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二丫的抉择
“怎么了？”
被二丫这样一喊，姜柔儿习惯性的回过头却正巧撞见一只硕大的田鼠被草蛇一口吞下。顿时一紧张，自己“噌”的从供桌上跳了下来。
有了声响，那蛇立马被惊动想溜走却因为刚吞下田鼠，折腾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见这时，二丫一步上前抡起棍子就砸。片刻之后，这才惊喜道“好肥啊！正好炖汤喝”
“什么？那你给我喝的，难道也是...”
“也是啊！不过我还往里面加了八角和香料”
“我，呕...”见对方回答的如此理所当然，她顿时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逗你的，你这大户人家的小姐身娇体贵哪能吃的了这个，刚才给你喝的是鸡汤”
“多...多谢”在外人面前失了态让姜柔儿好一阵尴尬，可当看到一群年纪差不多大小的乞丐，围着那条蛇在拼命吞口水的时候，又有些心疼。
本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有人锦衣玉食，有人却食不果腹，真是可悲呐！
多出一个人，供桌自然被让了出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到了后半夜，二丫却始终瞪着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外。
“你在看什么？”
“嘘”听到声响，二丫赶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可随之就传来“咣当”一声，那口用来做饭的破锅就被院外丢来的石头生生砸出一个洞。
“二狗子来了，抄家伙”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一群小屁孩就近捡起武器和二丫一起将更小的乞丐紧紧护在了身后。
棍子打在身上砰砰作响，一个个小乞丐呼喊着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等姜柔儿走出土地庙，只看到两三个十四五岁的大乞丐正拉着二丫不停地扇着巴掌。如果此刻罗艺就在这里，会一眼认出其中带头的正是那叫二狗子的家伙。
“你不是很厉害吗？来呀！再咬我啊”有了同伴相助，二狗子显得很是有底气。挥出去的巴掌一下比一下重，三两下过去二丫的嘴角已经开始渗出了血丝。
小丫头的倔强一如既往，任凭巴掌落在身上硬是紧咬牙关死不松口。直到姜柔儿的出现，那双大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你不是想要这土地庙吗？好，我让给你，只求你放过她们”
“怎么这次答应的如此痛快？莫非是...”二丫的反常让二狗子动了心思，当他看到混在乞丐堆里的姜柔儿时，莫名眼前一亮。“是为了她吧”
有了目标，二狗子自然将她丢到了一边，招呼着同伴就要向姜柔儿身边靠拢。
意图被识破，二丫大惊。赶忙小跑两步一下扑到二狗子腿上，嘶声大喊“你快走，我来拖住他”想来是把姜柔儿当成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小姐，怕遭难这才拼了命的。
有了二丫做榜样，剩下的小乞丐也是有样学样，各自找到一个对手死死纠缠到了一起。
这一切很是让人感动，可随着二丫的力气越来越小，二狗子眼看就要挣脱束缚。
“别白费力气了，你跑不掉的。是不是啊！兄弟们”
“对，难得碰到这么水灵的女乞丐。老四老五不来，还真是可惜了”三个乞丐肆意开着玩笑却没有一人注意到姜柔儿愈发阴沉的脸色，即使面对魏焱她没有一战之力，可不代表收拾不了几个半大的乞丐。
等到三人彻底放松警惕，她猛抬右腿，趁其不备就扫了过去。二狗子眼贼侥幸躲过，可其余两个就没那么幸运，被她一脚踹翻，半天没能爬起来。
“你...你给我等着，这...这事不算完”眼见两个同伴被一招制服，二狗子心中骇然。仓促间，撂下一句狠话撒腿就跑。
“那你们呢？还要继续呆着吗？”走了二狗子，剩下的俩半大乞丐也就没了主心骨，被二丫抓住教训了一顿后也就赶出了土地庙。毕竟都是可怜孩子，没必要赶尽杀绝。
“你没事吧？看不出还挺厉害的”
“我还好，还...”“好”字没说完，姜柔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想来是原本身子就虚弱，经过刚才那一折腾也就再次昏了过去。
打跑了二狗子，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等到太阳升起，又是美好一天。这样想着，窝在角落里的二丫也就甜甜睡了过去。
小乞丐的生活单调而又平淡，日出上街乞讨，日落回土地庙睡觉。反倒是一直在休养的姜柔儿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自从上次二狗子偷袭，她就发现，这些小乞丐身子骨虽然孱弱却个顶个的有韧性。尤其是在二丫带领下，像极了一头头小狼崽。
于是，趁着二丫乞讨归来的空闲，就把想教乞丐们习武的想法告诉了她。
“好呀！那样就不用怕二狗子他们欺负了，每次讨到一些好东西都会被抢走，有了功夫傍身也就可以再抢回来了”
两人一拍即合，说教就教。以后这些小乞丐也被分成了两波，一波外出乞讨，另一波则留在庙里跟着姜柔儿识字习武。
转眼过去两月有余，除了中间有两次二狗子来捣乱以外，这些小乞丐的功夫倒是学到了一些。
“幽州城里有什么消息吗？”总是反反复复的问这一句，姜柔儿也是有些烦了。可满怀期待的想得到一个回答时，二丫总会一层不变的回应“没有，就是官兵还在四处抓人”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是该到分别的时候了”
“你要走？万一再被人抓回去怎么办？城里现在抓人可凶，光砍头的就有好几个”见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好了包袱，二丫赶忙上前劝阻。
“还不知道呢！大概应该先去突厥吧”本来想说是去找人，可又怕因此泄露自己的行踪给二丫带来麻烦，只好临时改了口。可偏偏这时二丫却抢先一步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
“怎么？我本来就是突厥人，只是因为战乱才沦落在这做了乞丐。突厥那地界儿，我比你熟”满怀信心的拍了拍自己，似乎又怕她还是不肯相信，接着用突厥语说了几句话这才彻底打消了对方的顾虑。
得知二丫要走，余下的小乞丐们很是不舍，当听到她很快就会回来的保证时这才破涕为笑。到底都是些孩子心性，来的快去的也快。
“想不到小小年纪，威望倒是挺高”
“还好了！同甘共苦久了，彼此照顾罢了。不过，要去突厥，最近的就是幽、涿二城，幽州太危险，绕道涿州你没问题吧？”随手在地上画出一副简单线路图，二丫一边指，一边在询问。
“不用那么麻烦，某人常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他们越是以为我会逃离幽州，我越是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过去”
“疯子”如果不是现在的姜柔儿一副乞丐装扮，二丫打死也不会相信这话是一个深居闺中的世家小姐所能说出口的。
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姜柔儿也是耳濡目染的学了一些乞讨技巧。如果不是刻意去观察，倒真是和一般的乞丐婆子无异。
幽州城虽大，两人一路上加了小心，也算畅通无阻，只是临出城门，出了点小差错，险些露了馅。
原来是因为二丫出城门太过着急了一些，不慎弄脏了别人的衣服。眼看那人不依不饶的吵闹个没完，姜柔儿只得上前帮着求饶。这一去差点被守城门的云州兵给认出来，好在二丫聪明，假意装病，这才勉强糊弄了过去。
“呼~好险，差点被发现。你也真是的，干嘛非要往前凑。大不了被那胖子给抓住打一顿，要是你被抓到，岂不更麻烦”出了城，二丫莫名送了口气。虽然是在责备姜柔儿的莽撞，但是任谁都能感觉出她话里的关心。
“万事有你，我放心”
“少来，就是想让我当免费苦力呗”
“知道就好”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即使半路搭了商队的顺风车，到了突厥境内也是半月以后。和中原不同，突厥人以游牧为主，逐水而居。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草原，半天碰不到一个人影。
“草原这么大，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终归不是办法啊”
“阿诗那部，我们去阿诗那部”突然记起曾经听姜旭提到过，罗艺和阿诗那部可汗大逻便结盟的事情，姜柔儿接口说道。心想，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真的逃到了突厥，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了那里。
“你确定？”听到她提及阿诗那，二丫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对呀！怎么了？”
“没，没怎么”似乎不想和她谈论太多，二丫借着寻找方向的缘由随便搪塞了过去。
天上的鹰还在不停盘旋，可姜柔儿的嗓子已经开始冒起了烟儿。离上一个水源地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除了兜里还有几块硬如石头一样的饼子外，再没有一滴水。
“我不行了，实在没力气了”
“不能停，一旦停下来等待的就是死亡。草原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兽”到底是草原上长大的孩子，二丫的心智和见识远比姜柔儿这富家小姐要更多也更广。
“可我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挣扎着爬起身，忽然之间，她像是发现了什么。跑着，跳着，向前奔去。
远处不过二里地，几个废弃的帐篷和一些生活器具胡乱丢在一起。而一匹看起来就像是被遗弃的马悠闲的吃着青草，见到姜柔儿还特意打了个响鼻儿。
“二丫，快来，这里有好多东西”
听到她在呼喊，二丫习惯性的就要上前。可眼角余光不经意的一瞥，霎时间让她变了脸色。
“快回来，快跑”
“你说什么？大声点”只顾着寻找前人留下的补给，一时间姜柔儿没能听到她的示警。直到察觉出不对劲，一群蒙面马贼已经挥舞着弯刀冲了过来。
情况紧急，二丫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只是将她一把推上马背，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
接着一扯缰绳，两人一马就这样甩下马贼，夺命狂奔而去。
“老大，追不追？”眼看到手的猎物就要飞走，马贼斥候扭头看向自己首领，言语中似乎很是期待。
“算了，没了粮食和水，即便我们不追在草原上也是活不了多久”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马贼首领阿木托摆了摆手，只是吩咐手下将剩下的物资搜掠一空后，也就暂时退了回去
能捡回一条命让姜柔儿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等到确定背后没有马贼追来，这才让二丫放缓了速度。
“你这冒失鬼，搞不清情况就往里闯。要是再晚一步，说不定就被马贼掳走了”
“我怎么知道那会是一个陷阱”
“也不算陷阱，只是马贼屠过的一户农家罢了。没看到帐篷上挂着的黑布嘛！那就是马贼用来划地盘的标识”见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二丫也不好再多训斥，只是耐心讲解起了草原上诸多规矩和禁忌。
殊不知，她们自以为安全的背后其实早已被人给盯上。其实阿木托的斥候一直都在，既不上前，也不离开，只是远远的跟着。
被二丫这样一喊，姜柔儿习惯性的回过头却正巧撞见一只硕大的田鼠被草蛇一口吞下。顿时一紧张，自己“噌”的从供桌上跳了下来。
有了声响，那蛇立马被惊动想溜走却因为刚吞下田鼠，折腾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见这时，二丫一步上前抡起棍子就砸。片刻之后，这才惊喜道“好肥啊！正好炖汤喝”
“什么？那你给我喝的，难道也是...”
“也是啊！不过我还往里面加了八角和香料”
“我，呕...”见对方回答的如此理所当然，她顿时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逗你的，你这大户人家的小姐身娇体贵哪能吃的了这个，刚才给你喝的是鸡汤”
“多...多谢”在外人面前失了态让姜柔儿好一阵尴尬，可当看到一群年纪差不多大小的乞丐，围着那条蛇在拼命吞口水的时候，又有些心疼。
本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有人锦衣玉食，有人却食不果腹，真是可悲呐！
多出一个人，供桌自然被让了出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到了后半夜，二丫却始终瞪着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外。
“你在看什么？”
“嘘”听到声响，二丫赶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可随之就传来“咣当”一声，那口用来做饭的破锅就被院外丢来的石头生生砸出一个洞。
“二狗子来了，抄家伙”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一群小屁孩就近捡起武器和二丫一起将更小的乞丐紧紧护在了身后。
棍子打在身上砰砰作响，一个个小乞丐呼喊着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等姜柔儿走出土地庙，只看到两三个十四五岁的大乞丐正拉着二丫不停地扇着巴掌。如果此刻罗艺就在这里，会一眼认出其中带头的正是那叫二狗子的家伙。
“你不是很厉害吗？来呀！再咬我啊”有了同伴相助，二狗子显得很是有底气。挥出去的巴掌一下比一下重，三两下过去二丫的嘴角已经开始渗出了血丝。
小丫头的倔强一如既往，任凭巴掌落在身上硬是紧咬牙关死不松口。直到姜柔儿的出现，那双大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你不是想要这土地庙吗？好，我让给你，只求你放过她们”
“怎么这次答应的如此痛快？莫非是...”二丫的反常让二狗子动了心思，当他看到混在乞丐堆里的姜柔儿时，莫名眼前一亮。“是为了她吧”
有了目标，二狗子自然将她丢到了一边，招呼着同伴就要向姜柔儿身边靠拢。
意图被识破，二丫大惊。赶忙小跑两步一下扑到二狗子腿上，嘶声大喊“你快走，我来拖住他”想来是把姜柔儿当成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小姐，怕遭难这才拼了命的。
有了二丫做榜样，剩下的小乞丐也是有样学样，各自找到一个对手死死纠缠到了一起。
这一切很是让人感动，可随着二丫的力气越来越小，二狗子眼看就要挣脱束缚。
“别白费力气了，你跑不掉的。是不是啊！兄弟们”
“对，难得碰到这么水灵的女乞丐。老四老五不来，还真是可惜了”三个乞丐肆意开着玩笑却没有一人注意到姜柔儿愈发阴沉的脸色，即使面对魏焱她没有一战之力，可不代表收拾不了几个半大的乞丐。
等到三人彻底放松警惕，她猛抬右腿，趁其不备就扫了过去。二狗子眼贼侥幸躲过，可其余两个就没那么幸运，被她一脚踹翻，半天没能爬起来。
“你...你给我等着，这...这事不算完”眼见两个同伴被一招制服，二狗子心中骇然。仓促间，撂下一句狠话撒腿就跑。
“那你们呢？还要继续呆着吗？”走了二狗子，剩下的俩半大乞丐也就没了主心骨，被二丫抓住教训了一顿后也就赶出了土地庙。毕竟都是可怜孩子，没必要赶尽杀绝。
“你没事吧？看不出还挺厉害的”
“我还好，还...”“好”字没说完，姜柔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想来是原本身子就虚弱，经过刚才那一折腾也就再次昏了过去。
打跑了二狗子，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等到太阳升起，又是美好一天。这样想着，窝在角落里的二丫也就甜甜睡了过去。
小乞丐的生活单调而又平淡，日出上街乞讨，日落回土地庙睡觉。反倒是一直在休养的姜柔儿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自从上次二狗子偷袭，她就发现，这些小乞丐身子骨虽然孱弱却个顶个的有韧性。尤其是在二丫带领下，像极了一头头小狼崽。
于是，趁着二丫乞讨归来的空闲，就把想教乞丐们习武的想法告诉了她。
“好呀！那样就不用怕二狗子他们欺负了，每次讨到一些好东西都会被抢走，有了功夫傍身也就可以再抢回来了”
两人一拍即合，说教就教。以后这些小乞丐也被分成了两波，一波外出乞讨，另一波则留在庙里跟着姜柔儿识字习武。
转眼过去两月有余，除了中间有两次二狗子来捣乱以外，这些小乞丐的功夫倒是学到了一些。
“幽州城里有什么消息吗？”总是反反复复的问这一句，姜柔儿也是有些烦了。可满怀期待的想得到一个回答时，二丫总会一层不变的回应“没有，就是官兵还在四处抓人”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是该到分别的时候了”
“你要走？万一再被人抓回去怎么办？城里现在抓人可凶，光砍头的就有好几个”见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好了包袱，二丫赶忙上前劝阻。
“还不知道呢！大概应该先去突厥吧”本来想说是去找人，可又怕因此泄露自己的行踪给二丫带来麻烦，只好临时改了口。可偏偏这时二丫却抢先一步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
“怎么？我本来就是突厥人，只是因为战乱才沦落在这做了乞丐。突厥那地界儿，我比你熟”满怀信心的拍了拍自己，似乎又怕她还是不肯相信，接着用突厥语说了几句话这才彻底打消了对方的顾虑。
得知二丫要走，余下的小乞丐们很是不舍，当听到她很快就会回来的保证时这才破涕为笑。到底都是些孩子心性，来的快去的也快。
“想不到小小年纪，威望倒是挺高”
“还好了！同甘共苦久了，彼此照顾罢了。不过，要去突厥，最近的就是幽、涿二城，幽州太危险，绕道涿州你没问题吧？”随手在地上画出一副简单线路图，二丫一边指，一边在询问。
“不用那么麻烦，某人常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他们越是以为我会逃离幽州，我越是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过去”
“疯子”如果不是现在的姜柔儿一副乞丐装扮，二丫打死也不会相信这话是一个深居闺中的世家小姐所能说出口的。
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姜柔儿也是耳濡目染的学了一些乞讨技巧。如果不是刻意去观察，倒真是和一般的乞丐婆子无异。
幽州城虽大，两人一路上加了小心，也算畅通无阻，只是临出城门，出了点小差错，险些露了馅。
原来是因为二丫出城门太过着急了一些，不慎弄脏了别人的衣服。眼看那人不依不饶的吵闹个没完，姜柔儿只得上前帮着求饶。这一去差点被守城门的云州兵给认出来，好在二丫聪明，假意装病，这才勉强糊弄了过去。
“呼~好险，差点被发现。你也真是的，干嘛非要往前凑。大不了被那胖子给抓住打一顿，要是你被抓到，岂不更麻烦”出了城，二丫莫名送了口气。虽然是在责备姜柔儿的莽撞，但是任谁都能感觉出她话里的关心。
“万事有你，我放心”
“少来，就是想让我当免费苦力呗”
“知道就好”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即使半路搭了商队的顺风车，到了突厥境内也是半月以后。和中原不同，突厥人以游牧为主，逐水而居。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草原，半天碰不到一个人影。
“草原这么大，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终归不是办法啊”
“阿诗那部，我们去阿诗那部”突然记起曾经听姜旭提到过，罗艺和阿诗那部可汗大逻便结盟的事情，姜柔儿接口说道。心想，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真的逃到了突厥，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了那里。
“你确定？”听到她提及阿诗那，二丫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对呀！怎么了？”
“没，没怎么”似乎不想和她谈论太多，二丫借着寻找方向的缘由随便搪塞了过去。
天上的鹰还在不停盘旋，可姜柔儿的嗓子已经开始冒起了烟儿。离上一个水源地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除了兜里还有几块硬如石头一样的饼子外，再没有一滴水。
“我不行了，实在没力气了”
“不能停，一旦停下来等待的就是死亡。草原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兽”到底是草原上长大的孩子，二丫的心智和见识远比姜柔儿这富家小姐要更多也更广。
“可我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挣扎着爬起身，忽然之间，她像是发现了什么。跑着，跳着，向前奔去。
远处不过二里地，几个废弃的帐篷和一些生活器具胡乱丢在一起。而一匹看起来就像是被遗弃的马悠闲的吃着青草，见到姜柔儿还特意打了个响鼻儿。
“二丫，快来，这里有好多东西”
听到她在呼喊，二丫习惯性的就要上前。可眼角余光不经意的一瞥，霎时间让她变了脸色。
“快回来，快跑”
“你说什么？大声点”只顾着寻找前人留下的补给，一时间姜柔儿没能听到她的示警。直到察觉出不对劲，一群蒙面马贼已经挥舞着弯刀冲了过来。
情况紧急，二丫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只是将她一把推上马背，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
接着一扯缰绳，两人一马就这样甩下马贼，夺命狂奔而去。
“老大，追不追？”眼看到手的猎物就要飞走，马贼斥候扭头看向自己首领，言语中似乎很是期待。
“算了，没了粮食和水，即便我们不追在草原上也是活不了多久”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马贼首领阿木托摆了摆手，只是吩咐手下将剩下的物资搜掠一空后，也就暂时退了回去
能捡回一条命让姜柔儿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等到确定背后没有马贼追来，这才让二丫放缓了速度。
“你这冒失鬼，搞不清情况就往里闯。要是再晚一步，说不定就被马贼掳走了”
“我怎么知道那会是一个陷阱”
“也不算陷阱，只是马贼屠过的一户农家罢了。没看到帐篷上挂着的黑布嘛！那就是马贼用来划地盘的标识”见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二丫也不好再多训斥，只是耐心讲解起了草原上诸多规矩和禁忌。
殊不知，她们自以为安全的背后其实早已被人给盯上。其实阿木托的斥候一直都在，既不上前，也不离开，只是远远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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