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遇见妈妈
黄昏的晚风卷着海水的咸味迎面吹来，林麒骑着白色摩托车行驶在跨海大桥上。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关于心中的疑惑，他想，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他。
马达一路呼啸，来到了综合科学研究基地，依旧是那个宽阔的无人大门，林麒走到机器人岗亭边。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机器人礼貌地问候。
“你好，我想找一下这里的关云萱研究员。”林麒问机器人。
“对不起，没有搜寻到关云萱研究员。”机器人礼貌地回答。
“怎么可能？上次开幕式的时候我刚碰到她了。”林麒觉得很奇怪，但他很快意识到，对一个机器人说这些，只是在浪费感情。林麒组织了一下语言，重新问机器人：“麻烦你仔细查一下，我确定她在这里工作。”
“以我的算法，刚刚已经在一毫秒之内查询了基地所有的工作人员名单，确实没有名为关云萱的研究人员。对不起，没有帮上您。”机器人回答。
林麒无奈地退到了摩托车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关云萱的电话，但是始终无人接听。
林麒重新戴上头盔，骑上摩托车驶向了前方。其实对于刚才的结果，林麒并不感到很意外，只是更加深了他的猜测和疑虑。
没有骑出多远，林麒的手机传来了一阵急促地震动，他停下车，拿出手机，是关云萱。
“林麒，你刚刚打电话给我吗？什么事啊？不好意思哦，我刚刚在参加职前培训，所有人的手机都被收了。”关云萱向林麒解释没有接电话的原因。
“嗯，对啊，我有一些事想请教你。”林麒脱下头盔拿在手里，回复着电话。
“哦，什么事呀？你着急吗？因为我刚刚接到我妈妈的电话，说我爸爸下午腰椎间盘突出突然发作，现在躺在地板起不来，我得要回家去一趟，我晚上给你回电好吗？”关云萱听起来很着急，也有些为难。
“这样啊，我还在你们科研基地附近，不然我送你回去吧，这边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连计程车都很少。”林麒说完，又戴上了头盔，跨上了摩托车。
“不用啦，林麒，我可以用打车软件……”关云萱没说完，便发现林麒已经挂断了电话。关云萱放下电话，笑着摇了摇头。
关云萱走出综合科研基地的大门，大约几分钟后，林麒的摩托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关云萱还没有认出眼前这个老同学，一个白色的头盔已经塞进了她的怀里。
“快走吧！”林麒骑在车上，对关云萱说。
关云萱接过头盔，有点笨拙地跨坐在林麒的身后，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摩托车的侧面，显得很是拘谨。
“抓紧啦？走咯。”林麒转动车吧，随着轰鸣的马达声，摩托车弹射了出去。巨大的惯性让关云萱狠狠地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林麒的背后连帽衫上的帽子。
林麒一下子如触电一般，方向盘猛地歪向一边。关云萱马上把手放回了摩托车的两边。
林麒放慢了车速，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关云萱，你刚刚拉我的帽子，差点把我掐死。”
“不好意思啊，林麒。”关云萱的道歉带着几分尴尬和害羞。
“你平时都骑这么快的吗？”关云萱在后座问林麒。
“也不是，只有赶时间的时候啦，你不是赶时间吗？”林麒反问关云萱，说着又加快的速度。
“还好啦，我也没有那么着急。”
“不要抓我的帽子啦！”
……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从云层的缝隙中射出几道丁达尔光，在天空和海面画出一条条橘红色的线条，空旷的跨海大桥上，充满了海浪声、马达声，还有两人的吵吵闹闹……
隆隆的马达声在关云萱家的楼下停了下来，那是市区的一片联排的别墅，墙上的砖瓦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头了，敦实的大石块砌起的墙面带着岁月侵蚀的痕迹，但丝毫不影响它的美观和牢固。
林麒跟着关云萱走进大门，楼道里的装修明亮简约，看起来近几年才维护过。走过几个转角楼梯，关云萱在顶楼右侧的一扇房门前停了下来，她一边敲门，一边有些急切地喊着：“妈，开门，是我！”
只听房门里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门打开了，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烫着一头卷发，她看到关云萱身边的林麒，嘴角的笑容在一刹那僵硬了一下，但又立即恢复了正常。
“云萱，快点啦。你爸爸现在躺在地上呢，你快跟我一起扶他到床上去，给他做个推拿。”关妈妈着急地招呼关云萱进屋。
关云萱跟着关妈妈径直走到了父母的房间，林麒就一路跟在她们的身后。关爸爸果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让你大老远赶回来，影响你工作了吧，主要是你妈妈她一个人背不动我……”关爸爸见关云萱进了屋便跟她打招呼。
“爸，你怎么对我还这么见外呢？”关云萱一边说，一边跪坐在地上，把爸爸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关妈妈则跪坐在关爸爸的另一边，两人一起数着“1、2、3”，然后用力地扶着关爸爸站起来。不料关爸爸还没站稳，脚下一软，又重新瘫了下去，关云萱和妈妈也被带着几近摔倒。
他们身后的林麒见状，急忙从后面抱住关爸爸的腰，护着他站住，关云萱和妈妈才得以重新站稳。林麒索性一手托着关爸爸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膝关节，把他抱上了床。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多亏了你啊，小伙子，不知道你是……”关爸爸躺在床上，满眼抱歉地看着林麒。
“没事啦，阿伯，就是举手之劳。我是云萱的大学同学，我叫林麒。”林麒向关爸爸礼貌地自我介绍，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关云萱，“你爸爸看起来好像蛮严重的诶，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关爸爸答道，“不用啦，老毛病了，云萱给我推拿一下，卧床几天就好了。反正去医院也是这个样子，医生按得还没有云萱按得好呢！哈哈。”
林麒见关爸爸还有心情说笑，想必是没什么大事，便也不再说什么。
关云萱把爸爸的衣服拉起来，在他的腰上娴熟地按摩推拿了一会儿，然后给爸爸盖上被子，“爸，那你这几天都躺着休养，别起床啊！”关云萱嘱咐爸爸。
“云萱啊，还有林同学，过来喝点茶，吃点水果吧。”客厅传来关妈妈的声音。
“好，谢谢妈。”关云萱带着林麒应声走到了客厅。
茶几上放着两杯茶，还有一盘切好的柳丁。关云萱还没坐下就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看来是累坏了。放下茶杯，她发现林麒已经跑到了她家的露台上。
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中还留下几缕橙红色的云彩，林麒望着华灯初上的城市街景，看得出神。
“林麒，进来喝茶了啦！”关云萱冲着林麒喊道。
林麒准备进屋，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在隔壁的露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色的长裙，飘然的长发——是他的妈妈，林若清。这个他之前只在照片和视频中见过的妈妈，这一刻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她从房间里拿着一盆衣服走上露台，仔仔细细地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晾在绳子上。然后拿起一旁的喷壶，给一排花花草草全都浇了一遍水。随后，林若清进屋了，再出来的时候竟是怀孕的。她挺着大肚子，手扶着栏杆望着远方，表情有些伤感和迷茫。
很快，夕阳最后的余晖融进了夜幕之中，暮色下，隔壁的露台上，灰突突地积着一层厚厚的尘土，一看就是许久无人居住了。
“我这是又出现幻视了吗？这个人真的是我妈妈吗？那她肚子里的人就是我吧？妈妈怎么了？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林麒目不转睛地看着，思索着。他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砰”的一声，林麒笔直倒在了地上……
马达一路呼啸，来到了综合科学研究基地，依旧是那个宽阔的无人大门，林麒走到机器人岗亭边。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机器人礼貌地问候。
“你好，我想找一下这里的关云萱研究员。”林麒问机器人。
“对不起，没有搜寻到关云萱研究员。”机器人礼貌地回答。
“怎么可能？上次开幕式的时候我刚碰到她了。”林麒觉得很奇怪，但他很快意识到，对一个机器人说这些，只是在浪费感情。林麒组织了一下语言，重新问机器人：“麻烦你仔细查一下，我确定她在这里工作。”
“以我的算法，刚刚已经在一毫秒之内查询了基地所有的工作人员名单，确实没有名为关云萱的研究人员。对不起，没有帮上您。”机器人回答。
林麒无奈地退到了摩托车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关云萱的电话，但是始终无人接听。
林麒重新戴上头盔，骑上摩托车驶向了前方。其实对于刚才的结果，林麒并不感到很意外，只是更加深了他的猜测和疑虑。
没有骑出多远，林麒的手机传来了一阵急促地震动，他停下车，拿出手机，是关云萱。
“林麒，你刚刚打电话给我吗？什么事啊？不好意思哦，我刚刚在参加职前培训，所有人的手机都被收了。”关云萱向林麒解释没有接电话的原因。
“嗯，对啊，我有一些事想请教你。”林麒脱下头盔拿在手里，回复着电话。
“哦，什么事呀？你着急吗？因为我刚刚接到我妈妈的电话，说我爸爸下午腰椎间盘突出突然发作，现在躺在地板起不来，我得要回家去一趟，我晚上给你回电好吗？”关云萱听起来很着急，也有些为难。
“这样啊，我还在你们科研基地附近，不然我送你回去吧，这边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连计程车都很少。”林麒说完，又戴上了头盔，跨上了摩托车。
“不用啦，林麒，我可以用打车软件……”关云萱没说完，便发现林麒已经挂断了电话。关云萱放下电话，笑着摇了摇头。
关云萱走出综合科研基地的大门，大约几分钟后，林麒的摩托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关云萱还没有认出眼前这个老同学，一个白色的头盔已经塞进了她的怀里。
“快走吧！”林麒骑在车上，对关云萱说。
关云萱接过头盔，有点笨拙地跨坐在林麒的身后，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摩托车的侧面，显得很是拘谨。
“抓紧啦？走咯。”林麒转动车吧，随着轰鸣的马达声，摩托车弹射了出去。巨大的惯性让关云萱狠狠地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林麒的背后连帽衫上的帽子。
林麒一下子如触电一般，方向盘猛地歪向一边。关云萱马上把手放回了摩托车的两边。
林麒放慢了车速，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关云萱，你刚刚拉我的帽子，差点把我掐死。”
“不好意思啊，林麒。”关云萱的道歉带着几分尴尬和害羞。
“你平时都骑这么快的吗？”关云萱在后座问林麒。
“也不是，只有赶时间的时候啦，你不是赶时间吗？”林麒反问关云萱，说着又加快的速度。
“还好啦，我也没有那么着急。”
“不要抓我的帽子啦！”
……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从云层的缝隙中射出几道丁达尔光，在天空和海面画出一条条橘红色的线条，空旷的跨海大桥上，充满了海浪声、马达声，还有两人的吵吵闹闹……
隆隆的马达声在关云萱家的楼下停了下来，那是市区的一片联排的别墅，墙上的砖瓦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头了，敦实的大石块砌起的墙面带着岁月侵蚀的痕迹，但丝毫不影响它的美观和牢固。
林麒跟着关云萱走进大门，楼道里的装修明亮简约，看起来近几年才维护过。走过几个转角楼梯，关云萱在顶楼右侧的一扇房门前停了下来，她一边敲门，一边有些急切地喊着：“妈，开门，是我！”
只听房门里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门打开了，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烫着一头卷发，她看到关云萱身边的林麒，嘴角的笑容在一刹那僵硬了一下，但又立即恢复了正常。
“云萱，快点啦。你爸爸现在躺在地上呢，你快跟我一起扶他到床上去，给他做个推拿。”关妈妈着急地招呼关云萱进屋。
关云萱跟着关妈妈径直走到了父母的房间，林麒就一路跟在她们的身后。关爸爸果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哎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让你大老远赶回来，影响你工作了吧，主要是你妈妈她一个人背不动我……”关爸爸见关云萱进了屋便跟她打招呼。
“爸，你怎么对我还这么见外呢？”关云萱一边说，一边跪坐在地上，把爸爸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关妈妈则跪坐在关爸爸的另一边，两人一起数着“1、2、3”，然后用力地扶着关爸爸站起来。不料关爸爸还没站稳，脚下一软，又重新瘫了下去，关云萱和妈妈也被带着几近摔倒。
他们身后的林麒见状，急忙从后面抱住关爸爸的腰，护着他站住，关云萱和妈妈才得以重新站稳。林麒索性一手托着关爸爸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膝关节，把他抱上了床。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多亏了你啊，小伙子，不知道你是……”关爸爸躺在床上，满眼抱歉地看着林麒。
“没事啦，阿伯，就是举手之劳。我是云萱的大学同学，我叫林麒。”林麒向关爸爸礼貌地自我介绍，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关云萱，“你爸爸看起来好像蛮严重的诶，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关爸爸答道，“不用啦，老毛病了，云萱给我推拿一下，卧床几天就好了。反正去医院也是这个样子，医生按得还没有云萱按得好呢！哈哈。”
林麒见关爸爸还有心情说笑，想必是没什么大事，便也不再说什么。
关云萱把爸爸的衣服拉起来，在他的腰上娴熟地按摩推拿了一会儿，然后给爸爸盖上被子，“爸，那你这几天都躺着休养，别起床啊！”关云萱嘱咐爸爸。
“云萱啊，还有林同学，过来喝点茶，吃点水果吧。”客厅传来关妈妈的声音。
“好，谢谢妈。”关云萱带着林麒应声走到了客厅。
茶几上放着两杯茶，还有一盘切好的柳丁。关云萱还没坐下就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看来是累坏了。放下茶杯，她发现林麒已经跑到了她家的露台上。
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中还留下几缕橙红色的云彩，林麒望着华灯初上的城市街景，看得出神。
“林麒，进来喝茶了啦！”关云萱冲着林麒喊道。
林麒准备进屋，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在隔壁的露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色的长裙，飘然的长发——是他的妈妈，林若清。这个他之前只在照片和视频中见过的妈妈，这一刻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她从房间里拿着一盆衣服走上露台，仔仔细细地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晾在绳子上。然后拿起一旁的喷壶，给一排花花草草全都浇了一遍水。随后，林若清进屋了，再出来的时候竟是怀孕的。她挺着大肚子，手扶着栏杆望着远方，表情有些伤感和迷茫。
很快，夕阳最后的余晖融进了夜幕之中，暮色下，隔壁的露台上，灰突突地积着一层厚厚的尘土，一看就是许久无人居住了。
“我这是又出现幻视了吗？这个人真的是我妈妈吗？那她肚子里的人就是我吧？妈妈怎么了？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林麒目不转睛地看着，思索着。他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砰”的一声，林麒笔直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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