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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回 紫气东来

    当日众人在张家早早用过晚膳后就动身返回横渠镇,苏洵四人再在崇寿院宿住一晚。

    翌日凌晨,苏洵一行四人与崇寿院山长和张载辞别后,继续踏上赴京赶考的路途。苏轼和张载更是相约明年省试开封府再聚。

    过了横渠,原本大体北行的路线折而向东。苏洵一行四人过京兆府(今西安),出潼关,便来到京西北路的河南府。

    崤山为秦岭东段支脉。崤山山脉西南端与陕西华山山脉相连,西北面有宏农涧河谷地分割,东南面被洛河谷地所截,大致分布在宏农润河与洛河之间,自西南向东北一直延伸到黄河岸边。

    这座山之所以命名为“崤”,这与它的地理地貌有关。崤山山脉,由于被众多河流切割,山体相当破碎,次级分水岭纵横交错,呈现为一种波状起伏的中山地貌景观。崤山山脉整体为褶皱断块山,似山脉被切碎了一般,于是取“肴”字形容,命名“崤”。

    崤山中有南、北二崤道,亦称南陵、北陵。南陵有夏后皋之墓,北陵有周文王避风雨台遗址。苏洵一行四人沿着二崤道北道往渑池方向行进。

    苏辙苦涩地从马背上扭头看向苏轼,可怜巴巴地说:“哥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虽然我身板最是弱小,但毕竟咱两同骑一匹马,时间长了估计我这马也得咽气。”

    苏轼骑乘的那匹马由于连续奔波,在过崤山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倒地而亡。原本二饼想让苏轼骑乘他的马,他自己徒步即可。但苏轼没有同意。对比后苏辙最为瘦弱,苏轼便与其同骑一马。

    “唉!”苏轼长叹口气,愁眉不展地说:“弟弟,这的确不是长久之计。等稍后咱们路过村庄的时候,看能否找当地百姓购买一匹马过来。”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众人终于得见一个不足十户人家的小村子。

    苏轼连忙下马,快步小跑到村子里面。在村门口的一棵大树下,有三男两女五个小娃儿分别在追逐嬉闹,扔石子玩泥巴。

    山里娃儿胆子大,见有陌生人到来毫不犯怵,一个年纪稍大明显领头的男娃儿大大咧咧地说:“哥哥,你有事儿吗?”

    苏轼亲切地笑说:“小哥儿,我想在咱们村子里面购买一匹马,不知哪户人家是否有多余的马匹可以卖的?”

    男娃儿眼神一亮,扯着嗓门朝一处农家院子大声嚷嚷:“阿爹,有人来买马了,快出来看看啊。咱家那驴不是跛脚了吗,阿爹不是一直说那懒货是个累赘,只吃饭不干活,早晚得宰了吃了。这不巧了,今儿正好高价卖了。”

    苏轼听得哭笑不得,双手掩面,嘴里不停念叨:童言无忌……

    “你这混账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只见一位粗壮大汉从院子里风风火火地冲出,气急败坏地冲到男娃儿身边就是一顿暴风骤雨地猛揍。

    “阿爹,你打我干啥啊?我这给家里拉买卖,你还揍我?……”男娃儿虽然话语鬼哭狼嚎,但显然皮糙肉厚啥事儿没有,估摸平时没少挨拾掇。

    十几记“重拳”砸下后,粗壮大汉这才抬头看向苏轼,笑意盈盈地说:“这位官人,我们这山里的村子,家里有马的本就极少。就算有,也是自家要用,绝对没有多余的马可卖。如果官人不嫌弃我家那头跛脚的驴子,我可以折价卖给官人。”

    苏轼抱拳一礼:“多谢兄台割爱。折价就不必了,按照常价卖与我就行。”

    粗壮大汉闻言喜出望外,没有任何矫情,直接去往后院把蹇驴牵出后交到苏轼手里,拿到货钱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跛脚蹇驴对于粗壮大汉而言只是鸡肋,但对于苏轼来说却是足以代步,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没有过多逗留,苏轼骑着蹇驴就出了村子。

    苏辙三人见苏轼骑着蹇驴一摇一摆地从村子里走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觉不是眼花看错。先是瞠目结舌,慢慢地一个个都憋红了脸,直至最后哄堂大笑。

    苏轼处之泰然,昂然自若地大袖一挥,大义凛然地说:“古有圣人骑牛出函谷,今有后进骑驴入关东,有何不可?”

    说完,苏轼不再理睬三人,悠然自得地骑着蹇驴继续缓行,不疾不徐,眼睛微眯,脑袋微耷。别说,还真有一番别样的韵味。

    苏轼四人行至崤山瞻紫楼,准备停下驻足登楼一观。

    瞻紫楼,又叫望气台。传说是函谷关关令尹喜一日登高望远,观察天象之地,见东方有紫气浮关,满天云蒸霞蔚,奇丽壮观。尹喜认为紫气升腾乃祥瑞之兆,预示将有真人过关。果见一皓首长髯老者骑青牛徐徐而来,原来是东周柱下史老子。“紫气东来”这一成语即源出于此。后人为纪念尹喜,便将他登高望远的土山起名为望气台,并筑瞻紫楼。

    苏辙对苏轼挤眉弄眼道:“哥哥,闻呼即至,咱们可到瞻紫楼了。”

    苏轼傲睨苏辙一眼,豪迈大笑道:“来,弟弟,看为兄今日入关东,引动这天地浩然紫气!”

    “得嘞!您请!”苏辙没有丝毫罢手的意思,兴致勃发,摆明了就是让苏轼骑虎难下。

    苏轼只能硬着头皮上,但表面毫不露怯,神色自若地登临瞻紫楼远眺东方。苏轼还煞有介事地暇闭双目,好似真在凭借其精神力量想要引动紫气东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辙耐心十足,没有丁点催促苏轼的意思,看戏的心思愈发浓厚。

    在包括苏轼自己在内的众人都毫无察觉的某刻,苏轼黄庭处的天砚异丹猛地震荡一下。好似天砚异丹起了牵引作用,东边天际处居然凭空缓缓凝练出一缕先天紫气。在先天紫气凝聚成型的刹那,其仿佛无视时空的限制,直接瞬移至苏轼的天砚异丹之上,瞬间被天砚异丹吸收。皎白如玉的天砚异丹表面竟然蒙上了一层极淡的紫色。紫色虽淡,但其煌煌之威似可镇压一切。

    可能是这缕先天紫气太过不可思议,就连此时苏轼身旁的二饼都未曾觉察分毫,只是苏轼紫气入体的霎时似有所感,下意识略带疑惑地看了苏轼一眼。

    良久,苏轼实在扛不住了,太过尴尬,打了个哈哈,死鸭子嘴硬:“这紫气东来要在日出时分,现在都正午了,没来也再正常不过。走走走,继续骑驴找马,争取今晚赶到渑池。”

    “哈哈哈……”苏辙笑得前仰后合,暗自得意,今天终于也让苏轼吃瘪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