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涛疑惑地回头：“有什么事吗？”
姑娘微微点头为礼：“还没有请教你的大名呢。我叫冷烛，很高兴认识你。”
她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江涛。
很少见的塑料磨砂名片。正面印着：云海国际大酒店，客户部，冷烛，背面印着办公室电话号码。
背面则是一个仿古建筑的印象图。
这酒店名字江涛似乎在哪里听过，他有点不确定。不过此时也无暇去想，他取出自己名片递给对方：“江涛，请多关照。”
冷烛仔细地看了看名片，然后收到包里。
冷烛微微躬身笑道：“不好意思啊打扰你这么久。再见，江先生。再见啊，小妹妹。”拿起餐盒向餐车服务处走去。
“再见。”江涛冲她地点点头，盛雪也对她扬手：“姐姐再见。”
冷烛意外地回过头，望着盛雪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她一定是被这声姐姐给收买了。
江涛带着盛雪返回车厢。
“这个姐姐好漂亮。”小姑娘说。
“嗯。”江涛心不在焉地回答，忽然回过神：“你也觉得？”
谁说小孩子就没有正常审美的？
昨晚模糊不清的时候，盛雪叫人家阿姨，这才半天不到，称呼就变成了姐姐。
若不是看到对方是位美人，这小外甥女会不会那么高情商真是难说。
“是啊，”盛雪兴奋的说，“她的耳钉也好漂亮，我好喜欢。我妈妈也有一对差不多样式的，可她说我还不能戴。”小姑娘有些失落。
小姑娘观察得挺仔细，冷烛确实戴了对小小的耳钉。
不过，耳钉极细且和她肤色很搭。不是盯住看的话，完全不容易注意。
江涛第一眼扫过时也被其容貌吸引，根本没有发现。
但他经过训练，快速形成人脸记忆几乎就是本能，看第二眼的时候便发现了这细节。
“她身上的味道也很香，好想再闻闻！”小姑娘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说。
江涛吓一跳。望向这个小精灵鬼的时候，正巧跟她清澈的眼神对上。
他赶紧移开目光。
列车到云岭站是下午六点十分。
随着提醒即将到站的播音传来，车厢里的乘客纷纷开始忙碌。
云岭是大站，江涛整理好行李带着盛雪出来时，通道里已经站满了人。
都是准备下车的乘客。
排队时他又看到那位叫冷烛的姑娘。她排在前面大概六七米，驼色的外套和出挑的身材，在列车上很显眼。
江涛觉得很巧，没想到这姑娘也是在云岭下车。
列车速度逐渐慢下来的时候，一个小伙子忽然从后面挤过来。
他什么行李都没拿，在冷烛旁边就停住了。
小伙子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拿出手机。后者回应着他，在手机上输入着什么。
满脸兴奋的小伙子紧紧抓住手机，恋恋不舍地和她摇手道别，然后在队伍中挤了回来。
江涛看着这张喜不自禁的脸，猜他成功要到了姑娘的联系方式。很可能小伙子开始磨不开脸要，等到快下车才下定决心。
江涛嘴角浮起会心的笑，又感叹自己为啥就没有这种心仪的妹子搭讪的勇气。
可能是天生内向吧，他自我解释。
冷烛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正好回过头，二人目光恰巧撞到一起。
她似乎颇感意外，冲他微微颔首致意。
前面几位乘客齐刷刷扭头望过来。
江涛只感觉好几道利剑在身上穿过。
他厚着脸皮，也向她点了点头。
有些自己都拿不住的欣喜在心底一闪而过。
这时列车已完全停住，排队的乘客正鱼贯下车。
江涛第一次来云岭。
出站后，他只注意广场外的路标，向对他招呼的出租司机们不停摇头。
他不打车。
“是在找汽车站吗？如果是的话，我正要去汽车站，让我来给你们带路吧，江先生。”身边一个清亮的女声。
两人回头一看，果然是冷烛。她拉着一个小行李箱，正含笑望着二人。
江涛只顾带着外甥女出站，这姑娘什么时候掉队到身后浑然不知。见她已经猜到自己是要去车站，他忙点头称谢，又起了一丝好奇：“冷小姐来过云岭吗？”
冷烛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边走边道：“我就是云岭人。”
晚上十点，江涛和盛雪顺利到达庆东镇。
他没有比现在更想感谢那位萍水相逢的云岭美女了。如果不是她，自己今晚不可能赶到这里，
到汽车站入口时，他们发现此时正值年底大翻修，站口已经改到了另一面，如果照常路线他们还得绕回去。
眼看还有十分钟末班车就要发车，而绕行最少也要花十五分钟，江涛再心急如焚也无能为力。
冷烛领着他们从一家二楼营业的网吧穿过，直达站内，去庆东的最后一班车缓缓启动着就要出站。
为了飞奔上车，江涛连谢谢都没能好好跟这冷烛说。
宾馆是秦又方订好的，入住时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
他向前台小妹打听哪里有宵夜，在她的指引下出了街。
夜色中道旁的树木花草还是郁郁葱葱，萧瑟的冷风却提醒着江涛，这里依然是冬天。
百科说庆东是九十年代全国五百个小城镇试点之一，其基建在中西部算不错的那种，江涛感觉与自己家乡小镇比起来并没什么差别。
如前台小妹所说，宾馆不到一百米转过去就是条灯火通明的步行街。街旁全是各种火锅烧烤店，其间也有不少流动小摊。
时至凌晨，人潮依旧涌动。
江涛带着盛雪找到个卖面的小摊，自己点了招牌的小面，给小姑娘点了一碗馄饨。
刚坐下一会，秦又方打来电话：“怎么样，到宾馆了？”
江涛答应着告诉他自己刚到，正出来觅食。
“工作呢？进行得如何了？”秦又方直奔主题。
他们电话里没什么客套话，尤其谈到工作的时候。
江涛将情况大致讲了一遍。
“假名？”秦又方给出了和江涛一样的初判。
“不。盛总已经跟客户确认过了，不是假名。”虽然明知对方看不到，江涛还是不自觉地摇摇头。
秦又方沉默了。
“确实有点难办。”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才传来他的声音。
如果他再不说话，江涛都怀疑是不是手机断线了。
“二两小面，一两抄手。”老板将东西端上了桌，一个大概是他妻子的中年女人还给二人各盛了一小碗汤。
“在吃面？那一会再给我电话。”秦又方收了线。
江涛也暂时放开工作烦恼，跟盛雪两人动起了筷子。
不出他所料，小面味道不错。问小姑娘的时候，她也比出了大拇指，似乎相当满意。
这面摊旁有个坏掉的路灯，相对别的摊位，这里光线暗不少，但是生意依然最好。江涛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东西好吃而回头客足够多，这位置不可能吸引那么多客人。
他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姑娘微微点头为礼：“还没有请教你的大名呢。我叫冷烛，很高兴认识你。”
她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江涛。
很少见的塑料磨砂名片。正面印着：云海国际大酒店，客户部，冷烛，背面印着办公室电话号码。
背面则是一个仿古建筑的印象图。
这酒店名字江涛似乎在哪里听过，他有点不确定。不过此时也无暇去想，他取出自己名片递给对方：“江涛，请多关照。”
冷烛仔细地看了看名片，然后收到包里。
冷烛微微躬身笑道：“不好意思啊打扰你这么久。再见，江先生。再见啊，小妹妹。”拿起餐盒向餐车服务处走去。
“再见。”江涛冲她地点点头，盛雪也对她扬手：“姐姐再见。”
冷烛意外地回过头，望着盛雪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她一定是被这声姐姐给收买了。
江涛带着盛雪返回车厢。
“这个姐姐好漂亮。”小姑娘说。
“嗯。”江涛心不在焉地回答，忽然回过神：“你也觉得？”
谁说小孩子就没有正常审美的？
昨晚模糊不清的时候，盛雪叫人家阿姨，这才半天不到，称呼就变成了姐姐。
若不是看到对方是位美人，这小外甥女会不会那么高情商真是难说。
“是啊，”盛雪兴奋的说，“她的耳钉也好漂亮，我好喜欢。我妈妈也有一对差不多样式的，可她说我还不能戴。”小姑娘有些失落。
小姑娘观察得挺仔细，冷烛确实戴了对小小的耳钉。
不过，耳钉极细且和她肤色很搭。不是盯住看的话，完全不容易注意。
江涛第一眼扫过时也被其容貌吸引，根本没有发现。
但他经过训练，快速形成人脸记忆几乎就是本能，看第二眼的时候便发现了这细节。
“她身上的味道也很香，好想再闻闻！”小姑娘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说。
江涛吓一跳。望向这个小精灵鬼的时候，正巧跟她清澈的眼神对上。
他赶紧移开目光。
列车到云岭站是下午六点十分。
随着提醒即将到站的播音传来，车厢里的乘客纷纷开始忙碌。
云岭是大站，江涛整理好行李带着盛雪出来时，通道里已经站满了人。
都是准备下车的乘客。
排队时他又看到那位叫冷烛的姑娘。她排在前面大概六七米，驼色的外套和出挑的身材，在列车上很显眼。
江涛觉得很巧，没想到这姑娘也是在云岭下车。
列车速度逐渐慢下来的时候，一个小伙子忽然从后面挤过来。
他什么行李都没拿，在冷烛旁边就停住了。
小伙子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拿出手机。后者回应着他，在手机上输入着什么。
满脸兴奋的小伙子紧紧抓住手机，恋恋不舍地和她摇手道别，然后在队伍中挤了回来。
江涛看着这张喜不自禁的脸，猜他成功要到了姑娘的联系方式。很可能小伙子开始磨不开脸要，等到快下车才下定决心。
江涛嘴角浮起会心的笑，又感叹自己为啥就没有这种心仪的妹子搭讪的勇气。
可能是天生内向吧，他自我解释。
冷烛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正好回过头，二人目光恰巧撞到一起。
她似乎颇感意外，冲他微微颔首致意。
前面几位乘客齐刷刷扭头望过来。
江涛只感觉好几道利剑在身上穿过。
他厚着脸皮，也向她点了点头。
有些自己都拿不住的欣喜在心底一闪而过。
这时列车已完全停住，排队的乘客正鱼贯下车。
江涛第一次来云岭。
出站后，他只注意广场外的路标，向对他招呼的出租司机们不停摇头。
他不打车。
“是在找汽车站吗？如果是的话，我正要去汽车站，让我来给你们带路吧，江先生。”身边一个清亮的女声。
两人回头一看，果然是冷烛。她拉着一个小行李箱，正含笑望着二人。
江涛只顾带着外甥女出站，这姑娘什么时候掉队到身后浑然不知。见她已经猜到自己是要去车站，他忙点头称谢，又起了一丝好奇：“冷小姐来过云岭吗？”
冷烛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边走边道：“我就是云岭人。”
晚上十点，江涛和盛雪顺利到达庆东镇。
他没有比现在更想感谢那位萍水相逢的云岭美女了。如果不是她，自己今晚不可能赶到这里，
到汽车站入口时，他们发现此时正值年底大翻修，站口已经改到了另一面，如果照常路线他们还得绕回去。
眼看还有十分钟末班车就要发车，而绕行最少也要花十五分钟，江涛再心急如焚也无能为力。
冷烛领着他们从一家二楼营业的网吧穿过，直达站内，去庆东的最后一班车缓缓启动着就要出站。
为了飞奔上车，江涛连谢谢都没能好好跟这冷烛说。
宾馆是秦又方订好的，入住时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
他向前台小妹打听哪里有宵夜，在她的指引下出了街。
夜色中道旁的树木花草还是郁郁葱葱，萧瑟的冷风却提醒着江涛，这里依然是冬天。
百科说庆东是九十年代全国五百个小城镇试点之一，其基建在中西部算不错的那种，江涛感觉与自己家乡小镇比起来并没什么差别。
如前台小妹所说，宾馆不到一百米转过去就是条灯火通明的步行街。街旁全是各种火锅烧烤店，其间也有不少流动小摊。
时至凌晨，人潮依旧涌动。
江涛带着盛雪找到个卖面的小摊，自己点了招牌的小面，给小姑娘点了一碗馄饨。
刚坐下一会，秦又方打来电话：“怎么样，到宾馆了？”
江涛答应着告诉他自己刚到，正出来觅食。
“工作呢？进行得如何了？”秦又方直奔主题。
他们电话里没什么客套话，尤其谈到工作的时候。
江涛将情况大致讲了一遍。
“假名？”秦又方给出了和江涛一样的初判。
“不。盛总已经跟客户确认过了，不是假名。”虽然明知对方看不到，江涛还是不自觉地摇摇头。
秦又方沉默了。
“确实有点难办。”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才传来他的声音。
如果他再不说话，江涛都怀疑是不是手机断线了。
“二两小面，一两抄手。”老板将东西端上了桌，一个大概是他妻子的中年女人还给二人各盛了一小碗汤。
“在吃面？那一会再给我电话。”秦又方收了线。
江涛也暂时放开工作烦恼，跟盛雪两人动起了筷子。
不出他所料，小面味道不错。问小姑娘的时候，她也比出了大拇指，似乎相当满意。
这面摊旁有个坏掉的路灯，相对别的摊位，这里光线暗不少，但是生意依然最好。江涛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东西好吃而回头客足够多，这位置不可能吸引那么多客人。
他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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