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任性
我看到了全场的目光都聚焦于我，温总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时不时看看章总的脸色。
“我不知道你们的答案，但是我，是无悔我来公司的十年。这十年里，我遇到了很多让我开心，给我温暖的人，也有过欣赏我，肯定我的人。这个职业，刚开始我是陌生的，后来渐渐喜欢，渐渐愿意去钻研，一点一点在变好。在公司，前几年收入高的时候，我从一个都不会化妆打扮的人，变成了香奈儿和纪梵希的常客。十年，我最美好的，作为女孩子最青春美丽的十年，给了我热爱的事业和公司，我一点都不后悔。那些好的，不好的记忆，那些顺利的，不顺利的过往，都造就了今天做在你们面前，能够在面临疫情时代，面临行业衰败，面临破局困境的时刻，仍然心里热血沸腾和大家在讨论着初心，讨论着美好前景的苏绮墨。”
我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我艰难于此刻的委屈与失落，痛苦与无奈，但我仍然感激公司十年来对我的培养，感激这个行业十年来对我的造就，感激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
我看到章总率先鼓掌，全场掌声雷动，甚至有人偷偷抽泣，也有人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我。
和许湛飞约了一次见面。此刻，我坐在窗明几净的咖啡厅，外面是明媚的冬日暖阳。一排排红黄相接的树木笔直地挺立着，远处的若隐若现的山峰美得像一幅画。
我百无聊赖地喝着卡布奇诺，刷着手机，直到许湛飞来到我跟前。
抬头处，依旧是他亲切温暖的笑容。
坐下来，我调侃他：“今天跟我见面，下次我会不会被泼硫酸？”
他苦笑一声：“上次的事，对不起。”
我默然，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关于绮飞，我想放弃。”我开门见山。
“我料想到了。”他的神色很平静：“那你还是继续在青春国际待下去？”
我笑着反问他：“不然呢？”
他有些赧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抽烟。
“其实”，他开口说到：“你我的性格都不太适合给别人打工。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深圳？”
他没有回答，就那样怔怔看着窗外，好像这周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准备离去。
他忽然拽住我的手：“绮墨。”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悸动，他抬头，还是带有几分笑意，就那样温暖柔和地看着我，但是却没有再说话，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也很想问，他对我，究竟是什么态度。不管对和琳，是因为地位还是爱情，亦或者两者皆有，他其实都不应该再和我联系了。
如果真的喜欢我，完全可以抛弃一切，就只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但是，不知为何，心里这样想，我却没有一点要责怪他的想法。和他，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但是他却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轻笑出声，站起来，把我拥入怀中，低低说一声：“我们两个，打从我认识你的时候一开始，就已经错过了。”
“这是好事”，我对他说，同时回抱他：“你找到了真正属于你的世界，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他没有再说话，我也定定地茫然地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是无比的不舍。这一生之中，不会有比我们更懂彼此的人了。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许老大”，我开口到：“谢谢你，陪我走了一段路，我们职场和生活，都没有太多紧密的联系和交集，却好像认识了许多年。我这一生，恐怕不会遇见第二个你这样的人了。”
他知你的性情与追求，你懂他的抱负与无奈。
他用手指替我擦去泪水，安慰到：“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回到车上，看到工作群里一堆的消息。
先是什么入党积极分子晚上的结业考试群。
说起这个积极分子，真的如同是个鸡肋。我之前在办公室部门的时候，甄主任就批评我：“你说你啊，我们部门就只有你一个人不是党员，你还不要努力争取吗？”
我倒是也积极争取了，争取了半天，去年给了我一个考评不合格的结果。然后，今年，甄主任离任前就说，你的这个积极分子可能没办法继续往前一步了，受去年考评结果的影响。
我本来是不想继续入了，但是后来周书平给我看了表格，同期递交申请书的都已经往前走了一步，成为发展对象了。我的那一栏状态写着：“继续培养。”
培养个屁！
甩也甩不掉，进又不让你进。
我很想问周书平：“可不可以放弃？”
考虑到周书平已经是领导身边的红人了，有些话我又咽了下去，开口笑问他的却是：“你现在都做些什么工作？入党这事现在也归你管？我记得原来你是负责纪检那一块的？”
周书平的笑容温暖又恰到好处：“我就是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现在纪检那一块换人了，我主要负责综合协调。”
其实我感觉他是升职了，现在章总去哪都经常喜欢把他带在身边。
这个人吧，还好是个好人，否则平时说话这么滴水不漏，又善于揣摩领导心思，一猜一个准，加上写得一手好文章，要是跟谭主任那种人一样，以后像我这样的就不要活了。
二次投票以后，感觉那个组长和部门主任的事情一下子就加快了进度。当天晚上，我又被办公室叫去了谈话。
同样是周书平和谭主任，同样是录音笔。
面前一张纸，写着对高憨憨的综合评价要求，既要说优点，也要说缺点，最后给出优秀，良好等四个等级的评价。
这一看就是走过场了，看来，部门副主任，就是高憨憨了。
这个家伙，前段时间还天天抱怨带团太难，终究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吗？
然而组长人选，却没有龚俊，而是另外的两个人，都是男生。只不过那两个，以前我在办公室部门的时候，没少在背后黑过我，所以我也没选。但是，领导原来中意的就是这两个。
看来，章总就是要搞死他认为是温总的人。越是黑我的，越是重用。
评价完高憨憨，周书平公事公办到：“其他两位，因为和你不存在业务往来和关联，所以你不用评价。评价完高憨憨就可以回去了。”
这是怕我在这个走过场的节骨眼来黑他们？还给他们？
切！我真想把桌子掀了。
他们怎么黑我，告我的状都可以，我就不能在这么节骨眼的时候搞回他们？合着我就是边缘化人物，被打击对象呗？
但是作为一个正式员工，因为要有高度的觉悟，所以我还不能流露出不满，只能笑嘻嘻地说：“好的，那我走了！”
真的是一万匹草泥马！
心情不好，晚上崇柏约我的时候，我就提议去酒吧了。真的好暴躁，想去跳跳舞放松放松。
崇柏一听：“现在这个情况，酒吧大部分都歇业了，疫情，娱乐场所哪还有开的？”
我就不爱听这话，现在的我负能量爆棚。我管你，我就是想去玩。
所以我丝毫不管他，任性到：“我不管，我就是要去。你陪不陪我去？你不陪我找别人了。”
崇柏无奈：“我的大小姐，你可真能作。本事不大，脾气挺大。”
一说这话我就上头了，电话里就嚷嚷起来了：“崇柏，你他妈什么意思？我逼你去了？你不去我自己找乐子去，有什么问题？犯得着在那一个劲地黑我吗？大小姐，本事不大，是，那你倒是别追我啊。你找别的丫鬟去啊。别说我也没天天在你跟前作，就你这一天到晚想追我的架势，就算我天天作你不也得收着吗？我就任性这一回，他妈的你就这样上纲上线？还有，你是我老板吗？我本事不大，由你定义的？对，我是把你当朋友，告诉你我组长都没选上，别说你是追我的准男友，就算是朋友陪我去喝喝酒也正常吧？怎么就成为了你落井下石，在我的脸上继续踩上一脚的罪证了？我呸，你他妈以后离我远一点。”
“我不知道你们的答案，但是我，是无悔我来公司的十年。这十年里，我遇到了很多让我开心，给我温暖的人，也有过欣赏我，肯定我的人。这个职业，刚开始我是陌生的，后来渐渐喜欢，渐渐愿意去钻研，一点一点在变好。在公司，前几年收入高的时候，我从一个都不会化妆打扮的人，变成了香奈儿和纪梵希的常客。十年，我最美好的，作为女孩子最青春美丽的十年，给了我热爱的事业和公司，我一点都不后悔。那些好的，不好的记忆，那些顺利的，不顺利的过往，都造就了今天做在你们面前，能够在面临疫情时代，面临行业衰败，面临破局困境的时刻，仍然心里热血沸腾和大家在讨论着初心，讨论着美好前景的苏绮墨。”
我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我艰难于此刻的委屈与失落，痛苦与无奈，但我仍然感激公司十年来对我的培养，感激这个行业十年来对我的造就，感激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
我看到章总率先鼓掌，全场掌声雷动，甚至有人偷偷抽泣，也有人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我。
和许湛飞约了一次见面。此刻，我坐在窗明几净的咖啡厅，外面是明媚的冬日暖阳。一排排红黄相接的树木笔直地挺立着，远处的若隐若现的山峰美得像一幅画。
我百无聊赖地喝着卡布奇诺，刷着手机，直到许湛飞来到我跟前。
抬头处，依旧是他亲切温暖的笑容。
坐下来，我调侃他：“今天跟我见面，下次我会不会被泼硫酸？”
他苦笑一声：“上次的事，对不起。”
我默然，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关于绮飞，我想放弃。”我开门见山。
“我料想到了。”他的神色很平静：“那你还是继续在青春国际待下去？”
我笑着反问他：“不然呢？”
他有些赧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抽烟。
“其实”，他开口说到：“你我的性格都不太适合给别人打工。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深圳？”
他没有回答，就那样怔怔看着窗外，好像这周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准备离去。
他忽然拽住我的手：“绮墨。”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悸动，他抬头，还是带有几分笑意，就那样温暖柔和地看着我，但是却没有再说话，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也很想问，他对我，究竟是什么态度。不管对和琳，是因为地位还是爱情，亦或者两者皆有，他其实都不应该再和我联系了。
如果真的喜欢我，完全可以抛弃一切，就只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但是，不知为何，心里这样想，我却没有一点要责怪他的想法。和他，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但是他却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轻笑出声，站起来，把我拥入怀中，低低说一声：“我们两个，打从我认识你的时候一开始，就已经错过了。”
“这是好事”，我对他说，同时回抱他：“你找到了真正属于你的世界，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他没有再说话，我也定定地茫然地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是无比的不舍。这一生之中，不会有比我们更懂彼此的人了。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许老大”，我开口到：“谢谢你，陪我走了一段路，我们职场和生活，都没有太多紧密的联系和交集，却好像认识了许多年。我这一生，恐怕不会遇见第二个你这样的人了。”
他知你的性情与追求，你懂他的抱负与无奈。
他用手指替我擦去泪水，安慰到：“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回到车上，看到工作群里一堆的消息。
先是什么入党积极分子晚上的结业考试群。
说起这个积极分子，真的如同是个鸡肋。我之前在办公室部门的时候，甄主任就批评我：“你说你啊，我们部门就只有你一个人不是党员，你还不要努力争取吗？”
我倒是也积极争取了，争取了半天，去年给了我一个考评不合格的结果。然后，今年，甄主任离任前就说，你的这个积极分子可能没办法继续往前一步了，受去年考评结果的影响。
我本来是不想继续入了，但是后来周书平给我看了表格，同期递交申请书的都已经往前走了一步，成为发展对象了。我的那一栏状态写着：“继续培养。”
培养个屁！
甩也甩不掉，进又不让你进。
我很想问周书平：“可不可以放弃？”
考虑到周书平已经是领导身边的红人了，有些话我又咽了下去，开口笑问他的却是：“你现在都做些什么工作？入党这事现在也归你管？我记得原来你是负责纪检那一块的？”
周书平的笑容温暖又恰到好处：“我就是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现在纪检那一块换人了，我主要负责综合协调。”
其实我感觉他是升职了，现在章总去哪都经常喜欢把他带在身边。
这个人吧，还好是个好人，否则平时说话这么滴水不漏，又善于揣摩领导心思，一猜一个准，加上写得一手好文章，要是跟谭主任那种人一样，以后像我这样的就不要活了。
二次投票以后，感觉那个组长和部门主任的事情一下子就加快了进度。当天晚上，我又被办公室叫去了谈话。
同样是周书平和谭主任，同样是录音笔。
面前一张纸，写着对高憨憨的综合评价要求，既要说优点，也要说缺点，最后给出优秀，良好等四个等级的评价。
这一看就是走过场了，看来，部门副主任，就是高憨憨了。
这个家伙，前段时间还天天抱怨带团太难，终究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吗？
然而组长人选，却没有龚俊，而是另外的两个人，都是男生。只不过那两个，以前我在办公室部门的时候，没少在背后黑过我，所以我也没选。但是，领导原来中意的就是这两个。
看来，章总就是要搞死他认为是温总的人。越是黑我的，越是重用。
评价完高憨憨，周书平公事公办到：“其他两位，因为和你不存在业务往来和关联，所以你不用评价。评价完高憨憨就可以回去了。”
这是怕我在这个走过场的节骨眼来黑他们？还给他们？
切！我真想把桌子掀了。
他们怎么黑我，告我的状都可以，我就不能在这么节骨眼的时候搞回他们？合着我就是边缘化人物，被打击对象呗？
但是作为一个正式员工，因为要有高度的觉悟，所以我还不能流露出不满，只能笑嘻嘻地说：“好的，那我走了！”
真的是一万匹草泥马！
心情不好，晚上崇柏约我的时候，我就提议去酒吧了。真的好暴躁，想去跳跳舞放松放松。
崇柏一听：“现在这个情况，酒吧大部分都歇业了，疫情，娱乐场所哪还有开的？”
我就不爱听这话，现在的我负能量爆棚。我管你，我就是想去玩。
所以我丝毫不管他，任性到：“我不管，我就是要去。你陪不陪我去？你不陪我找别人了。”
崇柏无奈：“我的大小姐，你可真能作。本事不大，脾气挺大。”
一说这话我就上头了，电话里就嚷嚷起来了：“崇柏，你他妈什么意思？我逼你去了？你不去我自己找乐子去，有什么问题？犯得着在那一个劲地黑我吗？大小姐，本事不大，是，那你倒是别追我啊。你找别的丫鬟去啊。别说我也没天天在你跟前作，就你这一天到晚想追我的架势，就算我天天作你不也得收着吗？我就任性这一回，他妈的你就这样上纲上线？还有，你是我老板吗？我本事不大，由你定义的？对，我是把你当朋友，告诉你我组长都没选上，别说你是追我的准男友，就算是朋友陪我去喝喝酒也正常吧？怎么就成为了你落井下石，在我的脸上继续踩上一脚的罪证了？我呸，你他妈以后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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