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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白时遇黑,黑时遇白

    三十一岁,莫劫生别过了师父,决心下山找张隋一决胜负,做个了断。

    那一年,张隋二十九岁,他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成熟,只不过因为看遍了人间烟火,游历过山川湖海,在这江湖待得腻了,每日只好饮酒寻欢,偷盗为乐。

    正在他觉得生活索然无味时,莫劫生出现了。

    白城脚下,二人再次相遇时,莫劫生已不再是当初的懦弱少年,十年,日日夜夜地恨,在愤恨中挥舞的双钩仿佛每一钩都砍在张隋心头。

    此时,他目光坚定,平静的脸上平添许多沧桑。

    张隋好久未打理过的头发,乱蓬蓬遮住了双眼,身穿黑色麻衣,敞怀赤着脚,手里拎着一把长剑。

    “你看什么,我认识你么?”

    莫劫生眼皮跳动了一下,自己记恨了他十年,他却转头就忘了自己做的混蛋事。

    “既然你不记得,那我就打到你记起来为止!”

    话音刚落,两把双钩如同猛兽冲向张隋。

    张隋无精打采,见这双钩来势汹汹,非同寻常,眼睛顿时亮了,转身躲过去,提起几分精神仔细回想了一番。

    “我确实不认识你是谁,如果你找错人了就此收手吧,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莫劫生死死盯着他说:“张隋,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你!”

    “既然如此,你还真是勇敢。”

    张隋嘴角微微上翘,猛冲过去,他用双钩挡住了这一剑却被震得跃下城头才立住。

    盘龙剑身闪烁着银光散发着黑雾,看见两人的架势,街上的人们纷纷落荒而逃,天空黑雾缭绕,城中陷入一片黑暗中。

    他认真起来,张隋连连后退,只想速战速决,一副双钩却如同霹雳雷闪,锋利搂人,一钩出手,从耳边呼啸而过,惊起张隋一身冷汗。

    他步步紧逼,一跳几尺高,搂空在房檐上,房屋顿时“轰”一声塌陷化为废墟。

    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人从城头打到城中已经伤痕累累,许多铺子和房屋被斩得破碎不堪,街上灰尘漫天,只剩两人满身疲惫仍伫立街头。

    近身之时,他一脚踢在张隋胸口。

    张隋顺势撤出,侧身飞出一根细小银针直冲耳廓死穴。

    此时正午,正是太阳最明亮之时,忽然一丝闪烁的光芒刺了眼睛,他不禁抬手遮住,随之刺痛感让他发现手臂竟中了一根银针。

    他低头咒骂一句:“卑鄙。”

    “差不多得了,有没有觉得浑身麻木啊?”张隋略带戏谑地瞧着他。

    霎那,莫劫生全身发麻,手臂像断掉般,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颤抖着扔掉了手里的银钩,咧着嘴疼出一身冷汗。

    张隋收了剑,背起手说:“今天就算我开恩,饶你一命。”

    莫劫生满脸通红青筋突起,颤抖着蹲在地上拾起双钩,猛然起身,声嘶力竭将钩子甩向了张隋。

    这一下惊得张隋倒吸一口冷气,剑被勾落在地上,腰间留下一条血口子。

    “你疯了?”

    他站起身伸手接回银钩,淬口血沫,没搭理他。

    张隋这时已经没了力气,不料他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肯死心。

    他直直站着,视线模糊而又清晰起来,带着满身的鲜血与尘土,发丝在风中纷飞,脸上仍是坚毅,彷佛已经失去痛苦般,不带有一丝波澜。

    微弱的光亮透过云层散落下来,乌鸦盘旋落在树枝上,银钩飞过,拍着翅膀发出沉闷的“哇哇”声,似乎在诉说着男人多年压抑着的痛苦。

    张隋此时面对眼前这个疯子招架不住,几个回合下来,瘫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莫劫生沉淀十年,只为了这一刻。

    三十岁的男人,经历了人生无数苦难风霜,却在这一刻噙满泪水,所有委屈涌上心头,他收起了情绪,抹了抹眼泪。

    他颤抖着声音,“终于…终于…”

    他摇晃着走上前,钩尖泛着银光抵在张隋脖子上,张隋的眼神却飘忽不定,不知在寻找着什么。

    天光已经大亮,对面茅屋上一个人悄然探出头来,瞄准后,一箭离弦。

    莫劫生终于放下了吊在心头的那口气,整个人也已经精疲力尽,没来得及做最后的猎杀,却被一箭穿心,应声倒地。

    张隋嘴里骂骂咧咧着推开他,然后冲着茅草屋的方向大喊一句。

    “多谢!”

    不知道在这躺了多久,地面已经落满了雨水,莫劫生缓缓睁开眼,看着这个模糊黑暗的世界,他喘息一声,沾满泥土的手指颤了颤。

    “兄弟,你还真是命大,这箭再偏一点你都没命了。”

    再次睁眼时,耳旁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莫劫生发觉自己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墙上贴着各种猛兽画,屋内摆着许多看起来名贵的饰品,看着是个大户人家。

    眼前男人正是王真景,此行正好路过此地,被二人的打斗所震撼,十分佩服,索性救下了他。

    王真景知道了两人的恩怨,让他跟着自己好好修养,日后再报仇也不晚。

    莫劫生十分感激,表示愿意跟在王真景的身边。

    王真景也借着这次机会,让他为自己所用,身边又多了一个顶尖高手。

    回了荆川,王真景在此只手遮天,一家独大,当地人物见了他皆俯首称臣。

    莫劫生成了王真景的左膀右臂,一时间人们对他毕恭毕敬。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人生可以如此潇洒,生活可以过得这般痛快,过够了低声下气的日子,如今让他在杀人中获得了巨大的快感。

    他性情大变,借着王真景的势力,烧杀抢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这几年过得倒是十分逍遥快活。

    一想到自己平生明明从未做过任何坏事,却让人们欺负的抬不起头,如今无恶不作,反而受了尊敬,如同梦般,一切都那么让人恍惚。

    十多年,无数江湖名流死于莫劫生和王真景的手下,在西南一带恶事做尽,横行霸道,他却认为在此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几年。

    随着地位升高,势力的扩大,王真景把手伸向了萨拉,也就是这时,莫劫生还在萨拉边境就听说了王真景被人杀害,众人投了白十七的消息。

    他本来以为可以逍遥此生,可以和王真景一辈子喝酒吃肉,做一辈子的兄弟,不料白十七横空出世,打破了这个幻想。

    王真景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这时的莫劫生感觉自己的人生如同一个玩笑,曾经遇到了张隋生活变得支离破碎,人人厌恶,如今作恶却又被白向阳和白十七逼着做好人。

    他哪里好的起来,努力半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剩下,平静的日子原本已让人忘记了仇恨。

    看见白十七那一刻,这一生彷佛又在眼前重新上演了一遍。

    自己又成了无归处的浪子,所有回忆涌上心头,他恨,他比恨张隋更恨白十七!

    莫劫生带着一部分还愿意追随自己,对王真景忠心的人,在地下,披着黑袍带着面具,宁愿过暗无天日的生活,也不愿为白十七惟命是从。

    十多年,无数江湖名流死于莫劫生和王真景的手下,在西南一带恶事做尽,横行霸道,他却认为在此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几年。

    随着地位升高,势力的扩大,王真景把手伸向了萨拉,也就是这时,莫劫生还在萨拉边境就听说了王真景被人杀害,众人投了白十七的消息。

    他本来以为可以逍遥此生,可以和王真景一辈子喝酒吃肉,做一辈子的兄弟,不料白十七横空出世,打破了这个幻想。

    王真景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这时的莫劫生感觉命运真是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自己好人时遇到了张隋生活变得支离破碎,人人厌恶,如今作恶却又被白向阳和白十七逼着做好人。

    他哪里好的起来,努力半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剩下,平静的日子原本已让人忘记了仇恨。

    看见白十七那一刻,这一生彷佛又在眼前重新上演了一遍。

    自己又成了无归处的浪子,所有回忆涌上心头,他恨,他比恨张隋更恨白十七!

    莫劫生带着一部分还愿意追随自己,对王真景忠心的人,在地下,披着黑袍带着面具,宁愿过暗无天日的生活,也不愿为白十七惟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