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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欠你的一个机会

    “阿泽?你怎么坐在这里?”许粲然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泽深。

    她印象中张泽深从来没有这样不顾形象的时刻,他身着名贵的西装裤却不拘小节的席地坐在花坛边,他双臂无力地支在膝盖上,双眼无神看着远方。

    许粲然俯下身子勾着张泽深的胳膊将他拉拽起来,她扶起张泽深,将他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摇摇晃晃地带着他回家。

    这于许粲然是意外的收获。

    机会稍纵即逝,当机会就在眼前的时候,是该高兴的忘乎所以,还是准备好了扑上去紧紧的攫住手中的猎物?

    许粲然将捏在手里的手机又重新装回了包里,刚才在车上,张泽深的手机响了,是孙粲然打来的,可谁能想到,这手机从张泽深的裤兜里滑到了座位底下。

    于是,许粲然把手机捡起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是老婆,她脑中立刻神思清明,她喊停了出租车司机,让他单独把柯勐送回去,而她自己果断地跳上了另一部车。

    假如,张泽深和孙粲然在一起,她又为什么打给他?

    如果,张泽深半小时前就已经下车了,他又为什么没有上楼?

    他喝多了,他会不会?

    如果恰好孙粲然没和他在一起,许粲然敲响了他的房门,会不会就是她许粲然的机会?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许粲然回到了张泽深的住处,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张泽深就在小区门口,他看上去默然无助,他看上去失魂落魄,许粲然此刻想得到他,比预料的更加唾手可得……

    而那边,孙粲然被陆宽带走后,她心中虽然愤懑悲伤,甚至觉得陆宽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她终归是放不下张泽深的,在车上哭了一会儿,她便嚷着要回去,到后来她歇斯底里地扒着车门。

    陆宽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做傻事,可孙粲然失控了,她对陆宽又抓又挠,陆宽劲儿很大,而他今天满脑子全都是让孙粲然离开那个混蛋,他的劲儿更大,几乎是卯足了劲将孙粲然牢牢制在自己的手掌之间。

    “孙粲然,你看看现在自己什么样子,他爱你吗?他真的在乎你吗?还是说你为了他已经早就没有了自我。”陆宽低声吼着,他手臂上青筋暴起,手下失了分寸,孙粲然的腕子红了,她额头也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她的眼睛也是,一切的一切落在陆宽眼里都是心疼,他松了手,想把孙粲然抱进自己的怀里,揉进自己的胸口,想用一个吻一个吻令她安静、臣服,而就在陆宽撒手的一瞬,孙粲然竟去拽车门,幸好在行驶途中,车门是锁上的,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机咔~的踩了急刹车,不悦道:“两位要吵架,下去再吵,我这是做出租车生意的,你们俩要是在我车上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两位贵客高抬贵手,另换一辆,我是做不了这个生意,也不敢做。”

    司机打着双跳灯将车停在路边,铁了心要让着二位下车了,陆宽见状也不好让司机为难了,只好拽着孙粲然的胳膊,下了车。

    孙粲然却还是哭,喃喃道:“陆宽,你放我回去吧,张泽深和那个女的肯定是有误会,我回去他就会跟我解释的,你再这么把我困着不让我走,我想……我们以后也做不了朋友了……”

    我们以后也做不了朋友,这句话令陆宽胆怯,他虽然喜欢孙粲然,比孙粲然想象的还要喜欢,可是他也怕勉强、硬要、强占,会把他爱的人推得更远。

    陆宽掏出手机换掉自己的SIM卡,换上孙粲然的,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孙粲然手上,他狠了狠心,说出了那句话:“好!那你现在打给他,假如他接了代表他还在乎你,如果他不肯接,只能代表他根本不在你的感受,你的妥协、你的委屈、你的卑微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孙粲然楞住了,她抬起迷蒙的双眼,有些颤抖的接过手机,这个电话打过去会怎么样呢?张泽深会不会真的还在生自己的气,而不肯接这个电话吗?

    如果就像陆宽说的那样,不接就代表他不在意自己,那曾经的爱又算是什么?他曾经的好又算是什么,还是说只是为了想得到自己?

    有时候人的预感就是那么的灵验,当孙粲然用颤抖的手指点开那几个存在她脑袋里的数字时,电话那头传来绵长的等候音。

    嘟~嘟~嘟——

    铃声响了很久很久,一直响到电话那头传来甜美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寂静的街道上,那冰冷的声音令人绝望,陆宽握着孙粲然纤弱的肩膀,将她拥进了怀里。

    孙粲然已经难过的哭不出来了,她的眼眶干涸成了一片沙漠,心里也是。

    张泽深根本不在乎自己,就算自己跟另外一个男人走了,他都不想把她从他的身边抢回来,这是否就是不在意呢?就像他不在意别的女人拥抱他那样,甚至无需对自己解释一下,告诉她这只是朋友间的拥抱……

    “走吧。我带你回家。去我家住一晚,等明天睡醒了,心情好一点再找他说。”陆宽劝道。

    孙粲然跟着路宽走了一段,她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手脚、脑袋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孙粲然又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张泽深就像一道高考试卷上的数学题,还有5分钟就要收卷了,可她解不出来,也许永远也解不出来了,也许等待她的是和志愿单上的学校失之交臂。

    陆宽又准备打车,当车子停下,孙粲然忽然对司机说:“去XX公寓。”

    孙粲然说完,看向陆宽,在他试图对司机更正目的地之前,她冷冷的看着陆宽,用决绝的眼神看着陆宽,仿佛陆宽不答应,她就准备去死。

    陆宽怕了,他说:“孙粲然,你着了魔了,你是不是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你是受虐成瘾吗?”

    陆宽又气又心疼:“孙粲然,要不别回去了吧,他这样的人不值得。”

    孙粲然用手背抹干了眼泪,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许他醉了才没有看到,也许他在家里等她,又也许他疯狂的在找她。

    总之,就算是死,也该死个痛快,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

    孙粲然恢复了理智,她平静地对陆宽说:“就算是分手也该当面说。我会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陆宽,如果我错了,那也是我该。那今天就算是我欠你的。就当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