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向星空
地面突如其来传来的震感，不可能是地震，一定是哪儿使壹不再抱着芙莱雅，“我们走。”
芙莱雅点点头，两人向梯子慢慢靠近，直到壹拉停了芙莱雅，距离梯子还有1米以上的距离，刚好在血迹边缘。紧接着，壹从口袋里拿出那块肥皂，向着梯子砸去，正正得砸在梯子上，对面的触须立即刺来，甚至打乱了风流，芙莱雅还是看着壹，即使她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就在她的左旁，最长的触须距离她只有5厘米。
壹死盯着触须，突然她伸手去拍了芙莱雅的肩膀，芙莱雅接收到信息，赶忙转身，朝梯子跑去，此时触须已经缩回到梯子的左边边缘，芙莱雅并没有看到，现在芙莱雅的眼中只有梯子和梯子的上方。
芙莱雅大口喘着气，眼睛里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风不断拍打在她的身上，企图将她拽拉下去，她的眼中只有上方，上方，缭乱的灯光与她的眼泪在她的脸上发生碰撞，在她瞳孔里擦出火花。
从木板距离楼顶只有8米，在芙莱雅看来像是走向星空。
壹跟随在她身后，边爬梯子边注视着那些触须，此时它们已经缩回一半。
矮个男人还是耷拉着脑袋，用只剩下一片镜面的眼镜盯着地面，借着旁边的闪光他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伸手去触碰，用手指搓了搓，拿到鼻子下方闻了闻，时间并不久。随着血迹看去，拐向了阿摩沙和艾维斯背对着的路口。
阿摩沙的子弹先打完了，伸手去拿艾维斯腰间的弹夹，谁知他们对面有一只根竟趁着这个时机向阿摩沙和艾维斯飞扑而来，阿摩沙伸手推开了艾维斯的同时艾维斯抬脚踹开了阿摩沙，壹爸敏捷躲开倒落的阿摩沙，冲了出去用枪身向根劈去。
阿摩沙在摔落中抽出了路过他的壹爸的腰间的弹夹，倒地后迅速装上，壹爸在这时被根弯曲起来的尾部打飞，摔倒在艾维斯身边，盖住了地上的血迹，矮个男人皱了皱眉头，阿摩沙随之举枪正对此根开火。
艾维斯也想朝此根开枪，却不见子弹飞出，边向腰间摸索弹夹，边看着对面的那只根和眼前的根，两只先后开始逐渐硬化，就此松了口气。
阿摩沙停了火，枪体发烫，冒起的烟在空中起舞。
“我看到地上有新鲜的血迹，应该是向那边去了。”矮个男人终于有了站起身的力气，顺便拉起了壹爸。
艾维斯先走了过去，矮个男人搀着壹爸走在艾维斯身后，阿摩沙殿后。
最后一格，最后一格，芙莱雅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仿佛心脏要比自己的身体先一步到达楼顶。
终于，芙莱雅把自己扔向了房顶，碰触到结实的“地面”，眼前早已模糊，眼泪不断滴落，她赶忙擦掉眼泪，让视线保持清晰，回头看向还在梯子上的壹。
壹也就差一格了。
就在壹的视线和芙莱雅的视线快要在同一水平面上时，芙莱雅急忙向壹伸出手，她想让壹抓住她的手，好使壹快一点上来。
在壹向上支撑起身子的同时，她右下方扒在墙壁上的根凶狠地向她刺去触须。芙莱雅的注意力全在壹身上，完全没有看到黑压压一片的尖刺正冲着壹直奔而去。但是触须并没有那样的长度，最长的一根触须在壹的脚的下方几厘米的地方停住，卷住梯子的一边，后面的触须按照长短依次卷住了梯子的一边。
壹刚向芙莱雅伸出自己的左手，只听一阵螺丝崩裂的声音，梯子向后弯去。壹立马收回了左手，同时右手本能地紧紧地环抱住了梯子。
“壹！”芙莱雅眼见着壹要往下栽去，猛地探出身子用右手抓住了壹的左手。
壹的大脑一片空白。
“放开！”壹大声地对芙莱雅吼道。
芙莱雅用左边大半个身子紧抠地面，右边使劲拽着往后倾倒的壹。
“放开我！”壹的叫喊似乎刺激到了右下方的根，这只根加大了拉拽梯子的力度，梯子的弯曲程度更大了。
芙莱雅也因此被带了下来，在这一刻，她终于能用尖叫来发泄所有积攒下来的情绪。
梯子的弯曲程度，刚好使壹和芙莱雅成垂直关系。
壹原以为梯子还会持续弯下去，但是却停住了。壹一看：梯子最上面那根杆子上绑着绳子，绳子牵引住了梯子。
芙莱雅就叫了那一声，泪水在她的小脸上凝成了珠子。壹隐约觉得芙莱雅抓着她的手有点松了，“抓紧我！”壹对着她大声说道，左手更用力地握着她的小手。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芙莱雅哽咽，断断续续道，“壹！你放开我吧！”小女孩悬在空中，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她们右下方的那只根见怎么拉也再拉不动了，便缩回了触须。壹感受到少了一股拉拽的力量，便冲着芙莱雅说：“芙莱雅！我把你荡到梯子上！你要爬下去！爬到那个木板上！”壹没听到芙莱雅的回应，但还是前后摇摆起了胳膊，连带着芙莱雅一起。
一开始幅度微乎其微，壹没有就此放弃，咬紧牙关，动用了全部肌肉力量，终于将芙莱雅在空中荡起了弧度。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清脆的一声，壹忽然失去了和左胳膊的联系，松开了芙莱雅的手，芙莱雅也在这时一把握住了梯子的横杆，整个人飞向梯子，紧贴在梯子上。看到芙莱雅站在梯子上，壹悬挂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她转过头看向根，根的触须已经向着芙莱雅刺去。
“芙莱雅快……！”壹的声嘶力竭被弹雨盖过。
开枪者是艾维斯。
矮个男人紧跟其后：“芙莱雅！壹！你们不要害怕！抓紧梯子！”
矮个男人的出现，彻底让芙莱雅放声大哭：“叶甫盖尼！快救救壹！”后面她哭得语无伦次，没有人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了。
梯子逐渐恢复了曲度，壹这才看到楼顶有两个人：阿摩沙和她的爸爸。是他们将梯子拉回了正常竖直的模样，壹见此便用一只胳膊爬了起来，芙莱雅紧跟其后。艾维斯见那只根开始硬化，停止了射击。看着芙莱雅也爬上了楼顶，叶甫盖尼和艾维斯这才转身离开，前去楼顶汇合。
壹平躺在离边缘较远的地方，大口地吐气吸气。再次确认了其中一人就是自己的爸爸之后，眼前一黑，不再动弹。
芙莱雅边哭边摇晃着壹，壹整个人翻了过来，壹爸阻止了芙莱雅并告诉她：“别担心，芙莱雅，她只是睡着了。”
壹的背部衣服下半部分和裤子腰部部分已被血浸透，左胳膊扭出了不正常的弧度，应该是肩关节脱臼了。壹爸将她背了起来，阿摩沙牵着芙莱雅，芙莱雅边走边擦抹着脸上的泪水，还不停地问着阿摩沙“壹会不会有事？”“壹什么时候醒？”，阿摩沙在风中轻声安慰着她，而她还是不停地询问着。
六人终于是在楼顶的废弃仓库间汇合了。
叶甫盖尼先是简单地给壹处理了腰部伤口，并包扎起来，“没有伤及到内脏。”他和壹爸说了一声，又开始处理腿部伤口，“没有伤及到筋骨。”他又和壹爸说了一声，接着就是给她的左肩进行复位。
再来，叶甫盖尼转向壹爸，将他的头部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进行了简单地包扎。阿摩沙和艾维斯，叶甫盖尼只是对他们的各个伤口进行了消毒。最后是芙莱雅，芙莱雅身上没有找到伤口，她已经睡着了。
“我们先把她们送到应急室。”壹的爸爸轻声提问道，“然后我们再去和埃里克他们汇合？”
“等等，我们应该先去和阿默尔他们汇合。”艾维斯反驳道，“他们距离我们更近，如果我们走秘密通道还算是顺路，就算被困住了也能撑到天亮。”
“虽然我也希望我们能先回应急室，但是确实这次是艾维斯说得对。”叶甫盖尼说完，看向阿摩沙。
阿摩沙低头看了看表，将芙莱雅和壹身上的毛毯往上提了提，“那我们十五分钟后出发？”
大家各自找到了使自己舒服的姿势，除了平缓的呼吸声，就只能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风声。
器械制造室有两个房间，内室面积大，没有手持武器的人或伤员在内室；没有受伤或手持武器的人在外室，外室面积只有内室的三分之二，墙边堆积着各式各样的枪支器械。
房间内共二十四人。
“我们现在需要等到阿摩沙来……。”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的厚扁眼镜的男人还未说完话，盖里亚就把他推搡到了一边：“等你鬼啊！滚蛋，别挡着老子！句句都是阿摩沙、阿摩沙，他是你爹！就在这儿给他上香吧你！”
就在盖里亚想要开门出去时，埃里克拦下了他：“如果你执意要出去，只能带一支枪。”
盖里亚瞪着他，去碰门把的手也被埃里克抓着，俩人僵持不下。
“是啊，反正克洛艾已经成灰了，渣都不剩，你也不在乎还会有谁死了吧？”盖里亚看着埃里克讥笑着。
阿默尔听此，握紧了拳头，上前一步，被盖里亚的黑衣同伴挡下。
埃里克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枪留下，人走。”
“两个人，两支枪。”黑衣同伴说道，从盖里亚身上拿走了一支枪。
埃里克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只见盖里亚手腕显现出一圈深红色手印。
因为是盖里亚先出门，所以关门声很轻。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根打照面了，她应该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是会有一种无力感呢？浑浊的、油状的液体包裹着她的身体，沉不下去也漂浮不起来。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仓库内壁破裂、被碎石砸中脑部、芙莱雅的哭喊……直到她意识到这液体在逐渐靠近自己的脖子，也反应过来自己正用双手抱着玛戈努——一个小男孩：双眼紧闭，呼吸轻缓。
她开始寻找她所处的“容器”边界。
外面只有些许不知源于何处的点点光芒，身于此处毫无时间概念。在“容器”里移动十分缓慢，时不时还会触碰到类似于拖把的物体。
液体快要盖过肩膀，指尖的感觉也在这时传来，应是碰到边界了。她从不做出任何祈求，包括这次。
她艰难地从腰间掏出匕首，选择了一处地方开始发力，试图戳破这个“容器”。
不知什么原因，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脑袋开始发昏，眼前的点点光芒胡乱游荡连成横七竖八的线条，但是她还是不敢泄力。
液体蔓延到她的下巴，她还是没能成功。
玛戈努的脸紧贴着她的脸，微弱的呼吸变得冰冷，她努力扬起下巴逃脱液体的淹没，已经快没有力气了，她看了眼玛戈努，细长的睫毛上沾着水珠，她也慢慢闭上眼睛。
忽然之间，肩膀没有那样重了，些许是出现了幻想吧，她感觉到液体竟没有再上升反而缓慢地下降。
“奥利维亚……。”
她猛地睁开眼睛，脸颊感受到玛戈努喘息带来的温度，握着匕首的左手用力划开这“容器”，随后跟着液体涌出，摔倒在地。
来不及大口呼吸外界新鲜的空气，奥利维亚抱着玛戈努起身观察身边环境：四周都是半透明的胶囊状“容器”，有大有小，那些白色的光都是从里面发出的，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发光，个别“容器”旁边还堆积着干枯尸体；再看脚下，有两三具泡发肿胀的尸首。
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奥利维亚赶忙绕过尸首，带着玛戈努钻到了两个挨得很近的“容器”之间。两只中型体积的根出现在视线内，一只收集地上的尸首，还有一只收集被破坏的“容器”。待它们走远，奥利维亚这才敢享受一会儿空气，即便空气中充斥着腐烂气息。
逆着那两只根走的方向，奥利维亚小心翼翼地找寻着出口。
芙莱雅点点头，两人向梯子慢慢靠近，直到壹拉停了芙莱雅，距离梯子还有1米以上的距离，刚好在血迹边缘。紧接着，壹从口袋里拿出那块肥皂，向着梯子砸去，正正得砸在梯子上，对面的触须立即刺来，甚至打乱了风流，芙莱雅还是看着壹，即使她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就在她的左旁，最长的触须距离她只有5厘米。
壹死盯着触须，突然她伸手去拍了芙莱雅的肩膀，芙莱雅接收到信息，赶忙转身，朝梯子跑去，此时触须已经缩回到梯子的左边边缘，芙莱雅并没有看到，现在芙莱雅的眼中只有梯子和梯子的上方。
芙莱雅大口喘着气，眼睛里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风不断拍打在她的身上，企图将她拽拉下去，她的眼中只有上方，上方，缭乱的灯光与她的眼泪在她的脸上发生碰撞，在她瞳孔里擦出火花。
从木板距离楼顶只有8米，在芙莱雅看来像是走向星空。
壹跟随在她身后，边爬梯子边注视着那些触须，此时它们已经缩回一半。
矮个男人还是耷拉着脑袋，用只剩下一片镜面的眼镜盯着地面，借着旁边的闪光他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伸手去触碰，用手指搓了搓，拿到鼻子下方闻了闻，时间并不久。随着血迹看去，拐向了阿摩沙和艾维斯背对着的路口。
阿摩沙的子弹先打完了，伸手去拿艾维斯腰间的弹夹，谁知他们对面有一只根竟趁着这个时机向阿摩沙和艾维斯飞扑而来，阿摩沙伸手推开了艾维斯的同时艾维斯抬脚踹开了阿摩沙，壹爸敏捷躲开倒落的阿摩沙，冲了出去用枪身向根劈去。
阿摩沙在摔落中抽出了路过他的壹爸的腰间的弹夹，倒地后迅速装上，壹爸在这时被根弯曲起来的尾部打飞，摔倒在艾维斯身边，盖住了地上的血迹，矮个男人皱了皱眉头，阿摩沙随之举枪正对此根开火。
艾维斯也想朝此根开枪，却不见子弹飞出，边向腰间摸索弹夹，边看着对面的那只根和眼前的根，两只先后开始逐渐硬化，就此松了口气。
阿摩沙停了火，枪体发烫，冒起的烟在空中起舞。
“我看到地上有新鲜的血迹，应该是向那边去了。”矮个男人终于有了站起身的力气，顺便拉起了壹爸。
艾维斯先走了过去，矮个男人搀着壹爸走在艾维斯身后，阿摩沙殿后。
最后一格，最后一格，芙莱雅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仿佛心脏要比自己的身体先一步到达楼顶。
终于，芙莱雅把自己扔向了房顶，碰触到结实的“地面”，眼前早已模糊，眼泪不断滴落，她赶忙擦掉眼泪，让视线保持清晰，回头看向还在梯子上的壹。
壹也就差一格了。
就在壹的视线和芙莱雅的视线快要在同一水平面上时，芙莱雅急忙向壹伸出手，她想让壹抓住她的手，好使壹快一点上来。
在壹向上支撑起身子的同时，她右下方扒在墙壁上的根凶狠地向她刺去触须。芙莱雅的注意力全在壹身上，完全没有看到黑压压一片的尖刺正冲着壹直奔而去。但是触须并没有那样的长度，最长的一根触须在壹的脚的下方几厘米的地方停住，卷住梯子的一边，后面的触须按照长短依次卷住了梯子的一边。
壹刚向芙莱雅伸出自己的左手，只听一阵螺丝崩裂的声音，梯子向后弯去。壹立马收回了左手，同时右手本能地紧紧地环抱住了梯子。
“壹！”芙莱雅眼见着壹要往下栽去，猛地探出身子用右手抓住了壹的左手。
壹的大脑一片空白。
“放开！”壹大声地对芙莱雅吼道。
芙莱雅用左边大半个身子紧抠地面，右边使劲拽着往后倾倒的壹。
“放开我！”壹的叫喊似乎刺激到了右下方的根，这只根加大了拉拽梯子的力度，梯子的弯曲程度更大了。
芙莱雅也因此被带了下来，在这一刻，她终于能用尖叫来发泄所有积攒下来的情绪。
梯子的弯曲程度，刚好使壹和芙莱雅成垂直关系。
壹原以为梯子还会持续弯下去，但是却停住了。壹一看：梯子最上面那根杆子上绑着绳子，绳子牵引住了梯子。
芙莱雅就叫了那一声，泪水在她的小脸上凝成了珠子。壹隐约觉得芙莱雅抓着她的手有点松了，“抓紧我！”壹对着她大声说道，左手更用力地握着她的小手。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芙莱雅哽咽，断断续续道，“壹！你放开我吧！”小女孩悬在空中，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她们右下方的那只根见怎么拉也再拉不动了，便缩回了触须。壹感受到少了一股拉拽的力量，便冲着芙莱雅说：“芙莱雅！我把你荡到梯子上！你要爬下去！爬到那个木板上！”壹没听到芙莱雅的回应，但还是前后摇摆起了胳膊，连带着芙莱雅一起。
一开始幅度微乎其微，壹没有就此放弃，咬紧牙关，动用了全部肌肉力量，终于将芙莱雅在空中荡起了弧度。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清脆的一声，壹忽然失去了和左胳膊的联系，松开了芙莱雅的手，芙莱雅也在这时一把握住了梯子的横杆，整个人飞向梯子，紧贴在梯子上。看到芙莱雅站在梯子上，壹悬挂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她转过头看向根，根的触须已经向着芙莱雅刺去。
“芙莱雅快……！”壹的声嘶力竭被弹雨盖过。
开枪者是艾维斯。
矮个男人紧跟其后：“芙莱雅！壹！你们不要害怕！抓紧梯子！”
矮个男人的出现，彻底让芙莱雅放声大哭：“叶甫盖尼！快救救壹！”后面她哭得语无伦次，没有人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了。
梯子逐渐恢复了曲度，壹这才看到楼顶有两个人：阿摩沙和她的爸爸。是他们将梯子拉回了正常竖直的模样，壹见此便用一只胳膊爬了起来，芙莱雅紧跟其后。艾维斯见那只根开始硬化，停止了射击。看着芙莱雅也爬上了楼顶，叶甫盖尼和艾维斯这才转身离开，前去楼顶汇合。
壹平躺在离边缘较远的地方，大口地吐气吸气。再次确认了其中一人就是自己的爸爸之后，眼前一黑，不再动弹。
芙莱雅边哭边摇晃着壹，壹整个人翻了过来，壹爸阻止了芙莱雅并告诉她：“别担心，芙莱雅，她只是睡着了。”
壹的背部衣服下半部分和裤子腰部部分已被血浸透，左胳膊扭出了不正常的弧度，应该是肩关节脱臼了。壹爸将她背了起来，阿摩沙牵着芙莱雅，芙莱雅边走边擦抹着脸上的泪水，还不停地问着阿摩沙“壹会不会有事？”“壹什么时候醒？”，阿摩沙在风中轻声安慰着她，而她还是不停地询问着。
六人终于是在楼顶的废弃仓库间汇合了。
叶甫盖尼先是简单地给壹处理了腰部伤口，并包扎起来，“没有伤及到内脏。”他和壹爸说了一声，又开始处理腿部伤口，“没有伤及到筋骨。”他又和壹爸说了一声，接着就是给她的左肩进行复位。
再来，叶甫盖尼转向壹爸，将他的头部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进行了简单地包扎。阿摩沙和艾维斯，叶甫盖尼只是对他们的各个伤口进行了消毒。最后是芙莱雅，芙莱雅身上没有找到伤口，她已经睡着了。
“我们先把她们送到应急室。”壹的爸爸轻声提问道，“然后我们再去和埃里克他们汇合？”
“等等，我们应该先去和阿默尔他们汇合。”艾维斯反驳道，“他们距离我们更近，如果我们走秘密通道还算是顺路，就算被困住了也能撑到天亮。”
“虽然我也希望我们能先回应急室，但是确实这次是艾维斯说得对。”叶甫盖尼说完，看向阿摩沙。
阿摩沙低头看了看表，将芙莱雅和壹身上的毛毯往上提了提，“那我们十五分钟后出发？”
大家各自找到了使自己舒服的姿势，除了平缓的呼吸声，就只能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风声。
器械制造室有两个房间，内室面积大，没有手持武器的人或伤员在内室；没有受伤或手持武器的人在外室，外室面积只有内室的三分之二，墙边堆积着各式各样的枪支器械。
房间内共二十四人。
“我们现在需要等到阿摩沙来……。”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的厚扁眼镜的男人还未说完话，盖里亚就把他推搡到了一边：“等你鬼啊！滚蛋，别挡着老子！句句都是阿摩沙、阿摩沙，他是你爹！就在这儿给他上香吧你！”
就在盖里亚想要开门出去时，埃里克拦下了他：“如果你执意要出去，只能带一支枪。”
盖里亚瞪着他，去碰门把的手也被埃里克抓着，俩人僵持不下。
“是啊，反正克洛艾已经成灰了，渣都不剩，你也不在乎还会有谁死了吧？”盖里亚看着埃里克讥笑着。
阿默尔听此，握紧了拳头，上前一步，被盖里亚的黑衣同伴挡下。
埃里克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枪留下，人走。”
“两个人，两支枪。”黑衣同伴说道，从盖里亚身上拿走了一支枪。
埃里克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只见盖里亚手腕显现出一圈深红色手印。
因为是盖里亚先出门，所以关门声很轻。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根打照面了，她应该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是会有一种无力感呢？浑浊的、油状的液体包裹着她的身体，沉不下去也漂浮不起来。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仓库内壁破裂、被碎石砸中脑部、芙莱雅的哭喊……直到她意识到这液体在逐渐靠近自己的脖子，也反应过来自己正用双手抱着玛戈努——一个小男孩：双眼紧闭，呼吸轻缓。
她开始寻找她所处的“容器”边界。
外面只有些许不知源于何处的点点光芒，身于此处毫无时间概念。在“容器”里移动十分缓慢，时不时还会触碰到类似于拖把的物体。
液体快要盖过肩膀，指尖的感觉也在这时传来，应是碰到边界了。她从不做出任何祈求，包括这次。
她艰难地从腰间掏出匕首，选择了一处地方开始发力，试图戳破这个“容器”。
不知什么原因，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脑袋开始发昏，眼前的点点光芒胡乱游荡连成横七竖八的线条，但是她还是不敢泄力。
液体蔓延到她的下巴，她还是没能成功。
玛戈努的脸紧贴着她的脸，微弱的呼吸变得冰冷，她努力扬起下巴逃脱液体的淹没，已经快没有力气了，她看了眼玛戈努，细长的睫毛上沾着水珠，她也慢慢闭上眼睛。
忽然之间，肩膀没有那样重了，些许是出现了幻想吧，她感觉到液体竟没有再上升反而缓慢地下降。
“奥利维亚……。”
她猛地睁开眼睛，脸颊感受到玛戈努喘息带来的温度，握着匕首的左手用力划开这“容器”，随后跟着液体涌出，摔倒在地。
来不及大口呼吸外界新鲜的空气，奥利维亚抱着玛戈努起身观察身边环境：四周都是半透明的胶囊状“容器”，有大有小，那些白色的光都是从里面发出的，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发光，个别“容器”旁边还堆积着干枯尸体；再看脚下，有两三具泡发肿胀的尸首。
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奥利维亚赶忙绕过尸首，带着玛戈努钻到了两个挨得很近的“容器”之间。两只中型体积的根出现在视线内，一只收集地上的尸首，还有一只收集被破坏的“容器”。待它们走远，奥利维亚这才敢享受一会儿空气，即便空气中充斥着腐烂气息。
逆着那两只根走的方向，奥利维亚小心翼翼地找寻着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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