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更天清风讲十绝
白清风调整了一下心情，清清嗓子继续说：“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讲个故事你应该就明白了。”
缓缓踱步到窗边，那里有一架老躺椅，上面落了着些灰尘，大红色的漆也斑驳了不少，他拎起一个毛掸，拭去灰土，动作娴熟得像一个老管家。弯腰卧躺，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悠悠然开口：“早在百年以前，陈国正是南征北讨，国势极盛时候，那个时候的南蛮还是一盘散沙，北面的游牧民族也是各自为战。人们都以为皇朝注定不朽，帝王的威名将延续千秋万世。”白清风顿了顿，问孩子，“你可知道陈国是怎么衰落的？”
“是那东襄王起兵造反，天下义士闻者揭竿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入王城大破禁军，绑架了当时的天子，又亲自披挂上阵杀退诸侯聚集的勤王之师！”男孩大声说，眼睛里激动的光芒闪烁。没错，那个人是乱世的枭雄！以一己之力，撼动了整个陈国，开创出属于自己的国度！在这个乱世，没有人不敬仰他的功绩！
“不错，懂得挺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时陈启轩是什么年纪？127年前在尚且位列诸侯的东襄王，已经有79岁，79岁高龄啊！要不然为什么赫赫威名的东襄王，也只是做了三百天的皇帝。”白清风抓起一根精致的烟杆，猛地嘬上一口，随后惬意地吐出一串浑圆的烟圈，“其实要我说，这个人也蛮可笑的，弯了一辈子的腰，死到临头了，却又要堵上全部身家性命，牛气哄哄地开始造反，造这看起来根本毫无意义的反。退一万步说他的确幸运地赢了，还不是最后孤孤单单一个人，老死在深宫冷院里的皇位上。连自己的年号都没有等到。”
在旧社会，新帝登基，改朝换代这种大事之后，新任帝皇都要定下自己的年号，以示新统。一般来说改变后的年号，都是在第二年开始实行，除夕一过新春到来，从那一天开始就是新年号的元年。但是陈启轩也算是个少见的倒霉皇帝，他是在正月十七夺得王位，定下年号为天启，可还没等旧历年过完，他就两腿一蹬驾鹤西去了，于是这个连年号都没有的短命皇帝，也就渐渐成为了后世史学家的一个笑柄。
“啊！”男孩敏锐的察觉到“老死”这个词，“东襄王不是被刺客暗杀身亡的吗？他那样伟大的人，怎么……怎么可能是老死！”男孩惊讶地瞪大眼睛，他不明白，在身边那些茶馆说书人，巷头卖唱班嘴里，所谓倾世的皇朝霸主，千古传唱的传奇，那一切荣耀的源头，竟然只是一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
看着孩子不可思议的神色，白清风嘴角微微扬起：“到底只是个小孩子呢。”在白清风的旧识之中，已经很少见还单纯到相信旧政权谎言的人了，“这么滑稽的历史都信，和东北荒山里的傻狍子一样，迟早得给人买喽。”。
但是，说到这里，他心里就忽然的那么一动，像是平静的水湖被邻家小孩丢进的石子儿惊起涟漪，水纹层层叠叠地飘散、回环。其实……其实像他这样也挺快乐的，不是吗？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不用为了什么狗屁十绝术东躲西藏，不用在本该风华正茂的年纪，为了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那片天下殚精竭虑。每天就是吃饭种田，娶一个愿意和自己过一辈子的普通女人，偶尔背着她偷摸溜去临近的酒肆，叫上一小碗不兑水的黄酒，等着氤氲的酒香填满整个鼻腔，真好！
“就这样吧，我嘴里的故事太危险，听多了可是要死人的呦。”白清风掐灭心里那点小念头，吓唬男孩说。
“没关系，我不怕！再讲一点，就一点。”
“你还没完没了了不是？不讲了。”白清风笑骂道，语气里没什么责怪的意思。其实他自己也有点疑惑，原本这孩子就是想学个戏，这怎么自己说着说着就到东襄王死因上头去了，难不成自己还真老了，变啰嗦了？
这嘴上说着不讲，但白清风跟孩子希冀的目光对视了好半天，犹豫再三，还是心里一软败下阵来：“最后一句啊，再多我就没有了。”白清风又轻车熟路地摸起他那杆子烟，惬意地吸一口，继续讲“就说那陈启轩为什么要搞上这么一出。早在承德二十三年，那时的的江湖还纯净得像无风午后的海子，碧蓝色的清波荡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大街小巷城里乡间，突然有一道惊人的消息在江湖人中不胫而走！十绝禁术重现江湖，百年之内必会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是被官府勒为禁令的那场预言？”
“呦，你还知道的不少嘛。”这回轮到白清风惊讶了，那件事虽说在当时广为流传，可在天启帝即位后随即就下达了封口令，这可不是现在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所能了解到的层次。
“我以前偷偷溜进过官府的书库，内里面有好多这样的故事呢，可惜我只找机会看过几个，这就是其中之一。”男孩嘿嘿笑着，说起玩来，他可是有不少的经验。
“官府的书里所写可不尽完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官府对这件事的说法是东襄王见势起义，借助舆论的大风翻了盘。这么看来他应该是早就有了反心，谣言的幕后主使也最有可能是他。可是这翻说辞有一个致命的漏洞，东襄王的年龄！谋反一说解释不了他的年龄！所以现存正史中关于他的出生时间都写得含糊其辞。你仔细想想，历史上哪一个造反成功的诸侯王，会连出生日期都不予记载！”
“想不起来。”
“就该想不到，因为那件事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么见风使舵！它注定是星象之灾所导致。那一年天生十绝，红袍再现！从襄阳城里看向夜空的人们都会发现，当天夜里有两颗位属谷阳的星辰格外明亮，辉光耀眼。这两星分别就是陈启轩的小儿子陈阳明，和他的过命兄弟欧阳墨！这是谷阳天神的旨意，神要兴他襄阳城！”
缓缓踱步到窗边，那里有一架老躺椅，上面落了着些灰尘，大红色的漆也斑驳了不少，他拎起一个毛掸，拭去灰土，动作娴熟得像一个老管家。弯腰卧躺，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悠悠然开口：“早在百年以前，陈国正是南征北讨，国势极盛时候，那个时候的南蛮还是一盘散沙，北面的游牧民族也是各自为战。人们都以为皇朝注定不朽，帝王的威名将延续千秋万世。”白清风顿了顿，问孩子，“你可知道陈国是怎么衰落的？”
“是那东襄王起兵造反，天下义士闻者揭竿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入王城大破禁军，绑架了当时的天子，又亲自披挂上阵杀退诸侯聚集的勤王之师！”男孩大声说，眼睛里激动的光芒闪烁。没错，那个人是乱世的枭雄！以一己之力，撼动了整个陈国，开创出属于自己的国度！在这个乱世，没有人不敬仰他的功绩！
“不错，懂得挺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时陈启轩是什么年纪？127年前在尚且位列诸侯的东襄王，已经有79岁，79岁高龄啊！要不然为什么赫赫威名的东襄王，也只是做了三百天的皇帝。”白清风抓起一根精致的烟杆，猛地嘬上一口，随后惬意地吐出一串浑圆的烟圈，“其实要我说，这个人也蛮可笑的，弯了一辈子的腰，死到临头了，却又要堵上全部身家性命，牛气哄哄地开始造反，造这看起来根本毫无意义的反。退一万步说他的确幸运地赢了，还不是最后孤孤单单一个人，老死在深宫冷院里的皇位上。连自己的年号都没有等到。”
在旧社会，新帝登基，改朝换代这种大事之后，新任帝皇都要定下自己的年号，以示新统。一般来说改变后的年号，都是在第二年开始实行，除夕一过新春到来，从那一天开始就是新年号的元年。但是陈启轩也算是个少见的倒霉皇帝，他是在正月十七夺得王位，定下年号为天启，可还没等旧历年过完，他就两腿一蹬驾鹤西去了，于是这个连年号都没有的短命皇帝，也就渐渐成为了后世史学家的一个笑柄。
“啊！”男孩敏锐的察觉到“老死”这个词，“东襄王不是被刺客暗杀身亡的吗？他那样伟大的人，怎么……怎么可能是老死！”男孩惊讶地瞪大眼睛，他不明白，在身边那些茶馆说书人，巷头卖唱班嘴里，所谓倾世的皇朝霸主，千古传唱的传奇，那一切荣耀的源头，竟然只是一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
看着孩子不可思议的神色，白清风嘴角微微扬起：“到底只是个小孩子呢。”在白清风的旧识之中，已经很少见还单纯到相信旧政权谎言的人了，“这么滑稽的历史都信，和东北荒山里的傻狍子一样，迟早得给人买喽。”。
但是，说到这里，他心里就忽然的那么一动，像是平静的水湖被邻家小孩丢进的石子儿惊起涟漪，水纹层层叠叠地飘散、回环。其实……其实像他这样也挺快乐的，不是吗？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不用为了什么狗屁十绝术东躲西藏，不用在本该风华正茂的年纪，为了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那片天下殚精竭虑。每天就是吃饭种田，娶一个愿意和自己过一辈子的普通女人，偶尔背着她偷摸溜去临近的酒肆，叫上一小碗不兑水的黄酒，等着氤氲的酒香填满整个鼻腔，真好！
“就这样吧，我嘴里的故事太危险，听多了可是要死人的呦。”白清风掐灭心里那点小念头，吓唬男孩说。
“没关系，我不怕！再讲一点，就一点。”
“你还没完没了了不是？不讲了。”白清风笑骂道，语气里没什么责怪的意思。其实他自己也有点疑惑，原本这孩子就是想学个戏，这怎么自己说着说着就到东襄王死因上头去了，难不成自己还真老了，变啰嗦了？
这嘴上说着不讲，但白清风跟孩子希冀的目光对视了好半天，犹豫再三，还是心里一软败下阵来：“最后一句啊，再多我就没有了。”白清风又轻车熟路地摸起他那杆子烟，惬意地吸一口，继续讲“就说那陈启轩为什么要搞上这么一出。早在承德二十三年，那时的的江湖还纯净得像无风午后的海子，碧蓝色的清波荡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大街小巷城里乡间，突然有一道惊人的消息在江湖人中不胫而走！十绝禁术重现江湖，百年之内必会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是被官府勒为禁令的那场预言？”
“呦，你还知道的不少嘛。”这回轮到白清风惊讶了，那件事虽说在当时广为流传，可在天启帝即位后随即就下达了封口令，这可不是现在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所能了解到的层次。
“我以前偷偷溜进过官府的书库，内里面有好多这样的故事呢，可惜我只找机会看过几个，这就是其中之一。”男孩嘿嘿笑着，说起玩来，他可是有不少的经验。
“官府的书里所写可不尽完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官府对这件事的说法是东襄王见势起义，借助舆论的大风翻了盘。这么看来他应该是早就有了反心，谣言的幕后主使也最有可能是他。可是这翻说辞有一个致命的漏洞，东襄王的年龄！谋反一说解释不了他的年龄！所以现存正史中关于他的出生时间都写得含糊其辞。你仔细想想，历史上哪一个造反成功的诸侯王，会连出生日期都不予记载！”
“想不起来。”
“就该想不到，因为那件事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么见风使舵！它注定是星象之灾所导致。那一年天生十绝，红袍再现！从襄阳城里看向夜空的人们都会发现，当天夜里有两颗位属谷阳的星辰格外明亮，辉光耀眼。这两星分别就是陈启轩的小儿子陈阳明，和他的过命兄弟欧阳墨！这是谷阳天神的旨意，神要兴他襄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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