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风云际会
少帅大帐里多了个女人！
俨然成了兵卒们茶余饭后最是津津乐道的话题，与这相比，“毒玫瑰”梅的存在就彻底成了一场噩梦。
当初从北平候府一路寻到少帅军营，梅没少被这些**子刁难。后来因为挑选大逻便送来的马匹和魏焱打了一架，虽然两人并未多说什么，但“毒玫瑰”的名声已然大噪。
“武痴”林楚首当其冲，无奈被接连胖揍十几次以后彻底没了底气。本想着在骑术上找回些面子，可当见识到什么是“一手三箭”的神技时，便硬拉着梅做起了骑兵统领。
此后，但凡有人提起“毒玫瑰”，那群**子无一不心悦诚服，钦佩有佳。
“这都几天过去了，你什么时候忙完，破军营一点也不好玩”以前碍于祖训虽然被困在寨子里，但还算自由。可如今进了军营反倒是有些不习惯。尤其是自打罗艺回营，就是一堆怎么也处理不完的军务，烦都快烦死了。
“实在无聊就去找梅，都是女子，也好相处”
“啥，她也算女人？教训起手底下的士兵来，比男人都心狠手黑。就在昨天，我亲眼见到她一脚踹断了一个士兵的三条肋骨。”提起梅，公输霓裳忍不住抱怨起来。只是那略微变了的脸色，足以证明她心里是有多忌惮。
“那...”接连被反驳，一时没了主意的罗艺只得求助式的看向杨右，只见后者略微沉吟道“侯爷寿辰在即，不妨你亲自去送寿礼，聊表心意嘛”
“你确定是认真的吗？”这货一开口，就有种恨不得打死他的冲动。带着别的女人去给未来老岳父送贺礼，嫌事情还不够大吗？
“当然，那还得问问公输姑娘愿不愿意陪你一同去呢”故作不去看他的眼睛，杨右心底暗笑却是不着痕迹的冲公输霓裳眨了眨眼睛，后者心领神会，很是痛快的应了句“去，必须得去”
果然，三天以后，几辆满载贺礼的马车在罗艺一行带领下向幽州进发。其中属公输霓裳最是开心，一路哼着歌调，好不自在。
“你小子这一肚子坏水，等着回来挨收拾吧！万一进了幽州城，见到正主，真够少帅喝上一壶的”目送一行人远去，同是站在寨墙上的魏焱调侃道。
“或许闹一闹，少帅还能有所顾忌，不会太过悲伤”嘴上说着，一枚字条在杨右手心徐徐展开。
“京都变，罗公死，罗氏灭门”
短短一行小字，压在手中已经足足三天。他始终没能告诉罗艺，直到幽州传来消息，说是姜柔儿此刻正在北平候府休养。
“我们能做什么？”
“练兵”两字铿锵有力，也是道出杨右此刻心底有多么的愤怒。试问天下间，也唯独只有他能窥得几分那个人的心思。
从少帅军营到北平候府，罗艺一行人足足走了一整天，期间还特意抽空去看了小乞丐二丫一次。
再进幽州，着实令他眼前一亮。心中暗叹姜旭实在治理有方，短短不过一年的时间，令整个幽州城俨然起死回生，一片繁荣盛景。
“早知道幽州这么好玩，鬼才愿意和你们这些粗老爷们呆在一起。梅，我们走”进了城，公输霓裳算是开了眼界。招呼一声便拉着梅就要走，后者扭头看向罗艺，见他应允这才跟了上去。
“到底还是女子心性，这样也好，有梅跟着，放心吧”养伤大半月终有好转，原本罗艺想着带林楚前来，谁知那家伙非得推萧影出来挡枪。这下只好将他带了出来，也顺便让城里的大夫好好给瞧瞧。
理论上来说，整个幽州大营能真正算得上罗艺心腹的也就萧影一人。即便誓死效忠的杨右，也是万万不能及的。所以，他的安危，至关重要。
大概是姜旭寿辰，前来拜寿的实在太多。原本半个时辰就能赶到的路，生生走了两个时辰。可偏偏就在这最后关头，又横生出了枝节。
“这是我先看中的，凭什么让给你。”
“哟，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跟本小姐抢。知道我爹是谁吗？信不信我抬抬指头就能...哎哟，疼”人群中的争吵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公输霓裳那带着几分匪气的嗓音更是让他一下就听了出来。
“疼吧？疼就对了，受点教训，不吃亏”一出手就差点掰断人家手指的公输霓裳很是得意，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既然对方能在幽州城这样有恃无恐，注定不会是寻常人。
果然，无端吃了暗亏，就只见那富家小姐手往腰间一掐，斥喝道“都死了吗？没看到本小姐被人欺负了”
喧闹的街道再起波澜，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人群眼看就要拿人。到底还是萧影眼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来历，低声道“云州兵”
“莫庆山的军队？”
“是的，正是他麾下的云州兵。想来那女子是他的独女，不然也不会这样跋扈。要不要我出面去把人接回来？”
萧影言语中的犹豫被他一下听了出来，却也想起曾经和杨右一起分析过的涿郡局势。
涿郡地广偏北，多蛮夷，也就造成了此地人人尚武，民风彪悍。起初罗艺没来之前，整个辖地共有两步一骑三个大营。左步兵大营就是如今的少帅军，在幽州。右步兵大营，在云州，也叫“云州大营”。而骑兵大营在北越，是与突厥对战的主力。
姜旭虽名义上是郡守却手无实权，以至于幽州大营名存实亡，形同虚设。至于北越常年驻守在外，早已自顾不暇。剩下云州大营一家独大，势力强劲的很。尤其是骠骑将军莫庆山又暂代云州司马一职，手下的云州兵素来以“勇猛好武”著称，实力不容小觑。
而现在，涿郡再有少帅军且势头强劲，隐约形成两虎相争之势。撕破脸皮，那是迟早的事。
“不急，我倒要看看这盛名在外的云州兵，到底值不值得做我的对手”眼看着闯下祸端的公输霓裳站在原地和对方在对峙，罗艺轻夹马腹丢下句“我去府里等你”便带着车队弃他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十几名云州兵就被梅打翻在地。如果不是怕损了罗艺的面子，就连那莫家大小姐也是要被好好修理一顿的。
“这有些人呐，天生就要挨打，不论带多少人，都要挨得”仗着有梅撑腰，公输霓裳的胆气一时大了不少。可她却偏偏忘记了，这里是幽州城不是任她作天作地的少帅军营。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有本事，要打我莫庆山的女儿”人群再次攒动，一个生的虎背熊腰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停在两女面前，居高临下的轻言道“这些人，都是你打伤的？”
“是”不躲不闪，梅昂首回以更加坚定的眼神。这是她的回礼，只对强者的回礼。
“好，既然承认就好”小小年纪心智就如此坚定，瞬间博得莫庆山的一丝好感。只可惜，梅动手打了他的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脸万万丢不得。
正当他准备动手讨回些颜面时，一声“且慢”让莫庆山微微侧过脸。见来的是个脚步有些轻浮却时刻保持笔挺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莫司马且慢，属下有话要说”尽管罗艺一向不拘泥于俗礼，但说到底整个少帅军除了他，见到莫庆山都还是要行礼的。
“哦？说什么？”萧影的一揖到底令莫庆山颇为满意，毕竟能让一个宁折不弯的军人做到这个地步，实在难得
“公输小姐是我们将军的朋友，与贵千金之间闹了点误会实属偶然。只是将军走前特意交代了，如有不妥就由我代他向您陪个不是，不知这样可满意？”萧影说的话不卑不亢却也同时点明了公输霓裳的身份，既然莫庆山怕折了面子，那我就给你补个面子。识相的见好就收，两边都好看。
“这...”混迹官场，莫庆山哪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可偏偏他养了个刁蛮任性的女儿，以至于还没等他答应，那边已经吵闹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打了我的人随便道个歉就完了。真以为我莫清珑好欺负吗？”
让她这样一吵闹，气氛再度紧张起来。原本打算息事宁人的莫庆山见此也是颇为头疼，就双方剑拔弩张来看，必定不好收场。
“这个歉我来道可好？想不到几年不见，清珑妹妹出落的愈发水灵了”
人群散开，再度走来几名女子。首当其冲的一身锦衣，长发飘飘，只是略施粉黛便美得令人窒息。身后紧随三女，虽然都是素衣，却各有千秋，一路走来宛若一幅美人出行图。
见到她，莫清珑却是更为不忿。哼声道“还以为是谁这样场面，原来是姜大小姐。怎么？好好的京都不呆，回这穷乡僻壤的幽州来了？莫非被婆家嫌弃了？”
“清珑，不得无礼”虽然知道自小两女就相互看不顺眼，但这里毕竟是幽州地界。万一事情闹大，惹恼了姜旭，即使是他莫庆山也是不好交代。不得已，只好出声训斥。
“爹...”
“不碍事，妹妹如果能消气，说两句也无碍”对方的冷嘲热讽姜柔儿好似没事人一样，随即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接口道“莫叔叔远道而来一定是累了，府内早已备好茶点，请”
“好好”事情的结果虽然不是莫庆山想要的，可既然已经解决也是一阵心喜，好在此地离侯府不远，索性拉着百般不依的莫清珑继而离去。
“拜见少夫人”等到所有人相继散开，梅一步上前拜在姜柔儿面前。却独留下公输霓裳左右为难，留不是，走也不是。
“梅姐姐不必多礼，这位是？”轻扶起梅，姜柔儿的目光终究还是落到了公输霓裳身上。尽管她已经努力让自己不去介意，一旦面对了还是不禁被对方的美貌所惊扰。这，就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吗？
“这是公输姑娘，跳鹰寨的大当家。公子去剿匪，途生变故，整个寨子就剩下她一人”
“原来是公输妹妹，我是姜柔儿，北平候姜旭是我父亲。既然你是艺哥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气的”
厉害啊！这是所有人瞬间对姜柔儿的评价，别看她现在满眼含笑拉着对方嘘寒问暖。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把公输霓裳和罗艺的关系摘的干净。
“姜小姐客气了，冒昧打扰还望多担待”初次见面就输了气势让公输霓裳顿生挫败，强撑着打了招呼也就没再说话。反倒是跟随而来的兰竹三女相视一笑，倒也没多说什么。
“远来是客，就让我替艺哥哥带着公输妹妹逛一逛幽州城吧！幽州虽不比京都繁华，却也是独有一番景致”
前边有姜柔儿两女打头阵，后面跟着梅兰竹菊。着实在幽州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唯独萧影算是异数，一路上不知挨了多少挖骨刨心的狠毒眼神。
北平候寿辰，自然宾客不断，但凡见到一身袍服的罗艺总是会忍不住停下看上几眼，审时度势的还会上来寒暄几句。等到了宴会厅，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艺儿，快来见过各位叔伯”寿服着身让姜旭显得精神不少，尤其是见到罗艺之后，更是忙着给各位宾客介绍。显然是自从手里有了底牌，腰杆也是硬了不少。
客套寒暄，假意问候，这些官场上令人厌烦的虚伪礼节最是让他不喜，反倒是一直被关注的莫庆山，推杯换盏应对自如，这让罗艺一时对他的戒备又多了几分。
俨然成了兵卒们茶余饭后最是津津乐道的话题，与这相比，“毒玫瑰”梅的存在就彻底成了一场噩梦。
当初从北平候府一路寻到少帅军营，梅没少被这些**子刁难。后来因为挑选大逻便送来的马匹和魏焱打了一架，虽然两人并未多说什么，但“毒玫瑰”的名声已然大噪。
“武痴”林楚首当其冲，无奈被接连胖揍十几次以后彻底没了底气。本想着在骑术上找回些面子，可当见识到什么是“一手三箭”的神技时，便硬拉着梅做起了骑兵统领。
此后，但凡有人提起“毒玫瑰”，那群**子无一不心悦诚服，钦佩有佳。
“这都几天过去了，你什么时候忙完，破军营一点也不好玩”以前碍于祖训虽然被困在寨子里，但还算自由。可如今进了军营反倒是有些不习惯。尤其是自打罗艺回营，就是一堆怎么也处理不完的军务，烦都快烦死了。
“实在无聊就去找梅，都是女子，也好相处”
“啥，她也算女人？教训起手底下的士兵来，比男人都心狠手黑。就在昨天，我亲眼见到她一脚踹断了一个士兵的三条肋骨。”提起梅，公输霓裳忍不住抱怨起来。只是那略微变了的脸色，足以证明她心里是有多忌惮。
“那...”接连被反驳，一时没了主意的罗艺只得求助式的看向杨右，只见后者略微沉吟道“侯爷寿辰在即，不妨你亲自去送寿礼，聊表心意嘛”
“你确定是认真的吗？”这货一开口，就有种恨不得打死他的冲动。带着别的女人去给未来老岳父送贺礼，嫌事情还不够大吗？
“当然，那还得问问公输姑娘愿不愿意陪你一同去呢”故作不去看他的眼睛，杨右心底暗笑却是不着痕迹的冲公输霓裳眨了眨眼睛，后者心领神会，很是痛快的应了句“去，必须得去”
果然，三天以后，几辆满载贺礼的马车在罗艺一行带领下向幽州进发。其中属公输霓裳最是开心，一路哼着歌调，好不自在。
“你小子这一肚子坏水，等着回来挨收拾吧！万一进了幽州城，见到正主，真够少帅喝上一壶的”目送一行人远去，同是站在寨墙上的魏焱调侃道。
“或许闹一闹，少帅还能有所顾忌，不会太过悲伤”嘴上说着，一枚字条在杨右手心徐徐展开。
“京都变，罗公死，罗氏灭门”
短短一行小字，压在手中已经足足三天。他始终没能告诉罗艺，直到幽州传来消息，说是姜柔儿此刻正在北平候府休养。
“我们能做什么？”
“练兵”两字铿锵有力，也是道出杨右此刻心底有多么的愤怒。试问天下间，也唯独只有他能窥得几分那个人的心思。
从少帅军营到北平候府，罗艺一行人足足走了一整天，期间还特意抽空去看了小乞丐二丫一次。
再进幽州，着实令他眼前一亮。心中暗叹姜旭实在治理有方，短短不过一年的时间，令整个幽州城俨然起死回生，一片繁荣盛景。
“早知道幽州这么好玩，鬼才愿意和你们这些粗老爷们呆在一起。梅，我们走”进了城，公输霓裳算是开了眼界。招呼一声便拉着梅就要走，后者扭头看向罗艺，见他应允这才跟了上去。
“到底还是女子心性，这样也好，有梅跟着，放心吧”养伤大半月终有好转，原本罗艺想着带林楚前来，谁知那家伙非得推萧影出来挡枪。这下只好将他带了出来，也顺便让城里的大夫好好给瞧瞧。
理论上来说，整个幽州大营能真正算得上罗艺心腹的也就萧影一人。即便誓死效忠的杨右，也是万万不能及的。所以，他的安危，至关重要。
大概是姜旭寿辰，前来拜寿的实在太多。原本半个时辰就能赶到的路，生生走了两个时辰。可偏偏就在这最后关头，又横生出了枝节。
“这是我先看中的，凭什么让给你。”
“哟，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跟本小姐抢。知道我爹是谁吗？信不信我抬抬指头就能...哎哟，疼”人群中的争吵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公输霓裳那带着几分匪气的嗓音更是让他一下就听了出来。
“疼吧？疼就对了，受点教训，不吃亏”一出手就差点掰断人家手指的公输霓裳很是得意，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既然对方能在幽州城这样有恃无恐，注定不会是寻常人。
果然，无端吃了暗亏，就只见那富家小姐手往腰间一掐，斥喝道“都死了吗？没看到本小姐被人欺负了”
喧闹的街道再起波澜，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人群眼看就要拿人。到底还是萧影眼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来历，低声道“云州兵”
“莫庆山的军队？”
“是的，正是他麾下的云州兵。想来那女子是他的独女，不然也不会这样跋扈。要不要我出面去把人接回来？”
萧影言语中的犹豫被他一下听了出来，却也想起曾经和杨右一起分析过的涿郡局势。
涿郡地广偏北，多蛮夷，也就造成了此地人人尚武，民风彪悍。起初罗艺没来之前，整个辖地共有两步一骑三个大营。左步兵大营就是如今的少帅军，在幽州。右步兵大营，在云州，也叫“云州大营”。而骑兵大营在北越，是与突厥对战的主力。
姜旭虽名义上是郡守却手无实权，以至于幽州大营名存实亡，形同虚设。至于北越常年驻守在外，早已自顾不暇。剩下云州大营一家独大，势力强劲的很。尤其是骠骑将军莫庆山又暂代云州司马一职，手下的云州兵素来以“勇猛好武”著称，实力不容小觑。
而现在，涿郡再有少帅军且势头强劲，隐约形成两虎相争之势。撕破脸皮，那是迟早的事。
“不急，我倒要看看这盛名在外的云州兵，到底值不值得做我的对手”眼看着闯下祸端的公输霓裳站在原地和对方在对峙，罗艺轻夹马腹丢下句“我去府里等你”便带着车队弃他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十几名云州兵就被梅打翻在地。如果不是怕损了罗艺的面子，就连那莫家大小姐也是要被好好修理一顿的。
“这有些人呐，天生就要挨打，不论带多少人，都要挨得”仗着有梅撑腰，公输霓裳的胆气一时大了不少。可她却偏偏忘记了，这里是幽州城不是任她作天作地的少帅军营。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有本事，要打我莫庆山的女儿”人群再次攒动，一个生的虎背熊腰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停在两女面前，居高临下的轻言道“这些人，都是你打伤的？”
“是”不躲不闪，梅昂首回以更加坚定的眼神。这是她的回礼，只对强者的回礼。
“好，既然承认就好”小小年纪心智就如此坚定，瞬间博得莫庆山的一丝好感。只可惜，梅动手打了他的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脸万万丢不得。
正当他准备动手讨回些颜面时，一声“且慢”让莫庆山微微侧过脸。见来的是个脚步有些轻浮却时刻保持笔挺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莫司马且慢，属下有话要说”尽管罗艺一向不拘泥于俗礼，但说到底整个少帅军除了他，见到莫庆山都还是要行礼的。
“哦？说什么？”萧影的一揖到底令莫庆山颇为满意，毕竟能让一个宁折不弯的军人做到这个地步，实在难得
“公输小姐是我们将军的朋友，与贵千金之间闹了点误会实属偶然。只是将军走前特意交代了，如有不妥就由我代他向您陪个不是，不知这样可满意？”萧影说的话不卑不亢却也同时点明了公输霓裳的身份，既然莫庆山怕折了面子，那我就给你补个面子。识相的见好就收，两边都好看。
“这...”混迹官场，莫庆山哪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可偏偏他养了个刁蛮任性的女儿，以至于还没等他答应，那边已经吵闹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打了我的人随便道个歉就完了。真以为我莫清珑好欺负吗？”
让她这样一吵闹，气氛再度紧张起来。原本打算息事宁人的莫庆山见此也是颇为头疼，就双方剑拔弩张来看，必定不好收场。
“这个歉我来道可好？想不到几年不见，清珑妹妹出落的愈发水灵了”
人群散开，再度走来几名女子。首当其冲的一身锦衣，长发飘飘，只是略施粉黛便美得令人窒息。身后紧随三女，虽然都是素衣，却各有千秋，一路走来宛若一幅美人出行图。
见到她，莫清珑却是更为不忿。哼声道“还以为是谁这样场面，原来是姜大小姐。怎么？好好的京都不呆，回这穷乡僻壤的幽州来了？莫非被婆家嫌弃了？”
“清珑，不得无礼”虽然知道自小两女就相互看不顺眼，但这里毕竟是幽州地界。万一事情闹大，惹恼了姜旭，即使是他莫庆山也是不好交代。不得已，只好出声训斥。
“爹...”
“不碍事，妹妹如果能消气，说两句也无碍”对方的冷嘲热讽姜柔儿好似没事人一样，随即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接口道“莫叔叔远道而来一定是累了，府内早已备好茶点，请”
“好好”事情的结果虽然不是莫庆山想要的，可既然已经解决也是一阵心喜，好在此地离侯府不远，索性拉着百般不依的莫清珑继而离去。
“拜见少夫人”等到所有人相继散开，梅一步上前拜在姜柔儿面前。却独留下公输霓裳左右为难，留不是，走也不是。
“梅姐姐不必多礼，这位是？”轻扶起梅，姜柔儿的目光终究还是落到了公输霓裳身上。尽管她已经努力让自己不去介意，一旦面对了还是不禁被对方的美貌所惊扰。这，就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吗？
“这是公输姑娘，跳鹰寨的大当家。公子去剿匪，途生变故，整个寨子就剩下她一人”
“原来是公输妹妹，我是姜柔儿，北平候姜旭是我父亲。既然你是艺哥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气的”
厉害啊！这是所有人瞬间对姜柔儿的评价，别看她现在满眼含笑拉着对方嘘寒问暖。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把公输霓裳和罗艺的关系摘的干净。
“姜小姐客气了，冒昧打扰还望多担待”初次见面就输了气势让公输霓裳顿生挫败，强撑着打了招呼也就没再说话。反倒是跟随而来的兰竹三女相视一笑，倒也没多说什么。
“远来是客，就让我替艺哥哥带着公输妹妹逛一逛幽州城吧！幽州虽不比京都繁华，却也是独有一番景致”
前边有姜柔儿两女打头阵，后面跟着梅兰竹菊。着实在幽州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唯独萧影算是异数，一路上不知挨了多少挖骨刨心的狠毒眼神。
北平候寿辰，自然宾客不断，但凡见到一身袍服的罗艺总是会忍不住停下看上几眼，审时度势的还会上来寒暄几句。等到了宴会厅，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艺儿，快来见过各位叔伯”寿服着身让姜旭显得精神不少，尤其是见到罗艺之后，更是忙着给各位宾客介绍。显然是自从手里有了底牌，腰杆也是硬了不少。
客套寒暄，假意问候，这些官场上令人厌烦的虚伪礼节最是让他不喜，反倒是一直被关注的莫庆山，推杯换盏应对自如，这让罗艺一时对他的戒备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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