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石千鸟其人
没办法，路明非干脆豁出去了。
他捧着向日葵走到了白石身后，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告诉她，有个神经病似的小孩叫他送来这朵花，那也太逊了吧？
“顾问先生，您终于来了。”白石反倒先开了口。
她一开口，路明非就察觉到了一丝奇妙的违和感。明明是宛如泉水撞击山石发出的纯净嗓音，却十分嘶哑。
唱歌用力过猛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你认识我？”路明非没想到这点。
“渡边小姐向我介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不用再打招呼了。打招呼是社交环节里面最无聊的部分，不是吗？那些繁文缛节真的很没有意思。”白石低着头，看也不看他。
路明非嘴角抽了抽。
“你真的是偶像吧？不是渡边编出来骗我的身份吧？”
这么做偶像能做下去么？
清水在一旁给他甩了个眼神，仿佛是在说我怎么可能这么无聊，还编这种东西来骗你。
“偶像么？”白石自嘲一般笑了笑，她拨弄了一下酒红色的头发，“其实偶像很不好做的，正常人当不了。”
路明非觉得这个对话的走向好像不对劲。
他来这里不是准备探讨怎么做偶像的话题啊！
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说烂话的冲动。
“你意思是做偶像的都得是疯子咯？”
“那倒不是，得是疯子和正常人之间的，有点疯，但还没有完全疯，这样才能够满足观众挑剔的口味。”白石说得是煞有介事。
“搞不懂。”路明非一头雾水，“你还是说说来这里找我是想干嘛吧。”
白石亮起来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一旁的渡边接过话茬，说：“是被人跟踪了，对吧？”
“啊，对！没错，我怀疑是我以前的私生饭，这种人以专门窥探偶像的隐私为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过激举动，但是那家伙每天都会出现在我家楼下的电线杆背后，很可怕。”
白石嘴上说着好可怕呀之类的话，但是她的语气却完全相反，带着一股平淡，甚至称得上麻木的冷静。
——很符合她自己说的偶像必须具备的条件。
“她先是报了警，不过按照当前法律，这类跟踪案件必须有实际损害才能立案，而那位嫌疑人嘛……”渡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整整一年，”白石说这话的时候咬紧了牙关，“整整一年，每天的下午三点，他都会出现在路口的拐角。棒球帽、黑色的夹克、破洞牛仔裤，手里永远拿着一份当日的花边小报，还戴着墨镜。”
这不是很恐怖吗？
路明非想了想，觉得要是自己遇上这种事，哪怕跟踪的人是个二次元美少女，自己也得一拳招呼到对方脸上。
做出这种事情来就要有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觉悟啊混蛋！
不过，抛开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吐槽不谈，白石千鸟完全不像是刚才那样轻松嘛。她是装出来的？不对，神社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没有这个必要。那么，果然是性格方面的原因咯？
路明非注意到她即使到了神社的内部也会下意识地观察四周，时不时还会转动身体，简直就像是在时刻戒备着四周，似乎对于她来说，周围并不是安全的结界，而是随时都会窜出群狼与虎豹的森林似的。
表现很奇怪，但是联想到她被跟踪了整整一年却没有任何办法，有这样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必也是承受了相当的压力吧？
说不定她刚才说话的时候表现得如此奇怪，简直是把“自己”排除在外，以一种上帝视角来审视自己这一行为，也仅仅是因为压力过大了而已。
路明非忽然有了点兴趣。
能够引起神社的注意，也就意味着这绝非一起简单的跟踪案件。
路鸣泽的要求是他必须活下去，这个要求乍一看非常简单，但是仔细一思考，却发现颇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除开其他乱七八糟的思考不谈，活下去之后呢？
什么时候是结束？
完全不知道。
他总不能在这个世界当家里蹲吧？
那样说不定路鸣泽反而会搞出事情来让他不得不动起来。
——这种事那家伙是绝对干得出来的。
路明非非常确信这一点，他的直觉简直要将这个结论刻印在他的脑门上了。
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呢。
“一年吗？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也是夏季？不好意思，能问一下你多大了吗？还在上学，还是已经工作了？”
路明非不知不觉代入了侦探的角色，很自然地开始询问。
“他们没有告诉你么？”白石奇怪地看着他，“这些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
“还没来得及传给他，毕竟我们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这个活。这家伙的身份……”渡边话说到一半，却没有说下去。
“又是神社那些该死的规矩？拜托，你们就不能灵活一点吗？和警察一个样！说什么没有实际损害就不予立案，问题在于这不是已经让我的事业都一落千丈了么？”白石千鸟忽然咆哮了起来。
“冷静。”渡边摇了摇手中的神乐铃，她每次出现手里都会举着铃铛，这次也不例外，“尽管这话说出来并不合适，但根据我的判断，你偶像事业不顺遂可能和你被跟踪这件事关系不大。”
“哈？”白石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渡边丝毫不惧。
白石嘴里的话愣是被噎了回去，一脸闷闷不乐。
她原地转了一圈，视线投射到了路明非手中的向日葵上面。
“你想干什么？”路明非不明所以。
白石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蛮不讲理地把小小的向日葵这段，一把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狠狠地咀嚼。
路明非在一边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家伙该送进精神病院吧？
他现在有点怀疑白石千鸟是不是患上了妄想症了。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你有兴趣参与进来么？顺带一提，这个事件也由我来负责，所以你要是加入的话，我、清水、你就正好组成了三人小队，根据神社的规定，三人小队可以独立行动，就不必每次都还要写申请了。”渡边征求他的意见。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
路明非没有拒绝。
“喂！我可是被人介绍说，你们这里不仅能够帮我解决跟踪狂，还能让我继续当偶像追梦才来的，不会要变卦吧？”白石见自己被无视，嗓门又高了起来。
“嗯，这点你可以放心。”渡边的态度同样模棱两可。
他捧着向日葵走到了白石身后，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告诉她，有个神经病似的小孩叫他送来这朵花，那也太逊了吧？
“顾问先生，您终于来了。”白石反倒先开了口。
她一开口，路明非就察觉到了一丝奇妙的违和感。明明是宛如泉水撞击山石发出的纯净嗓音，却十分嘶哑。
唱歌用力过猛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你认识我？”路明非没想到这点。
“渡边小姐向我介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不用再打招呼了。打招呼是社交环节里面最无聊的部分，不是吗？那些繁文缛节真的很没有意思。”白石低着头，看也不看他。
路明非嘴角抽了抽。
“你真的是偶像吧？不是渡边编出来骗我的身份吧？”
这么做偶像能做下去么？
清水在一旁给他甩了个眼神，仿佛是在说我怎么可能这么无聊，还编这种东西来骗你。
“偶像么？”白石自嘲一般笑了笑，她拨弄了一下酒红色的头发，“其实偶像很不好做的，正常人当不了。”
路明非觉得这个对话的走向好像不对劲。
他来这里不是准备探讨怎么做偶像的话题啊！
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说烂话的冲动。
“你意思是做偶像的都得是疯子咯？”
“那倒不是，得是疯子和正常人之间的，有点疯，但还没有完全疯，这样才能够满足观众挑剔的口味。”白石说得是煞有介事。
“搞不懂。”路明非一头雾水，“你还是说说来这里找我是想干嘛吧。”
白石亮起来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一旁的渡边接过话茬，说：“是被人跟踪了，对吧？”
“啊，对！没错，我怀疑是我以前的私生饭，这种人以专门窥探偶像的隐私为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过激举动，但是那家伙每天都会出现在我家楼下的电线杆背后，很可怕。”
白石嘴上说着好可怕呀之类的话，但是她的语气却完全相反，带着一股平淡，甚至称得上麻木的冷静。
——很符合她自己说的偶像必须具备的条件。
“她先是报了警，不过按照当前法律，这类跟踪案件必须有实际损害才能立案，而那位嫌疑人嘛……”渡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整整一年，”白石说这话的时候咬紧了牙关，“整整一年，每天的下午三点，他都会出现在路口的拐角。棒球帽、黑色的夹克、破洞牛仔裤，手里永远拿着一份当日的花边小报，还戴着墨镜。”
这不是很恐怖吗？
路明非想了想，觉得要是自己遇上这种事，哪怕跟踪的人是个二次元美少女，自己也得一拳招呼到对方脸上。
做出这种事情来就要有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觉悟啊混蛋！
不过，抛开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吐槽不谈，白石千鸟完全不像是刚才那样轻松嘛。她是装出来的？不对，神社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没有这个必要。那么，果然是性格方面的原因咯？
路明非注意到她即使到了神社的内部也会下意识地观察四周，时不时还会转动身体，简直就像是在时刻戒备着四周，似乎对于她来说，周围并不是安全的结界，而是随时都会窜出群狼与虎豹的森林似的。
表现很奇怪，但是联想到她被跟踪了整整一年却没有任何办法，有这样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必也是承受了相当的压力吧？
说不定她刚才说话的时候表现得如此奇怪，简直是把“自己”排除在外，以一种上帝视角来审视自己这一行为，也仅仅是因为压力过大了而已。
路明非忽然有了点兴趣。
能够引起神社的注意，也就意味着这绝非一起简单的跟踪案件。
路鸣泽的要求是他必须活下去，这个要求乍一看非常简单，但是仔细一思考，却发现颇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除开其他乱七八糟的思考不谈，活下去之后呢？
什么时候是结束？
完全不知道。
他总不能在这个世界当家里蹲吧？
那样说不定路鸣泽反而会搞出事情来让他不得不动起来。
——这种事那家伙是绝对干得出来的。
路明非非常确信这一点，他的直觉简直要将这个结论刻印在他的脑门上了。
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呢。
“一年吗？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也是夏季？不好意思，能问一下你多大了吗？还在上学，还是已经工作了？”
路明非不知不觉代入了侦探的角色，很自然地开始询问。
“他们没有告诉你么？”白石奇怪地看着他，“这些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
“还没来得及传给他，毕竟我们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这个活。这家伙的身份……”渡边话说到一半，却没有说下去。
“又是神社那些该死的规矩？拜托，你们就不能灵活一点吗？和警察一个样！说什么没有实际损害就不予立案，问题在于这不是已经让我的事业都一落千丈了么？”白石千鸟忽然咆哮了起来。
“冷静。”渡边摇了摇手中的神乐铃，她每次出现手里都会举着铃铛，这次也不例外，“尽管这话说出来并不合适，但根据我的判断，你偶像事业不顺遂可能和你被跟踪这件事关系不大。”
“哈？”白石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渡边丝毫不惧。
白石嘴里的话愣是被噎了回去，一脸闷闷不乐。
她原地转了一圈，视线投射到了路明非手中的向日葵上面。
“你想干什么？”路明非不明所以。
白石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蛮不讲理地把小小的向日葵这段，一把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狠狠地咀嚼。
路明非在一边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家伙该送进精神病院吧？
他现在有点怀疑白石千鸟是不是患上了妄想症了。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你有兴趣参与进来么？顺带一提，这个事件也由我来负责，所以你要是加入的话，我、清水、你就正好组成了三人小队，根据神社的规定，三人小队可以独立行动，就不必每次都还要写申请了。”渡边征求他的意见。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
路明非没有拒绝。
“喂！我可是被人介绍说，你们这里不仅能够帮我解决跟踪狂，还能让我继续当偶像追梦才来的，不会要变卦吧？”白石见自己被无视，嗓门又高了起来。
“嗯，这点你可以放心。”渡边的态度同样模棱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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