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迷燕归巢
“可以把我的刀还给我了吗？昂热。”梅涅克笑笑，“那可是祖传的。”
昂热木讷地歪起脑袋，双眼死死盯着梅涅克，路山彦紧张地扣紧了扳机，不知道梅涅克又是抽什么筋，连他也无法确定刚刚觉醒的昂热是否处于可控范围。
根据以往的经验，刚觉醒的混血种往往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如果对方认为他们是敌人，凭借那杀伤性如此之高的未知言灵，完全可以把他们跟黑影一样大卸八块。
“你……”昂热喃喃开口。
下一秒钟，梅涅克的眼中就不再出现那位金发青年的身影，只觉得劲风迎面，昂热突刺至他的胸口的身影在面前显形，这一轮突击竟然强行产生了庞大的风压！
此时太古的语言在周围响起，未知的灵荡动着空间，搅乱了昂热的领域。
昂热的速度因此忽然骤降，作战经验丰富的梅涅克并不费力地弓身躲过胸口的刀锋，顺势伸手锁住了昂热的手腕。
“呼，好险好险。”昂热身后之人扶正高顶礼帽，“还好所到之刻恰好及时。”
昂热想要挣脱束缚，梅涅克则趁机用膝盖猛击他的腹部将他放倒。
昂热手中的亚特坎长刀也因此被打落，他被牢牢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熟练战斗的斗士对上文文弱弱的大学生，结果显而易见。
“晚上好，弗里德里希·冯·隆。”戴高顶礼帽的青年吐属优雅地自我介绍。
这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身着昂贵的黑色西装盛装出席，有着一对飞扬如剑的眉毛，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铁灰色的眼眸注视着发狂挣扎的昂热，有些幸灾乐祸。
昂热对着他咬牙切齿，似乎明白自己无法使用言灵是面前之人做了手脚，看到这个结果弗里德里希·冯·隆有些失望。
“喂喂，卡塞尔阁下，你说有优秀的血裔我才来帮忙的，结果你就让我看这个？一条看起来牙都没长齐的小奶狗？”弗里德里希撇撇嘴，“你知道我半夜爬起来离开我的床整理打扮有多艰难吗？”
“呃啊！”昂热突然暴起，挣脱了梅涅克的束缚，速度惊人地向弗里德里希扑来。
弗里德里希立即张口想要释放言灵，但昂热突然提速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虚幻的残影！
“唔！”弗里德里希还没来得及吐出半个音节，下一秒钟就被对方一手死死地掐住了嘴巴。
“唔唔！”弗里德里希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视线中青年的黄金瞳暴怒凶狠。
砰！砰！砰！
在昂热用另一只手掐住弗里德里希的脖颈，准备让这个不讨喜的人彻底消失于世界上时，路山彦扣动了扳机。
暴怒中的昂热没有注意上方被接连打中了肩胛、右肋部位，只觉得眼中的一切变得恍惚，大脑变得更加昏沉，直直地倒了下去。
路山彦松了口气但仍不敢大意，继续填充左轮转轮中的麻醉弹，对准趴在地上的金发青年防备他再次暴起。
直到青年的心跳声在耳畔渐渐平缓，路山彦这才放下枪，确认青年陷入了昏迷。
“咳咳！呼呼呼……差点死掉。”弗里德里希跌坐在地上声音沙哑，透着劫后余生的惶恐。
“还认为他是只牙都没长齐的小奶狗吗？”梅涅克微笑着打趣同伴，同时向上方的路山彦打手势确认情况。
“我改主意了！”弗里德里希站起身，指着趴在地上的金发青年。“他是条十足的疯狗！”
“先生们……”弗里德里希身后有人呼唤。
“哟，罗娜莎，好久不见。”弗里德里希嬉皮笑脸。
“应该只有一个星期吧，您不好好在德国呆着，怎么跑来英国了？”罗娜莎微微扬起好看的眉毛。
“他嘛，应该是又倒卖假……”
“啊，我原本好好地做着小买卖，但几位老板对我提供的货品有一点点小意见，所以过来避避风头，听说你们也在这就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地方。”弗里德里希忙捂住梅涅克的嘴。
“那么多谢阁下了。”罗娜莎微微向弗里德里希欠身，“三位先生们，狩猎的时间我想已经到了，该带着猎物返回了。”
路山彦当即点头表示赞同，凭借自己敏锐的听觉他已经听到隔着一条街区传来的嘹亮警哨声，那是警员们集结的信号。
“好的。”梅涅克收刀入鞘，正要拎起地上昏迷的昂热。
“卡塞尔先生……”罗娜莎冲他摇摇头，“这种粗活应该让弗里德里希去执行。”
“啊嘞？”弗里德里希表情一愣。
“阁下不是说顺便来帮忙的吗？眼下正好有一个机会。”罗娜莎说。
弗里德里希面露苦笑，最终心甘情愿地将和自己体格相当的金发青年搀扶起来扛在肩上，默默地跟在几人身后。
“嗯……好疼！”昂热挣扎着从混沌的梦境中苏醒。
他想伸手抚摸一下经过包扎处理仍然在发疼的伤口，却发现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上了，而且不仅是手……
他彻底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被十几条皮带绑得结结实实，整个人拴在铸铁椅子上动弹不得像是落入蛛网的小虫。
他现在穿着一件拘束衣，这种特质衣服是用粗糙的帆布或者粗皮革布条制作，全身上下缝着用于固定各个部位的宽皮带。
这种东西是最近流行于疯人院的，如果精神失常的病人闹得特别厉害，护工就会给他们穿上拘束衣，固定在病床上。
如果病人想要挣扎，粗糙的皮带会将自己磨得满身血泡和勒痕，几个小时后，再狂躁的病人都会变得像羔羊一样温顺。
“你醒啦。”
昂热抬起头对上了梅涅克灿烂的笑容狠狠打了个寒战。
完了，怎么落入邪教团头子手里了……昂热翻找着大脑，却发现之前的记忆像是断片了一样。
梅涅克的身后还有一群人，分别是我会上看到的路山彦、贾迈勒、布伦丹、琪娜、以及舞会上担任小型乐团的白发男小提琴手——梅涅克私底下称他为“烟灰”。
他们看待自己的神情各异，但除“烟灰”外注意力都非常集中且认真，让昂热有种自己像是古董专家们鉴赏的美玉文物。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这是落入邪教团堆里去了……这是在考量自己值不值得献祭吗？昂热一时万念俱灰。
“我觉得他的神智已经恢复正常了。”梅涅克招呼身后簇拥他的同伴，意思是要给昂热松绑。
“但不保证他觉得你神智不正常。”罗娜莎嘴上补充，没有阻止布伦丹给昂热松绑。
“好了，能回忆到之前发生什么了吗？”梅涅克问。
“嗯……只有一些片段，我好像昏迷了。”昂热思索着回答。
“没有关系，这是‘灵视’后的正常反应，不要费心思去想。”路山彦说。
但昂热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袭击我的是什么鬼玩意儿？”
“一个失控的混血种，大概在自己身上用了什么黑魔法性质的炼金实验，导致嗜血成性，剑桥郡最近发生的连环血案就是他造成的。”罗娜莎面无表情地说。
“等等，‘混血种’又是什么东西？”昂热打住提问。
“咳咳，女士们先生们，我觉得在这么阴森的地下室继续谈话的必要吧。”弗里德里希轻咳两声，“我的提议是上楼。”
“同意。”贾迈勒举双手赞成。
古典的深棕色酒台采用纹理明晰的花梨木，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美酒，深棕色的真皮沙发用金线刺绣，维多利亚风的花卉墙纸装饰四壁，舒适又显得华丽。
“要喝一杯吗？郎姆酒还是威士忌？”梅涅克站在酒台前，语调轻快温和。
“勃艮第葡萄酒！”贾迈勒说。
“你今天已经喝的够多了吧？”梅涅克皱眉。
“我的家乡有句话‘不要摆脱不了昨天’，而酒能够让我摆脱昨天被拒的悲剧画面。”贾迈勒伤感地说。
“行了行了，这里的勃艮第葡萄酒都拿去招待舞会了，你要想喝自己去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梅涅克叹息。
贾迈勒立即敏捷得像只兔子一样窜出了房间，梅涅克将目光转回坐在酒台前的昂热。
“尝试喝口酒定定神？”梅涅克问。
“嗯，热巧克力有吗？”昂热犹豫着发问。
坐在沙发上的路山彦等人一愣，白发男子“烟灰”表情依旧漠然，弗里德里希窃笑出声，梅涅克笑笑说了句当然，打手势招呼了边上的罗娜莎。
“要加牛奶吗？”罗娜莎问。
“嗯，那就不用了。”昂热回应
一会儿功夫，罗娜莎就带着一杯热腾腾的热巧克力返回房间。
“谢谢。”昂热感谢，品尝了一口甜香弥漫，身体暖和了起来满意地松弛下来。
“好了，那么我就开始了。”梅涅克双手交握，坐在昂热的对面。“希尔伯特·让·昂热，你知道龙吗？”
昂热木讷地歪起脑袋，双眼死死盯着梅涅克，路山彦紧张地扣紧了扳机，不知道梅涅克又是抽什么筋，连他也无法确定刚刚觉醒的昂热是否处于可控范围。
根据以往的经验，刚觉醒的混血种往往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如果对方认为他们是敌人，凭借那杀伤性如此之高的未知言灵，完全可以把他们跟黑影一样大卸八块。
“你……”昂热喃喃开口。
下一秒钟，梅涅克的眼中就不再出现那位金发青年的身影，只觉得劲风迎面，昂热突刺至他的胸口的身影在面前显形，这一轮突击竟然强行产生了庞大的风压！
此时太古的语言在周围响起，未知的灵荡动着空间，搅乱了昂热的领域。
昂热的速度因此忽然骤降，作战经验丰富的梅涅克并不费力地弓身躲过胸口的刀锋，顺势伸手锁住了昂热的手腕。
“呼，好险好险。”昂热身后之人扶正高顶礼帽，“还好所到之刻恰好及时。”
昂热想要挣脱束缚，梅涅克则趁机用膝盖猛击他的腹部将他放倒。
昂热手中的亚特坎长刀也因此被打落，他被牢牢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熟练战斗的斗士对上文文弱弱的大学生，结果显而易见。
“晚上好，弗里德里希·冯·隆。”戴高顶礼帽的青年吐属优雅地自我介绍。
这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身着昂贵的黑色西装盛装出席，有着一对飞扬如剑的眉毛，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铁灰色的眼眸注视着发狂挣扎的昂热，有些幸灾乐祸。
昂热对着他咬牙切齿，似乎明白自己无法使用言灵是面前之人做了手脚，看到这个结果弗里德里希·冯·隆有些失望。
“喂喂，卡塞尔阁下，你说有优秀的血裔我才来帮忙的，结果你就让我看这个？一条看起来牙都没长齐的小奶狗？”弗里德里希撇撇嘴，“你知道我半夜爬起来离开我的床整理打扮有多艰难吗？”
“呃啊！”昂热突然暴起，挣脱了梅涅克的束缚，速度惊人地向弗里德里希扑来。
弗里德里希立即张口想要释放言灵，但昂热突然提速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虚幻的残影！
“唔！”弗里德里希还没来得及吐出半个音节，下一秒钟就被对方一手死死地掐住了嘴巴。
“唔唔！”弗里德里希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视线中青年的黄金瞳暴怒凶狠。
砰！砰！砰！
在昂热用另一只手掐住弗里德里希的脖颈，准备让这个不讨喜的人彻底消失于世界上时，路山彦扣动了扳机。
暴怒中的昂热没有注意上方被接连打中了肩胛、右肋部位，只觉得眼中的一切变得恍惚，大脑变得更加昏沉，直直地倒了下去。
路山彦松了口气但仍不敢大意，继续填充左轮转轮中的麻醉弹，对准趴在地上的金发青年防备他再次暴起。
直到青年的心跳声在耳畔渐渐平缓，路山彦这才放下枪，确认青年陷入了昏迷。
“咳咳！呼呼呼……差点死掉。”弗里德里希跌坐在地上声音沙哑，透着劫后余生的惶恐。
“还认为他是只牙都没长齐的小奶狗吗？”梅涅克微笑着打趣同伴，同时向上方的路山彦打手势确认情况。
“我改主意了！”弗里德里希站起身，指着趴在地上的金发青年。“他是条十足的疯狗！”
“先生们……”弗里德里希身后有人呼唤。
“哟，罗娜莎，好久不见。”弗里德里希嬉皮笑脸。
“应该只有一个星期吧，您不好好在德国呆着，怎么跑来英国了？”罗娜莎微微扬起好看的眉毛。
“他嘛，应该是又倒卖假……”
“啊，我原本好好地做着小买卖，但几位老板对我提供的货品有一点点小意见，所以过来避避风头，听说你们也在这就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地方。”弗里德里希忙捂住梅涅克的嘴。
“那么多谢阁下了。”罗娜莎微微向弗里德里希欠身，“三位先生们，狩猎的时间我想已经到了，该带着猎物返回了。”
路山彦当即点头表示赞同，凭借自己敏锐的听觉他已经听到隔着一条街区传来的嘹亮警哨声，那是警员们集结的信号。
“好的。”梅涅克收刀入鞘，正要拎起地上昏迷的昂热。
“卡塞尔先生……”罗娜莎冲他摇摇头，“这种粗活应该让弗里德里希去执行。”
“啊嘞？”弗里德里希表情一愣。
“阁下不是说顺便来帮忙的吗？眼下正好有一个机会。”罗娜莎说。
弗里德里希面露苦笑，最终心甘情愿地将和自己体格相当的金发青年搀扶起来扛在肩上，默默地跟在几人身后。
“嗯……好疼！”昂热挣扎着从混沌的梦境中苏醒。
他想伸手抚摸一下经过包扎处理仍然在发疼的伤口，却发现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上了，而且不仅是手……
他彻底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被十几条皮带绑得结结实实，整个人拴在铸铁椅子上动弹不得像是落入蛛网的小虫。
他现在穿着一件拘束衣，这种特质衣服是用粗糙的帆布或者粗皮革布条制作，全身上下缝着用于固定各个部位的宽皮带。
这种东西是最近流行于疯人院的，如果精神失常的病人闹得特别厉害，护工就会给他们穿上拘束衣，固定在病床上。
如果病人想要挣扎，粗糙的皮带会将自己磨得满身血泡和勒痕，几个小时后，再狂躁的病人都会变得像羔羊一样温顺。
“你醒啦。”
昂热抬起头对上了梅涅克灿烂的笑容狠狠打了个寒战。
完了，怎么落入邪教团头子手里了……昂热翻找着大脑，却发现之前的记忆像是断片了一样。
梅涅克的身后还有一群人，分别是我会上看到的路山彦、贾迈勒、布伦丹、琪娜、以及舞会上担任小型乐团的白发男小提琴手——梅涅克私底下称他为“烟灰”。
他们看待自己的神情各异，但除“烟灰”外注意力都非常集中且认真，让昂热有种自己像是古董专家们鉴赏的美玉文物。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这是落入邪教团堆里去了……这是在考量自己值不值得献祭吗？昂热一时万念俱灰。
“我觉得他的神智已经恢复正常了。”梅涅克招呼身后簇拥他的同伴，意思是要给昂热松绑。
“但不保证他觉得你神智不正常。”罗娜莎嘴上补充，没有阻止布伦丹给昂热松绑。
“好了，能回忆到之前发生什么了吗？”梅涅克问。
“嗯……只有一些片段，我好像昏迷了。”昂热思索着回答。
“没有关系，这是‘灵视’后的正常反应，不要费心思去想。”路山彦说。
但昂热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袭击我的是什么鬼玩意儿？”
“一个失控的混血种，大概在自己身上用了什么黑魔法性质的炼金实验，导致嗜血成性，剑桥郡最近发生的连环血案就是他造成的。”罗娜莎面无表情地说。
“等等，‘混血种’又是什么东西？”昂热打住提问。
“咳咳，女士们先生们，我觉得在这么阴森的地下室继续谈话的必要吧。”弗里德里希轻咳两声，“我的提议是上楼。”
“同意。”贾迈勒举双手赞成。
古典的深棕色酒台采用纹理明晰的花梨木，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美酒，深棕色的真皮沙发用金线刺绣，维多利亚风的花卉墙纸装饰四壁，舒适又显得华丽。
“要喝一杯吗？郎姆酒还是威士忌？”梅涅克站在酒台前，语调轻快温和。
“勃艮第葡萄酒！”贾迈勒说。
“你今天已经喝的够多了吧？”梅涅克皱眉。
“我的家乡有句话‘不要摆脱不了昨天’，而酒能够让我摆脱昨天被拒的悲剧画面。”贾迈勒伤感地说。
“行了行了，这里的勃艮第葡萄酒都拿去招待舞会了，你要想喝自己去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梅涅克叹息。
贾迈勒立即敏捷得像只兔子一样窜出了房间，梅涅克将目光转回坐在酒台前的昂热。
“尝试喝口酒定定神？”梅涅克问。
“嗯，热巧克力有吗？”昂热犹豫着发问。
坐在沙发上的路山彦等人一愣，白发男子“烟灰”表情依旧漠然，弗里德里希窃笑出声，梅涅克笑笑说了句当然，打手势招呼了边上的罗娜莎。
“要加牛奶吗？”罗娜莎问。
“嗯，那就不用了。”昂热回应
一会儿功夫，罗娜莎就带着一杯热腾腾的热巧克力返回房间。
“谢谢。”昂热感谢，品尝了一口甜香弥漫，身体暖和了起来满意地松弛下来。
“好了，那么我就开始了。”梅涅克双手交握，坐在昂热的对面。“希尔伯特·让·昂热，你知道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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