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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疯狂的二爷

    是夜,赵宗楷和几人商议,如此如此这般,便回客舱休息。

    第二日清晨,赵宗楷感觉昨儿曹牷的主意不错,似铁柱这等有神力之人,稍加培养必是以一当百的战士,便有意收铁柱为护卫。与铁柱和高老儿商议一番,老高头估计一辈子在水上也漂够了,落叶归根下土为安,这辈子都在船上,总感觉像是无根的浮萍,临老了也该回归大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小丫将来有个归宿。赵宗楷让他去天然居和黄世荣商议下,整点鱼虾河鲜之类的菜式,高老头的手艺还不错,和世荣探讨研制,也会有一些自己的体系。听到几位贵人的想法,老高头便也应了下来。毕竟还要靠着铁柱养老送终,就跟着铁柱走。

    赵宗楷取了路引交给高老头,顺便还取了王德用的将旗插在小船上,着两个兵士跟着前往东京,先找黄世荣安顿下来,等他们回长安在做安排,老高头觉得此生临老了遇着贵人,便跪下磕了几个头。一把老泪之后,便也满心欢喜的上了自己的船准备去东京。

    话分两头,清晨几人乘着凉兮兮的东风,一路向东去往微山湖东南的利国监。赵宗楷、曹牷和铁柱先一步前去,王咸融领着一队禁军稍后赶来。众人乘船来到码头,用官帖在驿站调用了几匹马和马车,众人便赶往几公里外的利国监。

    再次踏入这片土地的赵铁柱,也是双目微红,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也是他家祖坟妻儿埋葬的地方。不过又想到他的仇人还在,微微的紧了紧身上的唐刀,这也是赵宗楷送给他的一把,快步跟上了马车。

    远远的看到利国监外的集镇,赵宗楷、曹牷和铁柱先一步上前,穿过进利国监的门楼,就步入前面的街市。看着这些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场景,铁柱也是有些激动。离家两年却不能回,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乡愁家恨。

    正值早晨,路过前街赌坊门口,整好碰到了从赌坊里赌了一夜的苟二爷,对着赌坊大骂晦气,还说自己输了一夜,肯定是他娘的赌坊出千,赶明儿找他大哥把这赌坊抄了。转头一看就发现了铁柱,下了一跳,以为大早上的活见鬼了。因为之前官差追到微山湖,看到铁柱掉了下去,等了许久也没见浮上来以为死了,就回去汇报说淹死了。

    苟二爷陡然见到,还以为昨儿赌了一宿产生幻觉了。在看看斗大的太阳,自己身边的两个高壮的打手和长刀,腰杆子一下又挺直了,几步向前看着红眼睛的铁柱讥讽道:“这不那谁家的铁匠吗,你不早死了吗,就是你变成鬼,二爷我也不怕你。”

    看着铁柱紧握着拳头不敢向前,再看看身边的赵宗楷和曹牷,一个小孩子,一个瘦瘦的,顿时恶胆丛生,有些嚣张又得意的说道:“啧啧啧,你说你占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吃独食,不如给二爷尝尝鲜,二爷高兴了,还能赏你口饭吃,哪像现在,媳妇死了家也散了,你现在也没个营生,想当初何必呢啊,哈哈哈哈。”

    “你,你,你的眼中还有王法吗?”铁柱似是有些胆怯的反问道。

    “王法,在利国监这片土地上,我哥就是王法,他让你生你就生,他让你死你就得死”苟二爷无不嚣张的宣示着,在这片土地上他哥就是最大,他家就是王法。

    “赵大叔,这天下不是官家最大吗,老师教过我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赵宗楷一脸呆萌的问赵铁柱。

    “哈哈哈,你这小娃娃真是有意思的紧,官家在东京那就是天。出了东京城来到这里,是龙他也得给我盘着,在这里我哥就是最大,我哥就是王法,就是皇帝来了,也叫他有去无回”苟二爷可能是眼界太小,不大清楚官家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者在这片土地上猖狂惯了,有些话不过脑子就喷了出来。

    实际上这些都是赵宗楷昨儿个想到的,就是利用这种流氓地痞不知道天高地厚,横行霸道惯了,什么话都敢往外喷,不好意思喷出来的有些话收不回去,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看来效果还不错,小小的示弱了一把,他就猖狂到没边了。

    “曹叔、王叔,还有众位都听到了啊,这人疯了啊,他这是想要弑君,退一步讲他也是大逆不道啊,众位禁军将士还等什么”赵宗楷有条不紊的说道。

    刚才苟二爷那是鼻孔朝天的,根本没看到旁边走过来的王咸融和众位禁军将士,听到赵宗楷说道,还有些不屑的抖着腿,等看清周围围过来的禁军,才有些傻眼,顿时也不嚣张了,腰也弓了,气焰一下子掐的灭灭的,看来也就是个仗势欺人的样子货。

    随着铿铿的拔刀声,苟二爷身边的两个壮汉刚想转头跑,就被禁军堵住了。这两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苟德利做的事情,他们应该也会关联不少,既是证人又是被告,怎么可能把你放跑。几个禁军前来,架起了已经有些瘫软的二爷。

    大清早的街市上人丁渐多,众人也不避人,前面几个禁军开道,后边紧跟着赵宗楷和曹牷王咸融三人,两边禁军分为两队,中间拖着苟二爷和他的两个狗腿子,一路上招摇过市的朝着利国监走去。

    街市上的人在两边好奇的瞅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苟二爷。因为苟二爷一向嚣张惯了,大家看到的无不是趾高气昂,摇头晃到的二爷,什么时候如今这般,哭丧着脸如同斗败了的公鸡。大家一传十十传百的,纷纷不敢相信的跑到街边去看。

    也许有人看到早早的通风报信,利国监铁部判官苟德才,已经一身正装官袍的站在监门口,同时还有孔目官,都勾押官,勾覆官几人。待走到监门口已是浩浩荡荡,身后一群吃瓜群众,有些甚至衣衫不整的就出来,边扣着衣服边勾头看着这边。

    苟德利远远的就看到被禁军拖着的苟德才,但是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因为之前早就接到政事堂的通知,说京里来人对利国铁监进行整改,估算着日子也就这几天。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的弟弟竟然出了事情,看情况估计是被京里的人拿住了什么错处。他弟弟他自己清楚,做了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但是没办法,他的父母从小就惯着宠着,现在好了,宠出事了,落到京里来人的手中,就不知道事情大不大。

    虽然有些焦急,但是苟德才仍然是大宋的文官,保留着文官们的自尊,先向前一步拘礼到:“上官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且先里边请,下官好给诸位接风洗尘。”

    对于这种芝麻小官,赵宗楷他们也就客套一下,咳嗽了一声道,我们先准备宣旨,其他的一会再说。几人先在侧室换了官袍,苟德才本以为曹牷和王咸融是主角,赵宗楷肯定是两人谁家的子侄带出来游玩的,没想到赵宗楷一身紫色的小官袍是如此的刺眼,紫色那是四品以上官员的着装,再看看其他两位,乖乖也是大红色的官袍,自己这绿色的官袍和人一比,寒酸至极、寒酸至极啊。

    等到众人换好着装,赵宗楷取出圣旨立阶面南,一声有旨,外边的众人呼啦啦的全部跪倒,就是苟德利也被禁军搀着按倒在地。

    诏曰:

    门下。铜盐之务,所以笼天下之货财。盐铁之司,所以办邦国之经费。泊民曹之剧任,皆邦计之本源。盖以司金谷之耗登,谨府库之出纳。爱从近代,以迄我朝。今有炼铁之良法,军国之重务。应两府之军务,以河南郡开国候、将作监少监赵宗楷,权铁部副使。骑都尉、皇城使曹牷,殿前司马军副都指挥使王咸融,判铁部判官,序于各监判官之上。以知全国之铁务,重修炼铁之方法。钦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