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剿匪
飞虎岭，原本是一处风景极佳的桃源之地。可自打三年前来了一伙悍匪，赶跑了原先占山为王的土匪柳阿龙之后索性就在此地盘踞起来。
这伙土匪很是彪悍，领头的是一对孪生兄弟。哥哥身形魁梧凶悍，手上功夫极好，叫杨左。弟弟面若潘安，心思缜密且富有谋略，叫杨右。手下聚集了几百喽啰占据在此，平日里没少做那些打家劫舍，丧尽天良的腌臜事。
“大哥，看来消息是真的，这北平候当真是要出兵剿匪了”此刻在岭上聚义厅內，杨右捻起了手中情报对另一个长相与自己八九分相似的男人沉声说道。
“管他干球，凭俺这把刀，有一个算一个，不想掉脑袋的就尽管来”
“你这蛮货，还以为是以前抢山头争地盘时遇到的那些小毛贼，那些可都是官兵，正规军。”对于自己这个大哥，杨右可算是彻底没了脾气。身高八尺一身是胆，偏偏只对女人和杀人感兴趣。
每次下山劫掠都会带七八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来，玩耍腻了索性就挨个赏上一刀。在这飞鹰岭后有处拗口，是专门替他处理女人尸骨的，据说每当到了晚上还会听到冤魂的呼嚎。
“官兵怎么了？这几年折在我们手里的还少吗？”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杨左顺手将服侍在身边的丫鬟拦腰抱起，在惊呼声中大笑着回了房间。
不多时，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杨右一人在对着满桌菜肴喝闷酒。兄长行事莽撞刚愎自用，他再劝诫又能如何？
说起来，这杨右也算倒霉。自幼家境贫寒，好不容易出身寒门的他有了金榜登科的机会。可谁知就因为参加科举少缴了一份投路钱，这才名落孙山黯然而归。
后来之所以落草为匪，不过是因为当地县令仗着权势对他小妹做了禽兽之事，兄弟俩气不过便趁着一个雨夜怒杀了对方，这才逃了出来。只是没想到，多年颠沛流离让大哥杨左的心性愈发改变，变得狠辣无情了许多。
原本想着就在此地为匪，平安度过余生也好。可谁知，偏偏碰上了这灭顶的祸事。他在苦苦思索对策，一身是血的杨左却脸色阴沉的走了回来。
啪！染血的长刀啪的丢在桌上，人却开了口。
“来了多少人？”
“情报上说不过百人”默然一叹，杨右不着痕迹的将刀往旁边一推，接口说道“这次来的官兵很不一般，听说附近的几个小山寨都被灭的稀里糊涂”
“不用担心，山寨由我亲自坐镇，绝对不放一只蚊子进来”顺手扛起桌上长刀，杨左交代了句就要往外走。可没走几步却忽然扭过了脑袋“记得把我房间打扫干净”
这边杨左信誓旦旦的要守山门，可另一边的萧影已经从断崖带人摸了上来。
前面就说过，罗艺练兵很是不走寻常路。正常来说，这种战斗应该是提前派人渗入摸清寨內情况，随后后集中所有兵力从前门发动进攻，与里面里应外合。
可是他这倒好，山路险偏偏迎难而上。一路上暗杀，闷棍，甚至不惜下毒割喉。反正就是对付那些土匪岗哨，越是没底线没原则的手段越是使劲往他们身上招呼。
风冷雪大，不等杨左走出聚义厅大门，萧影的刀已经迎头劈到了他的脸上。
锵！两刃相接，猛的擦出一丝火花。再看萧影，已是顶不住刀背传来的力道，向后急退好几步。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即被浓浓的战意所替代。
“果然还是小瞧你们了，能趁天黑摸到这里，倒是有点手段。只可惜，命太短”同样持刀站在风雪中，杨左并没有因为萧影的出现而乱了阵脚。反倒将两指放进嘴里使劲一吹，嘹亮的口哨声瞬间传遍整座山寨。
原本信心满满的召唤手下喽啰，可当他看到一个个神色冷峻，手提血刃的官兵在慢慢向这里聚集时。一阵咆哮，骤然响起。是的，他怒了
“好手段，我杨左佩服。可仅凭这样就想摘了我的脑袋，你做梦”
长刀弹起，迎风就是一记力劈华山。等萧影横刀去挡时，他却陡然变了招式。手腕翻转，划劈为刺。这下要是中了，怕得后背见了刀刃。
哪知萧影手中的刀绝非一般的环首刀，经过罗艺改良，刀柄里加了暗槽。里面暗藏着一只三棱军刺，万一情况紧急可以用来保命。
机关弹开，军刺陡然蹦出。
噗！反手接刀，锋刃直刺入骨却是杨左没想到的，随即挥出一拳硬是把萧影砸开。怒极手握刀柄，眼看就要把那军刺拔出，却被随后赶来的杨右一把按了回去。
“你想死吗？”一声怒喝，杨右瞬间红了眼眶。熟读诗书的他对那把怪异兵刃虽然没几分了解，可对方紧要关头才会用上并且刀头开了血槽。如果这时强行拔出，血流不止和自杀一般无二。
“你来做什么，快走，我们兄弟不能都死在这”一把拍开弟弟的手掌，杨左强撑着站起身。长刀一横，眼看就要找萧影拼命。
“算了吧，哥，他是官，我们是匪。斗不过的”
“你闭嘴”杨右的苦苦哀求反倒迎来哥哥的怒骂，濒死之际那杨左扭头对萧影说道“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阿右无关，只愿我死后，你能放他一马”
见萧影默不作声，以为他不同意。当下心一横，杨左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我杨左一生从不求人，但求你饶阿右不死。我的命，你随时拿去”
手中的刀还未落下，他的眼中却透出一丝决绝。横刀向颈，狠狠一划。
铛！长刀落地，就只看到沉着脸的萧影冷冷望着他。眼神极其复杂却好像又在告诉他些什么，许久之后，这才缓缓开了口“你的命，我无权处置。所以，你还不能死。”
等到将整座山寨搜掠一空，十几口箱子和杨氏兄弟就像打包的货物一样被丢上了车。
“这是要送我们去哪？”面对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兵卒，即使习惯了大哥的残暴，但是杨右从心底也是觉得有些害怕。
被人拿捏着生死让他似乎瞬间回到了几年前，就是这样眼睁睁等待着别人对自己的审判。那种绝望与恐惧是他这辈子的梦魇，挥之不去，抛之不掉。
回头看了眼这个比罗艺大不了几岁的柔弱书生，一种无奈却是让萧影忍不住叹了口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本该饱读圣贤来博取功名的年纪却偏偏被迫落了草，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不得不说，这杨氏兄弟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论起经营山寨却很有自己一套。
这一路沿着正门而下，遇到的新奇玩意儿还真不少。陷坑，绊绳，暗弩，诡刺应有尽有，当从两棵树之间竟然被挖出来足足十几种杀人暗器时，萧影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别看我，都是阿右，他平时最喜欢摆弄这些玩意儿了。如果时间足够，等他启动了弩阵，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别看杨左一路上一句话不愿多说，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牵扯到杨右却总能侃侃而谈，恨不得把他夸成一朵花。
细思极恐，保不齐萧影信了杨左的话。冷兵器的战场上，即便胜利最后取决于两方拼杀，但如果其中一方从一开始就占据绝对优势。那样，势必伤亡会小很多，胜利的几率也会更大一些。
“看来是捡到宝了，至于能不能把人留下，就看那小子有没有这分肚量了。驾”想通了一切，萧影心情大好，一挥鞭子策马狂奔起来。
三天的口粮还没吃完，人就已经到了幽州地界。眼看着跟在马车后整齐划一的队伍，倒是比离开时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十去三四，这代价是不是太过大了一点”
“洗尽铅尘，剩下的才是精华，不是吗？走吧！看看萧影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惊喜”听得出魏焱话里的落寞，毕竟都是曾经一起打过仗的兄弟。可在罗艺看来，战场就是这么残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走进大营，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萧影快步上前。单膝跪地，猛然抱拳
“启禀少帅，萧影幸不辱命，得胜凯旋”
“辛苦了，兄弟们辛苦了”伸手扶起萧影，和他并肩而立。目光扫过那些兵卒，朗声道“你们都是英雄，是幽州的骄傲。英雄落幕却不能亏待的，凡战死者，赏钱十贯，良田十亩。至于其他的兄弟，赏钱五贯，官升一级”
此话一出，整个步兵大营炸开了锅。尤其是那些跟随萧影剿匪侥幸活下来的兵卒，原以为捡了条命，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现在看来，还远远不止。
至于那些抱着混口饭吃才来参军的新兵娃子，心头更是激动。无论生或死，进了幽州兵营，至少父母妻儿有了保障，升官发财也是有了盼头。
等杨氏兄弟被押解着进了大帐。此时的帐内只有罗艺，魏焱和萧影三人。
“你是杨左？你是杨右？”
“没错，我是杨左”尽管只是被捆住了双手，但因为受伤的缘故，杨左还是没能靠自己站起身。
“你知道落在我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吗？”看着眼前的杨左一次次起身又一次次的摔倒，如此周而复始，却还在咬牙硬撑就是不肯放弃。罗艺冷声问道。
“横竖不过一个死”梗着脖子直勾勾盯着他看了许久，杨左这才悠悠说道“但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
“哦？为什么？”见对方说的如此肯定，倒是不免勾起他的一丝好奇。罗艺一开口，这下就连一旁的萧影也是侧过了耳朵，想一听究竟。
“你缺钱，更加缺人”
杨左的话一语中的，倒是让他对这莽夫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自身实力够强，又惯会用脑子，也难怪能把飞鹰岭经营的固若金汤。
“接着说”
“幽州兵隶属涿郡府兵，基本属于闲时为农，战时为兵的状态。可据我观察，你手下这群兵明显脸色红润，步伐稳健绝不会是靠种田农作能练出来的。所以，我猜测你的练兵之法极其消耗钱财。”
“只是因为这些，显然还不足以让我饶过你的性命”匕首在指尖缓缓转动，这是罗艺思考时才会有的动作。显然杨左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足以引起他的兴趣。
“扫平各路土匪，搜刮钱财只是下策。而上策应该是恩威并施将各路山匪收编，兵卒不但及时得到补充，而且这些人不是那些新兵娃子，虽然桀骜不驯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哦？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回头看了魏焱一眼，后者略微点头像是认可了杨左的说法。只不过，隐藏在眼底的一抹担忧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先礼后兵，顺服的招安，不顺服那就打到你顺服为止。简单一句话，那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好一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起来吧！你能好好活下去了”
这伙土匪很是彪悍，领头的是一对孪生兄弟。哥哥身形魁梧凶悍，手上功夫极好，叫杨左。弟弟面若潘安，心思缜密且富有谋略，叫杨右。手下聚集了几百喽啰占据在此，平日里没少做那些打家劫舍，丧尽天良的腌臜事。
“大哥，看来消息是真的，这北平候当真是要出兵剿匪了”此刻在岭上聚义厅內，杨右捻起了手中情报对另一个长相与自己八九分相似的男人沉声说道。
“管他干球，凭俺这把刀，有一个算一个，不想掉脑袋的就尽管来”
“你这蛮货，还以为是以前抢山头争地盘时遇到的那些小毛贼，那些可都是官兵，正规军。”对于自己这个大哥，杨右可算是彻底没了脾气。身高八尺一身是胆，偏偏只对女人和杀人感兴趣。
每次下山劫掠都会带七八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来，玩耍腻了索性就挨个赏上一刀。在这飞鹰岭后有处拗口，是专门替他处理女人尸骨的，据说每当到了晚上还会听到冤魂的呼嚎。
“官兵怎么了？这几年折在我们手里的还少吗？”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杨左顺手将服侍在身边的丫鬟拦腰抱起，在惊呼声中大笑着回了房间。
不多时，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杨右一人在对着满桌菜肴喝闷酒。兄长行事莽撞刚愎自用，他再劝诫又能如何？
说起来，这杨右也算倒霉。自幼家境贫寒，好不容易出身寒门的他有了金榜登科的机会。可谁知就因为参加科举少缴了一份投路钱，这才名落孙山黯然而归。
后来之所以落草为匪，不过是因为当地县令仗着权势对他小妹做了禽兽之事，兄弟俩气不过便趁着一个雨夜怒杀了对方，这才逃了出来。只是没想到，多年颠沛流离让大哥杨左的心性愈发改变，变得狠辣无情了许多。
原本想着就在此地为匪，平安度过余生也好。可谁知，偏偏碰上了这灭顶的祸事。他在苦苦思索对策，一身是血的杨左却脸色阴沉的走了回来。
啪！染血的长刀啪的丢在桌上，人却开了口。
“来了多少人？”
“情报上说不过百人”默然一叹，杨右不着痕迹的将刀往旁边一推，接口说道“这次来的官兵很不一般，听说附近的几个小山寨都被灭的稀里糊涂”
“不用担心，山寨由我亲自坐镇，绝对不放一只蚊子进来”顺手扛起桌上长刀，杨左交代了句就要往外走。可没走几步却忽然扭过了脑袋“记得把我房间打扫干净”
这边杨左信誓旦旦的要守山门，可另一边的萧影已经从断崖带人摸了上来。
前面就说过，罗艺练兵很是不走寻常路。正常来说，这种战斗应该是提前派人渗入摸清寨內情况，随后后集中所有兵力从前门发动进攻，与里面里应外合。
可是他这倒好，山路险偏偏迎难而上。一路上暗杀，闷棍，甚至不惜下毒割喉。反正就是对付那些土匪岗哨，越是没底线没原则的手段越是使劲往他们身上招呼。
风冷雪大，不等杨左走出聚义厅大门，萧影的刀已经迎头劈到了他的脸上。
锵！两刃相接，猛的擦出一丝火花。再看萧影，已是顶不住刀背传来的力道，向后急退好几步。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即被浓浓的战意所替代。
“果然还是小瞧你们了，能趁天黑摸到这里，倒是有点手段。只可惜，命太短”同样持刀站在风雪中，杨左并没有因为萧影的出现而乱了阵脚。反倒将两指放进嘴里使劲一吹，嘹亮的口哨声瞬间传遍整座山寨。
原本信心满满的召唤手下喽啰，可当他看到一个个神色冷峻，手提血刃的官兵在慢慢向这里聚集时。一阵咆哮，骤然响起。是的，他怒了
“好手段，我杨左佩服。可仅凭这样就想摘了我的脑袋，你做梦”
长刀弹起，迎风就是一记力劈华山。等萧影横刀去挡时，他却陡然变了招式。手腕翻转，划劈为刺。这下要是中了，怕得后背见了刀刃。
哪知萧影手中的刀绝非一般的环首刀，经过罗艺改良，刀柄里加了暗槽。里面暗藏着一只三棱军刺，万一情况紧急可以用来保命。
机关弹开，军刺陡然蹦出。
噗！反手接刀，锋刃直刺入骨却是杨左没想到的，随即挥出一拳硬是把萧影砸开。怒极手握刀柄，眼看就要把那军刺拔出，却被随后赶来的杨右一把按了回去。
“你想死吗？”一声怒喝，杨右瞬间红了眼眶。熟读诗书的他对那把怪异兵刃虽然没几分了解，可对方紧要关头才会用上并且刀头开了血槽。如果这时强行拔出，血流不止和自杀一般无二。
“你来做什么，快走，我们兄弟不能都死在这”一把拍开弟弟的手掌，杨左强撑着站起身。长刀一横，眼看就要找萧影拼命。
“算了吧，哥，他是官，我们是匪。斗不过的”
“你闭嘴”杨右的苦苦哀求反倒迎来哥哥的怒骂，濒死之际那杨左扭头对萧影说道“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阿右无关，只愿我死后，你能放他一马”
见萧影默不作声，以为他不同意。当下心一横，杨左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我杨左一生从不求人，但求你饶阿右不死。我的命，你随时拿去”
手中的刀还未落下，他的眼中却透出一丝决绝。横刀向颈，狠狠一划。
铛！长刀落地，就只看到沉着脸的萧影冷冷望着他。眼神极其复杂却好像又在告诉他些什么，许久之后，这才缓缓开了口“你的命，我无权处置。所以，你还不能死。”
等到将整座山寨搜掠一空，十几口箱子和杨氏兄弟就像打包的货物一样被丢上了车。
“这是要送我们去哪？”面对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兵卒，即使习惯了大哥的残暴，但是杨右从心底也是觉得有些害怕。
被人拿捏着生死让他似乎瞬间回到了几年前，就是这样眼睁睁等待着别人对自己的审判。那种绝望与恐惧是他这辈子的梦魇，挥之不去，抛之不掉。
回头看了眼这个比罗艺大不了几岁的柔弱书生，一种无奈却是让萧影忍不住叹了口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本该饱读圣贤来博取功名的年纪却偏偏被迫落了草，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不得不说，这杨氏兄弟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论起经营山寨却很有自己一套。
这一路沿着正门而下，遇到的新奇玩意儿还真不少。陷坑，绊绳，暗弩，诡刺应有尽有，当从两棵树之间竟然被挖出来足足十几种杀人暗器时，萧影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别看我，都是阿右，他平时最喜欢摆弄这些玩意儿了。如果时间足够，等他启动了弩阵，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别看杨左一路上一句话不愿多说，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牵扯到杨右却总能侃侃而谈，恨不得把他夸成一朵花。
细思极恐，保不齐萧影信了杨左的话。冷兵器的战场上，即便胜利最后取决于两方拼杀，但如果其中一方从一开始就占据绝对优势。那样，势必伤亡会小很多，胜利的几率也会更大一些。
“看来是捡到宝了，至于能不能把人留下，就看那小子有没有这分肚量了。驾”想通了一切，萧影心情大好，一挥鞭子策马狂奔起来。
三天的口粮还没吃完，人就已经到了幽州地界。眼看着跟在马车后整齐划一的队伍，倒是比离开时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十去三四，这代价是不是太过大了一点”
“洗尽铅尘，剩下的才是精华，不是吗？走吧！看看萧影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惊喜”听得出魏焱话里的落寞，毕竟都是曾经一起打过仗的兄弟。可在罗艺看来，战场就是这么残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走进大营，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萧影快步上前。单膝跪地，猛然抱拳
“启禀少帅，萧影幸不辱命，得胜凯旋”
“辛苦了，兄弟们辛苦了”伸手扶起萧影，和他并肩而立。目光扫过那些兵卒，朗声道“你们都是英雄，是幽州的骄傲。英雄落幕却不能亏待的，凡战死者，赏钱十贯，良田十亩。至于其他的兄弟，赏钱五贯，官升一级”
此话一出，整个步兵大营炸开了锅。尤其是那些跟随萧影剿匪侥幸活下来的兵卒，原以为捡了条命，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现在看来，还远远不止。
至于那些抱着混口饭吃才来参军的新兵娃子，心头更是激动。无论生或死，进了幽州兵营，至少父母妻儿有了保障，升官发财也是有了盼头。
等杨氏兄弟被押解着进了大帐。此时的帐内只有罗艺，魏焱和萧影三人。
“你是杨左？你是杨右？”
“没错，我是杨左”尽管只是被捆住了双手，但因为受伤的缘故，杨左还是没能靠自己站起身。
“你知道落在我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吗？”看着眼前的杨左一次次起身又一次次的摔倒，如此周而复始，却还在咬牙硬撑就是不肯放弃。罗艺冷声问道。
“横竖不过一个死”梗着脖子直勾勾盯着他看了许久，杨左这才悠悠说道“但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
“哦？为什么？”见对方说的如此肯定，倒是不免勾起他的一丝好奇。罗艺一开口，这下就连一旁的萧影也是侧过了耳朵，想一听究竟。
“你缺钱，更加缺人”
杨左的话一语中的，倒是让他对这莽夫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自身实力够强，又惯会用脑子，也难怪能把飞鹰岭经营的固若金汤。
“接着说”
“幽州兵隶属涿郡府兵，基本属于闲时为农，战时为兵的状态。可据我观察，你手下这群兵明显脸色红润，步伐稳健绝不会是靠种田农作能练出来的。所以，我猜测你的练兵之法极其消耗钱财。”
“只是因为这些，显然还不足以让我饶过你的性命”匕首在指尖缓缓转动，这是罗艺思考时才会有的动作。显然杨左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足以引起他的兴趣。
“扫平各路土匪，搜刮钱财只是下策。而上策应该是恩威并施将各路山匪收编，兵卒不但及时得到补充，而且这些人不是那些新兵娃子，虽然桀骜不驯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哦？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回头看了魏焱一眼，后者略微点头像是认可了杨左的说法。只不过，隐藏在眼底的一抹担忧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先礼后兵，顺服的招安，不顺服那就打到你顺服为止。简单一句话，那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好一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起来吧！你能好好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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