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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奇货可居(新书求收藏)

    众人在府衙中商议了一番,因事态紧急,便约好了第二日一早就出发。孙坚也带着一行人回府,向吴夫人说明了原委。

    吴夫人自是有些糊里糊涂,上午孙策还说要去为自己祈福,怎么下午就有人造反了呢?而且自己孩子路上还碰到了叛军?听起来真是仿佛做梦一般。

    不过事态紧急,也由不得她多想。只得赶快安排好各项撤离的事务。好在孙坚时常调换职务,所以也算是提前做过预演了。

    孙坚跟吴夫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让祖茂跟孙贲留下,吴夫人带着孙策孙辅孙权前去东海。

    孙坚本想让祖茂护送,但是吴夫人说孙坚身边没几个得力之人,而且下邳更加凶险,便将祖茂留下了。至于孙贲则是自己要求留下的,因为已经成年,想要多历练一番。孙坚“壮其行”,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孙策本来也想留下,毕竟这么近距离学习军事的机会并不多。但是考虑到吴夫人怀着孕,还带着两个幼子,没有人照顾不行,所以孙策也只能息了这个心思。

    到了次日一早,糜竺一行与孙坚等人在城外作别,便启程前往东海了。

    因为赶得急,只找到三架马车,一驾马车载着陈府女眷,一驾马车载着县令家女眷,一驾马车载着吴夫人及孙策等人。

    这第三辆马车本是糜家的,考虑到吴夫人有孕在身,而且孙家对糜贞有救命之恩。糜家便把应该糜贞坐的马车让了出来给了吴夫人。因为车里还有孙策孙辅孙权,所以糜贞也不方便与吴夫人同乘一车,便骑马在外面了。

    虽然这也算是“逃难”,不过孙策也没有这么光明正大出来过,一路不禁多有些好奇,忍不住左右打量着。尤其是朝糜贞那里多打量了几眼。

    吴夫人顺着孙策眼光看去,正好看到孙策在打量着糜贞,拍了下孙策脑袋,笑道:“小小年纪,怎么如此不正经?”

    孙策挠挠头:“母亲,您说什么呢?”

    吴夫人哼了一声:“你还装?刚才是不是一直在打量糜家那个女公子。”

    孙策说道:“您看到了啊?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吴夫人佯怒道:“你怎能如此想法?不要觉得你搭救了糜氏女公子,便可以肆无忌惮了?女孩子哪有在外抛头露面的,还不是体恤我怀有身孕,才把马车借出来的?你要心怀感激,这么看人家是很无礼的。”

    孙策忙解释道:“母亲,您想岔了。孩子只是觉得那糜贞与别人不同...”

    吴夫人打断道:“便是不同也不行。这种事情你要先与父母言说,然后父母再找媒人替你去说请。”

    孙策叹了口气,直接拉开窗帘,道:“母亲请看,那糜贞所骑之马的配饰可与别人有何不同?”

    马的配饰?吴夫人心中诧异,仔细去瞧。旁边骑马均是覆了一层软垫,而糜贞所骑的马除了软垫之外,下面还有线圈绑成的放脚的地方。

    吴夫人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多了个布蹬,有何奇怪之处?”

    孙策讶异道:“母亲,您知道马镫?”

    吴夫人回道:“为何不知?我小时候自然也骑过。不同于男子力气大,常骑马,女子骑马的次数少,所以绑上马镫比较安全。一些平日里不常骑马的达官贵人,马鞍也多配着此物。”

    孙策着急问道:“既然此物如此重要,为何不在骑兵身上大规模推广呢?”

    吴夫人一愣:“这...这母亲如何得知?或许是布匹薄弱?马匹颠簸时就是女子也常把布蹬蹬烂的。”

    不,不对,不是布的问题。

    孙策穿越过来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一个问题,为什么马这么难骑?

    孙策记得上个世界时爷爷带自己去公园骑马,马背很是平坦的。虽然前面有人牵着,但是孙策居然没有觉得任何困难。可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为了学习骑马他不知道鼻青脸肿了多少回。

    先前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平衡性不好,但是经过此事他明白了,关键就在马鞍跟马镫上!

    李世民的玄甲骑兵天下闻名,但是汉代的马却特别要注意保养。并不是马的素质得到了突飞猛进地提高,而是现在人们骑马多是骑在背上,时间长了马匹便经受不住。而高桥硬马鞍的出现,则是将人体力量分布马匹全身,大大提高了马匹耐受力。

    则随着马鞍的改进,马镫的出现更是极大的提高了骑兵的作战能力。没有马镫,骑兵很难在马匹上保持平衡,所以这时骑兵多以骑射为主,或者作为机动力量快速奔袭。

    有了马镫以后,骑士才能在马背上直起身来,做出各种动作,从而奠定了对步兵的绝对优势。而李世民的玄甲骑兵,给骑士着精甲,骑士便有了正面凿开步兵军阵的力量。从而一改唐朝之前骑兵多在左右袭扰的打法,开拓了新的骑兵战术流派。

    当然,这些专业的知识孙策是不晓得。不过这不妨碍他发现其中的关键,并有了努力的目标。

    不同于别的穿越者拥有系统,什么都能变出来。孙策只能不停地两个世界加以对照,不断发现其中的差异。

    比如开水,肥皂,制盐,马铁铁,印刷术,也包括这次发现的马鞍与马蹬。

    很多东西孙策知道怎么去做,只是一方面要保持跟自己年纪相符合的“智慧”,一方面很多东西是要藏起来当做大杀器去用的。

    吴夫人见孙策陷入沉思,一时兴奋一时皱眉,不禁问道:“策儿,你不会真的为了看那个马镫才去观察糜家女公子的吧?”

    孩子,你莫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孙策随口说道:“那是自然,糜贞自有夫婿,我操心她干什么?”

    糜贞不是刘备的人么,我有大乔呢!

    吴夫人一愣:“你说那糜家女公子已经定亲了?”

    孙策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剧透”了:“不是不是,孩儿不是那个意思。孩儿的意思是,糜家是徐州首富,我们不过是普通人家,人家哪里会看得上我们?”

    吴夫人点点头:“你这么说倒也是。其实孙家也不算小门小户,不过挡不住人口众多,分到你父亲这边的估计也不多。这糜家亲传的唯有这一个女子,想来是要寻个好归宿的。”

    孙策心里叹息一声,可惜最后的归宿也不太好...不管怎么样,我的妹妹是不能嫁给刘备的!

    想到这里,孙策又不禁向窗外多看了几眼。

    糜贞正骑着马,忽然心念一动,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

    糜贞四下一扫,正好与马车中的孙策对上目光。二人四目相对,孙策目光却丝毫不加收敛。糜贞脸上一红,别过脸来,拍马快走了几步,离开了孙策的视线。

    马队前方,糜竺跟糜芳正在聊天。

    糜芳望着这拖拖拉拉的一行人,叹道:“唉,不划算,不划算啊。”

    糜竺被糜芳吵得有些头疼:“弟弟,你莫要再叨咕这三个字了。有何不划算的?”

    糜芳回道:“哥哥,这下邳陈氏与咱们多有生意往来,自然是要照顾的。那钟县令不过是流水的官,而且这次弃城而逃,说不定就要罢官的,咱们管他作甚?就算他是县令,需要交好,我也认了。可那孙坚算什么?哥哥,两千人啊,吃喝拉撒,这是多大的开销?咱们何苦为他去挣名声?”

    糜竺道:“弟弟,毕竟孙家救了咱妹妹。”

    糜芳回道:“那咱们救他们出下邳,在东海好吃好喝地款待着就是了。他们不领情,与咱们何干?”

    糜竺继续道:“弟弟,目光要放长远,莫要总是贪图眼前这点那点的小利。”

    糜芳心中不服道:“哥哥,你大话说得轻巧。那是因为家里家大业大,你自然可以挥霍。可是咱们糜家的家业是怎么来的,可不就是祖宗们一点一点攒出来的么?”

    糜竺不置可否:“此一时彼一时也。就拿今年来说,算上山贼劫掠的,给各处的孝敬,各项成本,咱们今年非止没有赚钱还赔了不少。世道不同了弟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生意了。”

    糜芳问道:“不像以前那样,那如何办?”

    糜竺神色一肃:“效法吕不韦,奇货可居!”

    糜芳一愣,紧张地四下瞅了瞅,小声道:“兄长,你难道跟后宫哪位娘娘有了?”

    “啊?”糜竺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继而大怒道,“混账,胡说什么呢!不想活了么!”

    糜芳颇为委屈道:“怎么又怪我了,还不是你说的效法吕不韦...那吕不韦不就是与赵姬不清不楚的么...哦,我懂了,兄长你是要先弄怀孕一个,然后送到宫里去?”

    “混账!”糜竺怒不可遏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都是屎么!”

    糜芳求饶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那你说就是了,非要我猜。”

    糜竺气呼呼地道:“我说的是吕不韦慧眼识人,认识了嬴子楚!这叫奇货可居!”

    糜芳连忙点头:“懂了懂了,我懂了哥。可是咱们的货在哪儿呢?”

    糜竺无奈道:“孙坚,孙文台,可不就是奇货么?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糜芳不可置信道:“就他?孙坚?嬴子楚?大哥你莫要逗我,嬴子楚好歹是个王孙贵胄,孙坚是个什么东西?”

    糜竺回道:“什么王孙贵胄,当时也不过是个阶下囚。谁又有吕不韦的眼光,觉得嬴子楚有用处呢?我看那孙坚英雄过人,此番若是能立下大功,未来前途或许不可限量。子方,你我走南闯北,黄巾贼那十六个字何处没听过?下邳如此,我看其他地方的战乱也必不会少。这是天下大乱的征兆,也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啊。我们此时相助孙坚一把,未来此人或许就会成为我们的倚仗,这叫投资未来。”

    糜芳急道:“兄长,此话说说便罢了,你莫不是当真的吧!宫里有毕大人,朝里有刘大人,地方更不用说了,我们投资个县丞做甚?就算他孙坚真有本事,那以后有了本事再说呗,他还能拒绝上门的好处?”

    “哥哥,咱爹之前同你一个想法扶持一个破落士族,结果呢?人家兴盛了就看不上我们了,说我们是末流!咱爹差点把家主之位都丢了。”

    “哥,你愿意相助孙坚也便罢了。你也知道我,我也就是牢骚几句,绝不会违逆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你要学那吕不韦抛家舍业的,我是决计不同意的!”

    糜竺本来把自己说的都有些雄心壮志了,被糜芳泼了一盆凉水,心里也泛起嘀咕来。

    人人都羡慕吕不韦,但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吕不韦。

    眼光是一方面,赌命敢么?

    糜芳见糜竺不说话,接着道:“大哥,虽然此时天下有了乱了的征兆,但是兴许换了个皇帝就好了呢?不是说那皇上身体不行么?依我之见,咱们糜家的指望还得在咱妹妹身上。等咱妹妹长大了,多花了些钱送进宫,或者寻个当朝大人物家里嫁了,你我兄弟也就有了正经出身了。当朝国舅何进那不就是靠自己妹子上的位么?”

    “兄长,你们说什么呢?”糜贞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将糜芳吓了一跳。

    糜芳忙道:“没什么没什么,你怎么跑到前面来了?”

    糜贞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发现那孙策一直拿很奇怪的眼神看我...”

    “竟有此事!”糜芳怒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妹妹你且等着,我去臊臊他!”

    “别别别。”糜贞连忙止住了糜芳。

    糜芳打量了一眼糜贞,问道:“妹子,你不会对那个小子...”

    “你说什么呢哥!”糜贞脸上瞬间通红,“我说的很奇怪的眼神,不是说那种眼神,而是一种...怎么说呢,很怜悯,很可怜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个乞丐一般...所以,兄长你们看看,我脸上可有什么不妥么?”

    糜竺糜芳面面相觑,俱都茫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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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曰:糜芳字子方,东海朐人也。性吝好财,重利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