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内心变态
这不是悦羲阁的大堂经理嘛，自己头被人开瓢这件事简直全世界都知道了。
经理把餐放在茶几上，又把果篮拿过来表达了一下关心，看起来很累，说话直喘气，走了一遍关心与被关心的常用套话后，经理知趣的离开了。
“这就是你说的外卖？”张如山对钱赋有些无语。
“送过来的餐，不是外卖是啥？”钱赋不甘示弱。
“悦羲阁到这要二十多公里吧，咱随便吃点不就好了，怪麻烦别人的。”张如山有些不忍。
“这边不太熟，也不知道你要吃啥，但悦羲阁的你肯定能吃得惯。”钱赋随意答道。
“行吧，算你有心了。”张如山看了看输的液正好也要滴完了，没再让唐芯跑，直接按了床头铃。
这回是个女护士，看年龄也就20上下，王小花眼前一亮，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刚准备去搭讪，被李子潇一把拽住：“你好兄弟的命还在人家手里呢，算了算了。”
王小花看了眼正在给张如山拔针头的护士，又看了看边上用警告眼神看着自己的张如山，叹了口气，又坐回沙发上。
拔完针，张如山试着从床上下来，唐芯想上前扶，被张如山用手势制止。
没想象中那么疼，都是皮外伤。
众人一起拆包装，准备吃饭。
张如山随口道：“对了，我衣服在哪呢？”
唐芯低着头，没说话，赵月灵替她解围道：“你衣服不是脏了吗，就让唐芯带回去洗了。”
“太谢谢你们了，想的真周到。”张如山：“那我衣服谁给我脱的？”
两位女生脸一红，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仅一瞬间，赵月灵缓过神来，连忙解释道：“当然是护士啦，我们哪敢碰啊，万一再碰出个好歹来，我们可负不了责。”
钱赋突然道：“当时发生了啥，你们被打的这么惨？”
“惨个屁，他们一共五个人，老娘当时一对二打两个比你胖两圈的社会人还不落下风。”赵月灵立刻大声反驳。
“就是就是，我当时也同时打两个人呢。”唐芯握着小拳头得意道。
“那就是说如山一对一还被人揍成狗了呗。”钱赋精辟总结！
“放屁，你是没看见老子当时的一记飞踹，直接把一哥们踹飞好几米远。”张如山不甘示弱。
“就是，山哥那一记飞踹可帅了。”
“那你们怎么被打的这么惨？”
“干，老子不吃了！”
......
吃干抹净，发小三人组把外卖收拾干净后，钱赋说道；“没啥事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出院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你别来接我，我是去团建了，又不是和你们出去浪了，我打个车回去就行了。”张如山淡定道。
“那我送你回去吧，我是你领导，送你回去合情合理。”
“对对，我到时候来帮忙。”唐芯附和。
“不用那么麻烦...”张如山刚想拒绝。
赵月灵坚持道：“这是工作！”
张如山只好被迫接受。
钱赋接着道：“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事给我电话。”
跟大家打完招呼，几人走出病房。
钱赋眼神突然转冷：“搞顾斌，一起吗？”声音不大，甚至没有侧头看其他两人，但都能感受到，他认真了。
“嗯。”李子潇回答。
“只要我没上班就没问题。”王小花回答。
“你想怎么搞？”李子潇问道。
“目标想好了，行动咱们再商量一下，就别让如山知道了。”钱赋顿了顿，又道：“悦羲阁喝茶去不去？”
“走！”
三个损友走后，唐芯和赵月灵没过多久也各回各家了。
唐芯家小区门口。
一位穿着风衣的中年女人在寒风中来回踱着步，神态焦急，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
她探视完顾斌后就一直给唐芯打电话，但唐芯设置了陌生电话拒接，怎么也打不通。
这时，她看到一个脸上有伤的女孩走了过来，试探性地叫了句：“唐芯。”
唐芯停下脚步，略带防备地看着这个女人：“你是？”
中年女人松了口气，向前走了两步，轻声道：“我是顾斌的妈妈，我想和你聊一下。”
唐芯绕过她，表情冷淡：“我不想跟你聊。”
“沈诗琪。”
唐芯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定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顾斌妈走过去，柔声道：“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给我点时间，聊一下。”
...
第二天，唐芯早早地到了医院，烧水，收拾垃圾，还看到了张如山视若珍宝的“杯子”，估计是睡着了一不小心扒拉到地上去了。虽然好奇，想打开看看，但又觉得不太光明，还是等他醒了再问问，便把他放在了床头柜上，一切都准备好后，就坐在了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张如山。
脑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唐芯的动作比较轻，但多了以后也是影响到了张如山的睡眠，只是知道有个人进来了，自己又不太想起床，就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又听到走廊外面有人说话，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唐芯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一激灵，坐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小芯芯，啊~你这么早啊，不过你脸色好差呀，昨天是没睡好嘛？”
唐芯敷衍道：“还好吧，山哥你快去洗漱吧，早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起来吃了。”
“好滴，谢谢小唐芯。”张如山开心地洗漱去了，但唐芯的心情却越发低落。
洗漱，吃完饭，医生换完药，一切都弄完了，唐芯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直到张如山说道：“唐芯，我看你脸色很差，肯定是昨天累着照顾我累着了，晚上还没睡好，我这也没啥事了，能照顾好自己，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不累，真没事。”唐芯勉强笑了笑。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唐芯终于鼓起了勇气：“山哥，我想跟你说个事。”
“我就知道你有事要跟我说。”张如山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就是要看你能憋到啥时候，来，说吧。”
唐芯手放在腿上，紧紧地握在一起，似乎这样能给她力量：“我想...我想让你跟顾斌...和解。”
声音越来越小，说话期间还胆怯地看了一眼张如山。
张如山掀开被子坐在了床边，笑容渐渐消失，诧异道：“为啥？”
“就，就像钱赋说的，他坐牢也做不了多久，从法律上来讲，杂七杂八的算下来也就能赔两万多。”唐芯深吸了一口气，依旧低着头，但是声线已经开始颤抖：“昨天顾斌的妈妈找到了我，想要私了，答应给你10万，并且住院什么的费用全包，山哥你，你考虑一下。”
“不考虑，不和解。”张如山耐着性子，他隐隐地感觉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于是问道：“唐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妈妈是不是威胁你了？”
唐芯的眼泪还是崩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威胁我，是我想和解，对不起...”
“你为什么想和解？你也受伤了啊！这口气你不出了吗？”张如山也有些激动，但是再次看到满是泪水的眼睛，心又不由得软了下来，把纸巾递给唐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是没什么钱，但我也不差这种受气得来的钱，我要是真为了钱，我直接让钱赋给我找个工作就行啦，保证清闲，工资还高。”
“我知道，我知道山哥，但我真的想和解，就当是为了我可以吗？”
“为了你，可以，毕竟咱们三个是一体的，需要三个人都同意才能和解，但你要给我一个理由，另外，你怎么说服灵姐？她脾气可比我火爆多了。”
唐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我需要钱，她妈妈答应我会给我三万。”
“就为了这个？！”张如山一下又怒了，声音立刻提了起来。
但下一秒，张如山反而冷静了下来：“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但是你不想说，或者你不能说，对吗？”
唐芯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一下子崩掉了，闭着眼狠狠地点了几下头，双手紧握张如山的手臂，泪如雨下：“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和解好不好？”
“好。”张如山用另一只手拿起纸巾帮唐芯擦眼泪：“我答应你了，别哭了啊，十万块钱呢，谁不要谁是傻子。”
唐芯想起刚才张如山还义正严词地说不差受气得来的钱，现在又说谁不要谁是傻子，顿时破涕为笑。
张如山看着由大哭转为抽泣的唐芯，心怎么也硬不起来，问道：“我是答应了，那你怎么说服灵姐呢？”
唐芯摇了摇头。
“说给她多少钱了吗？”
“说了，三万。”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就说张如山听到有10万的和解费，就觉得顾斌受罪不如自己受益，所以就想和解了，灵姐虽然脾气火爆，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而且我这个受伤最重的都愿意和解了，她顶多就是面子过不去，你只用考虑怎么给她把面子找回来，就解决了。”
唐芯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张如山：“这样能行吗？”
“按我说的做，一定行。”
“谢谢山哥，你最好了。”
“可以松开我胳膊了嘛？”
唐芯害羞地松开了手：“我去给你买饭。”
说着，不等张如山拒绝，转身快步离开。
第二天，张如山睡的十分香甜，突然听见有人十分暴躁地喊了一句“张如山”。一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脸怒气的赵月灵站在床边，张如山看了一眼，呼出口气，又转回头揉揉眼屎，无奈道：“唉，你和唐芯怎么都有在别人睡觉的时候打扰别人的嗜好？区别是她比较温柔，你比较暴躁。发生啥事了我的大小姐？”
赵月灵一推张如山肩膀：“你为什么同意和解？！”
张如山右手撑住床，稳住身形，淡定道：“多好理解啊，十万块钱呢！快够我上一年的班了！”
“十万块钱就把你收买了？你的伤白受了？你不想让顾斌受到惩罚吗？”
“想啊，但是他受惩罚我除了心里好受一点有什么好处吗？打官司我也就能拿两万多，差了八万呢！这点钱可能你不在乎，但我穷啊，灵姐，理解理解我可以吗？”张如山越说越软。
赵月灵吃软不吃硬，这段话确实让她气消了不少，一屁gu坐在椅子上，还是气呼呼的：“我就是觉得这样太便宜了顾斌。”
“他进去就一定受罪，他出来了就一定不受惩罚了吗？”张如山一脸坏笑的看着赵月灵。
“好！就这么办！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聪慧的赵月灵立刻明白了张如山的意思，立刻拍手叫好：“早说嘛，我果然没看错你！”
“我弱弱的问一句，你买早餐了吗？”
“唐芯一会过来，她会给咱俩买。吃完早饭，查完房，你就可以出院了。”
“那现在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该干点啥呢？”
“滚！嫌自己命长吗？”
“...我去洗漱了。”
洗漱完刚躺回床上，就听到医生在查房。
今天查房又是那个没溜的大夫，一进来，见到赵月灵愣了一下，又扭头对着张如山一脸坏笑道：“小伙子艳福不浅啊，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大夫，这是我领导。”张如山辩解的很无力。
大夫一边拆纱布一边道：“我也没说不是你领导啊。小伙子不要太紧张，太紧张就容易心跳加快并且血压高，血压高就容易造成心脑损伤，最重要的是肾损伤，啧啧啧，想想都感到担心。”
“我真不紧张...”
“可是我感觉到你心跳加速了，行了，一会办出院手续吧。”大夫把纱布扔进垃圾桶；“我在给你开点消炎药，回去按说明书吃就行了。”
张如山一拱手：“谢谢大夫。”
大夫潇洒地一个转身，边走边道：“我现在的老婆啊，我在跟朋友介绍她的时候，也会说这是我领导。”
张如山欲哭无泪：“我就知道你又得来这么一出啊！”
赵月灵则“哈哈”一笑：“这大夫挺有趣的。”
“你说医生是不是天天看病人导致自己内心变态啊！太没溜儿了！”张如山大声求认同。
“内心变态？你们在说谁呀？”唐芯这时候左手跨了一个包右手拎着早餐走了进来：“山哥昨天我忘了给你拿衣服了，今天没忘。”
赵月灵起身帮唐芯拿早餐，趁着间隙，张如山给唐芯比了个OK的手势。
唐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经理把餐放在茶几上，又把果篮拿过来表达了一下关心，看起来很累，说话直喘气，走了一遍关心与被关心的常用套话后，经理知趣的离开了。
“这就是你说的外卖？”张如山对钱赋有些无语。
“送过来的餐，不是外卖是啥？”钱赋不甘示弱。
“悦羲阁到这要二十多公里吧，咱随便吃点不就好了，怪麻烦别人的。”张如山有些不忍。
“这边不太熟，也不知道你要吃啥，但悦羲阁的你肯定能吃得惯。”钱赋随意答道。
“行吧，算你有心了。”张如山看了看输的液正好也要滴完了，没再让唐芯跑，直接按了床头铃。
这回是个女护士，看年龄也就20上下，王小花眼前一亮，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刚准备去搭讪，被李子潇一把拽住：“你好兄弟的命还在人家手里呢，算了算了。”
王小花看了眼正在给张如山拔针头的护士，又看了看边上用警告眼神看着自己的张如山，叹了口气，又坐回沙发上。
拔完针，张如山试着从床上下来，唐芯想上前扶，被张如山用手势制止。
没想象中那么疼，都是皮外伤。
众人一起拆包装，准备吃饭。
张如山随口道：“对了，我衣服在哪呢？”
唐芯低着头，没说话，赵月灵替她解围道：“你衣服不是脏了吗，就让唐芯带回去洗了。”
“太谢谢你们了，想的真周到。”张如山：“那我衣服谁给我脱的？”
两位女生脸一红，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仅一瞬间，赵月灵缓过神来，连忙解释道：“当然是护士啦，我们哪敢碰啊，万一再碰出个好歹来，我们可负不了责。”
钱赋突然道：“当时发生了啥，你们被打的这么惨？”
“惨个屁，他们一共五个人，老娘当时一对二打两个比你胖两圈的社会人还不落下风。”赵月灵立刻大声反驳。
“就是就是，我当时也同时打两个人呢。”唐芯握着小拳头得意道。
“那就是说如山一对一还被人揍成狗了呗。”钱赋精辟总结！
“放屁，你是没看见老子当时的一记飞踹，直接把一哥们踹飞好几米远。”张如山不甘示弱。
“就是，山哥那一记飞踹可帅了。”
“那你们怎么被打的这么惨？”
“干，老子不吃了！”
......
吃干抹净，发小三人组把外卖收拾干净后，钱赋说道；“没啥事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出院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你别来接我，我是去团建了，又不是和你们出去浪了，我打个车回去就行了。”张如山淡定道。
“那我送你回去吧，我是你领导，送你回去合情合理。”
“对对，我到时候来帮忙。”唐芯附和。
“不用那么麻烦...”张如山刚想拒绝。
赵月灵坚持道：“这是工作！”
张如山只好被迫接受。
钱赋接着道：“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事给我电话。”
跟大家打完招呼，几人走出病房。
钱赋眼神突然转冷：“搞顾斌，一起吗？”声音不大，甚至没有侧头看其他两人，但都能感受到，他认真了。
“嗯。”李子潇回答。
“只要我没上班就没问题。”王小花回答。
“你想怎么搞？”李子潇问道。
“目标想好了，行动咱们再商量一下，就别让如山知道了。”钱赋顿了顿，又道：“悦羲阁喝茶去不去？”
“走！”
三个损友走后，唐芯和赵月灵没过多久也各回各家了。
唐芯家小区门口。
一位穿着风衣的中年女人在寒风中来回踱着步，神态焦急，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
她探视完顾斌后就一直给唐芯打电话，但唐芯设置了陌生电话拒接，怎么也打不通。
这时，她看到一个脸上有伤的女孩走了过来，试探性地叫了句：“唐芯。”
唐芯停下脚步，略带防备地看着这个女人：“你是？”
中年女人松了口气，向前走了两步，轻声道：“我是顾斌的妈妈，我想和你聊一下。”
唐芯绕过她，表情冷淡：“我不想跟你聊。”
“沈诗琪。”
唐芯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定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顾斌妈走过去，柔声道：“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给我点时间，聊一下。”
...
第二天，唐芯早早地到了医院，烧水，收拾垃圾，还看到了张如山视若珍宝的“杯子”，估计是睡着了一不小心扒拉到地上去了。虽然好奇，想打开看看，但又觉得不太光明，还是等他醒了再问问，便把他放在了床头柜上，一切都准备好后，就坐在了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张如山。
脑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唐芯的动作比较轻，但多了以后也是影响到了张如山的睡眠，只是知道有个人进来了，自己又不太想起床，就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又听到走廊外面有人说话，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唐芯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一激灵，坐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小芯芯，啊~你这么早啊，不过你脸色好差呀，昨天是没睡好嘛？”
唐芯敷衍道：“还好吧，山哥你快去洗漱吧，早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起来吃了。”
“好滴，谢谢小唐芯。”张如山开心地洗漱去了，但唐芯的心情却越发低落。
洗漱，吃完饭，医生换完药，一切都弄完了，唐芯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直到张如山说道：“唐芯，我看你脸色很差，肯定是昨天累着照顾我累着了，晚上还没睡好，我这也没啥事了，能照顾好自己，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不累，真没事。”唐芯勉强笑了笑。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唐芯终于鼓起了勇气：“山哥，我想跟你说个事。”
“我就知道你有事要跟我说。”张如山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就是要看你能憋到啥时候，来，说吧。”
唐芯手放在腿上，紧紧地握在一起，似乎这样能给她力量：“我想...我想让你跟顾斌...和解。”
声音越来越小，说话期间还胆怯地看了一眼张如山。
张如山掀开被子坐在了床边，笑容渐渐消失，诧异道：“为啥？”
“就，就像钱赋说的，他坐牢也做不了多久，从法律上来讲，杂七杂八的算下来也就能赔两万多。”唐芯深吸了一口气，依旧低着头，但是声线已经开始颤抖：“昨天顾斌的妈妈找到了我，想要私了，答应给你10万，并且住院什么的费用全包，山哥你，你考虑一下。”
“不考虑，不和解。”张如山耐着性子，他隐隐地感觉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于是问道：“唐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妈妈是不是威胁你了？”
唐芯的眼泪还是崩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威胁我，是我想和解，对不起...”
“你为什么想和解？你也受伤了啊！这口气你不出了吗？”张如山也有些激动，但是再次看到满是泪水的眼睛，心又不由得软了下来，把纸巾递给唐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是没什么钱，但我也不差这种受气得来的钱，我要是真为了钱，我直接让钱赋给我找个工作就行啦，保证清闲，工资还高。”
“我知道，我知道山哥，但我真的想和解，就当是为了我可以吗？”
“为了你，可以，毕竟咱们三个是一体的，需要三个人都同意才能和解，但你要给我一个理由，另外，你怎么说服灵姐？她脾气可比我火爆多了。”
唐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我需要钱，她妈妈答应我会给我三万。”
“就为了这个？！”张如山一下又怒了，声音立刻提了起来。
但下一秒，张如山反而冷静了下来：“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但是你不想说，或者你不能说，对吗？”
唐芯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一下子崩掉了，闭着眼狠狠地点了几下头，双手紧握张如山的手臂，泪如雨下：“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和解好不好？”
“好。”张如山用另一只手拿起纸巾帮唐芯擦眼泪：“我答应你了，别哭了啊，十万块钱呢，谁不要谁是傻子。”
唐芯想起刚才张如山还义正严词地说不差受气得来的钱，现在又说谁不要谁是傻子，顿时破涕为笑。
张如山看着由大哭转为抽泣的唐芯，心怎么也硬不起来，问道：“我是答应了，那你怎么说服灵姐呢？”
唐芯摇了摇头。
“说给她多少钱了吗？”
“说了，三万。”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就说张如山听到有10万的和解费，就觉得顾斌受罪不如自己受益，所以就想和解了，灵姐虽然脾气火爆，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而且我这个受伤最重的都愿意和解了，她顶多就是面子过不去，你只用考虑怎么给她把面子找回来，就解决了。”
唐芯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张如山：“这样能行吗？”
“按我说的做，一定行。”
“谢谢山哥，你最好了。”
“可以松开我胳膊了嘛？”
唐芯害羞地松开了手：“我去给你买饭。”
说着，不等张如山拒绝，转身快步离开。
第二天，张如山睡的十分香甜，突然听见有人十分暴躁地喊了一句“张如山”。一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脸怒气的赵月灵站在床边，张如山看了一眼，呼出口气，又转回头揉揉眼屎，无奈道：“唉，你和唐芯怎么都有在别人睡觉的时候打扰别人的嗜好？区别是她比较温柔，你比较暴躁。发生啥事了我的大小姐？”
赵月灵一推张如山肩膀：“你为什么同意和解？！”
张如山右手撑住床，稳住身形，淡定道：“多好理解啊，十万块钱呢！快够我上一年的班了！”
“十万块钱就把你收买了？你的伤白受了？你不想让顾斌受到惩罚吗？”
“想啊，但是他受惩罚我除了心里好受一点有什么好处吗？打官司我也就能拿两万多，差了八万呢！这点钱可能你不在乎，但我穷啊，灵姐，理解理解我可以吗？”张如山越说越软。
赵月灵吃软不吃硬，这段话确实让她气消了不少，一屁gu坐在椅子上，还是气呼呼的：“我就是觉得这样太便宜了顾斌。”
“他进去就一定受罪，他出来了就一定不受惩罚了吗？”张如山一脸坏笑的看着赵月灵。
“好！就这么办！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聪慧的赵月灵立刻明白了张如山的意思，立刻拍手叫好：“早说嘛，我果然没看错你！”
“我弱弱的问一句，你买早餐了吗？”
“唐芯一会过来，她会给咱俩买。吃完早饭，查完房，你就可以出院了。”
“那现在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该干点啥呢？”
“滚！嫌自己命长吗？”
“...我去洗漱了。”
洗漱完刚躺回床上，就听到医生在查房。
今天查房又是那个没溜的大夫，一进来，见到赵月灵愣了一下，又扭头对着张如山一脸坏笑道：“小伙子艳福不浅啊，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大夫，这是我领导。”张如山辩解的很无力。
大夫一边拆纱布一边道：“我也没说不是你领导啊。小伙子不要太紧张，太紧张就容易心跳加快并且血压高，血压高就容易造成心脑损伤，最重要的是肾损伤，啧啧啧，想想都感到担心。”
“我真不紧张...”
“可是我感觉到你心跳加速了，行了，一会办出院手续吧。”大夫把纱布扔进垃圾桶；“我在给你开点消炎药，回去按说明书吃就行了。”
张如山一拱手：“谢谢大夫。”
大夫潇洒地一个转身，边走边道：“我现在的老婆啊，我在跟朋友介绍她的时候，也会说这是我领导。”
张如山欲哭无泪：“我就知道你又得来这么一出啊！”
赵月灵则“哈哈”一笑：“这大夫挺有趣的。”
“你说医生是不是天天看病人导致自己内心变态啊！太没溜儿了！”张如山大声求认同。
“内心变态？你们在说谁呀？”唐芯这时候左手跨了一个包右手拎着早餐走了进来：“山哥昨天我忘了给你拿衣服了，今天没忘。”
赵月灵起身帮唐芯拿早餐，趁着间隙，张如山给唐芯比了个OK的手势。
唐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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