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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我叫颜孝,父亲想着我这小子能够一辈子有孝心,这我毫无异议,但起的外号叫糍粑,我就有点不满意了。

    父亲给我耐心的解释了一下,出生时父亲带着母亲在集市上欢快地品尝着糍粑,母亲贪食,正吃得起劲肚子激烈疼痛,父亲抱着母亲一路狂奔,赶到医院门口,我就抖了下来,至此这个外号比真名还真。

    打我出生就是一副老头样,头发稀疏,笑或不笑都是满脸褶子,邻居们猜测应该是怀胎十月跟着母亲吃多了糍粑。

    慢慢长大,我更是显得老态龙钟,走起路来两脚喜欢往外撇,习惯以10公分的步幅向前挪动,双手仿佛被捆在后背,弯腰程度能与耋老相媲,遇事总是慢半拍,搭话经常迸出两个字:要得。

    实际上我是80后,一个货真价实农民的崽,当然,我的出生在村里还有另一个传说。

    天江源头,水云山麓。中元节,颜公岭上万只乌鸦相约搏斗,老人说这是孤魂野鬼之间的恩怨情仇,战斗正酣,一个长相狰狞的老鬼胜利后得意忘形,不幸被对方一喙啄中,高空坠落,摔进了我家的伙房,恰逢母亲挺着肚子,哼着歌谣,欢快的炸着糍粑,被砸到一屁股瘫在地上,羊水流出,父亲甩着膀子、拖着板车、一路颠簸的把母亲拉到镇医院门口,我抖了出来。

    两个出生版本把我整的迷惑不解,想弄清楚事实,追问父母后被反问,

    “你想怎么出?”

    我瞬间无答,反正,糍粑这个外号是坐定了。

    童年的记忆是美好而欢快的,因为感受不到任何烦恼,父亲告诉我,就是出生的那一刻我也是反常的笑,差点没把母亲乐岔气,而村里老人说这是个怪胎。

    三岁的我就调戏过自己的亲姨,

    “姨,你的这两个是什么?好大哦?抖得这么好看……”

    刚成年的姨顿时满脸通红,扭头跑开了,嘴里还不忘蹦出“畜生”两个字。

    六岁的我就会唱很多情歌,主打曲是《千年等一回》:

    “千年等一会(回),等一会(回)啊啊!千年等一会(回),我无悔啊啊!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只为这一句,断肠也无怨……”

    “糍粑,你一大早鬼哭啥呀?”

    邻居们一开始是坚决反对的,受不了我每天像公鸡报晓一样的歌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欣赏了起来,因为我唱的一天比一天动听。

    幼儿园到小学一年级,不可思议,我身边的朋友清一色异性,村里长得好看的小妹妹们都喜欢围着我转,大人们无法找出真实的原因,很是困惑,这小子都已经长成这样了,怎么还讨女孩子喜欢。

    村里唯一的女校长兼女老师也把我当她的儿子,经常说要把她儿子跟我换一下,还做我父母的工作,自然招到拒绝,她就想办法让我复读了一年,这也导致我成为当时最小的复读生,本来读书就晚了一年,再复读一年,加上一张老脸,妥妥的班里大佬。

    终于还是熬到二年级,村里的小学不开班,我很兴奋的去了镇中心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