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复仇之路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心中一声嘀咕，公输霓裳也是起身跟了出去。
已经子时过半，整间客舍除了响似打雷的呼噜声外，再没看到罗艺的半分影子。
“奇怪，到底去哪了？”心中疑惑，她自然想去一探究竟。可随着刚转过墙角，就突然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唔...”
“是我，别出声”耳后传来罗艺那独特的嗓音，可此时听起来好像格外凝重。正想着去问原因，却陡然听到张寡妇似乎在和别人说话。
“村长啊！这么晚你来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可想死我了，来，让我瞧瞧”随着刘阿宝那略带猴急的召唤，公输霓裳想着去挪动一下身子。可墙角后面就那么大小，再加上又塞了两个人，无奈只能任由罗艺这样抱着。
“去，没个正形。对了，我问你，今天进村的一男一女是什么来头，出手很阔绰的样子”
“怎么？看上那小白脸了？我可告诉你，少动心思。至少今天不行”刘阿宝的回答让公输霓裳心头一慌却忘记此刻两人之间的状态，直到罗艺用手碰了碰她的鼻尖这才恍然醒悟。
“怎么啦？”
“那小子不知道得罪了哪路毛神，得知藏在我们这。来了消息说是今晚要取他性命，不过嘛！我已经把人带到了村头的怪人家。反正他们是朋友”
“你可真够坏的”
“要是不坏，你又怎么看的上我”两人间的谈话到此为止，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等到他们彻底睡下，罗艺这才走了出来。
也顾不得解释，他几步窜到二楼窗口，纵身跳了下去。算了算时间，刘阿宝口中要来杀他的人，怕是已经和白仇交上了手。
果不其然，等他一路摸到小院，里面已经喊杀一片。即使挥舞着狼牙棒的白仇身上挂着伤，却也把对方打的够呛。
地上零散躺着几具尸体，还能坚持的没剩几人，并且还个个带伤。
“老大，刘阿宝那老东西骗我们，这家伙实力很强”
“老子不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是咬牙硬拼了”几个马匪一番商量，拼死开始围攻白仇。可杀到一半却发现，自己老大早就丢下他们独自逃命去了。
“一群蠢货，明明打不过还想着前去送死，脑袋被驴踢了不成？”
偷来的逃命机会没能让他高兴多久，就被后方追来的白仇一棒砸在了后背。等重伤倒地，才看到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正一脸可悲的望着他。
剩下的马贼见老大被杀顿时乱了分寸，一个个开始四散逃命。不想反被白仇追上，用狼牙棒一下一个敲碎了脑壳。
“活儿既然干的这么干脆利索，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我这为了谁？呆了这么久都相安无事，你一来就惹了乱子，还好意思说风凉话，要不要脸”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自然没什么好斤斤计较的。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也不妨坐下来聊聊天。
“对了，你怎么会来？”
“还不是在客舍听到刘阿宝和老板娘的谈话，这才...坏了，调虎离山”原本还想向白仇八卦几句刘阿宝的风流韵事，可话说到一半，猛然想起公输霓裳还在客舍，这才着急忙慌的往回赶。
再次回到客舍，里面已经完全变了副模样。桌椅板凳散落一地，杯碗盘碟到处都是。等他冲进张寡妇的房间时，才发现两人早已断气多时。
“呸，老东西，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随后赶来的白仇见此场景，不屑冷哼，当看到张寡妇心口插着的那把刀时，说了句“跟我来”
接着从马厩牵了匹马出来，往地上随意一扫，说了句“走”后，跳上马背就向村北追去。
别看这村子平时属于三不管，可最是马贼来的频繁。这一来二去，刘阿宝也算是成了黑白通吃的人物。
平时村里有张寡妇在还算知足，可自打今天见到公输霓裳后，顿时动了歹心。知道最近的马贼怎样联系，想着借他们的手杀了罗艺然后好独占美人。
可他没算计到的是，闻信而来的马贼同样是个好色之徒。不仅收了他的好处，更是想把公输霓裳据为己有。这才有了后面刘阿宝两人惨死客舍，公输霓裳下落不明。
落风村北三十里，有处乱石林。平时只是供往来商人休息，可随着被一群马贼盘踞，专门打劫往来客商，这人也就越来越少。
作为这群马贼的首领，素有“鬣狗”之称的彭岳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只是因为他天生对危险有种近乎神技的感知，这才让他手下的兄弟们一次次死里逃生。
而今天收到刘阿宝的线报，说是落风村来了头出手阔绰的肥羊，这才决定出手。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行动除了带回一个女人以外，反倒还折了十几个弟兄。
“啪！没用的家伙，你气死我了”
“大哥，都是刘阿宝那老东西惹得祸。我哪知道对方是个硬茬子”挨了打的二当家薛豹才是有苦说不出口，本来想着肥羊没抓到顺手弄个女人回来将功赎罪。可谁知同他一起去的兄弟，却是一个也没回来。
“算了，先把这女人关起来。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收起那点小心思，不然绝不轻饶”
“知道了，大哥”挨了打的薛豹嘴上应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儿。这大哥的心思他最是了解，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说。可也正是他这点小心思，却给整个寨子带来了灭顶之灾。
乱石林走起来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宫，而彭岳在此经营了七八年。别说罗艺这种对阵法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就算是诸葛青茗来了，想找到他们老巢也得费些功夫。
当两人纵马追到乱石林，而薛豹也正好将公输霓裳带进了自己房间。瞧着眼前这万中无一的清纯美人，他的眼睛已经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庸脂俗粉。
“嘿，看来老天是蛮眷顾我薛豹的嘛！都说我身有残疾，一生无妻。这不，送上门来的美人儿岂能有不收的道理”
昏迷中的公输霓裳隐约觉得有人在身边，以为是罗艺在逗她，便呢喃道“罗艺，别闹”。可随着越想越是不对劲，霍然睁开眼睛才发现，眼前的竟是一个奇丑无比还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
“你...你是谁？别过来”
“我，我是你的罗艺啊”见她醒来，彭岳更是激动。一步步的向前靠近，眼看着手已经碰到了对方的脸颊。
“滚开，给我滚远点”
“喊啊！继续喊啊！看看会有谁来救你”
“嘶拉！”
独眼闪过一丝精芒，薛豹已被迷了心窍。眼看这送到嘴边的羔羊就差临门一脚，却陡然间听到屋外有了动静。
“他妈，谁呀！别来打扰老子”怒骂一声，随即不再理会，可刚刚沉寂了片刻，敲门声便又响了起来。
“启...启禀二当家，大当家有请”
“靠，真扫兴”到嘴的鸭子却没法吃气的薛豹忍不住怒骂，可偏偏彭岳的命令他不敢违背。不得已，只得将公输霓裳晾在一边，自己起身去打开了门。
这门一打开，却是露出一张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当下他疑声问道“你是？”
“我是你祖宗”门开之际，房中一切被罗艺尽收眼底。当看到床上的公输霓裳时，一股怒火横生，抬起一脚就是踹在了薛豹身上。
想不到对方突然就动手，冷不丁挨了一脚的他立马摔倒在地。然而这仅仅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滔天怒意令罗艺有些失去了理智，当他挥舞着拳头生生把薛豹砸成一摊肉泥时，那抹曾经在宇文成都面前出现的死神黑影再度降临。
“不要，罗艺，不要这样，我没事”虚影倏地闪现彻底吓坏了公输霓裳，尽管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却还是依旧从背后死死抱住了他。
似乎感受到来自她的召唤，罗艺那原本空洞的眼神逐渐一丝丝的恢复了神采，暴戾的气息也随着对方的哭泣而愈发平静下来。
“霓裳，我...”已经分不出沾在手上的是自己还是薛豹的血，只是他的眼中闪现一丝愧疚之色。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来落风村，也不会平白遭受这磨难。
“别说话，别自责，至少让我知道了你心里是有我的”闭上眼，仔细享受这片刻安宁的公输霓裳终究还是小声啜泣起来。
时至今日，随着哭泣声一股再也无法压制的挫败令他陷入深深的自责。父亲惨死，兄弟背叛，自己精心打造的少帅军一夕之间毁于一旦。这一刻，才真正使他对绝对力量有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当他怀抱着公输霓裳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彭岳脸上那一层不变的镇定终究被慌乱所替代。尽管没有看到薛豹，却还是忍不住暗骂一声，
这该死的混蛋！
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薛豹该千刀万剐，一边却又暗自祈祷不要祸及旁人。否则，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白大哥，交给你了”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即便罗艺没有明说，单从两人如今的状态来看一切不言而喻。白仇不是圣人做不到悲天悯人，可他却是极讲义气，为了兄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客舍被毁，白仇的小院也是随着一把火被烧的精光，如今的他却只能怀抱着陷入沉睡的公输霓裳忍受彻夜寒风。
等到天色渐明，依旧拎着那根带血的狼牙棒，白仇大步走出了乱石林。奇怪的是，在他身后却紧紧跟着一个人——彭岳。
“他？”打量了对方一眼，罗艺眼中倏地闪过一丝杀机。可一想到怀中还抱着公输霓裳，那抹杀机立刻便隐了去。
“你说吧”深知对方脾性，白仇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希望能听过彭岳的理由后，双方的关系会有一丝缓和。
“我...我想跟随你”
“嗯？”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让罗艺一时有些没能明白，可当他看到那略带歉意且真挚的眼神，这才确定对方没撒谎。
“理由呢？”
“看得出，你需要帮手，而我恰巧可以帮到你”
听他这样一说，放在以前怕真是会头脑一热当场就应了下来。可经历了这么多，罗艺已然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一腔热血的少年。让他再次轻易相信一个人的忠诚，实在没那么容易。
“说实话，我喜欢聪明人但是不喜欢人故作聪明。不要自以为是的觉得了解我，所以...”拒绝了彭岳的好意，他终究还是将公输霓裳唤醒。说了句“就此别过”后，叫上白仇便往赤城的方向而去。
“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冲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彭岳嘶声大喊，却也暗下决心道“一定会的”
已经子时过半，整间客舍除了响似打雷的呼噜声外，再没看到罗艺的半分影子。
“奇怪，到底去哪了？”心中疑惑，她自然想去一探究竟。可随着刚转过墙角，就突然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唔...”
“是我，别出声”耳后传来罗艺那独特的嗓音，可此时听起来好像格外凝重。正想着去问原因，却陡然听到张寡妇似乎在和别人说话。
“村长啊！这么晚你来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可想死我了，来，让我瞧瞧”随着刘阿宝那略带猴急的召唤，公输霓裳想着去挪动一下身子。可墙角后面就那么大小，再加上又塞了两个人，无奈只能任由罗艺这样抱着。
“去，没个正形。对了，我问你，今天进村的一男一女是什么来头，出手很阔绰的样子”
“怎么？看上那小白脸了？我可告诉你，少动心思。至少今天不行”刘阿宝的回答让公输霓裳心头一慌却忘记此刻两人之间的状态，直到罗艺用手碰了碰她的鼻尖这才恍然醒悟。
“怎么啦？”
“那小子不知道得罪了哪路毛神，得知藏在我们这。来了消息说是今晚要取他性命，不过嘛！我已经把人带到了村头的怪人家。反正他们是朋友”
“你可真够坏的”
“要是不坏，你又怎么看的上我”两人间的谈话到此为止，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等到他们彻底睡下，罗艺这才走了出来。
也顾不得解释，他几步窜到二楼窗口，纵身跳了下去。算了算时间，刘阿宝口中要来杀他的人，怕是已经和白仇交上了手。
果不其然，等他一路摸到小院，里面已经喊杀一片。即使挥舞着狼牙棒的白仇身上挂着伤，却也把对方打的够呛。
地上零散躺着几具尸体，还能坚持的没剩几人，并且还个个带伤。
“老大，刘阿宝那老东西骗我们，这家伙实力很强”
“老子不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是咬牙硬拼了”几个马匪一番商量，拼死开始围攻白仇。可杀到一半却发现，自己老大早就丢下他们独自逃命去了。
“一群蠢货，明明打不过还想着前去送死，脑袋被驴踢了不成？”
偷来的逃命机会没能让他高兴多久，就被后方追来的白仇一棒砸在了后背。等重伤倒地，才看到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正一脸可悲的望着他。
剩下的马贼见老大被杀顿时乱了分寸，一个个开始四散逃命。不想反被白仇追上，用狼牙棒一下一个敲碎了脑壳。
“活儿既然干的这么干脆利索，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我这为了谁？呆了这么久都相安无事，你一来就惹了乱子，还好意思说风凉话，要不要脸”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自然没什么好斤斤计较的。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也不妨坐下来聊聊天。
“对了，你怎么会来？”
“还不是在客舍听到刘阿宝和老板娘的谈话，这才...坏了，调虎离山”原本还想向白仇八卦几句刘阿宝的风流韵事，可话说到一半，猛然想起公输霓裳还在客舍，这才着急忙慌的往回赶。
再次回到客舍，里面已经完全变了副模样。桌椅板凳散落一地，杯碗盘碟到处都是。等他冲进张寡妇的房间时，才发现两人早已断气多时。
“呸，老东西，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随后赶来的白仇见此场景，不屑冷哼，当看到张寡妇心口插着的那把刀时，说了句“跟我来”
接着从马厩牵了匹马出来，往地上随意一扫，说了句“走”后，跳上马背就向村北追去。
别看这村子平时属于三不管，可最是马贼来的频繁。这一来二去，刘阿宝也算是成了黑白通吃的人物。
平时村里有张寡妇在还算知足，可自打今天见到公输霓裳后，顿时动了歹心。知道最近的马贼怎样联系，想着借他们的手杀了罗艺然后好独占美人。
可他没算计到的是，闻信而来的马贼同样是个好色之徒。不仅收了他的好处，更是想把公输霓裳据为己有。这才有了后面刘阿宝两人惨死客舍，公输霓裳下落不明。
落风村北三十里，有处乱石林。平时只是供往来商人休息，可随着被一群马贼盘踞，专门打劫往来客商，这人也就越来越少。
作为这群马贼的首领，素有“鬣狗”之称的彭岳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只是因为他天生对危险有种近乎神技的感知，这才让他手下的兄弟们一次次死里逃生。
而今天收到刘阿宝的线报，说是落风村来了头出手阔绰的肥羊，这才决定出手。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行动除了带回一个女人以外，反倒还折了十几个弟兄。
“啪！没用的家伙，你气死我了”
“大哥，都是刘阿宝那老东西惹得祸。我哪知道对方是个硬茬子”挨了打的二当家薛豹才是有苦说不出口，本来想着肥羊没抓到顺手弄个女人回来将功赎罪。可谁知同他一起去的兄弟，却是一个也没回来。
“算了，先把这女人关起来。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收起那点小心思，不然绝不轻饶”
“知道了，大哥”挨了打的薛豹嘴上应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儿。这大哥的心思他最是了解，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说。可也正是他这点小心思，却给整个寨子带来了灭顶之灾。
乱石林走起来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宫，而彭岳在此经营了七八年。别说罗艺这种对阵法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就算是诸葛青茗来了，想找到他们老巢也得费些功夫。
当两人纵马追到乱石林，而薛豹也正好将公输霓裳带进了自己房间。瞧着眼前这万中无一的清纯美人，他的眼睛已经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庸脂俗粉。
“嘿，看来老天是蛮眷顾我薛豹的嘛！都说我身有残疾，一生无妻。这不，送上门来的美人儿岂能有不收的道理”
昏迷中的公输霓裳隐约觉得有人在身边，以为是罗艺在逗她，便呢喃道“罗艺，别闹”。可随着越想越是不对劲，霍然睁开眼睛才发现，眼前的竟是一个奇丑无比还瞎了一只眼睛的男人。
“你...你是谁？别过来”
“我，我是你的罗艺啊”见她醒来，彭岳更是激动。一步步的向前靠近，眼看着手已经碰到了对方的脸颊。
“滚开，给我滚远点”
“喊啊！继续喊啊！看看会有谁来救你”
“嘶拉！”
独眼闪过一丝精芒，薛豹已被迷了心窍。眼看这送到嘴边的羔羊就差临门一脚，却陡然间听到屋外有了动静。
“他妈，谁呀！别来打扰老子”怒骂一声，随即不再理会，可刚刚沉寂了片刻，敲门声便又响了起来。
“启...启禀二当家，大当家有请”
“靠，真扫兴”到嘴的鸭子却没法吃气的薛豹忍不住怒骂，可偏偏彭岳的命令他不敢违背。不得已，只得将公输霓裳晾在一边，自己起身去打开了门。
这门一打开，却是露出一张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当下他疑声问道“你是？”
“我是你祖宗”门开之际，房中一切被罗艺尽收眼底。当看到床上的公输霓裳时，一股怒火横生，抬起一脚就是踹在了薛豹身上。
想不到对方突然就动手，冷不丁挨了一脚的他立马摔倒在地。然而这仅仅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滔天怒意令罗艺有些失去了理智，当他挥舞着拳头生生把薛豹砸成一摊肉泥时，那抹曾经在宇文成都面前出现的死神黑影再度降临。
“不要，罗艺，不要这样，我没事”虚影倏地闪现彻底吓坏了公输霓裳，尽管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却还是依旧从背后死死抱住了他。
似乎感受到来自她的召唤，罗艺那原本空洞的眼神逐渐一丝丝的恢复了神采，暴戾的气息也随着对方的哭泣而愈发平静下来。
“霓裳，我...”已经分不出沾在手上的是自己还是薛豹的血，只是他的眼中闪现一丝愧疚之色。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来落风村，也不会平白遭受这磨难。
“别说话，别自责，至少让我知道了你心里是有我的”闭上眼，仔细享受这片刻安宁的公输霓裳终究还是小声啜泣起来。
时至今日，随着哭泣声一股再也无法压制的挫败令他陷入深深的自责。父亲惨死，兄弟背叛，自己精心打造的少帅军一夕之间毁于一旦。这一刻，才真正使他对绝对力量有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当他怀抱着公输霓裳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彭岳脸上那一层不变的镇定终究被慌乱所替代。尽管没有看到薛豹，却还是忍不住暗骂一声，
这该死的混蛋！
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薛豹该千刀万剐，一边却又暗自祈祷不要祸及旁人。否则，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白大哥，交给你了”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即便罗艺没有明说，单从两人如今的状态来看一切不言而喻。白仇不是圣人做不到悲天悯人，可他却是极讲义气，为了兄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客舍被毁，白仇的小院也是随着一把火被烧的精光，如今的他却只能怀抱着陷入沉睡的公输霓裳忍受彻夜寒风。
等到天色渐明，依旧拎着那根带血的狼牙棒，白仇大步走出了乱石林。奇怪的是，在他身后却紧紧跟着一个人——彭岳。
“他？”打量了对方一眼，罗艺眼中倏地闪过一丝杀机。可一想到怀中还抱着公输霓裳，那抹杀机立刻便隐了去。
“你说吧”深知对方脾性，白仇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希望能听过彭岳的理由后，双方的关系会有一丝缓和。
“我...我想跟随你”
“嗯？”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让罗艺一时有些没能明白，可当他看到那略带歉意且真挚的眼神，这才确定对方没撒谎。
“理由呢？”
“看得出，你需要帮手，而我恰巧可以帮到你”
听他这样一说，放在以前怕真是会头脑一热当场就应了下来。可经历了这么多，罗艺已然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一腔热血的少年。让他再次轻易相信一个人的忠诚，实在没那么容易。
“说实话，我喜欢聪明人但是不喜欢人故作聪明。不要自以为是的觉得了解我，所以...”拒绝了彭岳的好意，他终究还是将公输霓裳唤醒。说了句“就此别过”后，叫上白仇便往赤城的方向而去。
“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冲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彭岳嘶声大喊，却也暗下决心道“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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