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竹林，好友
顾揽秋不假思索：“不错，确实如此。”
她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真是惭愧，许久不曾练剑，几年下来，剑法还不如新入门的师弟师妹。我向大师兄求教，大师兄人很好说话，一口答应下来。”
“原来如此。”
路崖远微微点头，师妹向师兄求教剑法，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任谁也挑不出错。
他又问：“既是练剑，又为何是在清晨？”
顾揽秋摇头不知：“或许大师兄有事吧，我看他最近挺忙的。”
她奇怪地说：“莫非路大侠是怀疑大师兄？”
“查案，总要查遍每个人才是。”
路崖远若有所思，忽而笑如清风拂面：“多谢，姑娘请继续休息，我还要去调查，再会。”
“哦哦，好。”
管事陪同路崖远走了，顾揽秋果然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继续睡。
……
残月如钩。
路崖远一人漫步山间，清冷的风吹在他的脸上，精神一振，思绪清晰几分，线索却更是一团乱麻。
他刚从五位入室弟子的居处出来，虽也问了些事情，却都支离破碎，还碰了一个不冷不热的软钉子。
十几个人在他心中涌现，每个人看似清白，却又都藏着什么东西，究竟谁是那个最关键的人物？
一身顶尖横练，却被一剑封喉的沈炼天父——沈寒山。
半年前意外失去武功的掌门。
背景复杂，各怀心思的五大长老。
异常繁忙的大师兄。
特立独行的五大入室弟子。
“呼……”
路崖远深深吐了口气，耳朵忽地颤了一下，听到了极细微的声响。他眯起眼睛，展开绝顶轻功，身形如一阵清风，向声音处无声无息掠去。
却是一处空旷林间，一道蓝影在月下舞剑。
剑影纷飞，身影随之起落，道道剑吟不止，抖落寒芒。
是磨锋剑式。
路崖远站在高处，注视着舞剑之人。只见那人剑行到最后一招，随即长剑回鞘，矫健的身姿挺立，长发撩动间，露出一张顾盼生辉的脸。
是她。
路崖远心中一动，悄无声息地落在旁边林子里，故意踏出脚步声。
“嗯？”
顾揽秋一转身，正见一道清影，暗淡的月光依稀照出他的轮廓。
“原来是路大侠。”少女持剑一礼。
“诶。”路崖远摆手，“不过是朋友抬举，姑娘叫我路崖远就是，不知姑娘芳名？”
路崖远有过目不忘之能，他不仅知道眼前的姑娘叫什么，就连山上的一只宠物叫什么都清清楚楚，问名字只是他用来拉近关系的说辞罢了。
“我叫顾揽秋。”
顾揽秋只是露出一个笑容：“还是叫路大侠比较好，要是叫你名字，肯定让师兄们说我不懂规矩。”
“称呼是个人的自由，我不会强求朋友做不愿意的事。”
“朋友？”顾揽秋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置信，“你在叫我？”
“当然是叫你。”路崖远看看左右，“难道此处还有别人？”
“唔……”
顾揽秋摸着下巴思索。
路崖远好奇道：“揽秋姑娘，请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师兄师姐，管事长辈们都说过，如果一个人莫名其妙要和你做朋友，那个人一定是心怀不轨。”
“呃……”路崖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不轨是没有，若说其他目的倒是有。”
少女的眼睛弯弯的，就像天上的月亮，她问：“是什么目的？”
“当然是找寻线索咯。”
顾揽秋捂着嘴小声笑起来：“我只是一个外山弟子，能有什么线索。”
路崖远认真道：“我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我，不可小觑天下人，尤其是女人。”
“好吧，我同意当你的朋友啦。”
顾揽秋想了想：“你不要叫我揽秋姑娘了，叫我小顾吧。”
“那就是小顾姑娘。”
“我们既然是朋友了，你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
路崖远嘴角含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不如……就从这几天你的经历开始说起。”
“好吧，就从五天前开始说起……凌晨起床，去竹林练剑等大师兄……上午和师弟们一起巡山……”
顾揽秋的日常很简单，无非是练剑，求学，巡山，吃饭，睡觉几样。
路崖远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倾听者，无论是再普通再简单的生活，他也全神贯注地听着，似要把话深深牢记在心里。这让少女一直讲，一直讲到现在练剑，才停住。
他开口道：“小顾姑娘，请问你是在……”他仔细措辞，“是在几时开始向大师兄请教剑法的？”
“大概是在五天前？具体时间忘记了，当时我在竹林练剑，正好遇到了大师兄。”
五天，竹林……
路崖修心中一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可否带我去那处竹林看看？”
“好啊，没问题。”
……
竹林位于山腰，向下绵延不绝，虽在夜晚，举目望去，仍见林叶如涛，葱郁似海。
“就在这了。”
顾揽秋指着林中一片空旷处：“每天清晨刚蒙蒙亮，大师兄会在这教我练剑。”
路崖远看着这片林海，不禁赞道：“真是好大一片林海，在这练剑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这里环境清幽，少有外人打扰，在这里舞剑，感觉剑法都变强了哩。”
顾揽秋张开手臂拥抱这片竹海，自豪地说：“我敢说，再没有别的山有这种竹林了。”
有些谎言是充满善意的，路崖远不愿意说实话来伤害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于是摸了摸鼻子，违心地说：“这竹林确实漂亮极了，世间无双。”
少女笑了起来：“路大侠可能见过比它更大，更美，更壮阔的竹林，但在我看来，没有别的竹林比它更好啦。”
“小顾姑娘果然有趣。”
路崖远看着竹林，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你知道这片竹林蔓延到哪里吗？”
“唔……”
顾揽秋想了想：“我倒是没探索过尽头，只知道能一直蔓延到山下哩，要不我去帮你问问？”
“不用了不用了，只是随便问问。”路崖远摩挲着下巴，眼中涌动着好奇的光，“它的尽头在哪里，用脚去丈量不就好了？”
顾揽秋伸了个懒腰：“那路大侠你自己去探险吧，我先回去睡觉啦，明天还要早起呢。”
她摆起了右手告别：“明天再见啦。”
“明天见。”
路崖远本想问，少女为什么不和自己去看看竹林尽头，就不想多一些戏份，多一些镜头吗？
话到嘴边，他终究没有开口。
她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真是惭愧，许久不曾练剑，几年下来，剑法还不如新入门的师弟师妹。我向大师兄求教，大师兄人很好说话，一口答应下来。”
“原来如此。”
路崖远微微点头，师妹向师兄求教剑法，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任谁也挑不出错。
他又问：“既是练剑，又为何是在清晨？”
顾揽秋摇头不知：“或许大师兄有事吧，我看他最近挺忙的。”
她奇怪地说：“莫非路大侠是怀疑大师兄？”
“查案，总要查遍每个人才是。”
路崖远若有所思，忽而笑如清风拂面：“多谢，姑娘请继续休息，我还要去调查，再会。”
“哦哦，好。”
管事陪同路崖远走了，顾揽秋果然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继续睡。
……
残月如钩。
路崖远一人漫步山间，清冷的风吹在他的脸上，精神一振，思绪清晰几分，线索却更是一团乱麻。
他刚从五位入室弟子的居处出来，虽也问了些事情，却都支离破碎，还碰了一个不冷不热的软钉子。
十几个人在他心中涌现，每个人看似清白，却又都藏着什么东西，究竟谁是那个最关键的人物？
一身顶尖横练，却被一剑封喉的沈炼天父——沈寒山。
半年前意外失去武功的掌门。
背景复杂，各怀心思的五大长老。
异常繁忙的大师兄。
特立独行的五大入室弟子。
“呼……”
路崖远深深吐了口气，耳朵忽地颤了一下，听到了极细微的声响。他眯起眼睛，展开绝顶轻功，身形如一阵清风，向声音处无声无息掠去。
却是一处空旷林间，一道蓝影在月下舞剑。
剑影纷飞，身影随之起落，道道剑吟不止，抖落寒芒。
是磨锋剑式。
路崖远站在高处，注视着舞剑之人。只见那人剑行到最后一招，随即长剑回鞘，矫健的身姿挺立，长发撩动间，露出一张顾盼生辉的脸。
是她。
路崖远心中一动，悄无声息地落在旁边林子里，故意踏出脚步声。
“嗯？”
顾揽秋一转身，正见一道清影，暗淡的月光依稀照出他的轮廓。
“原来是路大侠。”少女持剑一礼。
“诶。”路崖远摆手，“不过是朋友抬举，姑娘叫我路崖远就是，不知姑娘芳名？”
路崖远有过目不忘之能，他不仅知道眼前的姑娘叫什么，就连山上的一只宠物叫什么都清清楚楚，问名字只是他用来拉近关系的说辞罢了。
“我叫顾揽秋。”
顾揽秋只是露出一个笑容：“还是叫路大侠比较好，要是叫你名字，肯定让师兄们说我不懂规矩。”
“称呼是个人的自由，我不会强求朋友做不愿意的事。”
“朋友？”顾揽秋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置信，“你在叫我？”
“当然是叫你。”路崖远看看左右，“难道此处还有别人？”
“唔……”
顾揽秋摸着下巴思索。
路崖远好奇道：“揽秋姑娘，请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师兄师姐，管事长辈们都说过，如果一个人莫名其妙要和你做朋友，那个人一定是心怀不轨。”
“呃……”路崖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不轨是没有，若说其他目的倒是有。”
少女的眼睛弯弯的，就像天上的月亮，她问：“是什么目的？”
“当然是找寻线索咯。”
顾揽秋捂着嘴小声笑起来：“我只是一个外山弟子，能有什么线索。”
路崖远认真道：“我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我，不可小觑天下人，尤其是女人。”
“好吧，我同意当你的朋友啦。”
顾揽秋想了想：“你不要叫我揽秋姑娘了，叫我小顾吧。”
“那就是小顾姑娘。”
“我们既然是朋友了，你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
路崖远嘴角含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不如……就从这几天你的经历开始说起。”
“好吧，就从五天前开始说起……凌晨起床，去竹林练剑等大师兄……上午和师弟们一起巡山……”
顾揽秋的日常很简单，无非是练剑，求学，巡山，吃饭，睡觉几样。
路崖远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倾听者，无论是再普通再简单的生活，他也全神贯注地听着，似要把话深深牢记在心里。这让少女一直讲，一直讲到现在练剑，才停住。
他开口道：“小顾姑娘，请问你是在……”他仔细措辞，“是在几时开始向大师兄请教剑法的？”
“大概是在五天前？具体时间忘记了，当时我在竹林练剑，正好遇到了大师兄。”
五天，竹林……
路崖修心中一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可否带我去那处竹林看看？”
“好啊，没问题。”
……
竹林位于山腰，向下绵延不绝，虽在夜晚，举目望去，仍见林叶如涛，葱郁似海。
“就在这了。”
顾揽秋指着林中一片空旷处：“每天清晨刚蒙蒙亮，大师兄会在这教我练剑。”
路崖远看着这片林海，不禁赞道：“真是好大一片林海，在这练剑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这里环境清幽，少有外人打扰，在这里舞剑，感觉剑法都变强了哩。”
顾揽秋张开手臂拥抱这片竹海，自豪地说：“我敢说，再没有别的山有这种竹林了。”
有些谎言是充满善意的，路崖远不愿意说实话来伤害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于是摸了摸鼻子，违心地说：“这竹林确实漂亮极了，世间无双。”
少女笑了起来：“路大侠可能见过比它更大，更美，更壮阔的竹林，但在我看来，没有别的竹林比它更好啦。”
“小顾姑娘果然有趣。”
路崖远看着竹林，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你知道这片竹林蔓延到哪里吗？”
“唔……”
顾揽秋想了想：“我倒是没探索过尽头，只知道能一直蔓延到山下哩，要不我去帮你问问？”
“不用了不用了，只是随便问问。”路崖远摩挲着下巴，眼中涌动着好奇的光，“它的尽头在哪里，用脚去丈量不就好了？”
顾揽秋伸了个懒腰：“那路大侠你自己去探险吧，我先回去睡觉啦，明天还要早起呢。”
她摆起了右手告别：“明天再见啦。”
“明天见。”
路崖远本想问，少女为什么不和自己去看看竹林尽头，就不想多一些戏份，多一些镜头吗？
话到嘴边，他终究没有开口。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