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1995年5月1日，在八间房刘乃善家大喜的日子，老刘家的兄妹五家人终于在分别20多后齐聚一堂了。最值得称赞的要数老舅刘乃顺，他不计前嫌，携全家出席大侄子的婚礼，此时刘乃顺已经成家，妻子是老师，儿子刘洋已经上了幼儿园。
大姨刘乃云，也就是嫁给了那个大她十岁伤残军人的韩老婶的双胞胎姐姐，带着丈夫和女儿，一家三口回到了自己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当见到阔别多年的亲人后，她终究哭成了一个泪人，嘴里不停地向亲人询问家乡的变迁，并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大姨夫叫殷建国，是个军医，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腿部受伤，留下了终身残疾，走路时需要拄拐。在38岁的时候，部队里的一个军嫂给他介绍了八间房的一个亲戚家的女儿，也就是韩老婶的双胞胎姐姐——刘乃云。结婚几年后，两人有了一个女儿，取名殷晓洁。因为老来得女，这个大姨夫是女儿为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因此晓洁十分任性。
殷建国很健谈，和妹夫春生以及小舅子乃顺无话不谈，他讲起了自己在越南战场上受伤的经历，讲起了自己在部队里的一些见闻，从他的口中得知因为军区换防，一家人不久要从东北迁到冀州，终于可以离家近一些，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多了。
殷晓洁比清洋和清泽大一岁，古灵精怪的。她很聪明，但不爱学习，初中毕业后，父亲托人让她上了一所普通高中，在高三的成绩属于全校垫底的水平；她很爱玩，和两个姨弟不停地说着自己的辉煌经历，像什么在大兴安岭滑雪、在松花江上滑冰、父亲带她去森林里打猎等诸如此类的事情，清泽听得很入迷，但清洋感觉这个大姨姐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
上午十点，结婚典礼如期举行，刘学明和王艳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祝福中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迎接他们必将是富裕的生活。
接下来是农村的喜宴，在热闹的气息中新人来敬酒，酒过三巡、婚宴散场，乃善两口子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宾客。下午两点半，一辆军车准时来接大姨一家人，从来人的口中得知，大姨夫已是上校军衔，享受副师长的待遇。大姨一家人走后，老舅骑着摩托载着舅妈和刘洋回滨海了，紧跟着，老姨一家也回了齐河县。
春生一家六口人骑着六辆自行车刚到家，郭凡和明菲已在门口等着清洋和清泽返校了，二人收拾完东西便和他们一同走了。
“唉，你们知道吗？郭成最近忙着开冰棍雪糕厂，等厂子开起来，我请你们去吃雪糕！”郭凡一边骑车，一边说着。
“郭成不是跟我二舅弄地毯厂吗？怎么又开冰棍厂了？”清泽问。
“我也不清楚，昨天他回来得很晚，说是冰棍厂准备在这月投产，还说要把在学校周边卖冰棍儿的那些人都挤走。”
“我看郭成就是比你强，人家是干活不动嘴，你就是动嘴不干活！”
“嘿！二丫，你又数落我，我说请你们就一定请，这不得等厂子生产吗?”
“行了，你俩别斗嘴了，也不知道这次期中考试成绩怎么样，你俩最近肯定没好好复习。”清洋说着郭凡和明菲。
“哎呀，我说韩老师，您这还没当老师就把老师的架子端起来了，在学校挨老师吓唬，回家还得受你这个小老师数落！”明菲抱怨着。
“嘿嘿，二丫，以后成家了，他得数落你一辈子呢！”
“郭凡！你真讨厌！不理你了！”
几人一路说着、笑着、打闹着回到了清远一中。韩清洋回想起第一次来一中报到的场景，对比现在轻车熟路的回来，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晚自习，赵老师公布了本次期中考试的成绩，韩清洋获得了年级五科总成绩第一名，第二名是一班的胡新，第三名是六班的罗慧敏。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纷纷向清洋投来羡慕的眼光，清洋也很震惊，他觉得胡新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无论学识还是阅历自己远不如他。
课间，清泽来找清洋，说自己这次期中考试获得了全校23名，两人又找到郭凡和明菲，明菲还是200多名，郭凡还是400多名，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
晚自习后，124宿舍的吴斌吵吵着自己刚从家带了的二百元钱不见了，同宿舍的张春海也说自己压在枕头下的饭票不见了，宿舍里的八个人面面相觑，回忆着从下午返校到上自习前的详细过程。
经过大家仔细回想，晚饭时小慈和阿旺来124学么好吃的，俩人吃了一些众人带来的饭菜便离开了，饭后几人打了一会扑克，其间杨东亮和余波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当时杨东亮站门口，而余波就坐在吴斌的床上，春海就在吴斌的对头铺。嫌疑人基本被锁定了，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余波，但众人只是猜测，拿不出任何证据。第二天，124至126三个屋子都换了新锁，学生们开始注意了自己财物的安全了。
每天午饭后，学生们不急于睡午觉，有的在屋里打两把牌，有的下盘棋，也有的去篮球场投几个篮球，到了十二点半基本都午睡了，当听到十二点五十的预备铃，学生们会马上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解个手便迅速奔向教学楼。
平房的学生散漫惯了，院子里垃圾成堆、污水横流，从五一开始便骚气熏天了，如果谁不小心踩到了活动的砖块，可能会让鞋子或裤子溅满秽物。有些爱干净的班主任根本不去查平房宿舍，平房区也因此成了男学生的避风港。在宿舍楼的过道中都有个洗漱的水池，有的学生不讲卫生也习惯在水池里小便，于是在中午或晚间总有几个被抓到的。
高二年级的化学培训依旧在西三楼继续着，学生们仍旧强打着精神听着崔老师的课，因为到了六月，化学竞赛就要开始了。
“胡新，你这次考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考好？”清洋在课间问胡新。
“嗨！我爸太气人，不让我玩电脑了，还说以后也不让我学电脑，你说气不气人？”
“他为什么不让你学电脑？”
“他说在中国学电脑没什么前景，只能给别人打工，他让我将来学管理，学校都给我挑好了，真是烦死人了！”
“他给你挑的什么学校？”
“他说人大的行政管理好，毕业后能从政，可我根本不想从政。”
“我理解你，胡新，你要是有什么理想一定得坚持，你家条件好，不像我家一样，我是没条件才学的师范，你一定得坚持住！”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把卧室上锁了，我也没法带你玩电脑了。”
“没事，将来咱们高考后就报这个专业，到时候不就有电脑了吗？再坚持过一年的苦日子，咱就熬出来了！”
“行，我听你的。”
在交谈中，清洋得知胡新这次考试失利的原因，父母对他未来的规划让他很苦恼，而胡新也渐渐变得不爱说话了。
转眼到了六月，化学竞赛时间定在了周三下午一点，考场还在西三楼的化学实验室。当天中午，韩清洋还像往常一样在吃过午饭后打了一会篮球，然后在十二点二十准时睡起了午觉，当十二点五十铃声响起的时候，他直接从上铺窜了下来，顿时把宿舍的同学吓了一跳。
“你这么快要去干嘛？”
“我们下午有个考试，得赶紧去，我先走了，你们想着锁门！”
说着话，韩清洋穿好衣服和鞋子飞奔出去。楼道水池旁挤满了人，因为小慈、阿旺和吴斌正在水池里撒尿，同学们在他们身后慢慢挤过去，清洋很着急，心想反正到外面也得上厕所，干脆和他们仨挤一挤得了，于是便解开裤子，挤到小慈和阿旺中间开始解手。突然，清洋感觉眼前一黑，他下意识的搂住了旁边阿旺的脖子，只听阿旺叫了一句“好好尿尿，你搂我干嘛！”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蓝蓝的天空上没有一片云彩，太阳也不知藏到哪去了。在一望无际的盐碱湖上，一簇簇的芦苇若即若离，一丛丛黄菜开满了黄色和紫色的小花，一群鸭子在一只大鹅的带领下向前游着，鸭子时而从湖底捉几只鱼，大鹅时而引吭高歌。还是那六个伙伴，清洋、清泽、郭凡、明菲、慧敏和张文，几人划着从金栋家借来的渔船。清泽和张文钓着鱼，郭凡在一旁吹着牛，慧敏和明菲在窃窃私语，清洋坐在船尾看着他们，心里十分惬意......该吃饭啦！母亲在岸上叫着几人，几人不情愿地往回划，船在水里却始终没有到岸......忽然船翻了，清洋感觉落在了水里，脸上一阵冰凉......
他慢慢睁开眼，发现旁边围着几个人，崔主任手里拿着一个水杯，清洋摸摸脸，不知是汗还是水。
“你怎么回事？”崔主任问。
“我也不知道，刚才打铃时我有点着急去厕所，结果在水池那解开裤子，然后就不知道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就感觉浑身没劲，好像出汗了。”
“你们俩，先在宿舍陪一会他。”说完，崔主任就走了。
小慈和阿旺站在旁边，互相看了看，待崔主任走远了才问：“老弟，你刚才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不是搂你脖子了？”
“我以为你要谋害我呢！幸亏我反映快，终止了撒尿，才把你救了！要不你就栽水池子里喝尿了！”
“谢谢旺哥！我真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现在几点了？”
“过一点半了，一会你去不去上课？”
“没啥事就去吧！哎呀，我还有化学竞赛没考呢！”
“你烤饽饽，人家都快考完了，你就别去了！”
“唉！不去就不去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清洋感觉自己没事了，便和两人一同向教学楼走去。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后，罗慧敏找到了韩清洋，张口便问：“你今天怎么没去考试？”
“我说我晕倒了你信吗？”
“清洋，怎么回事？你真晕倒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起床起猛了，就晕了，所以没去考。”
“你知道吗？胡新也没去考试，崔主任都着急了。”
“胡新为什么没去考试？”
“我也不知道，好像他下午都没来上课，也找不到人。这回崔主任又要发火了！”
“反正他也不教咱们俩班，没事！”
“你呀，真想得开，学了一个学期了，你俩最优秀反倒没去考，一中在这次化学竞赛中算是完了。”
“完就完了呗！反正我将来也不想学化学！”
“哼！真没法跟你交流！我先上课去了。”
韩清洋说得没错，他已经决定在大学期间学习计算机专业了，他和上届高三毕业生打听过，望京师大的确开设了计算机专业，这个专业就是他的高考目标。
大姨刘乃云，也就是嫁给了那个大她十岁伤残军人的韩老婶的双胞胎姐姐，带着丈夫和女儿，一家三口回到了自己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当见到阔别多年的亲人后，她终究哭成了一个泪人，嘴里不停地向亲人询问家乡的变迁，并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大姨夫叫殷建国，是个军医，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腿部受伤，留下了终身残疾，走路时需要拄拐。在38岁的时候，部队里的一个军嫂给他介绍了八间房的一个亲戚家的女儿，也就是韩老婶的双胞胎姐姐——刘乃云。结婚几年后，两人有了一个女儿，取名殷晓洁。因为老来得女，这个大姨夫是女儿为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因此晓洁十分任性。
殷建国很健谈，和妹夫春生以及小舅子乃顺无话不谈，他讲起了自己在越南战场上受伤的经历，讲起了自己在部队里的一些见闻，从他的口中得知因为军区换防，一家人不久要从东北迁到冀州，终于可以离家近一些，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多了。
殷晓洁比清洋和清泽大一岁，古灵精怪的。她很聪明，但不爱学习，初中毕业后，父亲托人让她上了一所普通高中，在高三的成绩属于全校垫底的水平；她很爱玩，和两个姨弟不停地说着自己的辉煌经历，像什么在大兴安岭滑雪、在松花江上滑冰、父亲带她去森林里打猎等诸如此类的事情，清泽听得很入迷，但清洋感觉这个大姨姐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
上午十点，结婚典礼如期举行，刘学明和王艳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祝福中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迎接他们必将是富裕的生活。
接下来是农村的喜宴，在热闹的气息中新人来敬酒，酒过三巡、婚宴散场，乃善两口子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宾客。下午两点半，一辆军车准时来接大姨一家人，从来人的口中得知，大姨夫已是上校军衔，享受副师长的待遇。大姨一家人走后，老舅骑着摩托载着舅妈和刘洋回滨海了，紧跟着，老姨一家也回了齐河县。
春生一家六口人骑着六辆自行车刚到家，郭凡和明菲已在门口等着清洋和清泽返校了，二人收拾完东西便和他们一同走了。
“唉，你们知道吗？郭成最近忙着开冰棍雪糕厂，等厂子开起来，我请你们去吃雪糕！”郭凡一边骑车，一边说着。
“郭成不是跟我二舅弄地毯厂吗？怎么又开冰棍厂了？”清泽问。
“我也不清楚，昨天他回来得很晚，说是冰棍厂准备在这月投产，还说要把在学校周边卖冰棍儿的那些人都挤走。”
“我看郭成就是比你强，人家是干活不动嘴，你就是动嘴不干活！”
“嘿！二丫，你又数落我，我说请你们就一定请，这不得等厂子生产吗?”
“行了，你俩别斗嘴了，也不知道这次期中考试成绩怎么样，你俩最近肯定没好好复习。”清洋说着郭凡和明菲。
“哎呀，我说韩老师，您这还没当老师就把老师的架子端起来了，在学校挨老师吓唬，回家还得受你这个小老师数落！”明菲抱怨着。
“嘿嘿，二丫，以后成家了，他得数落你一辈子呢！”
“郭凡！你真讨厌！不理你了！”
几人一路说着、笑着、打闹着回到了清远一中。韩清洋回想起第一次来一中报到的场景，对比现在轻车熟路的回来，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晚自习，赵老师公布了本次期中考试的成绩，韩清洋获得了年级五科总成绩第一名，第二名是一班的胡新，第三名是六班的罗慧敏。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纷纷向清洋投来羡慕的眼光，清洋也很震惊，他觉得胡新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无论学识还是阅历自己远不如他。
课间，清泽来找清洋，说自己这次期中考试获得了全校23名，两人又找到郭凡和明菲，明菲还是200多名，郭凡还是400多名，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
晚自习后，124宿舍的吴斌吵吵着自己刚从家带了的二百元钱不见了，同宿舍的张春海也说自己压在枕头下的饭票不见了，宿舍里的八个人面面相觑，回忆着从下午返校到上自习前的详细过程。
经过大家仔细回想，晚饭时小慈和阿旺来124学么好吃的，俩人吃了一些众人带来的饭菜便离开了，饭后几人打了一会扑克，其间杨东亮和余波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当时杨东亮站门口，而余波就坐在吴斌的床上，春海就在吴斌的对头铺。嫌疑人基本被锁定了，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余波，但众人只是猜测，拿不出任何证据。第二天，124至126三个屋子都换了新锁，学生们开始注意了自己财物的安全了。
每天午饭后，学生们不急于睡午觉，有的在屋里打两把牌，有的下盘棋，也有的去篮球场投几个篮球，到了十二点半基本都午睡了，当听到十二点五十的预备铃，学生们会马上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解个手便迅速奔向教学楼。
平房的学生散漫惯了，院子里垃圾成堆、污水横流，从五一开始便骚气熏天了，如果谁不小心踩到了活动的砖块，可能会让鞋子或裤子溅满秽物。有些爱干净的班主任根本不去查平房宿舍，平房区也因此成了男学生的避风港。在宿舍楼的过道中都有个洗漱的水池，有的学生不讲卫生也习惯在水池里小便，于是在中午或晚间总有几个被抓到的。
高二年级的化学培训依旧在西三楼继续着，学生们仍旧强打着精神听着崔老师的课，因为到了六月，化学竞赛就要开始了。
“胡新，你这次考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考好？”清洋在课间问胡新。
“嗨！我爸太气人，不让我玩电脑了，还说以后也不让我学电脑，你说气不气人？”
“他为什么不让你学电脑？”
“他说在中国学电脑没什么前景，只能给别人打工，他让我将来学管理，学校都给我挑好了，真是烦死人了！”
“他给你挑的什么学校？”
“他说人大的行政管理好，毕业后能从政，可我根本不想从政。”
“我理解你，胡新，你要是有什么理想一定得坚持，你家条件好，不像我家一样，我是没条件才学的师范，你一定得坚持住！”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把卧室上锁了，我也没法带你玩电脑了。”
“没事，将来咱们高考后就报这个专业，到时候不就有电脑了吗？再坚持过一年的苦日子，咱就熬出来了！”
“行，我听你的。”
在交谈中，清洋得知胡新这次考试失利的原因，父母对他未来的规划让他很苦恼，而胡新也渐渐变得不爱说话了。
转眼到了六月，化学竞赛时间定在了周三下午一点，考场还在西三楼的化学实验室。当天中午，韩清洋还像往常一样在吃过午饭后打了一会篮球，然后在十二点二十准时睡起了午觉，当十二点五十铃声响起的时候，他直接从上铺窜了下来，顿时把宿舍的同学吓了一跳。
“你这么快要去干嘛？”
“我们下午有个考试，得赶紧去，我先走了，你们想着锁门！”
说着话，韩清洋穿好衣服和鞋子飞奔出去。楼道水池旁挤满了人，因为小慈、阿旺和吴斌正在水池里撒尿，同学们在他们身后慢慢挤过去，清洋很着急，心想反正到外面也得上厕所，干脆和他们仨挤一挤得了，于是便解开裤子，挤到小慈和阿旺中间开始解手。突然，清洋感觉眼前一黑，他下意识的搂住了旁边阿旺的脖子，只听阿旺叫了一句“好好尿尿，你搂我干嘛！”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蓝蓝的天空上没有一片云彩，太阳也不知藏到哪去了。在一望无际的盐碱湖上，一簇簇的芦苇若即若离，一丛丛黄菜开满了黄色和紫色的小花，一群鸭子在一只大鹅的带领下向前游着，鸭子时而从湖底捉几只鱼，大鹅时而引吭高歌。还是那六个伙伴，清洋、清泽、郭凡、明菲、慧敏和张文，几人划着从金栋家借来的渔船。清泽和张文钓着鱼，郭凡在一旁吹着牛，慧敏和明菲在窃窃私语，清洋坐在船尾看着他们，心里十分惬意......该吃饭啦！母亲在岸上叫着几人，几人不情愿地往回划，船在水里却始终没有到岸......忽然船翻了，清洋感觉落在了水里，脸上一阵冰凉......
他慢慢睁开眼，发现旁边围着几个人，崔主任手里拿着一个水杯，清洋摸摸脸，不知是汗还是水。
“你怎么回事？”崔主任问。
“我也不知道，刚才打铃时我有点着急去厕所，结果在水池那解开裤子，然后就不知道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就感觉浑身没劲，好像出汗了。”
“你们俩，先在宿舍陪一会他。”说完，崔主任就走了。
小慈和阿旺站在旁边，互相看了看，待崔主任走远了才问：“老弟，你刚才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不是搂你脖子了？”
“我以为你要谋害我呢！幸亏我反映快，终止了撒尿，才把你救了！要不你就栽水池子里喝尿了！”
“谢谢旺哥！我真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现在几点了？”
“过一点半了，一会你去不去上课？”
“没啥事就去吧！哎呀，我还有化学竞赛没考呢！”
“你烤饽饽，人家都快考完了，你就别去了！”
“唉！不去就不去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清洋感觉自己没事了，便和两人一同向教学楼走去。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后，罗慧敏找到了韩清洋，张口便问：“你今天怎么没去考试？”
“我说我晕倒了你信吗？”
“清洋，怎么回事？你真晕倒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起床起猛了，就晕了，所以没去考。”
“你知道吗？胡新也没去考试，崔主任都着急了。”
“胡新为什么没去考试？”
“我也不知道，好像他下午都没来上课，也找不到人。这回崔主任又要发火了！”
“反正他也不教咱们俩班，没事！”
“你呀，真想得开，学了一个学期了，你俩最优秀反倒没去考，一中在这次化学竞赛中算是完了。”
“完就完了呗！反正我将来也不想学化学！”
“哼！真没法跟你交流！我先上课去了。”
韩清洋说得没错，他已经决定在大学期间学习计算机专业了，他和上届高三毕业生打听过，望京师大的确开设了计算机专业，这个专业就是他的高考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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