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么能独守空房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那这会儿不都半夜了？”
“半夜鸡叫，肯定没啥好事儿呗。”
“我特么就没好意思说，你倒是直来直去，那快叫啊，给爷听听你咋叫的。”
“理解错了，我指的是你叫。”
“合着你这是个慰问电话，怎么，听说了？”
“当初拦着你别投，你不听话啊。”
“楚老爷子这光伏项目，当时确实有点着急了，但是他这江湖老油条，怎么会打无准备之仗，何况你老丈人也投了，谁知道这事儿弄成现在这样。”
“所以到底是哪样了？”
“你那噼里啪啦的键盘都快拆了，还用问我？”“少废话，公开资料能有多少，现在还没暴雷呢，谁敢乱写？”
“那你查什么呢？”
“面板价格，出口价格，出口量。”“你查那些个玩意儿管个屁用，你们家那个还没投产呢。”
“所以要看看留着的价值是多少，没必要的话我就砍掉，你自认倒霉就好了。”
“还不至于。”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响。“怎么了？撞车了？”
“少放屁，这关两天了没过去。”那边儿再次传来了塑料的撞击声，“聊正事儿。”
楚曦瓒感觉这个电话一时半会聊不完，于是戴上了蓝牙耳机。
“原计划今年5月份，也就是上个月就投产了。结果环保不达标，要重新采购设备。”
“所以是采购合同出了问题。”“你这都知道了还问我？”
“我需要详细信息，不问你直接问两个老家伙？”楚曦瓒顿了顿，“郑子悠，这个时候我确实没心情逗闷子，我希望你能郑重一点。”
“你知道现在谐音梗要扣钱吗？”
“都2022年新铺的光伏产线环保不达标，除了采购合同出问题，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严格意义上讲不是合同的问题，我给你发过去。”郑子悠一边说着，一边给楚曦瓒发了个邮件。
“这个我记得当时你和顾枚清都看过，钱叔他们也看过。”
“所以是人的问题？”楚曦瓒对这个合同有印象，当时主任和他们小两口一起反复确认，合同里边没有暗坑。
“污水处理设备给了定金，但是对方现在死活不发货。托人问了问，结果问了个寂寞。人家给的原话就是‘货确实发不了，你们想告就告，但是定金也退不了，因为我们厂里也确实没钱了。’”
楚曦瓒耐着性子听着，“那个老板还给我们看了看他们的账，明面儿上确实是没钱了，厂子里也没开工，但是定金已经给了，剩下这点钱如果同规格再买一批，尾款付不了，也不能怪你爸他们，本来这笔钱就是‘照着屁股裁尿介子’，基本上严丝合缝儿。”
“我这因为抄底了几间房，几辆车，首付交了一时半会也倒不出去，所以也没法再追加投资了。其他投资人也是各种理由不交钱，主要他们当时就是冲着两个老狐狸，想跟着喝汤，现在一看老狐狸都不投钱了，更是一点都不敢投了。”
“他们钱紧我倒是知道，只是不知道现在居然这么紧。”
“可能没人跟你说，你的两个爹，一起买了这边一家锂矿20%的股权，但是矿本身品味不怎么样，国外尾矿的Li₂O含量都比这个高，最关键的，这个矿之所以便宜，还因为正在破产清算，上产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楚曦瓒听完跳回到最初的问题上，“环保设备差多少钱？”
“不多不少，两千万。”
“确定两千万够吗？”郑子悠听完，顺嘴秃噜了一句，“说的跟你有一样。”
“你要是有空聊聊那个矿。”
“你应该听过啊，前几天刚拍卖。”
“所以那个最大的股东就是他们俩？想不到晚饭还真叫我说中了。”楚曦瓒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又放什么屁了。”
“没说对是放屁，说对了那叫预测。”楚曦瓒抿了一口顾枚清泡的青梅酒，电话那边似乎是听出来了，“你喝什么呢？不会是青梅酒吧，给我留点！”
“你自己找个媳妇，自己泡。”楚曦瓒又抿了一口，故意砸了咂嘴，“晚饭老头过来问我是不是要辞职，叫我去帮他，说是资金链断了。”
耳机里传来一阵大笑，“老爷子这话倒是没错，本来光伏产线上个月投产，能很轻松地接上资金链，但是事与愿违，可不就是要断了。”
“所以这次为什么会这么激进，手上真的一点钱都没留？”楚曦瓒自以为非常了解两个老狐狸，断定他们不会孤注一掷，一点余钱都不存在账上。
“谁说一点钱都没留？前两天我还看了眼这边的账，只算工资的话，还能撑俩月呢。”
“少废话吧，这个矿里有没有你的钱？”
“有啊，确切说是我们家那个老狐狸的钱。”
“我很好奇，郑叔为什么不掏这两千万，或者说，这20%是他们仨的钱？”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本来这仨老家伙打算抵押个人房产，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换点钱，这不赶上紧缩吗。”耳机里传过来按键的声音。
“最关键的是，光伏产线之前大头就是贷款出来的，风控那边不给过，主要是因为这次贷的太少了，人家明着问我，‘就两千万，你们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听说那边还买了个矿，你们还能正常还之前的钱吗？’”
“我最后问一遍，两千万够不够。”
“肯定够，只是一分钱都难倒英雄汉，别说两千完了。”
“你这么愁还不忘玩游戏？”“哥们儿就这么点本事，现在正忙着卖车卖房呢，那卖的出去卖不出去，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楚曦瓒又抿了一口，只听见耳机里莫名正经起来，“兄弟，你要是有办法，真的得帮一把，这次基本是咱们三家的所有家产了。”
“我再次好奇，这个时候我除了拿出来两千万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帮忙？”“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能帮什么忙，所以才叫你能帮就帮一把。”
“回来搓一顿，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别窝在沙子堆里了。”
“落地找你，明天晚上的飞机。你要是有空就接我一趟，南城机场。”
“那肯定是没空。”楚曦瓒刚挂电话，郑子悠的航班信息就发过来了。
楚曦瓒清楚知道自己老婆睡觉有多难，就在书房的榻上和衣而卧，只不过是定了个六点的闹钟。
怕把顾枚清吵醒，闹铃响了之后迅速按掉，蹑手蹑脚去洗了个澡，刚出们要去找衣服。
“媳妇？你怎么起这么早？”
顾枚清一下扑到楚曦瓒身上，“你居然叫我独守空房。”楚曦瓒无奈的笑了笑，“过来抱抱。”顾枚清没让他说话，张开了双臂。
楚曦瓒顺势拥着顾枚清，二人的嘴很自然的凑到了一起。
“还为那事儿烦呢？”
“我跟你说过，老狐狸们不会没有后手。”
“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们的问题解决了。”
“一晚上就解决了？”
“我和你保证，这只是他们的一个套。”
“老狐狸和你这个小狐狸的故事我没什么兴趣，我只关心你，再陪我睡会~”顾枚清一边拉着楚曦瓒的胳膊，一边往卧室走。
“半夜鸡叫，肯定没啥好事儿呗。”
“我特么就没好意思说，你倒是直来直去，那快叫啊，给爷听听你咋叫的。”
“理解错了，我指的是你叫。”
“合着你这是个慰问电话，怎么，听说了？”
“当初拦着你别投，你不听话啊。”
“楚老爷子这光伏项目，当时确实有点着急了，但是他这江湖老油条，怎么会打无准备之仗，何况你老丈人也投了，谁知道这事儿弄成现在这样。”
“所以到底是哪样了？”
“你那噼里啪啦的键盘都快拆了，还用问我？”“少废话，公开资料能有多少，现在还没暴雷呢，谁敢乱写？”
“那你查什么呢？”
“面板价格，出口价格，出口量。”“你查那些个玩意儿管个屁用，你们家那个还没投产呢。”
“所以要看看留着的价值是多少，没必要的话我就砍掉，你自认倒霉就好了。”
“还不至于。”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响。“怎么了？撞车了？”
“少放屁，这关两天了没过去。”那边儿再次传来了塑料的撞击声，“聊正事儿。”
楚曦瓒感觉这个电话一时半会聊不完，于是戴上了蓝牙耳机。
“原计划今年5月份，也就是上个月就投产了。结果环保不达标，要重新采购设备。”
“所以是采购合同出了问题。”“你这都知道了还问我？”
“我需要详细信息，不问你直接问两个老家伙？”楚曦瓒顿了顿，“郑子悠，这个时候我确实没心情逗闷子，我希望你能郑重一点。”
“你知道现在谐音梗要扣钱吗？”
“都2022年新铺的光伏产线环保不达标，除了采购合同出问题，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严格意义上讲不是合同的问题，我给你发过去。”郑子悠一边说着，一边给楚曦瓒发了个邮件。
“这个我记得当时你和顾枚清都看过，钱叔他们也看过。”
“所以是人的问题？”楚曦瓒对这个合同有印象，当时主任和他们小两口一起反复确认，合同里边没有暗坑。
“污水处理设备给了定金，但是对方现在死活不发货。托人问了问，结果问了个寂寞。人家给的原话就是‘货确实发不了，你们想告就告，但是定金也退不了，因为我们厂里也确实没钱了。’”
楚曦瓒耐着性子听着，“那个老板还给我们看了看他们的账，明面儿上确实是没钱了，厂子里也没开工，但是定金已经给了，剩下这点钱如果同规格再买一批，尾款付不了，也不能怪你爸他们，本来这笔钱就是‘照着屁股裁尿介子’，基本上严丝合缝儿。”
“我这因为抄底了几间房，几辆车，首付交了一时半会也倒不出去，所以也没法再追加投资了。其他投资人也是各种理由不交钱，主要他们当时就是冲着两个老狐狸，想跟着喝汤，现在一看老狐狸都不投钱了，更是一点都不敢投了。”
“他们钱紧我倒是知道，只是不知道现在居然这么紧。”
“可能没人跟你说，你的两个爹，一起买了这边一家锂矿20%的股权，但是矿本身品味不怎么样，国外尾矿的Li₂O含量都比这个高，最关键的，这个矿之所以便宜，还因为正在破产清算，上产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楚曦瓒听完跳回到最初的问题上，“环保设备差多少钱？”
“不多不少，两千万。”
“确定两千万够吗？”郑子悠听完，顺嘴秃噜了一句，“说的跟你有一样。”
“你要是有空聊聊那个矿。”
“你应该听过啊，前几天刚拍卖。”
“所以那个最大的股东就是他们俩？想不到晚饭还真叫我说中了。”楚曦瓒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又放什么屁了。”
“没说对是放屁，说对了那叫预测。”楚曦瓒抿了一口顾枚清泡的青梅酒，电话那边似乎是听出来了，“你喝什么呢？不会是青梅酒吧，给我留点！”
“你自己找个媳妇，自己泡。”楚曦瓒又抿了一口，故意砸了咂嘴，“晚饭老头过来问我是不是要辞职，叫我去帮他，说是资金链断了。”
耳机里传来一阵大笑，“老爷子这话倒是没错，本来光伏产线上个月投产，能很轻松地接上资金链，但是事与愿违，可不就是要断了。”
“所以这次为什么会这么激进，手上真的一点钱都没留？”楚曦瓒自以为非常了解两个老狐狸，断定他们不会孤注一掷，一点余钱都不存在账上。
“谁说一点钱都没留？前两天我还看了眼这边的账，只算工资的话，还能撑俩月呢。”
“少废话吧，这个矿里有没有你的钱？”
“有啊，确切说是我们家那个老狐狸的钱。”
“我很好奇，郑叔为什么不掏这两千万，或者说，这20%是他们仨的钱？”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本来这仨老家伙打算抵押个人房产，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换点钱，这不赶上紧缩吗。”耳机里传过来按键的声音。
“最关键的是，光伏产线之前大头就是贷款出来的，风控那边不给过，主要是因为这次贷的太少了，人家明着问我，‘就两千万，你们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听说那边还买了个矿，你们还能正常还之前的钱吗？’”
“我最后问一遍，两千万够不够。”
“肯定够，只是一分钱都难倒英雄汉，别说两千完了。”
“你这么愁还不忘玩游戏？”“哥们儿就这么点本事，现在正忙着卖车卖房呢，那卖的出去卖不出去，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楚曦瓒又抿了一口，只听见耳机里莫名正经起来，“兄弟，你要是有办法，真的得帮一把，这次基本是咱们三家的所有家产了。”
“我再次好奇，这个时候我除了拿出来两千万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帮忙？”“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能帮什么忙，所以才叫你能帮就帮一把。”
“回来搓一顿，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别窝在沙子堆里了。”
“落地找你，明天晚上的飞机。你要是有空就接我一趟，南城机场。”
“那肯定是没空。”楚曦瓒刚挂电话，郑子悠的航班信息就发过来了。
楚曦瓒清楚知道自己老婆睡觉有多难，就在书房的榻上和衣而卧，只不过是定了个六点的闹钟。
怕把顾枚清吵醒，闹铃响了之后迅速按掉，蹑手蹑脚去洗了个澡，刚出们要去找衣服。
“媳妇？你怎么起这么早？”
顾枚清一下扑到楚曦瓒身上，“你居然叫我独守空房。”楚曦瓒无奈的笑了笑，“过来抱抱。”顾枚清没让他说话，张开了双臂。
楚曦瓒顺势拥着顾枚清，二人的嘴很自然的凑到了一起。
“还为那事儿烦呢？”
“我跟你说过，老狐狸们不会没有后手。”
“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们的问题解决了。”
“一晚上就解决了？”
“我和你保证，这只是他们的一个套。”
“老狐狸和你这个小狐狸的故事我没什么兴趣，我只关心你，再陪我睡会~”顾枚清一边拉着楚曦瓒的胳膊，一边往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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