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算计
眼瞧着自家姑娘进府许久迟迟没有消息，琳儿等的愈发着急。
鸡鸣头遍，趁着夜色翻墙进了小院，一番摸索终于找到湖心小岛，也正好看到姜柔儿失手被擒的一幕。
“这下糟糕了”心道不好，也不敢再做耽误。只得原路返回，没想到临出院门之际，竟然和院内护卫碰上。不得已，出手伤了两人后负伤离去。
怡兰阁的顶楼是处禁地，平日里鲜少有人敢上来。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守卫在此的萧影愈发觉得心神有些不安起来。直到看见浑身是血的琳儿出现在面前
“萧...萧统领，快去...快去救姑娘和...和主母”
“在哪？”听到提及姜柔儿，萧影的心猛的一惊，一边召唤帮手去通知罗艺，一边循着琳儿的提示来到了北平候府。
后院一如既往静的有些吓人，可当绕过层层守卫终于靠近湖心岛时，一个人的出现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挡我者死”打量那人一眼，他的双眼猛然爆发出一团戾气，显然动了真火
“上次在跳鹰寨没能杀了你，我可是足足后悔至今。”瞧着几年不见愈发精悍的萧影，瞎了一只眼睛的公输雷恨声道。
想当初就是因为他拼死放出了杨左，这才害得踏平跳鹰寨的计划功亏一篑。即使回到了幽州，也因为用剑老叟的挑拨离间始终得不到周棠的重用。不然，以他之能，又怎么会沦落到替人看门的地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是这样的。
公输一门，除机关消息外，锻造技艺也是出类拔萃。这点从公输霓裳为燕云骑量身打造的墨钢刀就能看得出来。而作为曾经百年不世出的天才，即便没有《公输班书》，他打造的武器也是非同一般。
阴阳无极刀，乃是他出师那年亲手锻造。原本想着送给公输霓裳做新婚贺礼，哪曾想大婚当日他弑师叛门，所以这双刀自然一直在他手中。
刀分阴阳，阴者名“无月”，身细而长，刃极利，长二尺三寸。阳者唤“极昼”，重而无锋，大巧不工，长四尺五寸。只因为当初叛门时双刀见了血，沾染了煞气，这才变成两把邪兵。
双刀在手，公输雷无所畏惧，迎着萧影手中剑劈杀而下。两人交手不过须臾之间却胜负已分，当手中双刀被夺，仇人渐行渐远之际，公输雷恨然一叹道“师父啊师父，原来你早就算到这一步了”
公输雷被杀的同时，老门官幡然惊醒。瞧着月下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一丝担忧不觉浮上心头。当即也不顾沈如海立下的规矩，推门闯进了别院。
“大人不要耽搁了，正事要紧些”
原本守着两女自说自话的沈如海见他突然闯入，脸上不免泛起一丝不悦。可听到后面的话，更是冷言道“本官可还活着？”
不明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老门官只得点点头，如实应道“活着”
“你可能护住本官周全？”
“自然可以”
“所以...”见他如此回应，沈如海当即冷喝道“那还不赶紧滚出去”
无端触了霉头，老门官也只能黯然退去。可即便如此，还是恪守职责留在院外寸步不离，以防备不测发生。
其实，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就在院门关闭那一瞬间，梁上的萧影翻身而下正巧落到沈如海面前。
看到凭空落到跟前的大活人，甚至连一句呼喊都没能发出就被打昏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屋子里哪还有什么人间绝色。
剩下的不过是他面前吊着一把刀。刀的位置很是诡异，不偏不倚，不歪不斜。万一落下，这沈家倒真是绝后了。
“醒了？就是不知道该称呼沈公子还是沈姑娘呢？”见他醒来，把玩着手中匕首的萧影自兀开了口，言语中竟然还有一些戏谑。
“你...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恐惧之下，沈如海的声音已然大变。不男不女的音调听在耳朵里，实在备受煎熬。
怪不得他认不出萧影，几年过去，当初的风华正茂已然被满是沧桑的络腮胡须所掩埋，哪里还有半点当初尚书府前闹事的样子。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说吧！留哪边？”匕首泛着寒光眼看就要落在他耳朵上，却是听到一句“要多少，我给还不行嘛”
“我说过要钱了吗？”
“那...那你要什么？”耳朵上的刺痛已然让他心惊不止，怯弱的本性也随之显现。等到萧影说出“密报”二字后，霎时变了脸色。直呼“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的”
原本想凭借只言片语的消息诈一诈这小子，哪曾想还真有所收获。只不过想再次逼问密报内容时，沈如海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既然如此，那边交代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走出云州地界。得罪了”
“等等，你是说云州而并非涿郡，你是莫庆山的人？”尽管话里漏洞百出，但危险之中自以为抓到破绽的沈如海，趁萧影还在矢口否认的空闲，朗声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萧影自然不肯多留。外逃之际顺手启动了那把刀的机关，等老门官听信闯进屋，正好传来沈如海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哎哟，我的...”
主子受伤，老门官自然心知难逃一死。索性也不再理会，翻身蹿出院子，直追萧影而去。
“念你赤胆忠心，今日我不杀你，回去吧”几丈墙头，萧影负手而立。盯着紧追而来的老门官，淡然说了句。
“如果不呢？”老门官瞧着墙上汉子，心中讶然，暗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果真是老了。无奈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拼杀出一条血路也算将功赎过。
这样想着，当即一声冷哼，身形拔地而起。眼瞅着就要和萧影比肩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虚晃一招，翻身跳下墙头。当即心道不好！
果然，就在他刚跳上墙头脚下尚且还不稳，只见一波箭雨迎面袭来。任他修为通天却还是被万千弩箭所伤，人还未落下墙头，便撒手而去。
“可惜了这一身好功夫，撤”拨弄着手中那把云州兵独有的弓弩，萧影对此颇为惋惜。只不过各为其主，既然不是朋友便一定是敌人。
沈如海遇刺，引起整个涿郡震动。素来以脾气暴躁著称的周棠，生生把当时值守别院的侍卫杀了个精光。
如今人还生死未卜，他的前途想来也就此葬送了。
“查，给我彻查，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由于当时知道兰儿夜进别院的人都先后被萧影灭了口，所以除了个生死未卜的沈如海以外，大多一问三不知。直到奉命调查案件的柳飞云带回来一支云州样式的弩箭以后，周棠的怒火算是彻底被点燃。
“他*的，这莫庆山究竟想干什么。诚心断我仕途不成”
“郡守别慌，说不定是有人栽赃嫁祸莫司马呢！毕竟大战在即，亡我之心的人有的是”眼看周棠就要去找莫庆山理论，一旁的李长林赶忙上前劝阻，那赤诚之心看的人很是感动。
“我说老李啊！那老东西到底给了啥好处，让你这样向着他说话。”
“这...”
“不会是涿郡郡守吧！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沈大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最先倒霉的必然不是我们”一语中的倒是多亏了柳飞云的这一把刀，原本强压下的怒火，瞬间炸裂。气极的周棠一跃而起，吆喝着手下气势汹汹的向官驿杀去。
侯府离官驿本就不远，再加上莫庆山因为提前回了云州，所以留下的兵卒并不多。如今见周棠率兵前来，见人就杀，管事的只得慌忙间把馆內的莫清珑请了出来。
“周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莫庆山那老东西呢？”已经杀红了眼的周棠哪还顾及那么多，见对方神色闪躲，说话又支支吾吾，愣是一声令下血洗了整个驿馆。
“回去告诉莫庆山，不要以为逃回云州就一了百了。不让我活，他也得死”手中抓着莫清珑，周棠已然变得有些癫狂，甚至连溅到脸上的血都懒得去攃。
幽州突生变故很快就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传进莫庆山的耳朵里。当得知爱女落在周棠手中，更是火急火燎的往幽州赶。没想到的是，半路横生意外竟然遭人暗算，一行十几人皆命丧当场。
莫庆山一死，周棠和云州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想不到这老家伙算计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手握着云州兵符，罗艺不禁感慨，随后将萧影唤到近前“不用我教你如何做了吧？”
“明白”接过兵符，萧影领命离去。夜半子时，侯府私牢让人攻破，莫清珑被人救走
三日后，云州兵反。在罗艺运筹帷幄中，萧影冲锋陷阵下，云州兵势如破竹一夜之间接连攻下六城。
“反了，反了，都反了”得到消息的周棠暴跳如雷，指着身后一众人怒骂道“都是一帮废物，紧要关头没个顶事的”
“大人，小人倒有一计，就是不知道...”
“哎呀，老李啊，都火烧眉毛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说”难得有人站出来，周棠心生惊喜。当看到是李长林时，喜意更盛。
“如今我们手里可用之人不多，除了下官以前的赤风城能为大人肝脑涂地以外，就只剩下常岳将军的北越大营了”
“这...”听他这么一说，周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随即被柳飞云的话瞬间点醒“赤风兵作战英勇众人皆知，可距此不下千里。实在远水救不了近渴，若是北越大营的话倒还有一线可能。只是太过冒险了些”
听着两人不断分析利弊，周棠也是暗自权衡。终究随着云州兵再次攻下一城的战报传来，狠狠下了决心。
“古人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了涿郡，要他北越大营何用？传我郡守令，责常岳即日起领兵平叛，违令者，以通敌罪论处”
接到命令的常岳在北越大营上站了许久，最终随着一声叹息，黯然离去。
“泱泱大隋，怎么偏偏就这样一个蠢材做了郡守。天不亡隋，更待何时”
北越营空，涿郡门户大开的消息随着常岳离去便传到了摄图手中。看着阿诗那奎雄递来的情报，摄图大喜，随即挥师直逼幽州城。
“传我命令给白仇，即刻率领燕云骑驰援幽州。”怡兰阁上，罗艺享受着战前的最后一丝宁静，却也下了一个关乎幽州生死存亡的命令。
正当北越兵和云州兵打的生死胶着时，摄图的二十万骑兵悍然兵临幽州城下。
望着那满眼尽是杀气的骑兵，周棠已然吓破了胆。三万守城兵如何抵挡得住这群虎狼之师，心中一番盘算后，连夜带上重伤昏迷的沈如海弃城而逃。
城中少了主帅，一时人心惶惶。直到在罗艺授意下，李长林悍然登上城墙，这才算暂时得到平息。
自打周棠弃城而逃，李长林便联名涿郡大小一众官员连发十二道奏折，除了请求严惩外便是想让朝廷派兵增援。
可这十二道奏折一时像是泥牛入了海一般，杳无音信。无奈之下，这老李头只得临危受命暂代郡守一职。
鸡鸣头遍，趁着夜色翻墙进了小院，一番摸索终于找到湖心小岛，也正好看到姜柔儿失手被擒的一幕。
“这下糟糕了”心道不好，也不敢再做耽误。只得原路返回，没想到临出院门之际，竟然和院内护卫碰上。不得已，出手伤了两人后负伤离去。
怡兰阁的顶楼是处禁地，平日里鲜少有人敢上来。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守卫在此的萧影愈发觉得心神有些不安起来。直到看见浑身是血的琳儿出现在面前
“萧...萧统领，快去...快去救姑娘和...和主母”
“在哪？”听到提及姜柔儿，萧影的心猛的一惊，一边召唤帮手去通知罗艺，一边循着琳儿的提示来到了北平候府。
后院一如既往静的有些吓人，可当绕过层层守卫终于靠近湖心岛时，一个人的出现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挡我者死”打量那人一眼，他的双眼猛然爆发出一团戾气，显然动了真火
“上次在跳鹰寨没能杀了你，我可是足足后悔至今。”瞧着几年不见愈发精悍的萧影，瞎了一只眼睛的公输雷恨声道。
想当初就是因为他拼死放出了杨左，这才害得踏平跳鹰寨的计划功亏一篑。即使回到了幽州，也因为用剑老叟的挑拨离间始终得不到周棠的重用。不然，以他之能，又怎么会沦落到替人看门的地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是这样的。
公输一门，除机关消息外，锻造技艺也是出类拔萃。这点从公输霓裳为燕云骑量身打造的墨钢刀就能看得出来。而作为曾经百年不世出的天才，即便没有《公输班书》，他打造的武器也是非同一般。
阴阳无极刀，乃是他出师那年亲手锻造。原本想着送给公输霓裳做新婚贺礼，哪曾想大婚当日他弑师叛门，所以这双刀自然一直在他手中。
刀分阴阳，阴者名“无月”，身细而长，刃极利，长二尺三寸。阳者唤“极昼”，重而无锋，大巧不工，长四尺五寸。只因为当初叛门时双刀见了血，沾染了煞气，这才变成两把邪兵。
双刀在手，公输雷无所畏惧，迎着萧影手中剑劈杀而下。两人交手不过须臾之间却胜负已分，当手中双刀被夺，仇人渐行渐远之际，公输雷恨然一叹道“师父啊师父，原来你早就算到这一步了”
公输雷被杀的同时，老门官幡然惊醒。瞧着月下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一丝担忧不觉浮上心头。当即也不顾沈如海立下的规矩，推门闯进了别院。
“大人不要耽搁了，正事要紧些”
原本守着两女自说自话的沈如海见他突然闯入，脸上不免泛起一丝不悦。可听到后面的话，更是冷言道“本官可还活着？”
不明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老门官只得点点头，如实应道“活着”
“你可能护住本官周全？”
“自然可以”
“所以...”见他如此回应，沈如海当即冷喝道“那还不赶紧滚出去”
无端触了霉头，老门官也只能黯然退去。可即便如此，还是恪守职责留在院外寸步不离，以防备不测发生。
其实，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就在院门关闭那一瞬间，梁上的萧影翻身而下正巧落到沈如海面前。
看到凭空落到跟前的大活人，甚至连一句呼喊都没能发出就被打昏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屋子里哪还有什么人间绝色。
剩下的不过是他面前吊着一把刀。刀的位置很是诡异，不偏不倚，不歪不斜。万一落下，这沈家倒真是绝后了。
“醒了？就是不知道该称呼沈公子还是沈姑娘呢？”见他醒来，把玩着手中匕首的萧影自兀开了口，言语中竟然还有一些戏谑。
“你...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恐惧之下，沈如海的声音已然大变。不男不女的音调听在耳朵里，实在备受煎熬。
怪不得他认不出萧影，几年过去，当初的风华正茂已然被满是沧桑的络腮胡须所掩埋，哪里还有半点当初尚书府前闹事的样子。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说吧！留哪边？”匕首泛着寒光眼看就要落在他耳朵上，却是听到一句“要多少，我给还不行嘛”
“我说过要钱了吗？”
“那...那你要什么？”耳朵上的刺痛已然让他心惊不止，怯弱的本性也随之显现。等到萧影说出“密报”二字后，霎时变了脸色。直呼“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的”
原本想凭借只言片语的消息诈一诈这小子，哪曾想还真有所收获。只不过想再次逼问密报内容时，沈如海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既然如此，那边交代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走出云州地界。得罪了”
“等等，你是说云州而并非涿郡，你是莫庆山的人？”尽管话里漏洞百出，但危险之中自以为抓到破绽的沈如海，趁萧影还在矢口否认的空闲，朗声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萧影自然不肯多留。外逃之际顺手启动了那把刀的机关，等老门官听信闯进屋，正好传来沈如海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哎哟，我的...”
主子受伤，老门官自然心知难逃一死。索性也不再理会，翻身蹿出院子，直追萧影而去。
“念你赤胆忠心，今日我不杀你，回去吧”几丈墙头，萧影负手而立。盯着紧追而来的老门官，淡然说了句。
“如果不呢？”老门官瞧着墙上汉子，心中讶然，暗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果真是老了。无奈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拼杀出一条血路也算将功赎过。
这样想着，当即一声冷哼，身形拔地而起。眼瞅着就要和萧影比肩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虚晃一招，翻身跳下墙头。当即心道不好！
果然，就在他刚跳上墙头脚下尚且还不稳，只见一波箭雨迎面袭来。任他修为通天却还是被万千弩箭所伤，人还未落下墙头，便撒手而去。
“可惜了这一身好功夫，撤”拨弄着手中那把云州兵独有的弓弩，萧影对此颇为惋惜。只不过各为其主，既然不是朋友便一定是敌人。
沈如海遇刺，引起整个涿郡震动。素来以脾气暴躁著称的周棠，生生把当时值守别院的侍卫杀了个精光。
如今人还生死未卜，他的前途想来也就此葬送了。
“查，给我彻查，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由于当时知道兰儿夜进别院的人都先后被萧影灭了口，所以除了个生死未卜的沈如海以外，大多一问三不知。直到奉命调查案件的柳飞云带回来一支云州样式的弩箭以后，周棠的怒火算是彻底被点燃。
“他*的，这莫庆山究竟想干什么。诚心断我仕途不成”
“郡守别慌，说不定是有人栽赃嫁祸莫司马呢！毕竟大战在即，亡我之心的人有的是”眼看周棠就要去找莫庆山理论，一旁的李长林赶忙上前劝阻，那赤诚之心看的人很是感动。
“我说老李啊！那老东西到底给了啥好处，让你这样向着他说话。”
“这...”
“不会是涿郡郡守吧！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沈大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最先倒霉的必然不是我们”一语中的倒是多亏了柳飞云的这一把刀，原本强压下的怒火，瞬间炸裂。气极的周棠一跃而起，吆喝着手下气势汹汹的向官驿杀去。
侯府离官驿本就不远，再加上莫庆山因为提前回了云州，所以留下的兵卒并不多。如今见周棠率兵前来，见人就杀，管事的只得慌忙间把馆內的莫清珑请了出来。
“周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莫庆山那老东西呢？”已经杀红了眼的周棠哪还顾及那么多，见对方神色闪躲，说话又支支吾吾，愣是一声令下血洗了整个驿馆。
“回去告诉莫庆山，不要以为逃回云州就一了百了。不让我活，他也得死”手中抓着莫清珑，周棠已然变得有些癫狂，甚至连溅到脸上的血都懒得去攃。
幽州突生变故很快就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传进莫庆山的耳朵里。当得知爱女落在周棠手中，更是火急火燎的往幽州赶。没想到的是，半路横生意外竟然遭人暗算，一行十几人皆命丧当场。
莫庆山一死，周棠和云州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想不到这老家伙算计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得这个下场”手握着云州兵符，罗艺不禁感慨，随后将萧影唤到近前“不用我教你如何做了吧？”
“明白”接过兵符，萧影领命离去。夜半子时，侯府私牢让人攻破，莫清珑被人救走
三日后，云州兵反。在罗艺运筹帷幄中，萧影冲锋陷阵下，云州兵势如破竹一夜之间接连攻下六城。
“反了，反了，都反了”得到消息的周棠暴跳如雷，指着身后一众人怒骂道“都是一帮废物，紧要关头没个顶事的”
“大人，小人倒有一计，就是不知道...”
“哎呀，老李啊，都火烧眉毛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说”难得有人站出来，周棠心生惊喜。当看到是李长林时，喜意更盛。
“如今我们手里可用之人不多，除了下官以前的赤风城能为大人肝脑涂地以外，就只剩下常岳将军的北越大营了”
“这...”听他这么一说，周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随即被柳飞云的话瞬间点醒“赤风兵作战英勇众人皆知，可距此不下千里。实在远水救不了近渴，若是北越大营的话倒还有一线可能。只是太过冒险了些”
听着两人不断分析利弊，周棠也是暗自权衡。终究随着云州兵再次攻下一城的战报传来，狠狠下了决心。
“古人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了涿郡，要他北越大营何用？传我郡守令，责常岳即日起领兵平叛，违令者，以通敌罪论处”
接到命令的常岳在北越大营上站了许久，最终随着一声叹息，黯然离去。
“泱泱大隋，怎么偏偏就这样一个蠢材做了郡守。天不亡隋，更待何时”
北越营空，涿郡门户大开的消息随着常岳离去便传到了摄图手中。看着阿诗那奎雄递来的情报，摄图大喜，随即挥师直逼幽州城。
“传我命令给白仇，即刻率领燕云骑驰援幽州。”怡兰阁上，罗艺享受着战前的最后一丝宁静，却也下了一个关乎幽州生死存亡的命令。
正当北越兵和云州兵打的生死胶着时，摄图的二十万骑兵悍然兵临幽州城下。
望着那满眼尽是杀气的骑兵，周棠已然吓破了胆。三万守城兵如何抵挡得住这群虎狼之师，心中一番盘算后，连夜带上重伤昏迷的沈如海弃城而逃。
城中少了主帅，一时人心惶惶。直到在罗艺授意下，李长林悍然登上城墙，这才算暂时得到平息。
自打周棠弃城而逃，李长林便联名涿郡大小一众官员连发十二道奏折，除了请求严惩外便是想让朝廷派兵增援。
可这十二道奏折一时像是泥牛入了海一般，杳无音信。无奈之下，这老李头只得临危受命暂代郡守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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