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寻针
秦又方提议喝口水再找，两人才从那灰扑扑的战场得以暂时脱身。
在办公楼的厕所前洗了手。江涛看看手表，都快十二点了。
两人纠结着要不要先吃饭再找。忽然发现在他们搬出的资料堆前，张主任正东张西望，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二人忙跑过去跟他打招呼。
“有没有什么收获？”张主任问。一边打量着四下散落的资料夹和文件袋。
秦又方摇头跟他说了结果。
张主任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把手里文件袋拿了出来：“我刚才跟文校长说起这事。他给了我一份花名册，刚打出来的，你们要不要看看？”
二人狂喜，又怀疑的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我记得主任说2000年前的资料没有整理过，我们要的东西怕是也……”秦又方犹疑道。
张主任有点难为情：“资料室是没有整理过。但是我们学校去年办过百年校庆，曾经收集过建校以来的所有学生名单，以便同一些校友联系。具体资料哪里来的我也不太清楚，有可能是从教育局。我去年底才开始负责教务处工作的。”
他将文件夹递给了秦又方：“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肯定有帮助！您真是帮了大忙。”秦又方连连道谢。
如果不是张主任，两人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忙活多久，更不知道能否找到想要的东西。
两人将搬出的文件袋和资料夹一个个放回原处——当然不可能完全归位，但这次做起来的心情同搬出时判若云泥，不到十分钟就全弄了回去，留下一地的灰尘和脚印。
江涛还想找找扫帚和拖把，将外边的卫生给打扫了。
张主任制止了他：“不用了，学校有保洁每天做的。你们肯定想早点查到想要的资料，这点小事就不要在意了。”
秦又方连连称谢。他打开袋子，拿出一叠厚厚的打印纸。
看了看开头，又翻了翻后面的东西。他疑惑地问：“张主任，这……怎么还会有二中和附中的名册？”
张主任笑道：“我有同学在教育局，让他帮忙传过来的。想着也许你们会有用呢。”
二人心都快蹦了出来，对他更是千恩万谢。
若非他这帮忙，两人哪能轻易搞到这么完整的信息。
张主任有点不好意思：“谭老师以前是我的语文老师，他交待的事情我肯定尽量去办。先前我以为2000年前的花名册并未入电子档，跟文校长说起才知道以前整理过，这不要了原始档，就赶紧给你们复印过来了。”
两人再度感激之余，江涛好奇地问道：“张主任也是谭校长的学生吗?”
“是啊，我也是一中出来的，谭老师是我的语文老师。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顺利上大学，今天更不可能在这里教书。所以说他老人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都是应该做的。”张主任显得极为动情。
“听谭老师说你们是咨询公司的做调研的，而这些都是过去的花名册，并非不能公开的档案，这才放心交给你们。”
两人恍然，又千恩万谢。
秦又方再三要请他吃饭，以表示感谢。张主任执意拒绝了。
跟他告辞出门的时候，已经放了中午学许久。两人杂在稀稀落落的少男少女人群中，跟着出校上了车。
江涛有点感慨：“那位谭校长真是位好老师啊，不止盛总，这位张主任对他也这样敬重。”
老师偏爱一两个学生毫不奇怪。可是正巧碰上的两个都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说明他真的是难得一见的伯乐。
“是吧。盛总觉得那是他最重要的老师，没有之一。”秦又方说着开动了蒙迪欧。
两人在下榻宾馆附近随便吃了顿面条后，匆匆赶回了住处，准备翻查张主任给的资料。
这三个学校的花名册加起来有近四百页，涵盖了初中八七到九二级、高中九一到九六级的所有学生，上面不但标注有出生年月，家庭住址，九五届以后的部分学生还备注了座机号码。
如果不是张主任帮忙，这么详细的资料他们不可能搞到。
这些花名册粗略算下有一万五到两万条学生信息，不是什么小工程。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查阅。
江涛许久不碰纸质文本，看了几页就开始眼花，密密麻麻的信息，总能让他不停跳行。
他定定神，用食指做辅助标签，只扫学生名字。这样做后感觉好多了，速度也越来越快。
翻着翻着，他忽然冒出前所未有的感叹：中国人可真多！
单单一个小镇，差不多只是六届中学生，就能凑这么厚一叠的花名册。
而这些名单相对整个国家来说，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这种冲击予他，远比比什么春运拥挤的车站、假日挤破头的景点更甚。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自己连花名册上的一条信息都不如，他用手划过信息的意义，都比他们对自己来得多一万倍，
他深切地体会到自己的渺小。
五十多分钟后，江涛翻完了两百五十多页的二中和附中花名册，一无所获。
看来只有等秦又方的消息。
表哥剩下的名册还有近三分之一。江涛猜他远离这种纸本文字的时间更长，适应起来也更慢。
眼见秦又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江涛也愣住了。
“我这里没有。”秦又方扭扭脖子，活动了下脑袋。
“我这里也没有。会不会是咱们都看走了眼？”江涛隐隐感觉，他提议查学生这招失败了。但江涛又不太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咱们交换看看？”秦又方脸色也不怎么好，提议道。
江涛同意了。一个人看走眼是很正常的事，相互检查也比一个人看两次要有意义得多。
这次江涛只花了半小时，就查完了庆东一中的花名册。
毫不意外地，找不到和目标一样的名字。
他开始思索。
这套花名册涵盖的名单范围非常大。上面学生的年龄，从三十六七到四十三四的都有，不可能漏掉四十岁左右的目标。
按江涛的推论，他应该上过学，可为什么这里会没有？
难道这个名字从未被使用过？
这条也不太成立，因为客户很肯定是真名。难道说这个名字在学校也没有被使用过，而只有小范围的人才知道？
可是客户就是不给更详细的资料，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还是一开始这个推论就错了？
秦又方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翻完。他看到江涛正微微摇头的样子，脱口而出：“这不可能啊。”
在办公楼的厕所前洗了手。江涛看看手表，都快十二点了。
两人纠结着要不要先吃饭再找。忽然发现在他们搬出的资料堆前，张主任正东张西望，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二人忙跑过去跟他打招呼。
“有没有什么收获？”张主任问。一边打量着四下散落的资料夹和文件袋。
秦又方摇头跟他说了结果。
张主任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把手里文件袋拿了出来：“我刚才跟文校长说起这事。他给了我一份花名册，刚打出来的，你们要不要看看？”
二人狂喜，又怀疑的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我记得主任说2000年前的资料没有整理过，我们要的东西怕是也……”秦又方犹疑道。
张主任有点难为情：“资料室是没有整理过。但是我们学校去年办过百年校庆，曾经收集过建校以来的所有学生名单，以便同一些校友联系。具体资料哪里来的我也不太清楚，有可能是从教育局。我去年底才开始负责教务处工作的。”
他将文件夹递给了秦又方：“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肯定有帮助！您真是帮了大忙。”秦又方连连道谢。
如果不是张主任，两人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忙活多久，更不知道能否找到想要的东西。
两人将搬出的文件袋和资料夹一个个放回原处——当然不可能完全归位，但这次做起来的心情同搬出时判若云泥，不到十分钟就全弄了回去，留下一地的灰尘和脚印。
江涛还想找找扫帚和拖把，将外边的卫生给打扫了。
张主任制止了他：“不用了，学校有保洁每天做的。你们肯定想早点查到想要的资料，这点小事就不要在意了。”
秦又方连连称谢。他打开袋子，拿出一叠厚厚的打印纸。
看了看开头，又翻了翻后面的东西。他疑惑地问：“张主任，这……怎么还会有二中和附中的名册？”
张主任笑道：“我有同学在教育局，让他帮忙传过来的。想着也许你们会有用呢。”
二人心都快蹦了出来，对他更是千恩万谢。
若非他这帮忙，两人哪能轻易搞到这么完整的信息。
张主任有点不好意思：“谭老师以前是我的语文老师，他交待的事情我肯定尽量去办。先前我以为2000年前的花名册并未入电子档，跟文校长说起才知道以前整理过，这不要了原始档，就赶紧给你们复印过来了。”
两人再度感激之余，江涛好奇地问道：“张主任也是谭校长的学生吗?”
“是啊，我也是一中出来的，谭老师是我的语文老师。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顺利上大学，今天更不可能在这里教书。所以说他老人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都是应该做的。”张主任显得极为动情。
“听谭老师说你们是咨询公司的做调研的，而这些都是过去的花名册，并非不能公开的档案，这才放心交给你们。”
两人恍然，又千恩万谢。
秦又方再三要请他吃饭，以表示感谢。张主任执意拒绝了。
跟他告辞出门的时候，已经放了中午学许久。两人杂在稀稀落落的少男少女人群中，跟着出校上了车。
江涛有点感慨：“那位谭校长真是位好老师啊，不止盛总，这位张主任对他也这样敬重。”
老师偏爱一两个学生毫不奇怪。可是正巧碰上的两个都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说明他真的是难得一见的伯乐。
“是吧。盛总觉得那是他最重要的老师，没有之一。”秦又方说着开动了蒙迪欧。
两人在下榻宾馆附近随便吃了顿面条后，匆匆赶回了住处，准备翻查张主任给的资料。
这三个学校的花名册加起来有近四百页，涵盖了初中八七到九二级、高中九一到九六级的所有学生，上面不但标注有出生年月，家庭住址，九五届以后的部分学生还备注了座机号码。
如果不是张主任帮忙，这么详细的资料他们不可能搞到。
这些花名册粗略算下有一万五到两万条学生信息，不是什么小工程。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查阅。
江涛许久不碰纸质文本，看了几页就开始眼花，密密麻麻的信息，总能让他不停跳行。
他定定神，用食指做辅助标签，只扫学生名字。这样做后感觉好多了，速度也越来越快。
翻着翻着，他忽然冒出前所未有的感叹：中国人可真多！
单单一个小镇，差不多只是六届中学生，就能凑这么厚一叠的花名册。
而这些名单相对整个国家来说，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这种冲击予他，远比比什么春运拥挤的车站、假日挤破头的景点更甚。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自己连花名册上的一条信息都不如，他用手划过信息的意义，都比他们对自己来得多一万倍，
他深切地体会到自己的渺小。
五十多分钟后，江涛翻完了两百五十多页的二中和附中花名册，一无所获。
看来只有等秦又方的消息。
表哥剩下的名册还有近三分之一。江涛猜他远离这种纸本文字的时间更长，适应起来也更慢。
眼见秦又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江涛也愣住了。
“我这里没有。”秦又方扭扭脖子，活动了下脑袋。
“我这里也没有。会不会是咱们都看走了眼？”江涛隐隐感觉，他提议查学生这招失败了。但江涛又不太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咱们交换看看？”秦又方脸色也不怎么好，提议道。
江涛同意了。一个人看走眼是很正常的事，相互检查也比一个人看两次要有意义得多。
这次江涛只花了半小时，就查完了庆东一中的花名册。
毫不意外地，找不到和目标一样的名字。
他开始思索。
这套花名册涵盖的名单范围非常大。上面学生的年龄，从三十六七到四十三四的都有，不可能漏掉四十岁左右的目标。
按江涛的推论，他应该上过学，可为什么这里会没有？
难道这个名字从未被使用过？
这条也不太成立，因为客户很肯定是真名。难道说这个名字在学校也没有被使用过，而只有小范围的人才知道？
可是客户就是不给更详细的资料，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还是一开始这个推论就错了？
秦又方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翻完。他看到江涛正微微摇头的样子，脱口而出：“这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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