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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暑热袭人夜宿边城客栈 杜三娘被转赠投水明誓

    从曹家大院出来后不久,天就快到了晌午,太阳高照,天上挂着几片云彩,眼光平视望去,地面起伏闪烁着波浪白光,似冒着烘烘蒸笼般的热气,蝉在高歌鸣唱,每个人都感到炽热难耐,贺清从背囊中取出遮阳伞帽戴在头上。

    在车舆内,秦可卿紧皱眉头,满脸愁容,对薛梅说自己头痛头晕。薛梅观秦可卿面色潮红,无精打采的,薛梅对关山禹说道:“关总管,小姐好像是病了。”又走了半个时辰,秦可卿面色苍白,浑身乏力虚脱,薛梅又下车对关山禹说道:“关总管,小姐真的病了。”

    关山禹过来关切地看望秦可卿说道:“应是暑热闹得。可卿,这地方光秃秃的,没有一点遮阳的,咱们坚持一下,找个凉快些的地方休息休息,就好了。”“关大哥,您看着办吧。我能坚持。”

    又行驶了一会儿,关山禹看见前面山湾处有片松树林子,就决定在那里避避暑歇歇凉再走,到了这拐弯阴凉处,还有潺潺的小溪流水,确实感到有些凉意。关山禹把秦可卿中暑病了的情况告诉了贺清。

    贺清来到秦可卿的车舆上,为秦可卿切脉诊断,脉搏明显比常人快,说道:“可卿小姐,是中暑了。”从背囊中,取出个精致的木盒子,盒子里摆放着八个小罐子,他取出个小罐子,拔下塞子,拿来一只小碗,用小木勺,从小罐子中挖舀出三小勺药粉,放到小碗里,拿出水皮囊,倒上点水,用小木棍搅匀,给秦可卿服下去。

    贺清对薛梅说道:“这个药叫藿香正气散,主要成分是藿香、紫苏、苍术、陈皮、厚朴、白芷、茯苓等中药材加工成粉末,具有解表化湿、理气和中之功效。过一个时辰,小姐就会好了。”

    贺清还拿出铁釜在路边用石头支起来,生火煮了绿豆汤,给秦可卿喝了。“这绿豆是事先备好的,就是预防暑热的,这绿豆汤也是最好的解暑辅助药。我们云游之人,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贺清对薛梅说道。

    贺清又砍来阔叶树枝,来到小溪边上,沾上河水,遮盖在车舆上,为秦可卿降温,甜滋滋的凉意,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那种舒坦、愉悦的滋味袭上心头,默默地体贴呵护,让秦可卿非常感动。

    过了一个时辰,秦可卿头脑清醒了,身体也轻松了许多,感觉好多了,脸上也有了笑容,大家都高兴起来了。关山禹招呼大家上马上车,开始上路出发,又驰行了2个时辰,天又要黑下来了,在距离陶邑县城的六十里地的地方,路边一个叫边城客栈的旅店住了下来。

    吃完晚饭,贺清又交给薛梅一包藿香正气散,嘱咐薛梅在秦可卿睡前给她服下。

    秦可卿和薛梅躺在床上,薛梅逗笑说道:“可卿姐,我真羡慕你,我都想要是自己也中暑那该多好啊,也能得到像贺师傅那样又是把脉送药,又是煮绿豆汤,又是沾水遮阳,无微不至地关怀,就是自己病死了,也值了。”“你呀,这是嫉妒我,要是你得病了,李千也会一样关心你。”秦可卿笑着说道。

    “他呀,哪有那心,对我冷冷淡淡的,他有毛病时,我跑前跑后的,他还真把我当成他姐了。”薛梅抱怨地低下了头说道。秦可卿心里暗想:薛梅像姐姐一样关心他李千,而李千对薛梅却不冷不热,这男女间爱情的火花点燃就那么难吗?人与人的关系还真是难以捉摸。

    第二天下午到了陶邑县城,真不愧是陶朱公三百年前打下的陶邑商贸基石,现已成为中原商贸重镇,商铺林立,商贸活跃的气息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炎,笼罩着陶邑这座城镇。秦可卿等人来到陶邑城内的中心街道,人山人海,花花绿绿,男女老少,像赶集市一样,大街上的叫卖声吆喝声像唱歌一样,热热闹闹,少童少女举着风车,来回穿梭嬉戏,一片繁荣景象。

    关山禹和李千在前面开道,行进的速度如同老牛车赶路,花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了朱家陶易庄门前。

    朱家陶易庄坐落在陶邑城的中心地带,占地上百亩,房屋上千间,三间四柱五楼汉白玉的石质高大的门牌楼,上方正中额匾阳刻“陶易庄”,已经屹立了三百多年。

    秦可卿等人来陶易庄,信使早已通报知晓,田常计算好秦可卿他们的行程时间,早早地带领着管家、朱夫人、朱少城和众掌柜的在门牌楼前等候迎接。

    田常头戴齐地高冠,身穿宽袖大袍华服,金扣玉带,昂首伟岸,站立在中间。站在田常左边是一位亭亭玉立的温玉舒婉的女子,梳着高高的云髻,佩戴着玉坠步摇金钗,瓜子脸,直鼻凤眼,柳叶剑眉,樱桃小口,穿着紫装花绣裙,袅娜翩翩,端雅倾城,大家淑女风度,就是田常的朱夫人。站在田常右侧的穿着华服的英俊小伙朱少城是朱夫人的叔辈弟弟,是田常的跟班。

    朱少城喊道:“姐夫,他们来了,来了。”

    关山禹引领着两辆车舆在前,贺清、李千和两伙计牵着马匹跟在后面,停在了朱家陶易庄门前,田常走上前握住关山禹的手,关山禹说道:“小叔好!”“总管好!辛苦了,一路上还好吧?”田常问候道。“还好,还好。”关山禹又过来和众掌柜的一一握手问寒问暖。

    伙计们上前,牵拉过来汗血宝马、六匹匈奴马和驾辕车舆马匹站立。秦可卿和薛梅下了车舆,秦可卿寻找着贺清,一看他还在车舆的后头,就跑过去拉着贺清过来,来见田常夫妇,秦可卿行万福礼说道:“小叔好!婶婶好!”“可卿好!你们一路辛苦了。”田常问候道。

    田常赶紧过来双手握住贺清的手说道:“贺大师,我这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我早就想过来,向您请教大道学问。”贺清说道。

    秦可卿看看贺清,又看看田常说道:“小叔,原来您俩早就是相识密友了,这贺清师傅,可是咱们的贵人,一路上照顾我们,还帮助找回了咱们的被盗马匹。可得好好的礼遇招待呀。”

    “可卿说的是,对于贺大侠这样的大德高人,我们怎么报答他都不为过。都一路辛苦了,大家快厅堂里请吧。”田常头前引路说道。

    朱夫人过来拉住秦可卿的手说道:“可卿,长得越来越俊俏了。让他们男人去厅堂吧,咱们女人到我屋里坐。”

    然后引领着秦可卿和薛梅往院里走,秦可卿抱住朱夫人的胳膊说道:“小婶,您看上去,越发白净秀气了,怎么保养的?”“我呀,是有你小叔呵护的,疼爱的结果,你还不赶快找一个像你小叔一样的人嫁了。”“像我小叔那样优秀的,天底下哪那么容易找?”秦可卿说道。

    朱夫人抬头往前面走着的贺清看了看,说道:“我看那贺大侠,对你就很般配,郎才女貌。”秦可卿立马脸色泛红,捂住脸说道:“小婶,可不能乱点鸳鸯谱,还不知人家怎样想的呢?”“说到你心里去吧。我们是过来的人,男女间的那点事情是藏不住的。”

    伙计们把车舆拉进到院内卸下,汗血宝马、六匹匈奴马等马匹牵至马厩里拴好,李千和伙计把驮来的毛皮、毛毯、毛衣等物品清点入库,做好交接。

    田常陪着贺清、关山禹等人,进到正房的大堂中,宾主落座,婢女们早已把茶具摆放整齐,端来陶罐茶汤,给客人舀盛斟到茶盅,端至客人面前。

    在朱夫人的厅堂,秦可卿让薛梅,打开包裹,拿出来秦可卿带来赠给小婶的胭脂、黛粉、珍珠脂粉、香身白玉散、西域香料、珠玉首饰等装粉礼物,送与小婶,朱夫人一件一件翻看,不断称赞,非常喜欢。

    晚餐在陶易庄的餐堂举行,点亮六盏落地大灯,大堂灯火通明。曹荣县尉晚上也来捧场,他深怕弟弟盗马事件影响自己的声誉,黑天前回到陶邑县城,带上礼物,来看望田常夫妇和关山禹等人,田常和朱夫人坐台上主席,秦可卿和薛梅坐一席,贺清、曹荣、关山禹坐于左右上席,管家、李千、朱少城和众掌柜的,左右两排围着大堂中央,坐于两旁几桌后蒲垫方席上。

    几桌上的漆盘、漆盆中,盛满猪牛羊鸡熟肉,山珍海味,瓜果梨桃等丰盛美食,十几个绾梳双平髻,身穿窄袖襦裙的婢女来回侍候。田常站起身来,首先举觞说道:“今天高朋满座,首先为欢迎我侄女可卿一行,贺大师和尊敬的县尉大人,一起团聚在我家陶易庄共同举杯庆祝,大家干杯。”大家站起举觞饮酒。

    田常拍拍手大声说道:“歌舞伺候。”堂门东侧一个穿着绣袍的老者,敲击一架十三枚的青铜编钟演奏,西侧七人坐凳演奏唢呐、琵琶、箜篌、笛、笙、筝等乐器。编钟丝竹声乐奏响,上来四位身着华服的丽女,在大堂中央,一块方正的蒲席上,赤着脚,一色的长袖喇叭五彩长裙,长袖飘飘,随着编钟丝竹声乐节奏翩翩起舞,大家观舞,个别临近坐席彼此私语,互相敬酒。舞蹈演毕,演奏人员退场。

    田常心里想“这曹县尉是地方大员,不好惹的,在生意买卖上,各个方面都得需要曹县尉照应。还是先敬曹县尉。”于是田常又举觞敬曹荣道:“我现在带头开始分别敬大家,首先我先敬我最尊敬的父母官曹大人,也是我的好朋友,陶邑县地面上的事情没少帮我,我衷心感谢曹大人,敬您。”“田大哥,您这样称呼我,我哪敢担待得起呀!您这不外道了吗?称兄弟,否则没法喝这酒呀?”“是!是!称曹兄弟,称曹兄弟。我给您赔礼了。”田常赶紧鞠躬抱拳施礼道。

    “这还差不多。”曹荣举觞一饮而尽。曹荣又说道:“贺大侠,关总管,我和田大哥是不分彼此的好兄弟,在座中的我应是倒数第三岁数最小的,今后就称呼我兄弟。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只管说,兄弟在所不辞。”

    秦可卿起身举觞敬曹荣道:“曹叔,我敬您,我还没有成家,在座成家的都应比我岁数大,您和我小叔是好哥们,所以我叫您一声叔,希望曹叔能像帮助我小叔一样,帮助照顾我,祝您步步高升上去。”“谢谢,可卿侄女,这样高看我,以后在陶邑县遇到为难着窄的事情,只管说,我曹荣鞍前马后为侄女效劳。”曹荣又举觞一饮而尽。

    在座大家每人都敬曹荣一觞,曹荣自己又敬大家每人一觞,而后曹荣说话已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醉意明显。

    大家互相敬酒,酒过三巡,曹荣踉跄着起身,离了歪斜来到关山禹席桌前,要再敬关山禹一觞,关山禹赶紧站起身来,曹荣斜白着眼,觞杯内的酒已撒了一半,“我敬关大哥。”“噗”一声,一张嘴喷了关山禹一前襟脏酒水,然后这曹荣就趴在了关山禹的几桌上。

    田常让朱少城送曹荣去客房休息,关山禹让李千帮助少城搀扶曹荣,二人搀扶着曹荣送出了餐堂,“我要撒尿。”于是送至茅房,出来茅房,二人搀扶来到客房,扶他上了床榻上躺下,盖上被子。

    曹荣假装睡着了,感觉少城和李千二人已经走远,曹荣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客房,又走出了陶易庄,来到街上拐角处,那里早已有一辆二马车舆等在那里,曹荣钻进了车舆,向着县尉府方向驶去。

    少城和李千二人重回到大堂宴席上,关山禹换了衣裳,大家又喝了一会儿,吃过主食,散席各自回屋休息。

    田常又引贺清、秦可卿、关山禹、管家、李千和朱少城来到正房大堂,点亮的四盏落地酥油灯,照得厅堂通明,婢女们端来茶具陶罐茶汤,给客人舀斟到茶盅,端至客人面前的几案上。

    田常拉着贺清坐在同一几案方席上,说道:“贺大侠,今天我特别高兴您能和可卿他们一起来我家。不知咱俩是前世的因缘,还是对您特别敬慕,平时做梦,经常梦见咱俩在一个山清水秀云雾缭绕的峡谷间,打坐禅修,而且梦境是那样地清晰真切。每次梦醒总感觉您就在我的身旁,这次您来在我这多住几天,我陪您在我们这转转,我们这是周文王嫡六子曹叔振铎的封地,遗存大量古曹国的遗迹,让您感受一下古曹国的遗存风彩。”

    “自在城阳国的临水观见到您,我就发现您有令人倾慕的感召力,身上有天生的道法本领,和您一起坐禅参道,会得到强大的气场加持。我这次来陶邑,是来向您请教道法的。”贺清回答道。

    田常说道:“贺大侠您过奖了。今天,曹大人喝醉了,影响了大家,没有喝好,还没有尽兴。少城你去把咱家琵琶高手杜三娘请来,为咱们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咱们饮茶高歌吟唱。”少城去请杜三娘。

    管家对大家说道:“提到这曹县尉,可不好惹,他办事也黑着呢!这次他上赶着来赴宴,又拿了礼品,看来还是因他弟弟偷盗了咱们的马匹被抓个正着,怕咱们给捅到上边去。过去他是找他办事是一本正经,但你不给他好处就是不办,给他好处他还不敢收,还得由他的知己代收,不让你掌握他的把柄,做得滴水不漏。咱们看他像是醉得不成样子,其实他在装醉,我同他打交道几次都是这样,藏得很深。”

    田常接着说道:“我也觉得这曹县尉藏得很深,就拿去年少城的爹,由于参与赌博被抓,管家拿五百金去见曹县尉疏通关系捞人,这曹县尉派出亲信收下五百金,就是不放人,少城的母亲哭哭唧唧来找我,我没有办法只得拿上礼品,去拜见曹县尉,第二天才把少城的爹放出来。后来从和我要好的曹县尉手下那,我才知道,这犯赌是在曹县尉策划下,为了增加手下人的收入,和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沆瀣一气,设下的赌局,把城中的纨绔子弟聚在一起,设下内线,然后一网打尽,这些纨绔子弟的父母不得不出钱去求曹县尉,这曹县尉每次抓赌就可收入几千金,不仅增加了差役的收入,县城内的达官贵人也欠下了曹县尉的人情,更加敬重曹县尉了。据他们内部人说,这曹县尉暗地里和县境内的贼人串通一气狼狈为奸,他的弟弟,实际就是陶邑县内最大的贼人,官匪一家。天下乌鸦一般黑,就是扳倒了曹县尉,还有朱县尉,王县尉,赵县尉。现实就是这样,我们做生意的,哪有一帆风顺的,有些事情不得不有求于他,我们又不得不敬着他。”

    “昨天,我观之此人,面相笑面虎样,城府就很深。他在酒席上摔觞抓他弟弟,是演给咱们看的,要是我不让他放了他弟弟,那他还真的把他弟弟认可丢到看守所里,也不能影响他的前程。我认为他这样的人,今后会更加谨慎对待咱们,暗地里甚至想方设法祸害咱们,在今后肯定会和咱们发生冲突,会对咱们不利,对待此人应是敬而远之。”贺清说道。

    关山禹对李千说道:“李千,你去看看曹大人,还在客房内吗?”

    李千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对田常说道:“曹县尉,已经走了,不在客房里了。我去问咱们的守门人说:‘曹大人早走了。’”

    田常对大家说道:“他连他弟弟都不手软,关键的时候,对咱们也不会放过咱们。就现在的社会风气,这些县尉、亭长、游徼等维持治安的人员都和咱们不是一路的人,他们有自己的行事和处事风格,对待这种可怕的人,我们既要利用他,还要防着他们。”

    朱少城请来了杜三娘,修长的身段,彩衣飘逸,向大家鞠躬施礼后,手托琵琶走到大堂中央端坐在蒲草席上,洒脱地拨弹起《春江花月夜》琵琶曲,弦音甜美流畅,一幅春江花月夜的景致画卷呈现在大家的脑海中,令在场人心旷神怡,思绪迷离。

    杜三娘又演奏几曲当地的琵琶名曲,然后少城送贺清客房休息,大部分人都散了,回各自房间休息,大堂上只剩下田常、关山禹和秦可卿三人。

    关山禹对田常说道:“小叔,您看,现在齐地的冠带衣鞋在全国的销量非常好,一直是抢手的货物,咱们如何依合理的价格把齐地产的冠带衣鞋等紧俏物资收购了,经我测算,只要市场占有达到五成份额,就可年收入1亿钱,采取什么样方法实现这样的目标呢?”

    田常对关山禹和秦可卿说道:“《老子》讲‘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秦始皇时,乌氏族人的乌氏倮,牧养着大量马、牛、羊,他将马、牛、羊贩卖到关中等地,再在关中、中原、江南、齐鲁等地购买冠带、华服、缯帛、精美漆器、珠玑、装粉等各种奇珍异品,献给戎王。戎王非常高兴,以十倍于所献物品价值的牲畜和畜产品赏赐给他,送他牲畜多到以山谷为单位来计算牛马的数量。使乌氏倮成为西北地区出名的大牧主兼大商人,秦帝国的马匹供应也得到了保障,秦始皇给予他等同王侯的礼遇。要做好齐地的生意,就要学乌氏倮生财之道,打通结交好齐地的封国王侯。”

    又说道:“多年经验,我们不仅借鉴乌氏倮的经商成功之道,更要继承好我们陶朱公前辈传授给我们的经商之道,一是做好预测行情,抓住先机;二是贱买贵卖,薄利多销;三是信誉第一,货真价实。在我看来,做买卖也要不断聚气盈利,气运亨通,活络得如流水,对待如世间的生命活体一样,维持健康蓬勃的生命活力,关键是培育好商气,经商要以服务造福大众为根本,满足大众渴求的商品需要,取得民众和基层商户的信任,打出好的名声,形成大旺气候,聚气生财,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好信赖的商业网点,形成覆盖全国的商业网络,如同千万条小溪汇聚成小河,千万条小河汇聚成大江大河,最后汇聚到大海,财富也随之像河流一样聚集起来,聚集成大江大海样的巨富。旺气生财,培养好品牌人气,疏通管道沟渠,顺势而为,因势利导,水到渠成,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低潮时不能气馁,高潮时不能骄傲,常抱着平常心态,这样的流水不腐不断,就会实现我们的商业目标。要垄断齐地的冠带衣鞋等紧俏物资买卖,就要立足商场,疏通好经商的管道,首先打通好诸王侯的关节,有诸侯王做靠山助力,生意一定顺达亨通。现在咱们已在齐地的全境都建立了商业网点,所差的是和各诸侯王的感情还不深,明天咱们就动身去刘喜的城阳国,看看是否有所收获。”

    第二天,田常组织了一只十几号人的商队,和秦可卿、薛梅、贺清、关山禹和李千、朱少城、杜三娘等人一起,向着东北方的城阳国行进,三日后来到了城阳国的城内,在最豪华的莒茂酒楼客栈住下。

    在住下的当天晚上,田常邀请出自己的好朋友鲁伯琊,鲁伯琊是城阳王刘喜的大管家,在莒茂酒楼的二楼紫薇堂招待鲁伯琊,琵琶女杜三娘在紫薇堂演奏《春江花月夜》,一片掌声后,杜三娘一时兴起站起说道:“我最近研读了上古时,赞颂女娲补天功绩的舞蹈<飞天舞>,请大家欣赏批评指正。”于是在中央蒲草方席上,赤着双脚,穿着霓虹般的彩衣,边舞蹈,边弹拨,长袖飘飘,翩翩起舞,似在天空中遨游飞升,看得鲁大管家瞪大眼睛,如醉如痴状,最精彩之处表演了反弹琵琶绝技,引起雷鸣一样的掌声。

    大管家鲁伯琊非常欣赏杜三娘的表演,约定田常拜见城阳王刘喜时,请杜三娘为城阳王刘喜表演反弹琵琶《飞天舞》,欢宴结束,秦可卿赠送大管家‘花鸟纹彩绣’纹锦的缯帛、高丽参及珠宝玉器等贵重礼物,并表示面见城阳王刘喜时,要送给城阳王刘喜一匹匈奴宝马。大总管鲁伯琊非常高兴满意,对田常和秦可卿表示道:“今后王宫的缯帛和郊庙纹绣服装产品都由你们家供给。”

    鲁伯琊对田常和秦可卿说道:“这两天王爷正操办着太后的寿辰,正好把这价值连城的‘花鸟纹彩绣’纹锦献给王爷,太后最喜欢楚绣了,王爷在太后寿辰时拿出来,也好讨太后的欢心。”

    秦可卿赶紧说道:“大伯,这怎行呢?这‘花鸟纹彩绣’纹锦是我们孝敬您的,不知太后要过寿辰,要不这么办吧!太后不在两天后才过寿辰,我令伙计快马回陶易庄,取来专门为祝寿的‘延年益寿长葆子孙纹彩绣’纹锦献给王爷,不更好。两天时间就能从荥阳取回来。您看如何?”

    “那敢情好了。还是可卿侄女有办法。那就这么定下了。等拿来‘延年益寿长葆子孙纹彩绣’文锦,我拿给王爷,向王爷介绍你们采购的文锦,顺便把王爷召见你们的日子定了,等王爷为太后过完寿辰,就召见你们。还有,我得借用一下兄弟的琵琶歌妓杜三娘,太后喜欢吃素修长生,等太后寿辰时,为太后表演反弹琵琶《飞天舞》。”

    “伯琊兄台,您喜欢杜三娘,那兄弟就割爱赠与兄台了。”田常轻松地回答道。

    鲁伯琊赶紧抱拳拱手道:“田常兄弟,你真知我的心,我的好兄弟,谢了。”

    田常令朱少城把杜三娘请来。杜三娘被请来后,田常拉杜三娘到隔壁的房间,对杜三娘说道:“我给你找了个大户人家,你孤身一人,也有个吃穿不愁的好归宿,就是坐席上城阳王的大管家鲁兄,他非常喜爱你的表演。这鲁大管家,是城阳城内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我俩交情深厚,人品又好,你去了他家,我也放心了。”杜三娘听到这感到全身麻木了,像晴天霹雳一般,立马掉下泪来,哭诉道:“三娘命苦,家主不喜欢三娘了,您让三娘今后怎样活呀?”

    看到杜三娘如此反应激烈,也令田常后悔当时一时冲动,也变得不知所措,只得劝慰道:“也怨我没有过脑子,就怎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等过了一年半载,我再把你接回去。”杜三娘根本没有听进田常的说辞,她哭得泪人一样,踉踉跄跄地跑出房间外。

    田常也走跟出房间,来到了廊道间,赶紧冲着紫薇堂喊道:“少城,你出来一下。”

    对少城说道:“你赶紧去劝慰一下杜三娘,别让她想不开,出个三长两短的。”少城听后赶紧跑着去追杜三娘去了。

    隔壁紫薇堂的众人都听到了杜三娘哭声,田常低着头对鲁伯琊说道:“伯琊兄台,您也听到了,真不成想,杜三娘她的性情这么刚烈,他很伤感,我晚上好好劝劝她,伯琊兄您先回府,明日一早再送您府上。”

    旁边站立的秦可卿脸色忽白忽红,埋怨道:“我说小叔,我不是说埋怨您,您真不尊重我们女人,怎能把府上亲近的女人赠来赠去呢?我也是女人,感同身受,您也不和三娘商量商量,她愿不愿意。”

    鲁伯琊叹气道:“我知道田常兄弟的好意,杜三娘人长得漂亮,弹奏的琵琶举世无双,我还真喜欢,我起初只想让杜三娘在太后和王爷面前为我撑撑门面,没成想兄弟这样慷慨,你这兄弟我交定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城阳国身处孔孟之乡,行孔孟之礼,我不强人所难,夺人之爱,这样的才女还是你守着吧。我还是希望兄弟,劝劝杜三娘在太后生辰时,能为太后表演反弹琵琶《飞天舞》,您看如何?”

    田常这才如释重负说道:“真是对不起伯琊兄了,还是我平时对家奴管教不严,没能让伯琊兄满意。在太后生辰时,让三娘为太后表演《飞天舞》,这点事我一定办到。”

    晚上掌灯时分,田常心有感触,心里觉得自己伤透了杜三娘的心,徘徊在杜三娘的客室门外,听到少城正在劝慰杜三娘,心里才有些踏实。

    田常没有敲门进去,思索一会儿,来到秦可卿的房间,对秦可卿说道:“可卿,我也不想把杜三娘,献给鲁大管家,这不是为讨好城阳王吗?我也在想是否自己太重利了,看到别人这样讨好达官贵人,照样学样,丧失了本心,没有为三娘着想,还真对不住三娘。没想到三娘这么眷恋陶邑庄,把陶邑庄当成了自己的家了。你去替我劝劝三娘去,我还真没脸见她,从今往后,三娘就是咱们陶邑庄的家人,我一定对她好。”

    “看三娘那伤心的样子,我担心她会做出傻事来?小叔,您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您放心,我这就去看看她。”秦可卿回答道。

    秦可卿来到杜三娘的客室门前,朱少城从杜三娘的房内低头出来,见到秦可卿说道:“三娘,这会儿平静下来了,睡下啦。”

    秦可卿敲三娘的门说道:“三娘妹,我可卿呀,你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可卿姐,我躺下了,我没事,您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三娘说道。

    “三娘妹,今天的事情过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搅了。”

    早晨,秦可卿放心不下,又来到杜三娘的客室,推开客室门,人不在,隔壁的艺娘告诉可卿道:“三娘洗漱梳妆完,一大早就出去了。”可卿心里像长了草一样,惴惴不安起来,就叫上薛梅一起出了莒茂酒楼去寻杜三娘。

    二人出了酒楼,沿着宽敞的大街,向东走,前面一片开阔地,茅草、芦苇影影绰绰的远方,远远地看见空旷的地平线上,一个彩衣晃动飘飘的人影,秦可卿的心提了上来,二人飞跑着过去。

    风咧咧,凄楚苍凉的景象,二人跑近看到三娘,青发在脑后飘逸,趟着水徐徐地走向宽阔的河中间,身躯晃荡,仪态恍恍惚惚状,走进波光的水里,秦可卿焦急地嚷道:“三娘,你停停!你停停!可别干傻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