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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清河贩马人

    清河。西门墓园。

    许贯忠与陈达、卞祥稍事收拾,三人匆匆离开清河,一起南下,直奔江州。

    江州并非三人的最终目的地,只是结伴至此。

    卞祥会陪着二人寻找在浔阳江上作威作福的“混江龙”李俊、“浪里白条”张顺,及打渔、贩私盐的童威、童猛兄弟。

    若进展顺利,许贯忠则会与陈达带着众人直奔明州,在明州买船和招纳水手、船匠。

    卞祥则会前往江南东路的歙州,寻找在大山中做石匠的王寅。

    众人走后,西门庆总觉心里空唠唠的,他也想四处去看看,也想下江南,一边领略大宋江南美景,一边会会各路好汉。

    但如今,却被绑在清河!

    “留下,无所作为;离开,又很难统筹四方在外的弟兄!”

    西门庆有些无可奈何之感。

    将许贯忠留下统筹,本是最佳人选,怎奈杜兴等人与许贯忠不熟,一来信任是个问题,二来也对众兄弟不尊重。

    西门庆挠挠头,问玳安道:“前次你留下的那养鸟人,尚在吧?”

    “在的,大哥。就在大院暂住,那制糖匠也在那。”

    “走,回大院!”

    二人骑马,入了南城门,朝县前街徐徐行去,

    自从六天前被带进县牢,西门庆出来后,就没在县城停留,直接去了五里外的墓园。这次回来,虽然不过短短六七日,却有丝丝的陌生感。

    刚行至狮子街与县前街的交汇处,远远望见前面围着一堆人。

    因骑在马上,西门庆看得比较真切,人丛中有三匹神骏非常的北地马,还有一个生得赤发黄须、骨瘦形粗的汉子,想必是北地来的马贩子,在此卖马。

    二人上前,很快便证实了猜测。

    马贩子没了盘费,要卖掉一匹马换钱。但他所要的马价太高,一匹马居然要三百贯!

    在清河,这钱可是能换一套四进院的宅邸了,自然无人问津。

    “卖马的,你这马我要了,跟我走吧!”

    西门庆朝着人丛中的马贩子喊了一声。

    众人寻声回头,见是西门庆,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西门大官人,这外地来的马贩子,要价很高的,你都破落成那样了,还有钱买马?”

    西门庆瞅了一眼,说话的是花子虚的大哥花子由。

    “花子由,你那二弟回去后,你叔父无恙吧?本官人怎么瞧着你的面色,好日子要到头的征兆!”

    花子由脸色瞬间变得阴郁,咬牙切齿。

    花太监本来就病恹恹的,这次被李达天敲诈了五百贯,更是七窍生烟,气闷异常。

    想起自己当年在赵煦、赵佶兄弟跟前,是何等的风光!如今被一个小小的县令拿捏,有种虎落平阳,日暮西山之感!

    郁结日重,眼看没几天好活了!

    如今忽然被西门庆点破,花子由心情自然不好,恼羞气结。

    西门庆没兴趣跟花子由闲扯,拨转马头,朝西门大院行去。

    马贩子尚在打量西门庆,他从周围众人视西门庆的眼神和话语中得出:“这西门庆在清河,绝非无名之辈!”

    见西门庆要走,急忙喊道:“这马,你还要买吗?”

    “你若要卖,跟来便是!”

    西门庆不回头,也未驻足,施施然,朝前而去。

    “呵呵,有意思!”

    马贩子咧嘴一笑,没再犹豫,牵着马匹,跟了上去。

    行至西门大院,西门庆跳下马,早有平安接过马缰,西门庆拍拍他的肩,一步踏入院门。

    平安尚待替玳安接管马匹,玳安摆摆手,没给他。

    “平官,咱们自家兄弟,莫要生分了!”

    平安心头一暖,看玳安的目光,又热切起来。

    “玳官,还是那个玳官,没有变!”

    平安怎么想,玳安不知道,但看着一路跟来,此刻踌躇不前的马贩子,他的心思还是懂的。

    “你放心,既然我大哥说要买你的马,自然不会诳你。看你也不易,这三匹北地马,要不都卖给我大哥吧?”

    马贩子暗舒一口气,他真担心遇到地头蛇,行敲诈勒索之举!

    “小人因盘费耗尽,不得已才卖马,因而只出让一匹。待凑到钱,便离开清河,前往大名府。”

    玳安瞅了瞅这三匹马,以他微末眼力,也能看出这北地马的神骏来,自然是上等的良驹,虽然贵些,也是值得的,只是有些可惜,这人只卖一匹。

    “那你跟我进去吧,让我大哥挑一匹。”

    玳安牵马,头前领路,进了大院。

    马贩子踌躇了一下,也牵马跟了进去。

    绝大多数的流民已离开了西门大院,现在所剩之人,基本都是有家属在商队里做护卫。

    “恩公!”

    “大官人!”

    多日不见的西门庆一进院,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施礼问候。

    西门庆目光和煦,逐一打招呼:“你们忙自己的,我随便瞧瞧。”

    “恩人,您来了!”

    西门庆转身,见是卞祥的母亲,忙上前问候:“大娘,辛苦你了!”

    老妇人笑盈盈道:“些许针线活,何来辛苦?倒是恩人仁慈,收留我等无家可归之人!”

    是的,这群流民护卫队家属,正在赶做衣衫。

    北方天凉的早,如今已快至中秋,无论家仆,还是众兄弟、护卫,及留下的一干流民,都要添置秋冬衣。

    西门庆干脆交代玳安,采买大量布匹,除了给众人添置衣衫外,又将护卫队的着装制式化。

    好在这些流民大多都有一手像样的针线活,由卞祥母亲做主管,带着一众妇女裁剪、缝衣。

    西门庆拿起一件已缝好的衣服,摊开一看,短衣、紧腿,不再是穿起来有些繁琐的宽衣大袖袍衫,更类似于戎装。

    这种衣服的好处,穿起来简便快捷,行动方便,不影响日常训练、骑马、劳作。

    关键,还省布!

    西门庆又拿起一顶上面绣着“兴汉”二字的帽子,这是他从后世搬来的“**帽”款式,这顶帽子中,装填的不是棉花,是羊毛。

    不是西门庆不用棉花,而是大宋还没有意识到棉花的重要,除了海南岛有些许种植外,内地均没有种植;要到明朝,朱元璋下令每十亩地必须种半亩棉花,从法律角度强制推广,棉花才得以在全国范围内大面积种植。

    如今已入秋,西门庆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得跑路!若不占山为王做强盗,唯一的出路,只有跨海攻辽,有了这棉帽,正好保暖!

    这也是他摒弃当下宋军中流行的范阳毡笠的原因。

    但无论是后世的暖军帽,还是范阳毡笠,在这冷兵器横行的时代,这样的帽子,若要征战,自然也阻挡不了箭矢的伤害,远不如契丹、女真人的皮帽实用。

    “大哥,我把卖马之人带来了!”

    刚把“**帽”戴在头上,玳安领着马贩子来到西门庆跟前。

    西门庆转身,边摇头晃脑测试帽子的松紧度、舒适度,边笑着问马贩子。

    “客官贵姓,宝乡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