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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韩玉竹

    韩玉竹转向凌段彬吐了一口血,也不知是真的需要还是单纯的想要吐面前的这个男子,总之这夹杂着些许唾液的血迹正正好好粘在了凌段彬的脖颈,看着他吃瘪又发怒的样子,韩玉竹放声大笑了起来。

    “凌大人怎么了,怎么不继续审问妾身了。”浑身伤痕的女子此刻的表情更像是这暗室之中的赢家,她伸出舌头舔舐自己干裂的嘴角,松开了紧握的手,充满挑衅的看着对方。

    “韩玉竹,看来你很喜欢吃罚酒啊。”凌段彬看着面前的女子愈发的不顺眼,前一秒还在对其负隅顽抗表示敬佩,可这一秒他拿了十足的心劲想要把面前之人折磨致死。

    “没有人会在这暗室的审讯处吃到敬酒吧。”如果此地是烟花柳巷,那么韩玉竹眼波微荡之处注定会猎男无数,可惜这里是暗无天日的审讯室,面前的男子看起来也不会有什么男女之想。

    凌段彬丢下短鞭,用手刮下脖颈上的血迹,双指摩擦许久,最后一点一点的涂抹在了对方的眉心。“这样,好看多了。”

    韩玉竹本想躲闪,但是她又能逃到哪里,只好闭着眼睛感受着眉心一点一点的冰凉,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什么样的刑罚都是理所应当承受的。

    看着并没有表现出反抗之意的韩玉竹,凌段彬又开始抽出一把细长的烙铁,与其他烙铁不同之处便是这上面刻了一个‘奴’字,他抽出怀中的火折子,将旁边的碳火点燃,火苗随着烙铁的搅拌偶尔会蹦出些火花,滋滋啦啦的声音始终在他们二人耳边响起。

    “没想到凌大人喜欢的刑罚都是些侮辱人的把戏。”韩玉竹并不能看见身后的火炭,但是听着声音也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痛楚,反正坐着也是无聊,倒不如搭上两句话,万一一切就有转机了呢。

    “那依你之见,什么样的刑罚更喜欢呢。”凌段彬走到了韩玉竹的面前,拿着烧得通红的烙铁,按照她的身形在画着圈,即使间隔一段距离,她依然还是能够感受到热度。

    “凌大人怕是忘了,你抓我的目的不是想要凌辱我吧。”就算韩玉竹心理防线再高,也不可能禁受得住这一个个奴字印在身体之上,她宁愿接受死无全尸,也没办法接受这等耻辱。

    “这时候知道说了,刚刚又何必受着皮肉之苦呢?”凌段彬挥手将烙铁丢进火炭之中,拽了一把椅子坐在韩玉竹的对面,俯着身看向对方。

    “凌大人想知道什么。”

    “陆仟是否与高阳郡王来往甚密?”

    “如果是真的,我这种小人物又怎会知晓。”韩玉竹轻笑了一声,没想到对面的男子居然想要一举端了陆仟的老窝,还打算以谋逆的罪名,这种事情如若没有十足的证据以下犯上,最后只能是他自讨苦吃。

    凌段彬看着对方的态度到不像是说着假话,他打了个哈欠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连夜的对峙和厮杀让他有些困倦,他想着对面的人应该也同样困了吧,索性站起身用手抬起那棱角分明的下巴,扇了一巴掌。

    “怕你太困,清醒一下。”说完,凌段彬还觉得自己过于体贴,并没有用冷水泼她,而被他释放‘好意’的人可并没有感觉出来贴心,狠狠地瞪了凌段彬一眼。

    “陆仟掌管盐司之后都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问题可就宽泛多了,凌段彬倒也不着急,拿出一把上了锈的剪刀,剪刀的背面满是铁刺,他围着韩玉竹周身,一点一点的磨断刚刚用鞭子抽出口子的衣服,每磨断一条,后面的肌肤便溃烂一块,看着白皙如雪此刻染上了点点鲜红,凌段彬愈发有些成就感。

    “陆大人勤政爱民,自然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倒是这宋志高做了不少私吞赈灾银子之事,惹得我们大人很是头痛。”许是刚刚休息一阵的缘故,此刻的痛楚愈发明显,韩玉竹喘了好大一口气,这才能把这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宋志高?”听到熟悉的名字,凌段彬一个失神,剪刀的尖端狠狠扎向了韩玉竹的腿根,霎时间屋内充斥着女性的叫声。他看着终于发出哀嚎的女子,手中的剪刀却没有拔出,他慢慢的旋转着,一点一点的看着韩玉竹的泪水从眼眶流了下来。

    “提他的名字是想激怒我吗?”凌段彬突然拔出剪刀,韩玉竹倒吸一口凉气别过头去,为自己刚刚发出的声音感到羞耻。

    凌段彬见对方有了不一样的反应,从碳火中拿出了烙铁,从她的脚踝处一直游走到腿根,衣物因为高温的灼烧逐渐扭曲变形,韩玉竹咽了一口口水,抬头盯着始作俑者。

    “到底是宋志高能激怒你,还是宋晴晴更能激怒你?”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她已经没有了体面,那么对面的人也别想好过。显然后面这三个字的人名更能激怒眼球充满血丝的施暴者,他狠狠的将烙铁印到刚才捅破的血肉之上,瞬时间屋内飘满了烤肉的香气,只不过这不是禽肉,而是人肉的味道。

    既然已经有了第一声尖叫,这韩玉竹倒也不再忍耐,她开始通过这阵阵呻吟来缓解自己的痛楚,表情逐渐令人销魂,她拖着有些沙哑的嗓音,还有几分兴致打趣。

    “该用早膳了,不如就来一份烤山鸡好了。”

    “你认识宋晴晴?”凌段彬并没有理会,他拿开了烙铁,又换上了长鞭,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有些愧疚的黯淡。

    “什么钱恃晨和叶碧,我通通认识。”韩玉竹特意将叶碧两个字要的很准很重,生怕对方听不清这两个字,果不其然,长鞭狠狠落在身上,血淋淋的痕迹触目惊心。

    “说,怎么认识的。”凌段彬忍着怒气,左臂上的伤口有些发炎,他走进内室倒了一杯水,拿着杯子靠在了案台上。

    “大人不会吝惜一杯水给妾身吧。”凌段彬拿着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凉水一股脑的倒进韩玉竹的口中,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滴到伤痕之处,还是让她疼的脑门直转。

    “说。”

    “我要是说了,大人可否给我一个痛快。”

    “说。”

    “钱德跃是我母亲的旧识,本来我是想替他缓和钱恃晨和叶碧的关系,所以当时我便送他一盒合欢香放在家中,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倒是用在了他们家婢女身上。”

    韩玉竹看了一眼凌段彬手中的杯子,他当即续满了水递过去,等待着下文。

    “因为知道你有合离之妻,我便总是身穿红色出现在你的周围,吸引你的视线。”

    “这我发现了。”

    “谁想到最后你喜欢的居然是叶碧,早知道当时我应该穿着青绿更温婉一些。”韩玉竹此刻恢复了开始的状态,眼神中满是惋惜,好像真是在感慨自己没能获得对方的芳心。

    “你不是她。”提到叶碧,凌段彬也叹了一口气,想着那日的断弦,前半生的爱终究化为泡影。

    “咳咳咳...你真的一点都没有爱过宋晴晴吗?”韩玉竹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透露着虚弱,但是眼睛中却充满着灵性,如果不注意看她的身体,恐怕谁也不会想到此刻的这人已经流了一地鲜血。

    “一个被仇恨所累之人,何必再谈爱与不爱。”思忖许久,凌段彬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这让坐在对面的韩玉竹感到好笑,明明他可以闯进叶碧的成亲之礼,可以骚扰其独自奏乐,却不能爱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她真的为宋晴晴感到不值,那样一个率真善良之人,最后竟是因为死在这样的负心汉手中。

    “看来宋晴晴不该生下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凌段彬的眼睛突然放亮,孩子?自己竟然有后?他走到了韩玉竹的面前,几乎贴近了韩玉竹的脸,一字一句的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宋晴晴有一个儿子。”

    “告诉我在哪,今天我可以放你走。”

    “真的么,凌大人。”

    “快说。”

    “大人,靠近一点,小女子没有力气了。”韩玉竹故作虚弱,声音放的越来越低。凌段彬俯身贴耳,全神贯注的听着接下来的话。

    “宋晴晴和你刚出世的儿子都死了,死在哪你知道吗?”

    “是你杀的吗!”凌段彬突然暴怒,他整只手紧紧的掐住了韩玉竹的脖子,勒出了红印,韩玉竹因为这突然的力度猛地呛了好几下,但是表情却笑的狰狞,她一字一句用尽嗓音喊着。

    “死在了知州府门外,你的妻儿死在你的家门口你却视若无睹,哈哈哈哈。”

    韩玉竹笑的有些癫狂,凌段彬此刻已经没有了理智,知道自己有儿子的事情也就不到一刻便没了,丧子之痛来的过于突然,而且这一切的原因还要归结于自己,他不能接受也不肯接受,他用尽全力掐着对面的女子,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是你杀了他们’这六个字,好像这样才能够证明自己不是负心汉,自己没有任何过错。

    等到凌段彬恢复理智时,手下的人早已没了呼吸,她看着一脸满足离去的韩玉竹,嘴角还残留着笑意,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讽刺,他不再去触碰这具尸体,甚至想要躲得更远。

    “大人,您出来了。这是给你准备的早膳,怕您这一夜休息不好所以备了些清淡的吃物。”程忠肩膀缠着好大一圈绷带,桌上摆着一碗清粥和咸菜。凌段彬扫了一眼,想要张嘴说话,随后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人!!郎中,快去找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