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柳暗花明
此人方才一到，还未从死亡感中挣脱出来的林易还不及细细打量，就听见那远处围观的人似见了惊天大人物一般的欣喜议论。
“那是雨花剑，是雨花剑穆秋生！”
许棒子激动地叫了出来。
雨花剑穆秋生，江湖三大顶尖剑客之一不说，就是在整个大周武林十绝里面，其也是翘楚。
“是他。三年前他前去剑冢挑战侍剑老人，我亲眼见他上的船。”一人指着自己，信心满满、一脸与有荣焉的确定到。
他这一说，人群更是沸腾了起来。不仅是用剑的，就是如许棒子这般用个别的兵器，也是迫切的想凑上前跟穆秋生混个对眼。
要说为何此般，那自然是不得不说说这穆秋生其人。
据传这穆秋生乃是江南世家子弟，自小便通读四书五经，诗词曲赋更是信手拈来。最值得人称道的便是他七岁应了童子试，九岁更是一俱中了解元。
其中真假先且不论，直说令人咋舌之处。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连中三元，成为大周又一位不足弱冠便入三省的文曲之时，他会试却是一连十年皆名落孙山。当他第五次参加会试之时，更是因一名之差未能上榜。
自那之后，江南再无穆神童，江湖却多了个雨花剑，多了个听雨堂掌门。
听雨堂是穆秋生于五年前所创。在他的带领之下，而今的听雨堂单论规模，已然有了武林第一门派的势头。
而穆秋生呢，才落到林易身旁之时，手掌轻轻放在林易肩头。顿时一股内力编入温泉一般的流进了林易的身体。不过几息时间，林易便觉身体里那股翻江倒海的血味止住，内力也能提起来了。
可看着穆秋生此般，那邓九章几人却是不住的皱起了眉头。他打量着穆秋生，心中只觉得此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狂。
“穆掌门，久仰大名。而今一见，穆掌门果然名不虚传啊！”
邓九章之前没有跟穆秋生打过照面，心里也看不起穆秋生那不过五年底蕴的听雨堂。但是好歹同是武林门派，所以在众人围观下的面上功夫还是要做。
“谢谢。”
谁知穆秋生双手背着只是淡淡一句，然后说道：“林易我要带走，让路吧。”
“穆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邓九章显然被穆秋生此举给激怒了。但是仍旧保持客气。但在他的眼神授意之下，毛玉才和其余青城弟子确实已然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明知故问。不愿，便出手。”
穆秋生右手一挥，一道内力便是直接推倒了挡在身前的数名青城弟子。
“穆秋生，你当真要和我青城过不去？”
“听说青城剑法乃是剑道一绝。你远道而来，就让你先出手。”
“好，好啊。不过学了几年剑就如此狂悖，我邓某人还真想领教领教你的雨花剑为什么会被武林同道称为剑冢第二。”
邓九章说话间，一柄三尺有余，通体泛着青灰色的长剑便被其握在了手上。“你刚才为林易疗伤耗费了不少内力。让你三招，免得武林同道说我青城不讲道义。”
“三招的道义，那你青城的道义也太浅薄了。今日我先让你三招，只要你能击败我，我命就送给你。但输了的话，林易小友我带走，以后你蜀门青城再不得相纠其师兄弟二人。”
穆秋生依旧面色平静，似在说一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可就是他在般语气，却让人听着是在教训一个小辈一般。
可是围观的众人谁不清楚，穆秋生名传江湖之时，邓九章已然是青城派掌门了。最重要的是穆秋生扬名时击败的那名剑客，也不过是邓九章年轻时的手下败将。
纵使穆秋生现在已经是整个江湖供公认的剑法前三，甚至说仅次于侍剑老人的顶尖高手。可不说邓九章的实力，就是年龄也大了穆秋生将近一纪。
“你找死！”
显然，穆秋生的话彻底激怒了邓九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遇见过的顶尖高手不计其数。就是洛阳王氏和衡山剑冢，也没有谁敢如此对自己说话了。在邓九章看来，穆秋生这般已经不是狂了，而是在蔑视和挑衅自己。
邓九章说话之间，也不管穆秋生还有没有持剑。他心中已经打着趁着自己出口的怒火和周围看出自己怒火的风向一剑杀了穆秋生。
故而他方才一出招，便是青城派最顶尖，只有掌门才能学的青城擎天剑法。
而此时，看着邓九章此剑杀来，穆秋生不住的嘴角微微冷笑的同时，双手依旧背在后背，周身内力一震，一道内力直接挡住了邓九章的这一剑。
见此，所有人一片哗然和震惊。
“还有两招。”
穆秋生淡淡说道，就像是在故意提醒邓九章要把握住击败自己的机会一般。
而只是这一交手，邓九章心里就明白眼前这人确实有狂傲的资本。正如文士登科后，便不将民间学士放在眼里的理所应当一般。邓九章明白，只靠自己的小心思是断然奈何不了穆秋生。可现下又是箭在弦上，他想着自己怎么也不能成为穆秋生名声的垫脚石。
索性，邓九章直接一个游龙步便向穆秋生径直杀去。穆秋生虽应了让其三招便不会现在就出手，可他也不会傻等着让邓九章来杀自己。
只见穆秋生一个梯云纵，几步便掠到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之巅。而此时，邓九章正以青城问道剑法中的仙人指路杀来。此剑招一出，颇有云开日来风雨寂之感，再加上穆秋生不出剑抵挡只能闪避，倒是让其有着落下风的势头。
继而在穆秋生后退之时，邓九章把握住这乘胜追击的大好机会。一招青城擎天剑法中的力顶五岳，直去穆秋生喉间。穆秋生见此凌厉剑法，身子后仰，竟是平着地面绕着树冠闪避。如此轻功，倒是让邓九章一时没了出剑的契机。只能追着穆秋生，连连出剑。
可让邓九章甚至是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是，如此一连过了数十招，穆秋生却依旧不出剑。只是在邓九章出剑之时闪躲，甚至有些有意无意给邓九章留下唯一能出剑的空档。
邓九章本只觉得这是穆秋生的狂傲和看不起自己。可是又数十招之后，看这穆秋生竟是能完全凭借漏出来的空档引导着自己出剑，再加上转瞬想到这江湖上说的穆秋生武学天赋奇高，有过目不忘之能力，邓九章瞬间心中一紧，手中的剑更是竟是慢了半分。
见此，穆秋生自是一眼就明白了。只见穆秋生在邓九章长剑刺来的那一刻，身子也不闪避，整个人周身更是衍出了一股难言的气质。若不是眼中依旧平静如常，怎看着也与之前一直闪避的判若两人。
穆秋生右手成剑两指重叠在一起，微微蓄力之后，食指直接弹在邓九章剑尾之上。只听得“叮”的一声，那如同波浪一般愈发大的力道差点震得邓九章手中长剑脱手而去。
一瞬间，整个天地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围观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邓九章更是不敢置信的止住手中长剑的颤抖。
“青城问天、问道、擎天本是绝佳的剑法。可练剑之人却有了层级，一分为三，剑法成了身份的象征，反倒失了真正的剑意。”
穆秋生一边说着，一边微微闭眼，脑海里瞬间浮现邓九章出过的所有剑招。再一睁眼之间，他整个人都变得如一把出鞘的剑一般。
“借你佩剑一用。”
穆秋生说话间，手只是一招，李青峰的长剑便直接射出落在了他的手上。长剑入手，穆秋生周身的剑势更盛。
见穆秋生势头如虹，练剑一生的邓九章自然不傻，直接出手。只见他一青城问天中的回天九重为先，一招青城问道中的俯仰万生为次，再一招青城擎天中的力顶五岳摆尾。一连三招，招招相接，不留空洞。剑剑致命，不遗余力。
可他这三招确实被穆秋生只一招青城问道中的仙人指路给破解。以一招破三招，围观的众人或许看不明白，但是作为青城弟子的毛玉才、李青峰等人却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见着穆秋生对青城剑法信手拈来，而且青城剑法在他手里似乎更加活泛和有张力。他们甚至都怀疑自己学的青城剑法不正宗了。
“不可能！”
邓九章更是被穆秋生这一手给震惊住了。当然，与其说震惊，不如说难以接受。作为青城派得掌门，他自信自己是这天下最精通青城剑法的人。可穆秋生就与他走了几十招就看透了，这他如何能接受的了？
见着邓九章慌了，穆秋生眼中不由生出丝丝不屑。但是那抹神色确实转瞬即逝。
只见穆秋生竟是主动出手，同样以回天九重、俯仰万生、力顶五岳三招出手。但是他长剑挥舞之间，这三招恍然若是一种剑法，甚至说一招一般。
邓九章直接被穆秋生的出手给弄的心神不宁，手上的长剑也只能堪堪抵挡，三招过后，邓九章更是被逼的从树冠上落了下来。磅礴的剑气更是让他在落地后差点没有站稳身形。
穆秋生缓缓从树冠落下，看着邓九章的样子，不住的摇了摇头。从未变过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了一抹毫不遮掩的失望。
“与你交手一百一十三招。而下，我有一剑，这一剑，你能接住我便不再出手。若接不住，青城派还是就此散了吧。免得失了百年名声。”
这一次，穆秋生的话就似石头落在深井里一般，除了他的声音，周遭就连呼吸都止住了，所有的人，就是围观的连大气也不敢喘。就是邓九章，喉结上下微动，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穆秋生绝对是认真的。而且他也明白，穆秋生确实有足够说出此话的本事。
就在这时，穆秋生动了。
只见他微微起剑之间，竟生出一连串的残影。打细了看，却是青城问天剑法的第一招山水何形。这一剑虽有青城问天的影子，但是再往细了看，却似又不止。
邓九章蒙了，脑海中却也浮现出穆秋生说的话。微微一想后，邓九章竟有一种醍醐灌顶，猛然被人点醒、点通的感觉。邓九章心里止不住的暗道一句：
“这世上，真的有这种逆天的剑法天才？”
而此时，穆秋生，动了。身如鬼魅，剑起虚无，直去邓九章之面门。邓九章见着穆秋生杀来，也不敢迟疑，更不敢小觑。
只见邓九章同样以一招山川何形出手。但是他这招却也生出了变化，较之穆秋生，其剑势弱却纯。两者只是方一相接，一招山川何形陡然生出了数招变化。虽是山川何形的体，但变化之间却是无不折现青城剑法的魂。
两人看着只过了一招，但是剑招停下之时，却是在一招之内将青城剑法给全过了一遍。邓九章凭借着精通青城问天、问道、擎天整套青城剑法，以招来接，穆秋生只以山川何形出手，予青城剑法核心之演变，一招若数招，竟是碰了个平手。
两人停下之后，相对而立，似都在回味刚才那一招。尤其是邓九章，心中懊悔，自知这些年走错了路。其实不是他，他的前几代青城派掌门都走错了路。到了他这里，他只觉得一路传承下来的规矩，错的也是对的。
“看来不用再打了。”
穆秋生自语一声后，一把将长剑扔回了李青峰的剑鞘。回头看了眼李青峰，难得浮现出一丝笑容。
“谢谢你的剑。”
说完，穆秋生就径直就走过了邓九章，然后拍了拍林易的肩膀，示意该跟他走了。
“对了邓掌门，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以后我不想再看见江湖上有你青城派在寻我这小友和其师兄的麻烦。如有不服，尽可来翠屏山下、碧水湖旁找我。”
临走之前，穆秋生再次撂下一句话，算是彻底解决了林易的后顾之忧。似乎江湖上的事在他看来太简单了，打得过就行。说完之后，他直接带着林易掠向了天边。
直到穆秋生消失在了天边，邓九章才从自己方才和穆秋生的一剑中回味过来。看他喜悦的表情，似乎有了天大的收获。
“一剑便是青城，一剑便是青城啊！好剑法，好剑法！”
邓九章拳头紧握，激动地近乎跳了起来，脸上竟没有丝毫的挫败感。
“这世上，真有这般绝顶的剑法天才！”
“那是雨花剑，是雨花剑穆秋生！”
许棒子激动地叫了出来。
雨花剑穆秋生，江湖三大顶尖剑客之一不说，就是在整个大周武林十绝里面，其也是翘楚。
“是他。三年前他前去剑冢挑战侍剑老人，我亲眼见他上的船。”一人指着自己，信心满满、一脸与有荣焉的确定到。
他这一说，人群更是沸腾了起来。不仅是用剑的，就是如许棒子这般用个别的兵器，也是迫切的想凑上前跟穆秋生混个对眼。
要说为何此般，那自然是不得不说说这穆秋生其人。
据传这穆秋生乃是江南世家子弟，自小便通读四书五经，诗词曲赋更是信手拈来。最值得人称道的便是他七岁应了童子试，九岁更是一俱中了解元。
其中真假先且不论，直说令人咋舌之处。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连中三元，成为大周又一位不足弱冠便入三省的文曲之时，他会试却是一连十年皆名落孙山。当他第五次参加会试之时，更是因一名之差未能上榜。
自那之后，江南再无穆神童，江湖却多了个雨花剑，多了个听雨堂掌门。
听雨堂是穆秋生于五年前所创。在他的带领之下，而今的听雨堂单论规模，已然有了武林第一门派的势头。
而穆秋生呢，才落到林易身旁之时，手掌轻轻放在林易肩头。顿时一股内力编入温泉一般的流进了林易的身体。不过几息时间，林易便觉身体里那股翻江倒海的血味止住，内力也能提起来了。
可看着穆秋生此般，那邓九章几人却是不住的皱起了眉头。他打量着穆秋生，心中只觉得此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狂。
“穆掌门，久仰大名。而今一见，穆掌门果然名不虚传啊！”
邓九章之前没有跟穆秋生打过照面，心里也看不起穆秋生那不过五年底蕴的听雨堂。但是好歹同是武林门派，所以在众人围观下的面上功夫还是要做。
“谢谢。”
谁知穆秋生双手背着只是淡淡一句，然后说道：“林易我要带走，让路吧。”
“穆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
邓九章显然被穆秋生此举给激怒了。但是仍旧保持客气。但在他的眼神授意之下，毛玉才和其余青城弟子确实已然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明知故问。不愿，便出手。”
穆秋生右手一挥，一道内力便是直接推倒了挡在身前的数名青城弟子。
“穆秋生，你当真要和我青城过不去？”
“听说青城剑法乃是剑道一绝。你远道而来，就让你先出手。”
“好，好啊。不过学了几年剑就如此狂悖，我邓某人还真想领教领教你的雨花剑为什么会被武林同道称为剑冢第二。”
邓九章说话间，一柄三尺有余，通体泛着青灰色的长剑便被其握在了手上。“你刚才为林易疗伤耗费了不少内力。让你三招，免得武林同道说我青城不讲道义。”
“三招的道义，那你青城的道义也太浅薄了。今日我先让你三招，只要你能击败我，我命就送给你。但输了的话，林易小友我带走，以后你蜀门青城再不得相纠其师兄弟二人。”
穆秋生依旧面色平静，似在说一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可就是他在般语气，却让人听着是在教训一个小辈一般。
可是围观的众人谁不清楚，穆秋生名传江湖之时，邓九章已然是青城派掌门了。最重要的是穆秋生扬名时击败的那名剑客，也不过是邓九章年轻时的手下败将。
纵使穆秋生现在已经是整个江湖供公认的剑法前三，甚至说仅次于侍剑老人的顶尖高手。可不说邓九章的实力，就是年龄也大了穆秋生将近一纪。
“你找死！”
显然，穆秋生的话彻底激怒了邓九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遇见过的顶尖高手不计其数。就是洛阳王氏和衡山剑冢，也没有谁敢如此对自己说话了。在邓九章看来，穆秋生这般已经不是狂了，而是在蔑视和挑衅自己。
邓九章说话之间，也不管穆秋生还有没有持剑。他心中已经打着趁着自己出口的怒火和周围看出自己怒火的风向一剑杀了穆秋生。
故而他方才一出招，便是青城派最顶尖，只有掌门才能学的青城擎天剑法。
而此时，看着邓九章此剑杀来，穆秋生不住的嘴角微微冷笑的同时，双手依旧背在后背，周身内力一震，一道内力直接挡住了邓九章的这一剑。
见此，所有人一片哗然和震惊。
“还有两招。”
穆秋生淡淡说道，就像是在故意提醒邓九章要把握住击败自己的机会一般。
而只是这一交手，邓九章心里就明白眼前这人确实有狂傲的资本。正如文士登科后，便不将民间学士放在眼里的理所应当一般。邓九章明白，只靠自己的小心思是断然奈何不了穆秋生。可现下又是箭在弦上，他想着自己怎么也不能成为穆秋生名声的垫脚石。
索性，邓九章直接一个游龙步便向穆秋生径直杀去。穆秋生虽应了让其三招便不会现在就出手，可他也不会傻等着让邓九章来杀自己。
只见穆秋生一个梯云纵，几步便掠到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之巅。而此时，邓九章正以青城问道剑法中的仙人指路杀来。此剑招一出，颇有云开日来风雨寂之感，再加上穆秋生不出剑抵挡只能闪避，倒是让其有着落下风的势头。
继而在穆秋生后退之时，邓九章把握住这乘胜追击的大好机会。一招青城擎天剑法中的力顶五岳，直去穆秋生喉间。穆秋生见此凌厉剑法，身子后仰，竟是平着地面绕着树冠闪避。如此轻功，倒是让邓九章一时没了出剑的契机。只能追着穆秋生，连连出剑。
可让邓九章甚至是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是，如此一连过了数十招，穆秋生却依旧不出剑。只是在邓九章出剑之时闪躲，甚至有些有意无意给邓九章留下唯一能出剑的空档。
邓九章本只觉得这是穆秋生的狂傲和看不起自己。可是又数十招之后，看这穆秋生竟是能完全凭借漏出来的空档引导着自己出剑，再加上转瞬想到这江湖上说的穆秋生武学天赋奇高，有过目不忘之能力，邓九章瞬间心中一紧，手中的剑更是竟是慢了半分。
见此，穆秋生自是一眼就明白了。只见穆秋生在邓九章长剑刺来的那一刻，身子也不闪避，整个人周身更是衍出了一股难言的气质。若不是眼中依旧平静如常，怎看着也与之前一直闪避的判若两人。
穆秋生右手成剑两指重叠在一起，微微蓄力之后，食指直接弹在邓九章剑尾之上。只听得“叮”的一声，那如同波浪一般愈发大的力道差点震得邓九章手中长剑脱手而去。
一瞬间，整个天地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围观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邓九章更是不敢置信的止住手中长剑的颤抖。
“青城问天、问道、擎天本是绝佳的剑法。可练剑之人却有了层级，一分为三，剑法成了身份的象征，反倒失了真正的剑意。”
穆秋生一边说着，一边微微闭眼，脑海里瞬间浮现邓九章出过的所有剑招。再一睁眼之间，他整个人都变得如一把出鞘的剑一般。
“借你佩剑一用。”
穆秋生说话间，手只是一招，李青峰的长剑便直接射出落在了他的手上。长剑入手，穆秋生周身的剑势更盛。
见穆秋生势头如虹，练剑一生的邓九章自然不傻，直接出手。只见他一青城问天中的回天九重为先，一招青城问道中的俯仰万生为次，再一招青城擎天中的力顶五岳摆尾。一连三招，招招相接，不留空洞。剑剑致命，不遗余力。
可他这三招确实被穆秋生只一招青城问道中的仙人指路给破解。以一招破三招，围观的众人或许看不明白，但是作为青城弟子的毛玉才、李青峰等人却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见着穆秋生对青城剑法信手拈来，而且青城剑法在他手里似乎更加活泛和有张力。他们甚至都怀疑自己学的青城剑法不正宗了。
“不可能！”
邓九章更是被穆秋生这一手给震惊住了。当然，与其说震惊，不如说难以接受。作为青城派得掌门，他自信自己是这天下最精通青城剑法的人。可穆秋生就与他走了几十招就看透了，这他如何能接受的了？
见着邓九章慌了，穆秋生眼中不由生出丝丝不屑。但是那抹神色确实转瞬即逝。
只见穆秋生竟是主动出手，同样以回天九重、俯仰万生、力顶五岳三招出手。但是他长剑挥舞之间，这三招恍然若是一种剑法，甚至说一招一般。
邓九章直接被穆秋生的出手给弄的心神不宁，手上的长剑也只能堪堪抵挡，三招过后，邓九章更是被逼的从树冠上落了下来。磅礴的剑气更是让他在落地后差点没有站稳身形。
穆秋生缓缓从树冠落下，看着邓九章的样子，不住的摇了摇头。从未变过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了一抹毫不遮掩的失望。
“与你交手一百一十三招。而下，我有一剑，这一剑，你能接住我便不再出手。若接不住，青城派还是就此散了吧。免得失了百年名声。”
这一次，穆秋生的话就似石头落在深井里一般，除了他的声音，周遭就连呼吸都止住了，所有的人，就是围观的连大气也不敢喘。就是邓九章，喉结上下微动，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穆秋生绝对是认真的。而且他也明白，穆秋生确实有足够说出此话的本事。
就在这时，穆秋生动了。
只见他微微起剑之间，竟生出一连串的残影。打细了看，却是青城问天剑法的第一招山水何形。这一剑虽有青城问天的影子，但是再往细了看，却似又不止。
邓九章蒙了，脑海中却也浮现出穆秋生说的话。微微一想后，邓九章竟有一种醍醐灌顶，猛然被人点醒、点通的感觉。邓九章心里止不住的暗道一句：
“这世上，真的有这种逆天的剑法天才？”
而此时，穆秋生，动了。身如鬼魅，剑起虚无，直去邓九章之面门。邓九章见着穆秋生杀来，也不敢迟疑，更不敢小觑。
只见邓九章同样以一招山川何形出手。但是他这招却也生出了变化，较之穆秋生，其剑势弱却纯。两者只是方一相接，一招山川何形陡然生出了数招变化。虽是山川何形的体，但变化之间却是无不折现青城剑法的魂。
两人看着只过了一招，但是剑招停下之时，却是在一招之内将青城剑法给全过了一遍。邓九章凭借着精通青城问天、问道、擎天整套青城剑法，以招来接，穆秋生只以山川何形出手，予青城剑法核心之演变，一招若数招，竟是碰了个平手。
两人停下之后，相对而立，似都在回味刚才那一招。尤其是邓九章，心中懊悔，自知这些年走错了路。其实不是他，他的前几代青城派掌门都走错了路。到了他这里，他只觉得一路传承下来的规矩，错的也是对的。
“看来不用再打了。”
穆秋生自语一声后，一把将长剑扔回了李青峰的剑鞘。回头看了眼李青峰，难得浮现出一丝笑容。
“谢谢你的剑。”
说完，穆秋生就径直就走过了邓九章，然后拍了拍林易的肩膀，示意该跟他走了。
“对了邓掌门，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以后我不想再看见江湖上有你青城派在寻我这小友和其师兄的麻烦。如有不服，尽可来翠屏山下、碧水湖旁找我。”
临走之前，穆秋生再次撂下一句话，算是彻底解决了林易的后顾之忧。似乎江湖上的事在他看来太简单了，打得过就行。说完之后，他直接带着林易掠向了天边。
直到穆秋生消失在了天边，邓九章才从自己方才和穆秋生的一剑中回味过来。看他喜悦的表情，似乎有了天大的收获。
“一剑便是青城，一剑便是青城啊！好剑法，好剑法！”
邓九章拳头紧握，激动地近乎跳了起来，脸上竟没有丝毫的挫败感。
“这世上，真有这般绝顶的剑法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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