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回 官交子经销商

    交子是中国最早的纸币，也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的纸币。北宋初年，四川用铁钱，体重值小，1000枚铁钱重达25斤，买1匹绢需要90斤到上百斤的铁钱，流通非常不方便。于是，四川商人发行一种纸币，命名为“交子”，代替铜钱流通。兑换时，每1000枚铁钱必须要扣除30枚铁钱。成都16户富商为了印造发行并经营铁钱与交子的兑换业务而开设交子铺。交子开创民间金融的先声。

    宋仁宗赵祯1022年继位，1023年政府开设益州交子务，以本钱36万贯为准备金，首届发行“官交子”126万贯，准备金率为28%。

    苏轼见程夫人每天含辛茹苦，不仅要打点纱縠行的生意，还要照顾苏八娘、苏轼、苏辙三姐弟的起居，以及教导苏轼、苏辙两兄弟读书。作为两世为人的苏轼，也是绞尽脑汁，希望能为程夫人的生意出谋划策。

    为何程夫人如今只教授苏轼、苏辙两兄弟读书？那是因为11岁的苏八娘已近金钗之年，心思早已不在读书上面，不时就让杨姨带着她去眉山县城外的那座尼姑庵，美其名曰修身养性。程夫人对此不甚在意。

    宋朝律法并没有明确列出“禁止女性参加科举考试”的条例。但有史可考，北宋未曾有女子参加过科举考试，南宋也仅只有两名女子参加过科举考试。在崇文抑武的宋代，这是为何？

    在宋代，对待女性的态度体现了人类本性中的善与恶两个极端。从本性上出发，尊重他人的思想，包括尊重女性，让文人得势的宋代风气相对其他朝代而言更加开放，也更加能包容以往封建思想所不能容的时代现象。可是，同样是在宋代，由于崇文抑武国策而得到了迅速发展的儒家哲学，特别是宋代理学的兴盛，却也在培养顶天立地人才的同时，成为了禁锢女性权益发展的桎梏，使得更加膨胀的传统男权主义不断地对社会各领域各方面形成垄断，打断了女性上进的道路。在这样的两面冲突下，宋代的女性还是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历史背景局限下的政治以及文化的牺牲品。

    苏轼冥思苦想，实体生意如何运作他也不懂，毕竟前世他就摆过地摊。非实体生意呢？苏轼暗自琢磨着，如今北宋非实体生意他能想到的貌似只有“官交子”。官交子！“啊哈！”苏轼一拍大腿，“有了！”

    苏轼忽然觉得自己太聪慧了，还是有一些金融头脑的吗，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啊。于官交子而言，益州交子务就是制造商，成都开设交子铺的大商户就是分销商。程夫人在眉州城有纱縠行铺子，铺面人员都是现成的，在铺子里面单辟一块地儿运营官交子的兑换，做个眉州城的经销商，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官交子每兑换一次收取3%手续费，假设一个月最少周转一次，一年最少周转12次，年收益将不低于36%，而这几乎没有增加任何成本，效益相当可观，堪称暴利。

    苏轼火急火燎将此想法分享给程夫人。程夫人听完，慎重考虑后也觉得可行。

    最终，程夫人请程父出面协调此事，拿下了官交子在眉州城的兑换权，成为官交子经销商。自此，程夫人除了纱縠行生意，再添官交子兑换生意，多元化协调发展，成为眉州城商业新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