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立威
“这...这就是幽州兵营？”看着眼前这一大片绿油油的庄稼地和零散排列的几座民居，罗艺的嘴巴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没错，这里就是兵营。你这大少爷身子娇贵，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呆在侯府里比较好。是不是，兄弟们”正在田里除草的魏焱一抬头正巧看到罗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几句话惹的其他还在农作的兵卒们哈哈大笑。
“大胆，怎么跟大人说话的”身为亲兵，罗艺被人刁难，萧影自然不依，唰的一步上前，严词怒喝道。
可是他久不回沙场一时竟然忘记站在眼前的是个老**子，这种脑袋掉了都不会眨眼的家伙，又怎么会被几句狠话给唬住。
果然，见他如此，那魏焱将手里的秧苗随便一扔，满不在乎的回了句“老子就这样说了，你能拿我怎样？”
“找死”萧影本就是个急脾气，这下被对方三两句话一激，悍然动了手。
两人一动手，那边的士卒也就无心劳作，一个两个的向这边聚拢。不大一会儿，就是叫好声一片。
军营是个只尊重强者而不同情眼泪的地方，只要你足够强，他们就会认可你，信服你。
一开始，深信萧影身手的罗艺也是这样想的。可当随着两人过招的次数越多，仅剩下的那点优势也就不再那么明显。
相比起萧影自幼接受的武术传承，魏焱的动作就简单直接许多。直拳、摆拳、勾拳，侧身回挡。然后周而复始，虽然简单却是招招都暗藏着杀机。经历过生与死以后，你就会明白，什么招式，套路，在你死我活面前统统都是狗屁。
从一开始的胸有成竹，到后来的胆战心惊，或许只有萧影自己才能体会到什么叫有苦难言。他受挫，围观的兵卒也是大为震惊。
同在一个步兵营，魏焱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他认第二，没人敢叫嚣第一。而就在今天，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冰块小子，竟然能和他打个平手。放眼望去，整个涿州郡怕是都能横着走了。
正当两人打的难分难解时，一句“住手”让萧影顿时收了力气。尽管如此，但那魏焱还是因为出手太快，收手太急而没能留得住力气。破了风的拳头一下砸中对方胸口，眼看着他倒退了出去。
“你做什么？”命令遭到违抗让罗艺很是恼火，反倒是硬挨了一拳的萧影倒退三两步后强稳住了身形。平息片刻，才继续说道“不碍事，拳脚无眼，在所难免”
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作安慰，随即，罗艺骤然转身，双眼紧盯着魏焱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我，觉得我来步兵营只是为了日后执掌兵权做准备。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我是将，而你是兵。兵卒，要以服从命令为使命。现在你公然违背我的命令，可愿意受罚？”
“不愿”梗着脖子的魏焱瞥了他一眼，随即又看了因为气血翻涌而面色微变的萧影，倔强道“让我认罚也可以，除非你能赢过我”
“比什么？”
哗！这场明显外人看起来就不公平的比试，那新来的小子却主动应战。一时间引起议论纷纷
“魏老大这是在搞笑吗？欺负一个新人，营里谁不知道他是十项全能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虐菜鸟还不忘让人家自己往陷阱里钻，实在高啊...”
“什么啊！明明是那新来的自己找虐，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才不可活。看吧！看怎么丢脸的”
外面议论纷纷，而处在中间的罗艺却置若罔闻。只是笑吟吟的盯着魏焱，眼神却不自然的开始往田地里瞟。
神色躲闪像是紧张，随即又恢复正常故作镇定。这一来一回全都没能逃过魏焱的眼睛，这看似下意识的举动让他瞬间计上心头。
“成天的舞刀弄枪早就腻了，今天咱们也比点文的。至于比什么，也别说老子欺负你，就比插秧。如何？？”自以为胜券在握，只是魏焱简单说了下规则后，率先下了水田。反倒是罗艺，在拿了秧苗之后有些犹豫，磨蹭许久这才勉强下了水。
“三百尺的水田，两人一人一垄，谁先到达终点谁获胜。”说完，魏焱一马当先，手里的秧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反观罗艺，不紧不慢，平稳的向前推进，好像胜负对他来说根本一点也不重要。
“嘿，看到没，魏老大都快到一半了，那小子才三分之一”
“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下输得彻底了。咦，不对，你快看”果然，顺着那兵卒的手指看去，嘲笑之声立马轻了许多。只是因为他们赫然发现，原本领先的魏焱不知为何速度却是慢了下来。落下的秧苗比之以前，也是凌乱了不少。
至于罗艺这边，依旧不紧不慢稳步推进。秧苗排列整齐，两人间的距离却在逐渐缩短。直到彻底超过魏焱，抵达终点。
“怎么样？服气吗？”插下最后一根秧苗，罗艺扭头看向了身后。
“好，我认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剩下三分之一的距离，魏焱将手中秧苗使劲一甩，怒声回了话。自打他当兵以来，时常下地干活，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输给一个瘦弱不堪，如弱风扶柳般的公子哥手里。
“我的惩罚就是，你自己将这一片水田都插上秧苗”
“就这？你确定？”
“当然，大老爷们儿，说一不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罗艺笑了笑，接着让人取来了一张凳子。
就这样，脑袋上顶着大太阳的魏焱一个人在田里插秧，而岸边树荫里的罗艺却带着士兵们大口啃着西瓜。有几个兵卒实在看不下去打算送碗水过去，没曾想反被骂了一顿以后，灰溜溜的退了回来。
“呼~累死老子了，总算干完了”
“是条汉子，来，吃块西瓜”满头大汗脸色涨红的魏焱大咧咧往地上一躺，一块西瓜被递了过去。
“西瓜就不吃了，现在我就只想知道。你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公子哥儿是怎么插起秧苗来比我还好？”
“真想知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嘛！你得答应给我做亲兵”
“做梦吧！让那群家伙知道我要是给一个毛头小子做亲兵，还不得笑话死我。不行，换一个”听到罗艺开口让他做亲兵，魏焱那是拼命摇起了头。这事传出去，他不要面子的嘛！
“三个月，在我身边做三个月的亲兵。三个月以后，我还你自由并且你的家人赋役减免一年。如何？”
“一个月”听着开出的条件，魏焱明显已经动心，只是碍于颜面在做垂死挣扎罢了。
“四个月”
“这...怎么还多了一个月，两个月，就两个月，多一天老子也不干。”
“成交，就两个月”听到他亲口允诺做自己两个月亲兵，罗艺爽快的答应。原本的打算就是一个月，哪曾想竟然还有意外惊喜。
“我...我怎么感觉好像上当了呢？”稀里糊涂的做了承诺后，他是越想越不对劲，直到霍然想起还没询问插秧的原因时赶忙追了上去。
“其实也没什么秘诀，之所以能够赢你并不是我技术比你高超。只是我把握好了速度，就像你平时野外行军。五里十里你可以全速冲刺，如果是几十里上百里呢？”说到这，罗艺将手里的毛笔再次浸上了墨汁“说到底你输给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太过轻敌。再者说，你看到我用眼瞟水田就以为我在担心那个。其实我想说，我插的秧苗不比你少”
这句话，他倒是没有撒谎。毕竟在上一世他生活的那个小县城，自古就被称为“鱼米之乡”。水稻，插秧可是他从小必作的事情。只是因为后来父亲做生意有了起色，这才从乡下搬到了城里而已。
“这读书人的弯弯绕还真是麻烦，俺魏焱是粗人一个，至于插秧嘛！只要能长出稻谷就行，谁还管插秧的快慢好歹”
再次打量起这性格直爽的北方汉子，罗艺无奈的摇了摇头。收服魏焱就这么大费周章，那接下来要走的路想必会更加艰难。
想将步兵营彻底收归麾下，就必须对这些桀骜不驯的野汉子了如指掌。可当他看营内账目看的头昏脑涨时，萧影总算出外巡视回了营。
“公子，侯爷差人传了话，问今晚是否回去吃饭？”
“回，必须得回”账本一合，罗艺唰的站起身就向外走，留下萧影一个人在背后嘟囔“不是说好今晚住在这，又回去干嘛”
“当然是回去要钱，这世上哪有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吃草的好事。驾”翻身上马就是一路狂奔，等后面的人紧赶慢赶追上时，人已经进了北平候府。
“今儿个伙食不错嘛！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一路风尘仆仆，刚进门就看到姜旭正在准备碗筷。这下也不客气，抓起一根鸡腿就往嘴里塞。
瞧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姜旭倒浑不在意。反倒是一旁伺候的丫鬟微微皱了皱眉，大概是第一次在府里见到行为举止这么粗俗的人，可偏偏侯爷还对他好的很。
在大家族里的丫鬟小厮就是这这样，因为自小为奴，耳濡目染下染了一些贵族习惯就自以为高人一等。却早已经忘记自己也是出身贫苦，当然这些罗艺是不会去和她一般计较的。
话说回来，倘若宇文家或是其他望族家的下人敢这样对他，估计会被打的连自己亲爹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不可。
这对翁婿倒也有趣，自打开始吃饭就一言不发。盘里的菜，碗里的汤那是手快有手慢无，堂堂北平候此刻活脱脱像是市井里的老混子，但凡看到入得眼的菜肴没有一个能躲的过。
至于罗艺更是夸张，眼瞅着抢不过，索性一把端起盘子就往自己碗里划。等这一老一少吃过以后，整张桌面简直像极了刚打过仗的战场。
“没错，这里就是兵营。你这大少爷身子娇贵，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呆在侯府里比较好。是不是，兄弟们”正在田里除草的魏焱一抬头正巧看到罗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几句话惹的其他还在农作的兵卒们哈哈大笑。
“大胆，怎么跟大人说话的”身为亲兵，罗艺被人刁难，萧影自然不依，唰的一步上前，严词怒喝道。
可是他久不回沙场一时竟然忘记站在眼前的是个老**子，这种脑袋掉了都不会眨眼的家伙，又怎么会被几句狠话给唬住。
果然，见他如此，那魏焱将手里的秧苗随便一扔，满不在乎的回了句“老子就这样说了，你能拿我怎样？”
“找死”萧影本就是个急脾气，这下被对方三两句话一激，悍然动了手。
两人一动手，那边的士卒也就无心劳作，一个两个的向这边聚拢。不大一会儿，就是叫好声一片。
军营是个只尊重强者而不同情眼泪的地方，只要你足够强，他们就会认可你，信服你。
一开始，深信萧影身手的罗艺也是这样想的。可当随着两人过招的次数越多，仅剩下的那点优势也就不再那么明显。
相比起萧影自幼接受的武术传承，魏焱的动作就简单直接许多。直拳、摆拳、勾拳，侧身回挡。然后周而复始，虽然简单却是招招都暗藏着杀机。经历过生与死以后，你就会明白，什么招式，套路，在你死我活面前统统都是狗屁。
从一开始的胸有成竹，到后来的胆战心惊，或许只有萧影自己才能体会到什么叫有苦难言。他受挫，围观的兵卒也是大为震惊。
同在一个步兵营，魏焱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他认第二，没人敢叫嚣第一。而就在今天，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冰块小子，竟然能和他打个平手。放眼望去，整个涿州郡怕是都能横着走了。
正当两人打的难分难解时，一句“住手”让萧影顿时收了力气。尽管如此，但那魏焱还是因为出手太快，收手太急而没能留得住力气。破了风的拳头一下砸中对方胸口，眼看着他倒退了出去。
“你做什么？”命令遭到违抗让罗艺很是恼火，反倒是硬挨了一拳的萧影倒退三两步后强稳住了身形。平息片刻，才继续说道“不碍事，拳脚无眼，在所难免”
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作安慰，随即，罗艺骤然转身，双眼紧盯着魏焱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我，觉得我来步兵营只是为了日后执掌兵权做准备。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我是将，而你是兵。兵卒，要以服从命令为使命。现在你公然违背我的命令，可愿意受罚？”
“不愿”梗着脖子的魏焱瞥了他一眼，随即又看了因为气血翻涌而面色微变的萧影，倔强道“让我认罚也可以，除非你能赢过我”
“比什么？”
哗！这场明显外人看起来就不公平的比试，那新来的小子却主动应战。一时间引起议论纷纷
“魏老大这是在搞笑吗？欺负一个新人，营里谁不知道他是十项全能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虐菜鸟还不忘让人家自己往陷阱里钻，实在高啊...”
“什么啊！明明是那新来的自己找虐，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才不可活。看吧！看怎么丢脸的”
外面议论纷纷，而处在中间的罗艺却置若罔闻。只是笑吟吟的盯着魏焱，眼神却不自然的开始往田地里瞟。
神色躲闪像是紧张，随即又恢复正常故作镇定。这一来一回全都没能逃过魏焱的眼睛，这看似下意识的举动让他瞬间计上心头。
“成天的舞刀弄枪早就腻了，今天咱们也比点文的。至于比什么，也别说老子欺负你，就比插秧。如何？？”自以为胜券在握，只是魏焱简单说了下规则后，率先下了水田。反倒是罗艺，在拿了秧苗之后有些犹豫，磨蹭许久这才勉强下了水。
“三百尺的水田，两人一人一垄，谁先到达终点谁获胜。”说完，魏焱一马当先，手里的秧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反观罗艺，不紧不慢，平稳的向前推进，好像胜负对他来说根本一点也不重要。
“嘿，看到没，魏老大都快到一半了，那小子才三分之一”
“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下输得彻底了。咦，不对，你快看”果然，顺着那兵卒的手指看去，嘲笑之声立马轻了许多。只是因为他们赫然发现，原本领先的魏焱不知为何速度却是慢了下来。落下的秧苗比之以前，也是凌乱了不少。
至于罗艺这边，依旧不紧不慢稳步推进。秧苗排列整齐，两人间的距离却在逐渐缩短。直到彻底超过魏焱，抵达终点。
“怎么样？服气吗？”插下最后一根秧苗，罗艺扭头看向了身后。
“好，我认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还剩下三分之一的距离，魏焱将手中秧苗使劲一甩，怒声回了话。自打他当兵以来，时常下地干活，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输给一个瘦弱不堪，如弱风扶柳般的公子哥手里。
“我的惩罚就是，你自己将这一片水田都插上秧苗”
“就这？你确定？”
“当然，大老爷们儿，说一不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罗艺笑了笑，接着让人取来了一张凳子。
就这样，脑袋上顶着大太阳的魏焱一个人在田里插秧，而岸边树荫里的罗艺却带着士兵们大口啃着西瓜。有几个兵卒实在看不下去打算送碗水过去，没曾想反被骂了一顿以后，灰溜溜的退了回来。
“呼~累死老子了，总算干完了”
“是条汉子，来，吃块西瓜”满头大汗脸色涨红的魏焱大咧咧往地上一躺，一块西瓜被递了过去。
“西瓜就不吃了，现在我就只想知道。你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公子哥儿是怎么插起秧苗来比我还好？”
“真想知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嘛！你得答应给我做亲兵”
“做梦吧！让那群家伙知道我要是给一个毛头小子做亲兵，还不得笑话死我。不行，换一个”听到罗艺开口让他做亲兵，魏焱那是拼命摇起了头。这事传出去，他不要面子的嘛！
“三个月，在我身边做三个月的亲兵。三个月以后，我还你自由并且你的家人赋役减免一年。如何？”
“一个月”听着开出的条件，魏焱明显已经动心，只是碍于颜面在做垂死挣扎罢了。
“四个月”
“这...怎么还多了一个月，两个月，就两个月，多一天老子也不干。”
“成交，就两个月”听到他亲口允诺做自己两个月亲兵，罗艺爽快的答应。原本的打算就是一个月，哪曾想竟然还有意外惊喜。
“我...我怎么感觉好像上当了呢？”稀里糊涂的做了承诺后，他是越想越不对劲，直到霍然想起还没询问插秧的原因时赶忙追了上去。
“其实也没什么秘诀，之所以能够赢你并不是我技术比你高超。只是我把握好了速度，就像你平时野外行军。五里十里你可以全速冲刺，如果是几十里上百里呢？”说到这，罗艺将手里的毛笔再次浸上了墨汁“说到底你输给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太过轻敌。再者说，你看到我用眼瞟水田就以为我在担心那个。其实我想说，我插的秧苗不比你少”
这句话，他倒是没有撒谎。毕竟在上一世他生活的那个小县城，自古就被称为“鱼米之乡”。水稻，插秧可是他从小必作的事情。只是因为后来父亲做生意有了起色，这才从乡下搬到了城里而已。
“这读书人的弯弯绕还真是麻烦，俺魏焱是粗人一个，至于插秧嘛！只要能长出稻谷就行，谁还管插秧的快慢好歹”
再次打量起这性格直爽的北方汉子，罗艺无奈的摇了摇头。收服魏焱就这么大费周章，那接下来要走的路想必会更加艰难。
想将步兵营彻底收归麾下，就必须对这些桀骜不驯的野汉子了如指掌。可当他看营内账目看的头昏脑涨时，萧影总算出外巡视回了营。
“公子，侯爷差人传了话，问今晚是否回去吃饭？”
“回，必须得回”账本一合，罗艺唰的站起身就向外走，留下萧影一个人在背后嘟囔“不是说好今晚住在这，又回去干嘛”
“当然是回去要钱，这世上哪有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吃草的好事。驾”翻身上马就是一路狂奔，等后面的人紧赶慢赶追上时，人已经进了北平候府。
“今儿个伙食不错嘛！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一路风尘仆仆，刚进门就看到姜旭正在准备碗筷。这下也不客气，抓起一根鸡腿就往嘴里塞。
瞧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姜旭倒浑不在意。反倒是一旁伺候的丫鬟微微皱了皱眉，大概是第一次在府里见到行为举止这么粗俗的人，可偏偏侯爷还对他好的很。
在大家族里的丫鬟小厮就是这这样，因为自小为奴，耳濡目染下染了一些贵族习惯就自以为高人一等。却早已经忘记自己也是出身贫苦，当然这些罗艺是不会去和她一般计较的。
话说回来，倘若宇文家或是其他望族家的下人敢这样对他，估计会被打的连自己亲爹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不可。
这对翁婿倒也有趣，自打开始吃饭就一言不发。盘里的菜，碗里的汤那是手快有手慢无，堂堂北平候此刻活脱脱像是市井里的老混子，但凡看到入得眼的菜肴没有一个能躲的过。
至于罗艺更是夸张，眼瞅着抢不过，索性一把端起盘子就往自己碗里划。等这一老一少吃过以后，整张桌面简直像极了刚打过仗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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