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鬼献祭案（7）
回去的路上，郭小倩突然对年七七说，“你不觉得这个张健和沈恒很像吗？”
“是啊是啊，你们俩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年七七调侃沈恒。
“你这个说法早在我大学时就有人说了，哪天回去问问我爸，他年轻时长得挺帅的······”
“可万一是······”
“郭小倩，你想说什么？”
“没有没有······”郭小倩忙摆手，“哈，今晚的月亮真圆！”
沈恒的眼前浮现出往日的青葱岁月，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接下来，沈恒和年七七按照计划好的分区域对于河边、桥下可能无法监控的地方一一开始排查，他俩白天排查，晚上汇总，将可疑的地方一一标注起来，再编号，以便第一轮排查过后，对附近的建筑或者单位进行更细致的检查。
一连几天，工作很辛苦，但也很充实。
这一天，二人来沿着河道查询，远远的就发现一片建筑群，青砖绿瓦，鳞次栉比，主次分明，古色古香。黑色的雨棚穿梭其间，将高高低低的楼房仓房连城一体。
沈恒赞叹不已，“在这寸土寸金的闹市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古旧建筑，看年代有百余年了吧。”再走近些，能看到门头上挂着一块石刻的牌匾，“泰来面粉厂”。
大门外，有一个码头，不大，看上去有些年头，停着一条木船在装卸着什么。
走近了就看到装上货船的是一袋袋的面粉。
这是一个私人码头，只为自己工厂专用。
“你看，这过去的设计也很合理，”年七七指着码头说，“面粉厂卖出的面粉，或者进购的原料小麦都害怕淋雨，所以，码头上面都设计了雨棚，这样，雨水天也不耽误上下货了。”
“嗯？”二人对视片刻，“这样一来，外面监控也拍不到啊？”沈恒问。
“可是，如果从这个码头上运送尸体，说不定会被上下班工人看见呢？”
“你看那边，有一条似乎已经废弃的河道，直通里面。”
年七七一看，果然还有一条不起眼的河道，但似乎已经年久失修了，上面用铁栅栏给拦着。
“泰来面粉厂？好像死者王红梅的丈夫元奎就在这个面粉厂工作吧？这么巧？”
“你不会怀疑元奎吧？他可有不在场证人的。”
“你忘了我前几天刚刚破获的枪击案了？胡铁军难道没有不在场证据吗？”
年七七走几步，来到装卸工面前，露出甜美笑容，“师父，我打听一下，那条小河道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最早使用的一条河道，可以直接开进仓库里面装卸，这些年吞吐量大了，不够用，所以就废弃了。”
“干什么的？这里是私人地方，别在这里影响工人们工作。”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安走过来，黑着脸驱赶两人。
“叮”沈恒手机一响，来了微信。
“走吧，”沈恒拉走年七七，“先回去，艾米丽把我要的东西发到邮箱了。”
二人骑车回到哥庭警视厅，在大门口遇见一辆白色的救护车，鸣笛从里面开出来，速度非常快，差点撞到年七七，紧跟其后的是两辆黑色路虎，呼啸而过。
年七七紧急避让，摔倒在门口，救护车扬长而去。
“怎么开车的？有病啊！”沈恒一脸不悦，扶起年七七。
“救护车嘛，救人要紧，可以理解。”年七七拍拍身上灰尘，满不在乎。
“可是，”沈恒皱眉道：“那是一辆精神病医院的车，嗯，康定医院，也着急吗？”
范德芳不在，沈恒打开电脑，年七七输入自己的侦探编号、密码、口令后，接受了艾米丽发过来的加密邮件。
文件的内容是李鼎益帮着翻译的，那是一段来自古老教派“太阳教”的驱魔献祭经文，李鼎益翻译后又作了详细的解释，大意是每过十年的三月十三，九大行星围绕太阳走到一定位置时，会有恶魔降临。太阳教徒将聚集一起，举行仪式驱魔，保佑族人平安。
如果教徒有见魔鬼者，则驱魔仪式失败，恶魔即将附体，解法是：杀见魔之人，以四肢、五脏对应九大行星的方式献祭，则魔鬼自去，十年内族人平安无事。
“太阳教？这么隐秘的教派，到哪里去找啊！对方肯定不成登记在册。”沈恒发着牢骚。
“但有一点你是对的，”年七七安慰沈恒，“你说元奎不让孩子吃葱油饼是因为教派的原因，所以说，王红梅是太阳教教徒，元奎要么也是，最起码也是知情者。”
沈恒点头，“查一查过去两个死者的姓名。”
年七七打开电脑，进入数据库，“孙颖······李安清······没什么联系。”
“保佑族人平安······”沈恒再次查看李鼎益的说明，“族人？在看看死者丈夫的姓名。”
“咔咔咔”年七七飞快打字搜索，“出来了，10年前的是元昊······20年前死者丈夫叫元无奇！”
“再加上元奎，都姓元！哥庭存在一个古老的元氏家族，这个家族······”
“不用找了，”年七七把沈恒拽到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的是“泰来面粉厂，百年传承，百年前由元诗中元老先生所创。”
然后是一代一代传承者的名字，无一例外都姓元。
上一代元家掌舵人元长风，这一代元家则是元龙。
“元氏家族具备作案的一切手段和条件以及动机，”沈恒分析道，“现在我大胆假设，元氏这个古老的家族由于一些原因，自古便是太阳教的信徒，这个教派以太阳为神，并且认为每过十年，当太阳和九大行星排列成一个独特位置时，会有恶魔降临。”
“这是，族人聚集一起，举行驱魔仪式。一个月后，如果有族人看见恶魔，便是恶魔附体前兆，唯一解法就是对魔鬼献祭，就是我们现场看到的那样。这就是他们的作案动机。”
“至于作案条件，他们那古老巨大的仓房应该就是最好的作案场所，顺便说一句，也是最好的聚集驱魔场所，虽然有大量人员聚集，却不会受到外人的注视。”
“另外，他们还具备运送尸体不被发现的绝佳条件，将受害者的尸体肢解后，可以直接从仓库进入内部水道通往市区河道，并且运往大江，再从富江上岸，抛尸江边，完成魔鬼献祭仪式。”
“还有一点，元奎肯定事先已经知道妻子王红梅即将献祭，所以他才会提前给她买最喜欢的鲜艳旗袍，他爱他的妻子，但也深信，一旦恶魔附体，王红梅生不如死，献祭是唯一解脱的办法。我相信他确实没有参与杀害自己的妻子，应该是别的元家子弟代劳。”
“你所有的推论都准确，但是，”年七七说道，“缺少证据，我们必须立刻申请搜查令，搜查与河道直接相通的粮仓。”
“砰”，小会议室室的门猛地被推开，范德芳黑着脸走了进来，看见二人也不搭话，直接打开柜子，掏出一瓶威士忌，往杯中倒了一杯，咕咚咕咚一口喝完，又倒了一杯，还是一口喝下，这才颓然坐下。
看他这种情况，沈恒不敢问，年七七说道，“处长，我和沈恒今天有收获。”
便把前面的分析以及二人今天的发现说了一遍。
范德芳连连点头，“嗯，不错。”
“所以呀，我们想要立即申请搜查令，如果能够找到证据，这个案子就破了，否则，以元家的势力，又在对方地盘，只要清理了证据，这个案子就永远破不了啦，除非再过十年，等他们作案抓个现场。”
范德芳听了挠头，“按理说今天就该申请，越快越好，但最快也要等到明天了，徐正去了建邺，没有他的亲笔签名，是不可以对元氏这种级别的家族开搜查令的。好在他明天就回来了。”
“徐厅长去建邺公干了？”年七七试着问道，沈恒也感觉徐正走得蹊跷。
“他娘的！”范德芳骂了一句，又喝了一大口酒才说，“告诉你俩也无妨，反正你们也会知道······孙果果，就是你们审讯后，找出杀人证据的那个，今天，被建邺来人带走了。”
“什么？”
“理由是对方是多年的精神病患者！”
“这······这也太扯了吧！”沈恒入世未深，觉得不可思议。
“是不是内务部的孙继光亲自上门来了？”年七七想起昨晚吃饭前，在霞妃酒店见到的一幕场景。
“是啊，虽然如此，徐正还是顶住不放，还把我找去替他评理。”
“徐厅长不亏是徐正啊！”沈恒感慨。
“正？有个屁用！”范德芳又骂一句，“他可以顶撞内务部部长，但是他不能不执行来自他的顶头上司，警视部部长的命令吧，对方有警视部的公文，徐正顶得住吗？早知道有今天，老子当年就应该好好干的。”
范德芳的牢骚年七七能够理解，他资格老，就是不太注意个人影响，也不贪图权力，要不以他的资格，也应该是部级高官了。
“那徐厅长去建邺还有什么用？内务部长、警视部长，对方有两个内阁大臣说话，谁还改得了？”沈恒不能理解，“难道要去面见联邦总统？”
“这你就不明白了，”范德芳吐出一个烟圈，“不一定非得总统，内阁总理也可以吧？”
“联邦内阁总理荣德山？”年七七吃了一惊。
“是啊是啊，你们俩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年七七调侃沈恒。
“你这个说法早在我大学时就有人说了，哪天回去问问我爸，他年轻时长得挺帅的······”
“可万一是······”
“郭小倩，你想说什么？”
“没有没有······”郭小倩忙摆手，“哈，今晚的月亮真圆！”
沈恒的眼前浮现出往日的青葱岁月，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接下来，沈恒和年七七按照计划好的分区域对于河边、桥下可能无法监控的地方一一开始排查，他俩白天排查，晚上汇总，将可疑的地方一一标注起来，再编号，以便第一轮排查过后，对附近的建筑或者单位进行更细致的检查。
一连几天，工作很辛苦，但也很充实。
这一天，二人来沿着河道查询，远远的就发现一片建筑群，青砖绿瓦，鳞次栉比，主次分明，古色古香。黑色的雨棚穿梭其间，将高高低低的楼房仓房连城一体。
沈恒赞叹不已，“在这寸土寸金的闹市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古旧建筑，看年代有百余年了吧。”再走近些，能看到门头上挂着一块石刻的牌匾，“泰来面粉厂”。
大门外，有一个码头，不大，看上去有些年头，停着一条木船在装卸着什么。
走近了就看到装上货船的是一袋袋的面粉。
这是一个私人码头，只为自己工厂专用。
“你看，这过去的设计也很合理，”年七七指着码头说，“面粉厂卖出的面粉，或者进购的原料小麦都害怕淋雨，所以，码头上面都设计了雨棚，这样，雨水天也不耽误上下货了。”
“嗯？”二人对视片刻，“这样一来，外面监控也拍不到啊？”沈恒问。
“可是，如果从这个码头上运送尸体，说不定会被上下班工人看见呢？”
“你看那边，有一条似乎已经废弃的河道，直通里面。”
年七七一看，果然还有一条不起眼的河道，但似乎已经年久失修了，上面用铁栅栏给拦着。
“泰来面粉厂？好像死者王红梅的丈夫元奎就在这个面粉厂工作吧？这么巧？”
“你不会怀疑元奎吧？他可有不在场证人的。”
“你忘了我前几天刚刚破获的枪击案了？胡铁军难道没有不在场证据吗？”
年七七走几步，来到装卸工面前，露出甜美笑容，“师父，我打听一下，那条小河道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最早使用的一条河道，可以直接开进仓库里面装卸，这些年吞吐量大了，不够用，所以就废弃了。”
“干什么的？这里是私人地方，别在这里影响工人们工作。”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安走过来，黑着脸驱赶两人。
“叮”沈恒手机一响，来了微信。
“走吧，”沈恒拉走年七七，“先回去，艾米丽把我要的东西发到邮箱了。”
二人骑车回到哥庭警视厅，在大门口遇见一辆白色的救护车，鸣笛从里面开出来，速度非常快，差点撞到年七七，紧跟其后的是两辆黑色路虎，呼啸而过。
年七七紧急避让，摔倒在门口，救护车扬长而去。
“怎么开车的？有病啊！”沈恒一脸不悦，扶起年七七。
“救护车嘛，救人要紧，可以理解。”年七七拍拍身上灰尘，满不在乎。
“可是，”沈恒皱眉道：“那是一辆精神病医院的车，嗯，康定医院，也着急吗？”
范德芳不在，沈恒打开电脑，年七七输入自己的侦探编号、密码、口令后，接受了艾米丽发过来的加密邮件。
文件的内容是李鼎益帮着翻译的，那是一段来自古老教派“太阳教”的驱魔献祭经文，李鼎益翻译后又作了详细的解释，大意是每过十年的三月十三，九大行星围绕太阳走到一定位置时，会有恶魔降临。太阳教徒将聚集一起，举行仪式驱魔，保佑族人平安。
如果教徒有见魔鬼者，则驱魔仪式失败，恶魔即将附体，解法是：杀见魔之人，以四肢、五脏对应九大行星的方式献祭，则魔鬼自去，十年内族人平安无事。
“太阳教？这么隐秘的教派，到哪里去找啊！对方肯定不成登记在册。”沈恒发着牢骚。
“但有一点你是对的，”年七七安慰沈恒，“你说元奎不让孩子吃葱油饼是因为教派的原因，所以说，王红梅是太阳教教徒，元奎要么也是，最起码也是知情者。”
沈恒点头，“查一查过去两个死者的姓名。”
年七七打开电脑，进入数据库，“孙颖······李安清······没什么联系。”
“保佑族人平安······”沈恒再次查看李鼎益的说明，“族人？在看看死者丈夫的姓名。”
“咔咔咔”年七七飞快打字搜索，“出来了，10年前的是元昊······20年前死者丈夫叫元无奇！”
“再加上元奎，都姓元！哥庭存在一个古老的元氏家族，这个家族······”
“不用找了，”年七七把沈恒拽到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的是“泰来面粉厂，百年传承，百年前由元诗中元老先生所创。”
然后是一代一代传承者的名字，无一例外都姓元。
上一代元家掌舵人元长风，这一代元家则是元龙。
“元氏家族具备作案的一切手段和条件以及动机，”沈恒分析道，“现在我大胆假设，元氏这个古老的家族由于一些原因，自古便是太阳教的信徒，这个教派以太阳为神，并且认为每过十年，当太阳和九大行星排列成一个独特位置时，会有恶魔降临。”
“这是，族人聚集一起，举行驱魔仪式。一个月后，如果有族人看见恶魔，便是恶魔附体前兆，唯一解法就是对魔鬼献祭，就是我们现场看到的那样。这就是他们的作案动机。”
“至于作案条件，他们那古老巨大的仓房应该就是最好的作案场所，顺便说一句，也是最好的聚集驱魔场所，虽然有大量人员聚集，却不会受到外人的注视。”
“另外，他们还具备运送尸体不被发现的绝佳条件，将受害者的尸体肢解后，可以直接从仓库进入内部水道通往市区河道，并且运往大江，再从富江上岸，抛尸江边，完成魔鬼献祭仪式。”
“还有一点，元奎肯定事先已经知道妻子王红梅即将献祭，所以他才会提前给她买最喜欢的鲜艳旗袍，他爱他的妻子，但也深信，一旦恶魔附体，王红梅生不如死，献祭是唯一解脱的办法。我相信他确实没有参与杀害自己的妻子，应该是别的元家子弟代劳。”
“你所有的推论都准确，但是，”年七七说道，“缺少证据，我们必须立刻申请搜查令，搜查与河道直接相通的粮仓。”
“砰”，小会议室室的门猛地被推开，范德芳黑着脸走了进来，看见二人也不搭话，直接打开柜子，掏出一瓶威士忌，往杯中倒了一杯，咕咚咕咚一口喝完，又倒了一杯，还是一口喝下，这才颓然坐下。
看他这种情况，沈恒不敢问，年七七说道，“处长，我和沈恒今天有收获。”
便把前面的分析以及二人今天的发现说了一遍。
范德芳连连点头，“嗯，不错。”
“所以呀，我们想要立即申请搜查令，如果能够找到证据，这个案子就破了，否则，以元家的势力，又在对方地盘，只要清理了证据，这个案子就永远破不了啦，除非再过十年，等他们作案抓个现场。”
范德芳听了挠头，“按理说今天就该申请，越快越好，但最快也要等到明天了，徐正去了建邺，没有他的亲笔签名，是不可以对元氏这种级别的家族开搜查令的。好在他明天就回来了。”
“徐厅长去建邺公干了？”年七七试着问道，沈恒也感觉徐正走得蹊跷。
“他娘的！”范德芳骂了一句，又喝了一大口酒才说，“告诉你俩也无妨，反正你们也会知道······孙果果，就是你们审讯后，找出杀人证据的那个，今天，被建邺来人带走了。”
“什么？”
“理由是对方是多年的精神病患者！”
“这······这也太扯了吧！”沈恒入世未深，觉得不可思议。
“是不是内务部的孙继光亲自上门来了？”年七七想起昨晚吃饭前，在霞妃酒店见到的一幕场景。
“是啊，虽然如此，徐正还是顶住不放，还把我找去替他评理。”
“徐厅长不亏是徐正啊！”沈恒感慨。
“正？有个屁用！”范德芳又骂一句，“他可以顶撞内务部部长，但是他不能不执行来自他的顶头上司，警视部部长的命令吧，对方有警视部的公文，徐正顶得住吗？早知道有今天，老子当年就应该好好干的。”
范德芳的牢骚年七七能够理解，他资格老，就是不太注意个人影响，也不贪图权力，要不以他的资格，也应该是部级高官了。
“那徐厅长去建邺还有什么用？内务部长、警视部长，对方有两个内阁大臣说话，谁还改得了？”沈恒不能理解，“难道要去面见联邦总统？”
“这你就不明白了，”范德芳吐出一个烟圈，“不一定非得总统，内阁总理也可以吧？”
“联邦内阁总理荣德山？”年七七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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