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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日出阡阡雨 朝霞层层染

    日出阡阡雨

    朝霞层层染

    三月初的一天,阳光明媚,一片绚丽。苏东坡的书院今日开馆,门楼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天苏东坡穿着青白二色的宽袖长衫,青丝披肩,剩坐着自家的马车到了往那书院里赶去。

    再说这个书院,是貌美如仙的女子周姝作老板,京城里的富贵人家,特别是豪门望族的年轻人,个个都想一睹她的芳颜。早不早的那门楼外己经长龙似的排列着些华贵的马车了。

    苏东坡的马车转过林木葱郁的大街转拐来到这书院的街上,掀起车帘看那街景,见到房屋错落有致,门庭若市,一片春光潋滟。到了门口,老远就听见里面传出悠悠琴声与唱曲儿的万般悦耳的声音:

    秋时更添旧日愁

    別无聊奈听虫鸣

    凉风习习怅然至

    不解当初别离时

    听了,车己驶入院内,苏东坡停足下车,抬头看那眼前的一座楼,楼门上还挂着东坡诗院二字,方才大悟,欣喜若狂,心里想自己不就是给了她一座空楼吗,都没有想过书院的名字什么的。这女子年纪轻轻做事想得如此周全。

    知道弹拨说唱的也是自己学生周姝,她在自己心里只是个学生,而她如此的钟情于自己,正是她这几分忧郁的气质,写出这么些作品,我既无心又凭什么要去干预她的情思呢。再说我苏东坡堂堂大丈夫,做好事并非是图报答啊。如若承诺了她,天下人怎么看我苏东坡。说来他到底还是并未在周姝那里动自己的真性情。

    迈步上楼,无任何人引领径直接进到客厅间对着两个正在打扫卫生的Y头说:“去让你们主子出来,今天是书院开馆……”“主子说她是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抛头露脸呢?这里不是东坡书院吗,请老爷出面即可。”一个丫头说:“你们去告诉她,让她未曾嫁人前用丝巾蒙面。这世上的规举既然是人订的,人也可以改变。快去。”

    当苏东坡出现在门庭的时候,人们己齐人喧哗,此时的苏东坡己是名噪大宋天下的诗人,看到他进入书院,人们便是陆陆续续地跟着他向书院走进来,在楼下等待。这书院的楼下是一方坝子,门内两旁栽种着树木花草。此时的春花春草开得正烂漫。几棵桃树也是粉色悠悠,甚是好看。

    两个丫鬟进了主子周姝的房间,告诉了她东坡先生的说的话。

    仿佛一场虚惊,这周姝正斜坐在窗边的一只竹榻上,浓春的季节,那窗外花开正浓郁,流水潺潺

    鸟雀啁啾,仿佛一地诗稿、浓郁墨迹。

    房间宽阔方正,一面框窗尽收那下面园中景致。房间两面侧壁橱搁满书籍纸笔墨宝排列有序,门边的一个土坛约有三尺高,里面插着应时的花朵,馨香纡绕。

    无奈之下,这周姝收拾了一下,到壁橱里抽出一块丝巾蒙在头上,今天她穿着一件粉色的长裙,面纱之下的脸庞若那楼下的桃花,这才翩翩移步出门,到那楼门口,下面的人些看了,山呼海啸一片似的欢呼起来,不大一会儿那些权贵们送的金银珠宝的箱子堆满了楼梯口的两旁。

    一直喧哗到傍晚,人些才陆续离开。

    人们散去,丫鬟命几个书童将人家送的财物抬上楼去,一一清点着。那苏东坡坐在客厅清点姓名,看有多少人要求前来书院学习的人。正在此时见到两个丫鬟蹑足走过去举起手中的银子袋子:“这个是苏辙大人送的银子”苏东坡接过那装银子的袋子,打开,抽出里面的一张黄色丝绸笑着打开:

    朝別晚暮催人泪

    春尽之时更添愁。

    苏东坡包裹好银子哈哈大笑道:“这个苏辙就是个谨小慎的君子”

    当天,苏东坡便将苏辙送的银子又拎了回去,到了他家的客厅,见到苏辙依旧是一脸惊悚的样子便说道:“我不知道兄弟你害怕什么呢,这大宋朝廷是那王家的天下,我们不过是他足下的球,想怎么跌便是啊。大不了无官一身轻。”苏辙自幼听惯了哥哥的训笑,不敢吭声。只得低头叹息。

    书院是开张了,一时间在这个大宋的首都城风风火火地经营起来。

    不久,果然如那苏辙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满园菊花依旧

    寒窗雨敲愁浓

    一日,那谢景温邀请了一些在朝的同僚到自己家的湖上划船游玩,正是五月的清明时节,斜风细雨绵绵的天气,朝中的来人大都是看在宰相王安石的面上前来他家的,来的官员也都是四品以上。早己听说这谢家的湖水连着宰相的府邸,说不定遇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爷也是有可能的,大家也知道他家的园林设计的风格是艮岳的小盆景,别有一番韵味。个个欢欣鼓舞,自是不说。并且那谢景温一二在在二三地告诉大家,不是什么红白喜事,纯粹是踏青赏景。

    这日,谢家特别安排了些小厮童子在门庭上下接应伺候,等待人都到齐后,一起到湖边坐船。人些都坐到船中了,撑杆划起,那船上又设有一个乐班,唱曲儿唱曲儿,弹琴的声音悠悠扬扬。那水边山峰树木倒影水中,斜阳映衬之下,明明晃晃的闪光。

    这谢景温见到大家兴致满满,便讲起了苏东坡的书院。其实这船中的大多数官员子弟都早己成了那书院的常客,自然也都是慕那周姝而去的。官员们只是碍于苏东坡在大学心目中的傲慢与其他不畅的人际关系而未去而已。说到那周姝,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说是跟那仙人一般。”“琴棋书画样样也了得。”“说还是梳着处子的头发啊。”“那苏东坡真是这么不近女色?”“那女子很小差点没被卖去青楼……是苏东坡买了做自己的关门弟子的。”“你们只知道那个女子,这分明是苏东坡以书院敛财。朝廷有这个规矩么。”那谢景温忽然大声说道。

    “也是啊!”“我听说那书院里的黄金白银堆积了不少,都是京都里的富贾们抬去的,更莫说去学诗做词的人了。还要收钱呢。”“我们何不将此事联名举报给皇上。”謝景温开始鼓动大家。

    果然,这些个官员准备联名上书到朝廷。苏不知这事很快就传到太子耳朵里,说到这宋朝当时的皇帝宋英宗,撑控着若大的江山社稷却只有一个儿子,其他全部是女儿。

    这天在太子府,太子亲自差人去将那谢景温传来,问明原委后说:“此事交由我处理,你们不必过问。”

    这谢景温听了和象咽气的皮球。匆匆赶到宰相的府邸,将自己受的这一肚子窝囊气都告诉了王安石,殊不知那王安石嘲笑道:“你这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这謝景温只得气鼓鼓的正在回家的路上,不料还未爬上自己的马车,只见苏东坡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他身边唱道:

    富贵如烟发如雪

    不是岁月空流逝

    叹尔蹉跎如流水

    不如目睹我遗墨。

    随后扬长而去。

    气得这谢景温差点倒地,连忙爬上马车瘫在里面。

    一春幽梦有无间

    不成风月转摧残

    且说这太子殿下,我还暂时没有打听清楚他的名号,姑且叫他太子宋吧。也是在诗书词画中泡大的。写得一手好书法不说,也是个作词的行家,满朝文武中尤其欣赏苏东坡的文采。听说这个书院是他开的,也不管他违不违什么朝廷的规矩,特别又贴身侍卫去那书院打听。

    这日,正在书房里写字,等待那去书院的人回来。这太子的书楼在宫中的一片大湖边上,这大湖连着洛水从艮岳蜿蜒流经过皇中的这片湖水。站在书楼上面可以平眺皇家园林艮岳里的山山水水,葱郁的林木。从书楼写字的梨花木书案外望,天高云淡,风和日暖。兴致之下写了副字文:

    一片山河绿

    斜阳照春山

    江水悠连绵

    细雨斜风暖

    远望山含黛

    近处桃粉艳。

    此时,到书院打听的人回来了,扔下笔细问起来,那人说:“先说那娇美的女老板吧,她是苏东坡从青楼老鸨手中买下的个小女孩,收在身边从小诗书琴画地教导,收为关门弟子,长大后又为她购置了这个楼开了书院。并非象那謝景温所说的苏东坡为小妾开的书院敛财。这女老板至今也是处子呐,接应待物教授诗词书画都头戴一副面纱。”太子听了,迫不及待地前去这书院,临走时,那侍卫顺手将书案上的太子才写的字一起拿了出来。

    太子坐着马车与侍卫一起到了那书院己是日暮时分,进到书院,见那四周装饰雕塑皆是不俗,楼院不大,却是大气,进门即是一方天井,满空星明。

    那正在楼上的周姝听到马车停靠的的声音,以为是苏东坡到了,连忙出门来站在楼道口往下望,因为是晚间不予与人打照面,所以卸了面纱,刚站在那里,只见到院内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正在惊诧中。只见他款款而上口中诵道:

    莫道深墙宫宛锦

    不如出来踏月闲。

    这周姝听了,心里一惊,这人八成就是东坡老师说的那个宫中的太子了。看来书院惊动了皇宫里的人,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连忙转身离开进了房中并将面纱罩在头上。

    再说这太子,才进入诗院,诵读两句,忽见楼上廊道灯笼下,朦胧中一个国色天姿的女子站在那眺望。心里想道定是那苏东坡的学生周姝无疑了。光是那如春枝发芽的身形,灯火中的那双明眸就己让太子宋神魂颠倒了。

    正在此时只见楼上下来两个使女的人,拎着红灯笼上前询问:“客人是来拜访那位老师的呢?”那太子听了忙问道:“有些什么老师?”“教诗词的,普曲子的,写赋文的都有。”“那收一个学生交多少钱呢?”“不收钱。”“不收钱?那上古孔圣人教书还收干肉条哩。”“我们真的不收钱。”“礼物呢?”“随自己心意给老师,只有东坡老师不收分文不说,连礼物也不收受。”“你们老板呢?收学生吗?”“收啊,只收女弟子。”“那为什么?”“我们老板是个姑娘家。”“哦,我知道了。”

    这太子宋听了,便是退出了书院。

    坐上马车沿途回到皇宫,先是到了书楼。这下让他着急得团团转,在那里愁眉苦脸的时候,那个他的贴身侍卫上前贴在他耳旁轻轻说道:“那女子不是只收女弟子们?你看我这个身材穿上那女子艳丽的衣服怎么样?”太子宋听了,仿佛破啼为笑地说道:“有了,有了,那古人不是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吗?”高兴地拍手起来:“难道我们未来的小皇帝爷后面还会跟着个马文财不成!”那侍卫连蹦带跳地笑道。“还不停住你那吐不出象牙来的狗嘴……去告诉太子妃……”“说太子殿下今日只住书房。”说完侍卫独自出来,嘴巴的咕道:“我这狗嘴不是吐出象牙了吗……”

    一路往那太子妃的寝宫而去。

    不是谢家庭院深

    诗书引来莺园鸣

    初梅含雪不识春

    只是识春书中人

    这太子宋是夜辗转难眠。过了几日,便命贴身侍卫到宫外按照最高的规格订制了几套贵族女子的衣服。

    这日,太子宋的贴身侍卫正在书楼里帮太子殿下化妆。只见太子身着淡蓝底子绿色花纹的丝织女装,将一头青丝束于头顶,还在脑门的地方插上两支翡翠玉钗。腰间挂一金色香囊香袋。长裙拖地,在原有的男子鞋头套一副女子的三寸粉鞋尖头。这些自然是那贴身侍卫的杰作。打扮好了太子宋:“我看太子殿下与那诗院的周姝就是天造地对一双。只是太子殿下的眉头稍显粗厚一些。同样都是肤白如玉,我看就不用施粉彩什么的了。”说完将一面巨大铜镜移到太子殿下面前。那太子宋见到镜子里面袅袅娜娜一个年轻女子,差点要扑上前去拥她入怀了。那侍卫才大声说道:“不是这个……她在书院里的……”

    说完暗自窃喜。

    二人偷偷溜出了宫门。见是太子的马车谁敢挡拦。

    马车到达书院,正是午时,书院内阳光明媚,树木闪辉。太子宋早在马车里便交待了侍卫怎么说话,报名入学的事情了。二人进入书院,太子宋在下面的一株桃树下站着,等那侍卫前去楼上找周姝。

    侍卫到了楼上,挨一挨二地沿着廊道的门窗找那周姝见到周姝正在一个房内教几个小女子念读诗词:

    草木青青艳阳高

    柳绿堤红花含笑

    春日和风雀鸟鸣

    斜阳半日草木深

    高墙树影朱砂淡

    一卷锦帘读诗篇

    ……

    有丫头见到了他,连忙上前询问,知道是有女子前来报名入学:“我们家小姐才二八一十六岁,还未曾出嫁,想来周姝门下学习诗书棋画”说完将太子宋的那副书法递给丫头说:“这是我们小姐的书法作品。另外这块翠玉是我们小姐从小挂在腰间不离的宝贝,作为拜师礼吧。”一同递给那丫头。“你等着吧。”那丫头走入教室里,到了桌子前,向周姝说了几句,将那书法摊开,谁知道周姝一看,面露喜色道:“光这书法堪比我的了。不知诗画如何。人呢?”“在那楼下哩。”与丫头一起出门看,只见底下坝子里的一株桃花树下,灼灼桃花盛开之下伫立着一个翩翩女子。心里惊道:“美景,美人也。”

    那丫头匆匆下楼去引了那男扮女装的太子宋上楼来,见到周姝便是一拜:“小女子林书拜见老师了。”那个姿态也是非常优雅斯文的样子。周姝当即收了太子宋作学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