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赵晓晓的水煮鱼
临市不远，开车只要2小时。
她第一次开好车，马力足，平稳又舒适，一不小心就提了速，连副驾的人都说他不太像大众口中的女司机。
到现场时，导演程力见到来人，笑逐颜开：“扬总来得正好，晓晓刚化好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了，我直接去现场。”说着，菅声扬有意拉起身边女孩的手。
程力是个职场老人，他一直以为菅声扬对晓晓有意思，所以才会奋不顾身当肉蛋，所以，即便他看见菅声扬身边的女生，也下意识地认为那只是一个小秘书。却不知，对方身份不简单，立刻点头哈腰：“这位美女是？”
“申情，我的。”他故意停顿了片刻，然后脱口而出：“未婚妻。”
申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女朋友都不是，什么时候变成未婚妻的。
男方意识到她的惊讶，悄悄握紧了手。那只手，很大很温暖，大到可以完全包裹住她的纤小，温暖到足以融化她的心房。
“你好！”她也温暖的笑着，不近不远，不卑不亢，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你好你好，我真是老眼昏花，差点把你给认错了。你跟扬总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多古老的说法。
一个导演，但凡用一点心思在正经事业上，也不至于词穷到这个田地。
“谢谢！”菅声扬对外的形象，从来都很彬彬有礼。
“扬总修成正果，一定要请我们去喝喜酒啊。”
菅声扬并没有回头，申情能感受到他对程力的不喜欢，出于客套，她还是转身向对方微笑点头。
说句实话，她现在脑子里还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冠以“未婚妻”的名号，但眼下的场合，默认是最好的选择。有疑问，事后也可以问。
走廊很长，但灯光通明，男人的腿本就比女人长，何况她身边这两条还是大长腿，要真论起来，她肯定是两步并一步，才能赶得上他。
但她并没有，对方故意放慢了步伐，以她的频率向前走。
录制现场很忙，申情第一次见，觉得新鲜，远远看着菅声扬跟几位穿着得体的人在谈论，时而严肃时而含笑，偶尔还朝她这边看一下。
“您就是嫂子吧，好漂亮啊！”
一个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有一张笑容灿烂的脸。
“你好！”
“我叫赵晓晓，真的很抱歉，上次因为我，让声扬哥哥受伤了。”
哥哥？叫的这么甜！申情没来由的对这个称呼有点吃味，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等下结束之后，我能不能请你们吃个饭。嫂子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快内疚死了，打了很多次电话给声扬哥哥，他都在忙。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你们，一定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当时情况紧急，每个人都会那样做，不必放在心上的。”来的路上，菅声扬给他打了预防针，让她不要答应赵晓晓的任何邀请。
“像我们这样的艺人，是靠脸吃饭的，要不是声扬哥哥奋不顾身去挡着，我现在估计脸都花了。说声扬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你一定要让我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今晚棕榈饭店888间见。”说罢，赵晓晓一溜烟跑去后台，她对这里熟悉，不想让申情找到很简单。
申情看着走到身边的男人，露出为难的神色，仿佛在说：不好意思，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
“赵晓晓为难你了？”
“老板的未婚妻，她哪里敢得罪。”
他轻笑出声，心情看起来不错：“老板娘好。”
“她要请你吃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许你拒绝的那种。”
“只请老板，不请老板娘吗？”他似乎很乐意在未婚妻这个问题上，卯足了马力作强调。
“救命之恩，吃一顿饭，算很便宜的了。我还以为她会说以身相许。”
“那什么时候，你也让我救一次。”
“你不缺我这顿饭吧。”
“我说的是以身相许。”
好在，他被人叫走。不然，以某人的招架能力，肯定会溃不成军。
流程彩排开始，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现场导演跟工作人员的对话。
菅声扬从前排位置走过来，申情挤出一个微笑，虽然她知道他在工作，但这个男人忙起来，真的是不管不顾她，只跟那几个西装革履的老板和穿着优雅的合伙人谈天说地。
“脸这么黑，生气了？”
“现场这么暗，你怎么知道我脸黑？”她并没有什么不愉快，只是就着他的话讲。
“因为我们心有灵犀。”他顺势牵过她的手，放在腿上。“刚刚在跟他们谈舞美和流程，威利一个练习生出了点状况，需要我们一起处理。”
“什么状况？要不要紧？处理好了吗？会不会影响录制？”
一连串的问题，得到的是一个意味深长地笑。
“这么关心我。”
“正经一点，那个练习生怎么样了？”
“是一位我很看好的苗子，刚刚大学毕业，在整个练习生队伍里，年龄稍大。最近被莫名网暴，他状态不是很好，有点抑郁先兆。”
“因为年龄偏大就被网暴，会不会太荒唐了。”
“很少见你这么义愤填膺。”
“都是爸妈的心尖肉，要是他爸妈知道自己的小孩被辱骂，不知道该有多心疼。”
“已经请了心理老师。说到底，他也才20出头，社会阅历不深。网上的那些言论，实在有些不堪入耳。”说着，他意识到身边的人也总是充满着正能量：“他比你大不了多少，要不你去开导开导？”
“我又不是专业的，不合适。”
“心理老师也不能整天跟着他，闲暇之余，你也可以跟他发发微信，打打电话，聊聊天。”还没等申情开口，他又接着摇头：“不行不行，万一他看上你，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申情失笑：“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啊。”
“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在她的印象中，甚至是所有人的印象当中，菅声扬都是一个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人。这样的人，恐怕真是喜欢到骨子里了，才会对自己没信心。
“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如果真需要，我可以去。”
一段时间下来，展连飞的情况还可以，时不时会主动出去走走，还会开点玩笑。
这天，申情几个早早来了阶梯教室。
这节课的老师是个很有学问的教授，讲起来又生动幽默，很讨年轻人喜欢。
一次偶然的机会，同学把他讲课的视频发到网上，瞬间让这位教授成了网红。
如今，他的课座无虚席。
“元稹这个人，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他的才情确实高，但换女朋友的频率也很高。前脚喜欢崔莺莺，喜欢的死去活来；后脚就爱上了韦夏卿之女韦丛，在朝做了官，为了悼念亡妻，还写下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美句。可见，男人的话不可全信。大家在找朋友的时候，可千万别被眼前的甜言蜜语给骗了。”网红老师娓娓道来。
对于古代名家，他几乎是信手拈来，没有不熟悉的。所以，每节课，他讲得津津乐道，台下听得如痴如醉。
下课的时候，菅声扬和室友等在3号楼门外，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
“学长，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了，我们都没有去看望你，真是过意不去。”郑捷嘴巴最甜，甚至有些社交小能手。
“没事，你们学业为重。我很好。”
“学长真是人帅心善又多金，让人越看越喜欢。”
“那就感谢学妹抬爱。”
几个人分别上了两台车。
“学长，我们去吃什么？”郑婕在微信群里问。
车子拐进了主干道。
“最近有家水煮鱼很火。不过，有点辣，你们受得了吗？”
“可以可以，跟着学长就应该吃香喝辣的。”郑婕抢先回答。
菅声扬把地址发到群里，他坐在副驾，对斜后方的人道：“阿飞，好了很多，想见一见你。”
他，指的是展连飞，因为有其他人在场，所以并没有说全名。
“不是在视频里见过吗？”
“视频有滤镜，我想见一见真容。这是他的原话。”
“他可真敢说。好歹我陪他聊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合着都不会夸我几句。”
“他的夸赞不用在乎，师兄的评价才是你该考虑的。”郑婕打趣道：“是不是，师兄？”
菅声扬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好四眼相对。他没有说话，还是那样微笑。
“师兄，听说你的室友都是大神，他们真的很厉害吗？司徒和可乐看起来脑子不好使的样子。”
菅声扬把原话发到群里，顿时引来了另一辆车里人的反驳：“谁脑子不好使？”
“师妹，别以为长得美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你敢拿她怎么样？”
对方沉默了一阵：“好男不跟女斗。”
“学长，没想到你这么腹黑，我刚说的话，你放手就把我出卖了。”
“没事，他们在甜言蜜语中泡久了，是时候出来听听实话。”
“哎~~司徒还欠我一顿饭呢，现在估计泡汤了。”郑婕向打蔫了的茄子：“学长，你得补上。”
“没问题，双倍奉还。”
“就我们两个吗？”
“你希望只有我们两个？”他永远不会做决定，懂得把机会留给别人。但事实上，郑婕根本不敢做第二个回答。
“那样我会死的很惨。”
“放心。有学长在。”他说的是学长，不是“我”。
众人哇哦了一阵。
“学长你太会了，如果不是朋友妻不可欺，我真的想追你，八匹马都拉不回的那种。”
“朋友妻？”
“额~~夫，朋友夫。”
车子穿进一条林荫小道，两边的灯光被成荫绿树遮着，显得有点昏暗。
水煮鱼店就在路的尽头，几人到那里时，才知道已经提前预定了包间。
“不愧是学长，这么火的网红店都能定到包间。”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这是司徒的建议。他觉得，你们应该会喜欢这里，所以提前跟老板打了招呼。”
“果然优秀的人，室友也是优秀的。学长这么一说，我越来越觉得不虚此行。”郑婕及时拍马屁，希望能中和车上那句话带来的不开心。
菜上得很快，其他人到的时候，菜正好全部上齐。众人正准备大快朵颐，门外却有人敲门。
来人的脸上很灿烂。
“申情姐，声扬哥哥，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申情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包间是他们定的，赵晓晓怎么来了？
“有事吗？”
“没有没有，导演说申情姐想吃水煮鱼，刚好这家店的老板是我一朋友，就让他帮忙预留了包间。”赵晓晓边说边往前。“味道怎么样？”
“包间是你定的？”菅声扬用眼神问司徒，出门前，他明明一口咬定是他定的。
司徒避开那要杀人的表情，喝了一杯可乐，缓解尴尬。他可没有胆子说，是赵晓晓给他们寝室打电话，帮忙定的。
对方连连点头，顺便让服务员再加了几道菜。
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申情道：“你吃饭了没？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起坐下来试试。”
来人正有此意，立刻说：“好的呀，谢谢申情姐，听您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菅声扬坐直了身子，身边的女生真够大气，眼前的女生也真够不客气。
坐直，放下筷子，不吃东西，这是他不悦的信号，眼神再一次回到他对面的司徒身上。
对面收到的意思是：给我等着，有你好看。吓得他一口水，差点呛到喉咙。
申情碰了碰他的胳膊，希望他别让人下不了台。但对于赵晓晓的主动，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既希望她能得到菅声扬的回应，又不希望菅声扬那么容易被拿下。下意识的甩了甩脑袋。
“怎么了？”身边人的脸上，黑色稍微散了些。
郑婕和司徒都是比较会活跃气氛的那一类，见状，立刻打圆场，招呼大家吃起来，这才让气氛稍微缓解了许多。
赵晓晓坐在菅声扬旁边，给他和更远一点的申情各挑了一块鱼腩。“申情姐，声扬哥哥，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肥而不腻，做得很有水平。”
“真的吗？谢谢申情姐的夸赞，我刚刚还有点不安，怕你们不喜欢我的手艺。”
“这菜，你做的？”
“嗯嗯，导演说声扬哥哥不太能吃辣，我就特意少放了一点，申情姐你真觉得好吃吗？”
“嗯，很好。”
而夹在中间的男人，似乎并不爱吃。
原本的和乐世界，仿佛有了世界大战的感觉。
一个懵懵懂懂只顾着献殷勤，一个冷若冰霜毫不领情，场面并不太好看。
她第一次开好车，马力足，平稳又舒适，一不小心就提了速，连副驾的人都说他不太像大众口中的女司机。
到现场时，导演程力见到来人，笑逐颜开：“扬总来得正好，晓晓刚化好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了，我直接去现场。”说着，菅声扬有意拉起身边女孩的手。
程力是个职场老人，他一直以为菅声扬对晓晓有意思，所以才会奋不顾身当肉蛋，所以，即便他看见菅声扬身边的女生，也下意识地认为那只是一个小秘书。却不知，对方身份不简单，立刻点头哈腰：“这位美女是？”
“申情，我的。”他故意停顿了片刻，然后脱口而出：“未婚妻。”
申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女朋友都不是，什么时候变成未婚妻的。
男方意识到她的惊讶，悄悄握紧了手。那只手，很大很温暖，大到可以完全包裹住她的纤小，温暖到足以融化她的心房。
“你好！”她也温暖的笑着，不近不远，不卑不亢，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你好你好，我真是老眼昏花，差点把你给认错了。你跟扬总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多古老的说法。
一个导演，但凡用一点心思在正经事业上，也不至于词穷到这个田地。
“谢谢！”菅声扬对外的形象，从来都很彬彬有礼。
“扬总修成正果，一定要请我们去喝喜酒啊。”
菅声扬并没有回头，申情能感受到他对程力的不喜欢，出于客套，她还是转身向对方微笑点头。
说句实话，她现在脑子里还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冠以“未婚妻”的名号，但眼下的场合，默认是最好的选择。有疑问，事后也可以问。
走廊很长，但灯光通明，男人的腿本就比女人长，何况她身边这两条还是大长腿，要真论起来，她肯定是两步并一步，才能赶得上他。
但她并没有，对方故意放慢了步伐，以她的频率向前走。
录制现场很忙，申情第一次见，觉得新鲜，远远看着菅声扬跟几位穿着得体的人在谈论，时而严肃时而含笑，偶尔还朝她这边看一下。
“您就是嫂子吧，好漂亮啊！”
一个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有一张笑容灿烂的脸。
“你好！”
“我叫赵晓晓，真的很抱歉，上次因为我，让声扬哥哥受伤了。”
哥哥？叫的这么甜！申情没来由的对这个称呼有点吃味，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等下结束之后，我能不能请你们吃个饭。嫂子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快内疚死了，打了很多次电话给声扬哥哥，他都在忙。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你们，一定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当时情况紧急，每个人都会那样做，不必放在心上的。”来的路上，菅声扬给他打了预防针，让她不要答应赵晓晓的任何邀请。
“像我们这样的艺人，是靠脸吃饭的，要不是声扬哥哥奋不顾身去挡着，我现在估计脸都花了。说声扬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你一定要让我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今晚棕榈饭店888间见。”说罢，赵晓晓一溜烟跑去后台，她对这里熟悉，不想让申情找到很简单。
申情看着走到身边的男人，露出为难的神色，仿佛在说：不好意思，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
“赵晓晓为难你了？”
“老板的未婚妻，她哪里敢得罪。”
他轻笑出声，心情看起来不错：“老板娘好。”
“她要请你吃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许你拒绝的那种。”
“只请老板，不请老板娘吗？”他似乎很乐意在未婚妻这个问题上，卯足了马力作强调。
“救命之恩，吃一顿饭，算很便宜的了。我还以为她会说以身相许。”
“那什么时候，你也让我救一次。”
“你不缺我这顿饭吧。”
“我说的是以身相许。”
好在，他被人叫走。不然，以某人的招架能力，肯定会溃不成军。
流程彩排开始，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现场导演跟工作人员的对话。
菅声扬从前排位置走过来，申情挤出一个微笑，虽然她知道他在工作，但这个男人忙起来，真的是不管不顾她，只跟那几个西装革履的老板和穿着优雅的合伙人谈天说地。
“脸这么黑，生气了？”
“现场这么暗，你怎么知道我脸黑？”她并没有什么不愉快，只是就着他的话讲。
“因为我们心有灵犀。”他顺势牵过她的手，放在腿上。“刚刚在跟他们谈舞美和流程，威利一个练习生出了点状况，需要我们一起处理。”
“什么状况？要不要紧？处理好了吗？会不会影响录制？”
一连串的问题，得到的是一个意味深长地笑。
“这么关心我。”
“正经一点，那个练习生怎么样了？”
“是一位我很看好的苗子，刚刚大学毕业，在整个练习生队伍里，年龄稍大。最近被莫名网暴，他状态不是很好，有点抑郁先兆。”
“因为年龄偏大就被网暴，会不会太荒唐了。”
“很少见你这么义愤填膺。”
“都是爸妈的心尖肉，要是他爸妈知道自己的小孩被辱骂，不知道该有多心疼。”
“已经请了心理老师。说到底，他也才20出头，社会阅历不深。网上的那些言论，实在有些不堪入耳。”说着，他意识到身边的人也总是充满着正能量：“他比你大不了多少，要不你去开导开导？”
“我又不是专业的，不合适。”
“心理老师也不能整天跟着他，闲暇之余，你也可以跟他发发微信，打打电话，聊聊天。”还没等申情开口，他又接着摇头：“不行不行，万一他看上你，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申情失笑：“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啊。”
“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在她的印象中，甚至是所有人的印象当中，菅声扬都是一个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人。这样的人，恐怕真是喜欢到骨子里了，才会对自己没信心。
“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如果真需要，我可以去。”
一段时间下来，展连飞的情况还可以，时不时会主动出去走走，还会开点玩笑。
这天，申情几个早早来了阶梯教室。
这节课的老师是个很有学问的教授，讲起来又生动幽默，很讨年轻人喜欢。
一次偶然的机会，同学把他讲课的视频发到网上，瞬间让这位教授成了网红。
如今，他的课座无虚席。
“元稹这个人，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他的才情确实高，但换女朋友的频率也很高。前脚喜欢崔莺莺，喜欢的死去活来；后脚就爱上了韦夏卿之女韦丛，在朝做了官，为了悼念亡妻，还写下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美句。可见，男人的话不可全信。大家在找朋友的时候，可千万别被眼前的甜言蜜语给骗了。”网红老师娓娓道来。
对于古代名家，他几乎是信手拈来，没有不熟悉的。所以，每节课，他讲得津津乐道，台下听得如痴如醉。
下课的时候，菅声扬和室友等在3号楼门外，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
“学长，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了，我们都没有去看望你，真是过意不去。”郑捷嘴巴最甜，甚至有些社交小能手。
“没事，你们学业为重。我很好。”
“学长真是人帅心善又多金，让人越看越喜欢。”
“那就感谢学妹抬爱。”
几个人分别上了两台车。
“学长，我们去吃什么？”郑婕在微信群里问。
车子拐进了主干道。
“最近有家水煮鱼很火。不过，有点辣，你们受得了吗？”
“可以可以，跟着学长就应该吃香喝辣的。”郑婕抢先回答。
菅声扬把地址发到群里，他坐在副驾，对斜后方的人道：“阿飞，好了很多，想见一见你。”
他，指的是展连飞，因为有其他人在场，所以并没有说全名。
“不是在视频里见过吗？”
“视频有滤镜，我想见一见真容。这是他的原话。”
“他可真敢说。好歹我陪他聊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合着都不会夸我几句。”
“他的夸赞不用在乎，师兄的评价才是你该考虑的。”郑婕打趣道：“是不是，师兄？”
菅声扬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好四眼相对。他没有说话，还是那样微笑。
“师兄，听说你的室友都是大神，他们真的很厉害吗？司徒和可乐看起来脑子不好使的样子。”
菅声扬把原话发到群里，顿时引来了另一辆车里人的反驳：“谁脑子不好使？”
“师妹，别以为长得美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你敢拿她怎么样？”
对方沉默了一阵：“好男不跟女斗。”
“学长，没想到你这么腹黑，我刚说的话，你放手就把我出卖了。”
“没事，他们在甜言蜜语中泡久了，是时候出来听听实话。”
“哎~~司徒还欠我一顿饭呢，现在估计泡汤了。”郑婕向打蔫了的茄子：“学长，你得补上。”
“没问题，双倍奉还。”
“就我们两个吗？”
“你希望只有我们两个？”他永远不会做决定，懂得把机会留给别人。但事实上，郑婕根本不敢做第二个回答。
“那样我会死的很惨。”
“放心。有学长在。”他说的是学长，不是“我”。
众人哇哦了一阵。
“学长你太会了，如果不是朋友妻不可欺，我真的想追你，八匹马都拉不回的那种。”
“朋友妻？”
“额~~夫，朋友夫。”
车子穿进一条林荫小道，两边的灯光被成荫绿树遮着，显得有点昏暗。
水煮鱼店就在路的尽头，几人到那里时，才知道已经提前预定了包间。
“不愧是学长，这么火的网红店都能定到包间。”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这是司徒的建议。他觉得，你们应该会喜欢这里，所以提前跟老板打了招呼。”
“果然优秀的人，室友也是优秀的。学长这么一说，我越来越觉得不虚此行。”郑婕及时拍马屁，希望能中和车上那句话带来的不开心。
菜上得很快，其他人到的时候，菜正好全部上齐。众人正准备大快朵颐，门外却有人敲门。
来人的脸上很灿烂。
“申情姐，声扬哥哥，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申情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包间是他们定的，赵晓晓怎么来了？
“有事吗？”
“没有没有，导演说申情姐想吃水煮鱼，刚好这家店的老板是我一朋友，就让他帮忙预留了包间。”赵晓晓边说边往前。“味道怎么样？”
“包间是你定的？”菅声扬用眼神问司徒，出门前，他明明一口咬定是他定的。
司徒避开那要杀人的表情，喝了一杯可乐，缓解尴尬。他可没有胆子说，是赵晓晓给他们寝室打电话，帮忙定的。
对方连连点头，顺便让服务员再加了几道菜。
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申情道：“你吃饭了没？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起坐下来试试。”
来人正有此意，立刻说：“好的呀，谢谢申情姐，听您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菅声扬坐直了身子，身边的女生真够大气，眼前的女生也真够不客气。
坐直，放下筷子，不吃东西，这是他不悦的信号，眼神再一次回到他对面的司徒身上。
对面收到的意思是：给我等着，有你好看。吓得他一口水，差点呛到喉咙。
申情碰了碰他的胳膊，希望他别让人下不了台。但对于赵晓晓的主动，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既希望她能得到菅声扬的回应，又不希望菅声扬那么容易被拿下。下意识的甩了甩脑袋。
“怎么了？”身边人的脸上，黑色稍微散了些。
郑婕和司徒都是比较会活跃气氛的那一类，见状，立刻打圆场，招呼大家吃起来，这才让气氛稍微缓解了许多。
赵晓晓坐在菅声扬旁边，给他和更远一点的申情各挑了一块鱼腩。“申情姐，声扬哥哥，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肥而不腻，做得很有水平。”
“真的吗？谢谢申情姐的夸赞，我刚刚还有点不安，怕你们不喜欢我的手艺。”
“这菜，你做的？”
“嗯嗯，导演说声扬哥哥不太能吃辣，我就特意少放了一点，申情姐你真觉得好吃吗？”
“嗯，很好。”
而夹在中间的男人，似乎并不爱吃。
原本的和乐世界，仿佛有了世界大战的感觉。
一个懵懵懂懂只顾着献殷勤，一个冷若冰霜毫不领情，场面并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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