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科研基地的秘密
一上午的拍摄非常顺利，基地负责人杨宁涛在镜头前带观众参观了整个科研基地，包括它的主要研究室组成，也包括它特殊的建材和构造。林麒作为导演，也是主持人，一路对他进行采访，从最高楼层一直到大院里。
“好了，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请教杨教授。”林麒拿着话筒，朝向杨宁涛，忽然，他发现不远处，靠近海边的地方，有一个老旧的小楼梯通往地底下，楼梯大约一人宽，看起来破旧而简陋，在这个充满未来感和科技感的科研基地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猛然间想起了关云萱提到的设在海底的实验室。
“林记者？”杨宁涛叫回了走神的林麒。
“嗯，杨教授。”林麒带着杨宁涛微微转动方向，让摄影师能够拍到那个楼梯。
“刚才杨教授已经带我们参观了综合科研基地所有位于这个巨大球体中的部分。”林麒面对镜头说道，他的余光察觉到杨宁涛对她的这个说法有些不悦的神色。于是，他转向杨宁涛，“杨教授，那我们综合科研基地的地下，或者说海底，还有没有研究室或实验室呢？”
“没有。”杨宁涛想都没有想，就一口回答，“我们的科研基地很大，占地约100万平方米，因此所有的研究机构都设在地面。我们的地下室是食堂，刚刚也已带大家参观过了。”
“好的，杨教授，那您看，那边那个楼梯？”林麒依旧不依不饶。
“那里是仓库，用来存放我们一些暂时不用的设备和物资。”杨宁涛淡定自若地回答道。
真的是这样吗？林麒心中的疑惑慢慢放大，但面对镜头，他依然保持着镇定，“我们刚刚随杨教授参观的，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综合科学研究基地，那么我们再请杨教授介绍一下，这里和传统的专项科研基地有什么不同吧。”
问到这个问题，杨宁涛开始滔滔不绝：“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单一学科的研究已经无法高效解决科学上的一些问题，通过设置综合科研基地，可以进行交叉领域高端科技的研究，力争推动人类科学水平的进步……”
屏幕里的杨宁涛侃侃而谈，屏幕前的林麒反复播放着这段素材，他盯着那个通往地下室的小楼梯，心中满是疑问。
“怎么了？小麒。剪片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周敬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剪辑室，站在林麒的身后。
“周主任”林麒回过头，低声说道，“剪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只是我觉得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哦？是什么？我帮你看一下。”周敬山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林麒的身旁。
林麒重新开始播放这段视频，他指着杨宁涛的身后说：“周主任，您看，这里有个楼梯通往地下室，我之前听一个在那边工作的朋友说，有些实验室是设在海底的。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今天就随口问了一下杨教授，就是科研基地的主席。但是那个杨教授说，海底没有研究室或是实验室，楼梯下面是仓库。但是我觉得很奇怪，如果说通往仓库就只有这么一个只够一人通行的小楼梯，那要怎么搬运东西呢？特别是一些比较大或比较重的科研设备。”
林麒一脸疑惑，周敬山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他好像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周主任？”林麒见周敬山没有反应，忍不住追问。
“小麒，”周敬山开口了，“这是一家外资的科研机构，而且保密的级别很高。像这样的科研机构里头，没有秘密是不可能的。全世界有多少的媒体和科研机构的眼睛都盯着他们，他们愿意让我们去拍摄，一方面可能是出于舆论的压力，想证明他们公开、透明、合作的态度，另一方面呢，也是出于对我们这个地方媒体的重视和信任。所以，有些事人家愿意让我们知道，我们就去拍摄，而有些事，人家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也就不要去探听了。”
林麒看着眼前的周敬山，他有些不相信这种糊弄的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周主任，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林麒问得有些犹豫，甚至不愿直视周敬山眼睛。
“关于这家科研机构，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怎么做一个记者。”周敬山认真地看着林麒回答道，“大概是二十五年前吧，我当时还在国立电视台工作，我被派驻到了美国内华达州。在那里，有一个做科学研究的军事重地，时不时会传出一些新闻，说什么那个区域实际上是外星人的实验室，他们在那里跟外星人做着某种交易，其实美国早就被外星人控制了等等……传得就跟真的一样，甚至有些还拍到了照片。但是有什么用呢？这里面有多少真、多少假，我根本不在意的，我在意的是，什么是我能报道的，什么不是。不是真相都能被报道出来，而是被报道出来的才叫做真相。你明白了吗？小麒。”
林麒看着周敬山，没有说话，他觉得眼前的周敬山变得那么陌生，好像前几天还在鼓励他可以比自己想象的做得更多，而今天就要急于教他圆滑与世故。
周敬山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林麒的背，“行了，小麒，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观点，但是以后你会懂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拍好这部纪录片，至于别的事，什么都不要多想了。”说完，周敬山便转身离开了剪辑室。
夜深了，空无一人的新闻中心里，只有林麒的电脑还亮着光。他打开了综合科学研究基地的官方网站。首页上，一个穿着科研基地深蓝色制服的AI科学家开始介绍：“您好！欢迎来到综合科学研究基地，综合科学研究基地由美国科瑞马顿科技有限公司投资建造，是世界上最大的综合科学研究基地，包含了天体物理、信息技术、生命科学、清洁能源等多领域的研究所，共计……”林麒关掉了介绍，她又打开了搜索引擎，去查询那家“美国科瑞马顿科技有限公司”，却没有任何官网或官方介绍。有一个链接的标题是“美国科瑞马顿科技有限公司，世界上最神秘的的军事企业”，但点进去却是空白。是标题党，还是被人为删了帖？下面，还有零星的几条小道新闻，作为关联信息罗列在下面：“科瑞马顿公司解密，为你揭开外星人的真面目”、“外星人就在你我身边，不要跟外星人说话”……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的信息和资料。
林麒关上了电脑，他趴在屏幕前，感觉自己的面前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朝他旋转而来，他不知道自己该选择视而不见、绕路而行，还是跃入漩涡、一探究竟？
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淅淅沥沥地雨点在林柒办公室的窗台上弹跳，也在茂密的山林里掉落，而最后终将奔流到广袤无垠的太平洋……水从那里来，也终将再次回到那里，万事万物，一切守恒。
“好了，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请教杨教授。”林麒拿着话筒，朝向杨宁涛，忽然，他发现不远处，靠近海边的地方，有一个老旧的小楼梯通往地底下，楼梯大约一人宽，看起来破旧而简陋，在这个充满未来感和科技感的科研基地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猛然间想起了关云萱提到的设在海底的实验室。
“林记者？”杨宁涛叫回了走神的林麒。
“嗯，杨教授。”林麒带着杨宁涛微微转动方向，让摄影师能够拍到那个楼梯。
“刚才杨教授已经带我们参观了综合科研基地所有位于这个巨大球体中的部分。”林麒面对镜头说道，他的余光察觉到杨宁涛对她的这个说法有些不悦的神色。于是，他转向杨宁涛，“杨教授，那我们综合科研基地的地下，或者说海底，还有没有研究室或实验室呢？”
“没有。”杨宁涛想都没有想，就一口回答，“我们的科研基地很大，占地约100万平方米，因此所有的研究机构都设在地面。我们的地下室是食堂，刚刚也已带大家参观过了。”
“好的，杨教授，那您看，那边那个楼梯？”林麒依旧不依不饶。
“那里是仓库，用来存放我们一些暂时不用的设备和物资。”杨宁涛淡定自若地回答道。
真的是这样吗？林麒心中的疑惑慢慢放大，但面对镜头，他依然保持着镇定，“我们刚刚随杨教授参观的，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综合科学研究基地，那么我们再请杨教授介绍一下，这里和传统的专项科研基地有什么不同吧。”
问到这个问题，杨宁涛开始滔滔不绝：“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单一学科的研究已经无法高效解决科学上的一些问题，通过设置综合科研基地，可以进行交叉领域高端科技的研究，力争推动人类科学水平的进步……”
屏幕里的杨宁涛侃侃而谈，屏幕前的林麒反复播放着这段素材，他盯着那个通往地下室的小楼梯，心中满是疑问。
“怎么了？小麒。剪片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周敬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剪辑室，站在林麒的身后。
“周主任”林麒回过头，低声说道，“剪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只是我觉得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哦？是什么？我帮你看一下。”周敬山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林麒的身旁。
林麒重新开始播放这段视频，他指着杨宁涛的身后说：“周主任，您看，这里有个楼梯通往地下室，我之前听一个在那边工作的朋友说，有些实验室是设在海底的。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今天就随口问了一下杨教授，就是科研基地的主席。但是那个杨教授说，海底没有研究室或是实验室，楼梯下面是仓库。但是我觉得很奇怪，如果说通往仓库就只有这么一个只够一人通行的小楼梯，那要怎么搬运东西呢？特别是一些比较大或比较重的科研设备。”
林麒一脸疑惑，周敬山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他好像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周主任？”林麒见周敬山没有反应，忍不住追问。
“小麒，”周敬山开口了，“这是一家外资的科研机构，而且保密的级别很高。像这样的科研机构里头，没有秘密是不可能的。全世界有多少的媒体和科研机构的眼睛都盯着他们，他们愿意让我们去拍摄，一方面可能是出于舆论的压力，想证明他们公开、透明、合作的态度，另一方面呢，也是出于对我们这个地方媒体的重视和信任。所以，有些事人家愿意让我们知道，我们就去拍摄，而有些事，人家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也就不要去探听了。”
林麒看着眼前的周敬山，他有些不相信这种糊弄的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周主任，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林麒问得有些犹豫，甚至不愿直视周敬山眼睛。
“关于这家科研机构，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怎么做一个记者。”周敬山认真地看着林麒回答道，“大概是二十五年前吧，我当时还在国立电视台工作，我被派驻到了美国内华达州。在那里，有一个做科学研究的军事重地，时不时会传出一些新闻，说什么那个区域实际上是外星人的实验室，他们在那里跟外星人做着某种交易，其实美国早就被外星人控制了等等……传得就跟真的一样，甚至有些还拍到了照片。但是有什么用呢？这里面有多少真、多少假，我根本不在意的，我在意的是，什么是我能报道的，什么不是。不是真相都能被报道出来，而是被报道出来的才叫做真相。你明白了吗？小麒。”
林麒看着周敬山，没有说话，他觉得眼前的周敬山变得那么陌生，好像前几天还在鼓励他可以比自己想象的做得更多，而今天就要急于教他圆滑与世故。
周敬山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林麒的背，“行了，小麒，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观点，但是以后你会懂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拍好这部纪录片，至于别的事，什么都不要多想了。”说完，周敬山便转身离开了剪辑室。
夜深了，空无一人的新闻中心里，只有林麒的电脑还亮着光。他打开了综合科学研究基地的官方网站。首页上，一个穿着科研基地深蓝色制服的AI科学家开始介绍：“您好！欢迎来到综合科学研究基地，综合科学研究基地由美国科瑞马顿科技有限公司投资建造，是世界上最大的综合科学研究基地，包含了天体物理、信息技术、生命科学、清洁能源等多领域的研究所，共计……”林麒关掉了介绍，她又打开了搜索引擎，去查询那家“美国科瑞马顿科技有限公司”，却没有任何官网或官方介绍。有一个链接的标题是“美国科瑞马顿科技有限公司，世界上最神秘的的军事企业”，但点进去却是空白。是标题党，还是被人为删了帖？下面，还有零星的几条小道新闻，作为关联信息罗列在下面：“科瑞马顿公司解密，为你揭开外星人的真面目”、“外星人就在你我身边，不要跟外星人说话”……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的信息和资料。
林麒关上了电脑，他趴在屏幕前，感觉自己的面前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朝他旋转而来，他不知道自己该选择视而不见、绕路而行，还是跃入漩涡、一探究竟？
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淅淅沥沥地雨点在林柒办公室的窗台上弹跳，也在茂密的山林里掉落，而最后终将奔流到广袤无垠的太平洋……水从那里来，也终将再次回到那里，万事万物，一切守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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