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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脱身

    不说正在大鼎里煎熬的雄赟,司马府大火后,知府便领着一众官员来到司马府,看着杂乱的衙役们灭火,王知府冷哼一声,随后拿出知府大印喝道:“雨来。”片刻后司马府上方汇聚起一朵小小的黑云,雨水哗哗下落,一会后大火熄灭,王知府轻喝一声“收。”云销雨霁后,王知府擦去额头的虚汗,带领众官员进入司马府。进去后对着身后三人说道:“宋推官、赵司狱、王捕头,你们带头进去查看。”随后又对一名侍卫说道:“反贼入府刺杀我州府大员,传令下去,全城戒备。封锁府城四门,只可进不可出,去吧。”侍卫依命行事。

    片刻后几名护卫抬着一张木椅过来,王知府缓缓坐下。约莫半个时辰后,看着衙役们抬出的一具具尸体,王知府手上青筋暴起,对着跪地的三人说道:“说说具体情况。”王捕头先说到“大人,司马府上下包括赵司马及其妇人孩子共三十七口人。现发现三十六具尸体,小公子下落不明。其中二十七人皆是被银针一击毙命,剩下八人也是被人从后偷袭而死,只有司马大人双脚被钢钉刺穿,眉心被刺穿而死。仵作验尸后发现赵司马夫妇以及全部高手体内全部都有药物残留,厨房也发现有药物残留。药物没有毒性,只能起到催眠效果。”随后宋推官说道:“依属下推测,凶手武功应该在武士境,不会超过武师。而且凶手应该与赵大人全家关系亲近,并且深得赵大人信任。属下怀疑凶手就是赵大人失踪的儿子—赵森。”王知府听后轻轻对着最后一人说道:“赵司狱,说说你的推断。”“大人,依属下来看这是属于仇杀,凶手极有耐心,且下手狠辣。赵司马身体强横,刀枪不入,可如今却惨死,可见凶手必定知道赵司马功法破绽。属下也认为凶手是赵森。”

    “确定吗?”

    “如果赵森没有被人控制或者掉包,属下确定。”

    “森儿被控制不可能不会被发现,那只有被人掉包了。”王知府转头对一衙役说道:“去查查司马府最近有没有新人入府,再去打听打听给司马府送食物的商贩,司马府最近有何异常。”

    又对着跪拜于地上的一人说道:“王捕头,去把我的爱犬牵来,赵司马惨死,凶手身上必然沾染赵司马鲜血,你跟着猎犬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

    半个时辰后,一众衙役压着三人来到司马府,衙役跪在王知府身前说道:“大人,经属下调查,司马府于七月个前有买了一名叫张文的十岁的小孩,据人牙子说是买来给小公子做伴当,不过春节后司马大人过来衙门说过那张文意图弑主,已经被杀了。”另一名衙役随后说道:“肉档的老板说这一个月来司马府每天都会让送去三四只老母鸡,听说是小公子看赵司马最近劳累,每天都亲手熬汤。”王知府静静思索起来。蓦然想起初一那天,妹夫和妹妹来拜年,没带外甥,再想想当时妹妹所说。站起身来一掌拍碎刚坐的椅子。

    这时王捕头牵来一头猎犬,躬身道:“大人猎犬到了城西就停下来了。”这时宋推官躬身道:“大人,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凶手易容成小公子行凶。可以确认的是凶手是那名为张文的十岁左右的男孩,会易容之术、会变声之术、至少是武士境且有巨力善轻功。”王知府听后说道:“把赵司马夫妇尸体收敛放入冰棺,送到我府上。其他人拉出城外埋了吧。通知下去,全城官兵配合衙役、各街道市吏从城西开始排查全城孤儿,把最近出现的生面孔都抓了。如有反抗格杀勿论。”众人应命行事。

    一个时辰后,雄赟从鼎中跳出,老汉递给雄赟衣服,说道:“看来你小子闹得够大的,等下衙役们就会过来搜查,你先到我房间躲起来,衙役们走了再说。”衙役们走后,老汉来到房间说道:‘出来吧,都走了。说说你怎么完成复仇的。’雄赟细细道来,听闻雄赟复仇的经过后说道:“你这易容术不一般啊,来给我老人家说说。”雄赟将换皮法告诉老汉,老汉闻言皱眉:‘这是邪法,很多年前我曾看过一本闲书,书上说有一人会一名为画皮的秘法,那人凭着秘法披着别人的皮在各大山门偷学秘技,只是最后秘法反噬,那人在疯癫中将自己撕成了数块,随后流血而亡。你这秘法比那画皮法还要血腥,以后不要再用了。现在官兵不让出城,你就待在我房间别出去了,好好练习观想法。”

    一周后,一名老妪在王知府的迎接下进入府城直入王知府府邸。屏退四周护卫,老妪将一封信交给王知府,随后挥手打开棺椁,将手先放在妇人额头,随后默念咒语,片刻后失望的摇摇头,随后又将手放在赵司马头顶,默念咒语,片刻后说道:“拿纸笔来。”随后在纸上画下一十二岁少年。对着王知府说道:‘杀死小姐的就是这小贼,找出他,带到我面前来。”

    王知府接过画像问道:“婆婆还有其他信息吗?”

    老妪说道:“已经没有了,一是死亡时间过久,二是赵冉作孽太多。大少爷您出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小姐。”王知府缓缓退出房间,叫来护卫吩咐道:“将画像复印好,通知城内驻军加入搜查,画像人手一份,再将通缉令贴满全城告示栏,重金悬赏。去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天下午,整个府城鸡飞狗跳,老汉进屋拿着一张通缉令递给雄赟说道:“小熊你现在还真值钱啊,看看这张通缉令,画的可真像啊。”雄赟接过纸张,看着上面的画像和文字,问道:‘师父让我出去吧,一人做事一人担,不能连累你。’“没事,别看他们现在在城里闹得欢,等闯贼率军来攻,你就安全了。不过一直这样躲着也不行。这些天我考虑了很久破局之法,你的身体不能长时间施展秘法,所以缩骨秘法不行,还是得从那换皮邪法入手。”

    “人是七情六欲的杂合体,使用换皮法后原主人特质便会通过皮肤慢慢渗透向体内从而改变施术者的性格和身体,时间越长,影响越大。”

    “但是动物不一样,动物心思纯粹没有那么多的欲望,加之你又是灵熊之体,我想你可以尝试换上熊皮,如此便可以轻松躲过搜查,你考虑下,即使不使用换皮法,为师也可以护你们安然离开。”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雄赟不等老汉离开便说道:“老师我选换皮法。不能为了我一个人便让大家冒险。大家已经为了我付出很多了。”

    老汉转身后目光灼灼盯着雄赟道:“不后悔?”

    “不后悔。”

    “好,你跟我来。”片刻后雄赟跟着老汉来到后院兽笼前,老汉对着棕熊轻轻一挥手道:“去吧!”随后便转身离开。

    雄赟打开兽笼进去,棕熊无精打采的看着雄赟,一脸呆萌,雄赟深深给棕熊鞠了一躬,双手摸向棕熊的头颅,不等棕熊反应打昏棕熊,双手成爪状刺入棕熊皮毛……

    一个时辰后老汉进来后院便看见一头棕熊人立而起在打扫兽笼。老汉笑呵呵的看着棕熊笑道:“小熊啊,你现是名副其实的小熊了。还适应吗?”棕熊转身回到“师父,我现在感觉有些怪异。尸体我安葬在前面的槐树下了。”

    “没事,你以前靠双腿走路,现在必须靠四肢走路,多适应几天就好了。观想法千万不能拉下,平时多看书,没事就不要出来吓人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深夜雄赟躺在兽笼里回想这一年多的经历,望着天空闪烁的星星低声道:“母亲、父亲、爷爷你们的仇我已经报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随后便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蓦地雄赟跳起身来,面露狂喜。暗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学万兽金身了?’想着便回忆起青铜古书上的功法,试着开始运转,片刻后雄赟闷哼一声口吐鲜血便昏了过去。

    雄赟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中他看到一头幼熊在母熊的呵护下成长为一头庞然大物,母熊被猎人所杀,它则逃到深山度日,一日正在冬眠的它被一壮汉脱出洞穴,随后在壮汉的拳打脚踢下,学会了直立行走,学会了作揖、学会了翻跟头、学会了跳舞……雄赟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棕熊的表演,猛然感觉一阵恶风袭来,一回头便看见一个赵森模样的少年骑着一头硕大的棕熊向他扑来,就在它避无可避的时候一棵巨树从天而降,虬壮的树根扎向巨熊和少年,片刻后只剩下巨熊和少年便消失不见。雄赟呆呆的看着巨树慢慢化作虚影消失不见。就在雄赟发呆时,雄赟耳边隐隐听到:‘大熊哥、大熊哥……’

    雄赟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惊喜的小女孩,问道:“小雀儿,我这是昏了多久?”

    “已经三天了大熊哥,我去叫爷爷。”说完就跑向前院。

    片刻后老汉来到雄赟身边,“怎么搞得?在你体内多了一股狂暴的内气在经脉内肆虐,你经脉薄弱,外力不能强行清除,为今只能增强经脉强度去适应那股内息。”递给雄赟一瓶药丸嘱咐道:“早中晚各服一粒。不要再运行功法了。”

    三日后,道观里的雄赟懒洋洋的晒着太阳,道观外搜捕的衙役们已经发疯了。

    “整整七天时间没有任何消息,你们都是猪吗?连一个小小少年都寻不到,都滚出去再找。”王知府已近再也没有往日的淡然,随后对着老妪说道:“婆婆,难道就不能使用追魂之术找到那小贼?”老妪摇摇头道:“我已经试过了,二小姐死时没有怨气无法追寻,赵冉那废物作恶太多因果缠身无法对其施展秘术。但凡他能早一些时日迈入宗师境,也不会沦落到被一小小少年杀死。”老妪沉吟片刻后对王知府说道:“找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找到,想来那小贼已经逃到城外了。眼看反贼快要兵临城下,我也要离开了,你也去云州赴任吧。”

    “大夫人说了,杀害小姐的人必须死。等下你上奏州牧:赵冉业已踏入宗师境,本该马上即位司马,却因反贼凶猛无暇即位,反贼忌惮赵冉派出杀手用奇毒将其全家上下残忍杀害。五品司马位、因公殉职官升一级,抗击反贼有功再升一级。四品大员满门被杀,我看那小贼怎么死。”说完后老妪面色阴沉离去。王知府思量片刻后叫来门外小厮吩咐道:“取出赵冉尸骨将其焚烧,将骨灰放于小姐棺内。通知王捕头停止搜捕,去吧。”小厮应命而行。

    次日老妪带领着车队离开。

    隔天,百戏团也准备跟随逃难的人离开安庆府城。这天傍晚雄赟来到老汉身边说道:“师父,咱们这回离开是不是便一去不回了?”

    “看了最新的通缉令了吗?被你杀的那家大有来头啊,区区六品小官摇身一变变成了堂堂四品大员。啧啧真是手眼通天啊。你现在是反贼,更是朝廷通缉的要犯。秦国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能平安离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也罢,明日出城后咱们回二龙山去祭拜你的父母。”

    “师父我一人回去便可。”

    “你怎么去?是披着这身熊皮还是再杀一个无辜孩童换皮?明天你跟随戏团,咱们一起去。就这样吧,回去睡觉吧!”

    隔天戏团在老汉的带领下直奔二龙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