了他俩一百贯钱,肯定没错。”

    太后问李沁,“婉儿怎么看?”

    李沁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太后就说,“婉儿说的没错。给渝州刺史十个脑袋他也不敢干这事。我印象中,渝州刺史还派人给我送过家乡特产,他能不知道二伯家的情况?”

    李业问,“姐姐,那你说该怎么办?”

    太后说,“事关皇家颜面,此事你和婉儿都离的远点,我来找皇帝,一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太后二话不说去找儿子,此时,刘承讯正陪着钟芳芳待产。太后叫出儿子,说道,“芳芳情况如何?”

    承讯说,“太医和医女,接生婆都说了,发动就这几日。母后你匆匆而来,是有什么事吧?”

    太后又说,“前些时日,渝州老家送来书信了。”缓了缓,看了看承讯的脸色,就把李业说的事情转告承讯。

    刘承讯听了此事详情,对太后说,“如果按照常理,应该是表弟给人打死了,富户出钱摆平了刺史、判官,肯定也摆平了二舅家,给的钱肯定远远不止一百贯钱。只有这样,刺史和判官才敢把文书送到刑部。否则,老家的人把此事一告知母后、朕或者婉儿,刺史和判官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事关皇家人命,他们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如此事情。”

    刘承讯问母亲,“母后,这件事您希望如何处理?”

    太后问儿子,“一般来说,会有什么结果?”

    刘承讯听着屋里钟芳芳虽然

    没发出什么声音,心里却很不耐烦这些事,他说,“如果如皇儿所料,杀人命案,刺史、判官还有一干官员胆敢藐视刑律,帮助两家私了,主谋官员人头落地,其他知情的撤职流放。富户造事之人肯定是按律当斩,二伯父家和富户家一同伪造证据,帮助凶手逃脱刑律,必须严惩,一并抄家流放!”

    太后反问,“怎么我哥哥家,人都被打死了,还得抄家流放啊?”

    刘承讯给母亲解释,“如果他家告状、上诉当然没事。可是,此事照母后所说,怎么可能朕出征前的事情,到现在了,二舅家才找来呢?”

    刘承讯知道跟母亲讲刑律,太后也听不懂,就简而言之,“如果真是二舅家傻,被强迫拿了一百贯钱了事,此事另当别论。如果不巧被皇儿猜中,就是抄家流放。”

    一听此话,太后表示容她想想。“你好好照顾芳芳吧,哀家就不添乱了。”说完,让贴身女官给皇帝呈上寺内求的平安签,请皇帝转交钟芳芳,一行人就离开了。

    次日,太后叫来儿媳妇和弟弟,把皇帝说的话告诉二人。李业看来比太后懂刑律(当然,也可能因为他是陛下的终极舔狗),表示,“陛下说的对。私了命案,二哥家肯定也参与了伪造证词。就应该一查到底,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当然,要是真如李正所说,就为他家伸冤。”

    太后问李沁态度,李沁也说,“此事陛下知道了,不查怕是也不行了。”

    太后一听此话,嘱咐李业速速派人,去老家把等候消息的李正找来,一旦皇帝插手此事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