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岩画
晚上，关大爷关大娘把这间大房让给楚良和杜娟住，老两口住对面的房间。老两口育又一儿一女，现在都在市里工作，没事也不经常回来，留下老两口守着这座老房子有些孤独。不是儿女不孝顺，接他们去市里生活他们也不习惯。按关大爷的话说：在这儿待了一辈子了，不愿意离开。身为满族，他们家族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活，看来他们是生活在这里的最后一辈人了。
杜娟和楚良经过一天的惊吓劳累，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躺在热炕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第二天杜娟被院子了的鸡叫声吵醒。她坐起来，看着窗外湛蓝色的天空下炊烟袅袅的小村庄，内心生出一种祥和，安逸。她轻声对自己说：要是能和心上人在这儿生活一辈子，也是幸福的。
楚良刚刚醒，听见她自己嘟囔着什么幸福就问：你说什么幸福？
一大早，关大娘就从领居家要来一种草药，用药罐捣碎，粘粘的，凉凉的敷在楚良脚踝处，用纱布包好。楚良经过一夜的休息，脚踝处肿是肿了不少，但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关大爷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个破旧的拐杖，用水擦了擦，干了以后交给楚良。又拿来一只大的出奇，叫乌璐的靴子穿在他肿的不能穿上自己鞋子的脚上。这样，吃过早饭的楚良就和杜娟可以出去在围子里溜达了。
村里十几户人家稀稀拉拉的分散在山坳里，每家都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家家的门前或院子里都整齐的堆放着很多烧柴。十几户人家的村子里养了不下二十条狗，它们聚在一起看见来了两个生人就警惕的对着楚良和杜娟叫着。
这里的人热情到谁见了他们俩都会问：你们这是谁家来的客人？他们回答：关大爷家的。那人接着问：是村头老关头家的吧？看来这里不光关大爷一家姓关。再遇到询问的他们就会回答：村头关大爷家！
据关大爷说：他们家在这里就不知道生活了几代人，可见这个小村庄的年代久远，这让楚良杜娟联想到山崖上的岩画。说不定从那时候这里就居住着村里人的祖先。
杜娟问楚良：关大爷总把这个村子叫做围子，这围子是什么意思？楚良回答：我不清楚是不是满语，要按汉语的字意结合这里的先民生活环境分析，围子应该是为了防范野兽和土匪，用木栅栏把村子围起来的意思。杜娟听完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走到河岸上，终于看见几个孩子，从几岁到十几岁。有的在冰面上滑着爬犁，有几个在用鞭子抽一个陀螺样的东西。
杜娟担忧的说：这些孩子跑到河里玩就不怕遇到狼？楚良诙谐的说：你没看见他们手里有鞭子吗。
楚良在杜娟的搀扶下他们来到河面，滑爬犁的孩子见楚良腿脚不好，就好心的把爬犁借给楚良坐着。杜娟在后面推着他疯跑了几圈，累的气喘吁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好心的把手里的冰锥交给楚良，楚良让杜娟趴在他肩上，带着她在冰面上滑行，伏在他背上的杜鹃伸开双臂，兴奋的高声喊叫！这时候他们早把狼忘到脑后去了。后来他们知道，那个陀螺一样的东西就冰嘎。
白天关大娘把家里一早就打鸣的公鸡杀了，在大锅里顿了一下午，晚上端在桌上，杜娟一口也没吃。她内心难过。记得早上关大娘对她说：是不是一早就被公鸡给吵醒了，杜娟点头说是。她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说。
晚上睡觉前关大爷检查了楚良的脚，说了句：没事了。明天就消肿了。这让楚良决定明天就去山崖看看，再有五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如果能买到回家的机票就可以回家过年了。这里没有手机信号，今天用关大爷家的座机两个人都给家里打过电话，报了平安。
第二天楚良对关大爷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关大爷知道快过年了，两个孩子该尽早回家，决定上午就去看岩画，过了中午就送他们等汽车。楚良和杜娟收拾妥当，关大爷牵出大青马套上爬犁，拉着他们俩下了河。
来到河里，关大爷用手指着远处的一个立在河中，长满青松，秀美而险峻的山崖说：你们要看的岩画就在那个砬子上。
一公里多点的距离说到就到。下了爬犁楚良拄着根木棍跟在关大爷的后面，杜娟跟在他身后，开始了向山崖的攀爬。山崖并不太高，只是在河中看起来险峻，山崖的后面就好爬的多。险就险在要进入山崖前面的岩洞要走一条说不上是路的小路，必须要抓住靠山这一侧的岩石或是小树才敢通过。
楚良走在这条惊险的小路上心想：千万年前就有人走过这条小路去岩洞中作画，他的目的是什么？
三个人来到岩洞。说是洞，不过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大岩石窝，岩石的成分不一样，那些易风化的松软岩石被数万年的风雨侵蚀沙化，被风吹走。留下坚硬的岩石，形成了眼前这个巨大的风穴。崖洞里有许多岩画，是用朱砂作为颜料绘制的，有的部位已经脱落看不清楚。只有照片上这幅和周围的一些图案保存比较完好，较为清楚。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冬日里的阳光从河的东岸照在西岸的崖壁上，光线正合适。站在距离岩壁一米多的距离上看的最清楚。楚良的第一感觉那两个字就是他的名字“楚良”的楷书写法。但是字的上部笔画已经模糊。再看那个岩画上的男人，身材体征和自己还真有几分相像，最让他迷惑的是这画中的男人好似穿着现代人的衣服。他不确定，走进了看，更看不清。杜娟好像也看到了这点，他看了眼楚良，想近看岩画。也是越近越看不清楚。但从手腕处看确实是穿着衣服，而且和周边岩画上的人物穿着不同，更像是现代人的服饰。
再看旁边那个小女孩儿，身高不及男人的胸口，仰脸面向男人，上身穿的什么看不清楚，但下身明显穿着一件短裙，从画中传达的即无褶皱，且线条垂直来看，材质应该是皮质的。裙摆下隐约有铃铛一样的饰物。这幅画的周围是一些小点的画，内容有人物，渔猎，动物等。
最右侧有一处斑驳的较为严重的画作，从规模上看场面很大，人物也较多，只是好些都已经看不清了。画的中部保存的略好些，好似一个少女在跳舞，手中拿着一面鼓，双手在击拍。面部已经剥离，身体还能大致看清，也穿着条短的兽皮裙，裙下摆好像也挂着铃铛一样的饰物。周围斑驳的画作上大概能看出有许多人围着这跳舞的女子，这些人在做什么就实在看不清楚了。
杜娟询问关大爷：大爷，这画中的女子是在跳舞吗？关大爷说：这是跳大神！是一种迷信。关大爷继续说道：我们小的时候也到过这里来玩，被大人知道后个个回家都了挨揍。老人说这地方不能来，来了容易招惹鬼神，要是把鬼神的带回到家里去全家都跟着遭殃。这都是老辈人迷信，你们年轻人不要相信这些玩意。
楚良对杜娟和关大爷说：东北跳大神是萨满教的一种驱除邪祟仪式。画上的这个少女是萨满教的巫师，这时期的萨满教女巫师被称为萨满，她的职责是举行宗教仪式和给部落里的人治病驱邪。
关大爷指着画中的女子说：我小的时候见过跳大神的，就是拿着这样的鼓，穿着皮裙，裙子上挂满铃铛。
杜娟说：她这挂的可不是铃铛，是贝壳。你看形状大小都不一样。再有，画廊的照片上说这幅岩画距今两千多年，要我看，远远不止！
回到关大爷家的时候关大娘已经早早的做好了午饭，为的是让两个孩子吃过饭再走。杜娟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万块钱塞进叠在柜子上的行李里。
吃过饭后楚良和杜娟与关大娘道了别，大爷用爬犁把他们送到了他们下车的那个地方后却不肯离去。他说要看到他们两个上车后再回去，怕的是无论什么原因万一他们赶不上汽车，这荒郊野岭的他不放心。杜娟用手机拍下了几张他们和大爷的合影留作纪念。汽车到来后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和关大爷告别上了客车。
他们到了县城等了没多久就坐上了开往省城的火车。坐了大半夜的火车在凌晨回到哈尔滨后，他们在一个宾馆幸运的买到了下午回家的机票。临登机前两个人通过电话告诉关大爷老两口他们要回家了，让他们放心，以后有机会会再来看望他们。关大娘接过电话说：你们这俩孩子怎么偷偷留下这么多钱，让我们老两口心里不是滋味。杜娟说：这钱是为了他们下次来留下的买大公鸡的钱，她喜欢吃鸡肉但不能吃自己家里的鸡。
杜娟和楚良经过一天的惊吓劳累，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躺在热炕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第二天杜娟被院子了的鸡叫声吵醒。她坐起来，看着窗外湛蓝色的天空下炊烟袅袅的小村庄，内心生出一种祥和，安逸。她轻声对自己说：要是能和心上人在这儿生活一辈子，也是幸福的。
楚良刚刚醒，听见她自己嘟囔着什么幸福就问：你说什么幸福？
一大早，关大娘就从领居家要来一种草药，用药罐捣碎，粘粘的，凉凉的敷在楚良脚踝处，用纱布包好。楚良经过一夜的休息，脚踝处肿是肿了不少，但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关大爷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个破旧的拐杖，用水擦了擦，干了以后交给楚良。又拿来一只大的出奇，叫乌璐的靴子穿在他肿的不能穿上自己鞋子的脚上。这样，吃过早饭的楚良就和杜娟可以出去在围子里溜达了。
村里十几户人家稀稀拉拉的分散在山坳里，每家都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家家的门前或院子里都整齐的堆放着很多烧柴。十几户人家的村子里养了不下二十条狗，它们聚在一起看见来了两个生人就警惕的对着楚良和杜娟叫着。
这里的人热情到谁见了他们俩都会问：你们这是谁家来的客人？他们回答：关大爷家的。那人接着问：是村头老关头家的吧？看来这里不光关大爷一家姓关。再遇到询问的他们就会回答：村头关大爷家！
据关大爷说：他们家在这里就不知道生活了几代人，可见这个小村庄的年代久远，这让楚良杜娟联想到山崖上的岩画。说不定从那时候这里就居住着村里人的祖先。
杜娟问楚良：关大爷总把这个村子叫做围子，这围子是什么意思？楚良回答：我不清楚是不是满语，要按汉语的字意结合这里的先民生活环境分析，围子应该是为了防范野兽和土匪，用木栅栏把村子围起来的意思。杜娟听完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走到河岸上，终于看见几个孩子，从几岁到十几岁。有的在冰面上滑着爬犁，有几个在用鞭子抽一个陀螺样的东西。
杜娟担忧的说：这些孩子跑到河里玩就不怕遇到狼？楚良诙谐的说：你没看见他们手里有鞭子吗。
楚良在杜娟的搀扶下他们来到河面，滑爬犁的孩子见楚良腿脚不好，就好心的把爬犁借给楚良坐着。杜娟在后面推着他疯跑了几圈，累的气喘吁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好心的把手里的冰锥交给楚良，楚良让杜娟趴在他肩上，带着她在冰面上滑行，伏在他背上的杜鹃伸开双臂，兴奋的高声喊叫！这时候他们早把狼忘到脑后去了。后来他们知道，那个陀螺一样的东西就冰嘎。
白天关大娘把家里一早就打鸣的公鸡杀了，在大锅里顿了一下午，晚上端在桌上，杜娟一口也没吃。她内心难过。记得早上关大娘对她说：是不是一早就被公鸡给吵醒了，杜娟点头说是。她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说。
晚上睡觉前关大爷检查了楚良的脚，说了句：没事了。明天就消肿了。这让楚良决定明天就去山崖看看，再有五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如果能买到回家的机票就可以回家过年了。这里没有手机信号，今天用关大爷家的座机两个人都给家里打过电话，报了平安。
第二天楚良对关大爷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关大爷知道快过年了，两个孩子该尽早回家，决定上午就去看岩画，过了中午就送他们等汽车。楚良和杜娟收拾妥当，关大爷牵出大青马套上爬犁，拉着他们俩下了河。
来到河里，关大爷用手指着远处的一个立在河中，长满青松，秀美而险峻的山崖说：你们要看的岩画就在那个砬子上。
一公里多点的距离说到就到。下了爬犁楚良拄着根木棍跟在关大爷的后面，杜娟跟在他身后，开始了向山崖的攀爬。山崖并不太高，只是在河中看起来险峻，山崖的后面就好爬的多。险就险在要进入山崖前面的岩洞要走一条说不上是路的小路，必须要抓住靠山这一侧的岩石或是小树才敢通过。
楚良走在这条惊险的小路上心想：千万年前就有人走过这条小路去岩洞中作画，他的目的是什么？
三个人来到岩洞。说是洞，不过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大岩石窝，岩石的成分不一样，那些易风化的松软岩石被数万年的风雨侵蚀沙化，被风吹走。留下坚硬的岩石，形成了眼前这个巨大的风穴。崖洞里有许多岩画，是用朱砂作为颜料绘制的，有的部位已经脱落看不清楚。只有照片上这幅和周围的一些图案保存比较完好，较为清楚。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冬日里的阳光从河的东岸照在西岸的崖壁上，光线正合适。站在距离岩壁一米多的距离上看的最清楚。楚良的第一感觉那两个字就是他的名字“楚良”的楷书写法。但是字的上部笔画已经模糊。再看那个岩画上的男人，身材体征和自己还真有几分相像，最让他迷惑的是这画中的男人好似穿着现代人的衣服。他不确定，走进了看，更看不清。杜娟好像也看到了这点，他看了眼楚良，想近看岩画。也是越近越看不清楚。但从手腕处看确实是穿着衣服，而且和周边岩画上的人物穿着不同，更像是现代人的服饰。
再看旁边那个小女孩儿，身高不及男人的胸口，仰脸面向男人，上身穿的什么看不清楚，但下身明显穿着一件短裙，从画中传达的即无褶皱，且线条垂直来看，材质应该是皮质的。裙摆下隐约有铃铛一样的饰物。这幅画的周围是一些小点的画，内容有人物，渔猎，动物等。
最右侧有一处斑驳的较为严重的画作，从规模上看场面很大，人物也较多，只是好些都已经看不清了。画的中部保存的略好些，好似一个少女在跳舞，手中拿着一面鼓，双手在击拍。面部已经剥离，身体还能大致看清，也穿着条短的兽皮裙，裙下摆好像也挂着铃铛一样的饰物。周围斑驳的画作上大概能看出有许多人围着这跳舞的女子，这些人在做什么就实在看不清楚了。
杜娟询问关大爷：大爷，这画中的女子是在跳舞吗？关大爷说：这是跳大神！是一种迷信。关大爷继续说道：我们小的时候也到过这里来玩，被大人知道后个个回家都了挨揍。老人说这地方不能来，来了容易招惹鬼神，要是把鬼神的带回到家里去全家都跟着遭殃。这都是老辈人迷信，你们年轻人不要相信这些玩意。
楚良对杜娟和关大爷说：东北跳大神是萨满教的一种驱除邪祟仪式。画上的这个少女是萨满教的巫师，这时期的萨满教女巫师被称为萨满，她的职责是举行宗教仪式和给部落里的人治病驱邪。
关大爷指着画中的女子说：我小的时候见过跳大神的，就是拿着这样的鼓，穿着皮裙，裙子上挂满铃铛。
杜娟说：她这挂的可不是铃铛，是贝壳。你看形状大小都不一样。再有，画廊的照片上说这幅岩画距今两千多年，要我看，远远不止！
回到关大爷家的时候关大娘已经早早的做好了午饭，为的是让两个孩子吃过饭再走。杜娟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万块钱塞进叠在柜子上的行李里。
吃过饭后楚良和杜娟与关大娘道了别，大爷用爬犁把他们送到了他们下车的那个地方后却不肯离去。他说要看到他们两个上车后再回去，怕的是无论什么原因万一他们赶不上汽车，这荒郊野岭的他不放心。杜娟用手机拍下了几张他们和大爷的合影留作纪念。汽车到来后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和关大爷告别上了客车。
他们到了县城等了没多久就坐上了开往省城的火车。坐了大半夜的火车在凌晨回到哈尔滨后，他们在一个宾馆幸运的买到了下午回家的机票。临登机前两个人通过电话告诉关大爷老两口他们要回家了，让他们放心，以后有机会会再来看望他们。关大娘接过电话说：你们这俩孩子怎么偷偷留下这么多钱，让我们老两口心里不是滋味。杜娟说：这钱是为了他们下次来留下的买大公鸡的钱，她喜欢吃鸡肉但不能吃自己家里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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