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去侯府
清明过后的天热了起来，柳承宗和先济又去任上了，比节前好的是每日都可以下值回家，因可以每日回家，那先沅的日子就愈发不好过，白天温书晚上被父亲大哥盯着写文章。柳依倒还清闲，每日早起去柳夫人那里半晌，再去成洛那里逗小侄儿，完后去别院寻姨娘。
清明过后的第一天，宁婠就派人送来一堆医书，现在这些医书放满了整个书桌。这会儿窗口的榻上小桌放了茶水菓子，一支闻思香斜斜的立在香插上，袅袅飘起的青烟被窗口吹进来的风打散。柳依偎坐在窗边香榻上，一身青绿合衫长裙，堆叠裙摆下露出一双脚来，手里捧着一本《难经》正看着。
丫鬟小环进了屋，看见柳依模样后走了过去，一把拽下裙摆盖住了柳依的脚说道：“小娘子也不怕凉着，足衣也不穿，还开着窗户。”
柳依眯着眼睛也不说话，看着丫鬟小环鼓鼓的小脸，才打了个哈气举着胳膊伸了伸腰。柳依坐直身子把书一放又端过茶水抿了一口说道：“哎呀，这半天也没人管我，水都只能喝凉的，还怕风吹着么？”
“嗯嗯……刚可是谁说要看上一上午的书来着，还不让人来扰。”小环吭哧一番。
“哈，再说可撕你嘴哦。”柳依龇着牙抬手冲着小环比划。
小环一边捂住脸喊着小娘子我错了，一边转身跑到衣架处抱来衣服，又转回到柳依面前说道：“小娘子，刚王嬷嬷过来说夫人让您过去一趟，是要您跟着去乐安侯府。”
这几日间，柳依装作忘记此事，想着不提这事就母亲就不带自己去了，可最后终是要走这一遭的。柳依堆了身子两腿一盘，小嘴一抿可怜巴巴的看着小环。
“小娘子，您可别这么看我，我说了可不作数。”小环看着装可怜的柳依一时无奈道。
柳依低了头自言自语道：“哎，且想江水平，风推帆斜奈何人。”
“小娘子这词写的好听呢。”
柳依白了小环一眼说道：“好在哪啊？”
“好在……听着就像去踏青钓鱼。”
“讨打！”
“嘿嘿，小娘子您看这几件衣物可还好？”小环抬手展了下手中的衣物。
柳依翻检一番琢磨一下说道“你去把那沉香裙取来，还是取那件妃色的，再拿件鹅黄衫给我，先去打水来，我清洗一下，鞋子要那双淡粉，香囊，香囊别忘了，要苏合，还是用瑞脑……”
柳依话越说越快，指使着小环满屋跑，取来的物件堆起好高一摞，两人挑拣搭配好是一阵忙乎。半天时间柳依才换好了衣服，转身立在堂中，小环抱着镜子给柳依照着。就见柳依粉裙修身而裹，鹅黄纱罩绕半遮，腰间斜打流苏丝绦上坠香囊环佩，头上做了同心鬓用了小珠钗，发根里编进淡青丝带随头发垂在肩上。柳依半抬手左右侧身照着镜子，而后又转过身去拧着脖子看看身后，小环抿着嘴憋着笑蹲了下去，让柳依照了下摆和丝履，后又远远的退开，让柳依照个全身。
最后柳依看着镜中自己满意的点点头，忽又皱起眉头，这身衣着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就是这容妆该如何弄呢，想到这里的柳依猛的醒了一般捂住了脸，双手下的脸颊一片通红，心里念着‘我这是要做什么啊。’
柳依坐回窗边卧榻之上，手肘支在桌上手托在脸侧，垂了眉毛落了嘴角，半晌也不说话。小环抱着镜子站在边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自家的小娘子的心事，她这个贴身的丫鬟最是明白不过，想说些什么劝慰一下，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档口门外一声脆唤声传了进来，原来是嫂嫂成洛来了。成洛急急的挑了帘子进了屋中，一副兴冲冲的样子，嘴里不停的说着话，打眼一看屋中这一坐一立的主仆二人的样子，有些诧异便止住了口。柳依也不说话，成洛就询问的眼神望向丫鬟小环，小环忙过来行了礼，也是不好说话，只是用眼瞥瞥屋中挂的那副荷花图示意给成洛看。
成洛立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掩嘴轻轻一咳缓步走到卧榻边上，在榻桌另一侧坐下，一把拉过柳依的小手。柳依怨怨的看了过去，却瞧见成洛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
柳依蹙了眉头说道：“嫂嫂，倒是会看戏找乐子呢。”
“我一番好意过来看看有什么帮衬，你倒这么冤我，心里不舒服可别拿我撒气。”
“嫂嫂，我，我……”柳依低了头嚅嗫道，“我不想去……”
成洛看着柳依这副哀怨的样子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好，自己这位小姑子与那乐安侯府二公子算得上青梅竹马，只是小女子心事重，听得乐安侯府掺进宫里的事情，那二公子几时不见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难免会觉得疏远惧怕，这事情又牵连到父兄二人，成洛自觉身处柳依的位置也必是心里难受。
成洛想了想后就拉起柳依，推着她走到妆台，一把将柳依按在镜子前坐下说道：“今天的衣衫配的着实亮眼，就是这脸妆怎如此不堪？女孩家若只是贤惠而不美，总是让人低看的，你嫂嫂我懒得读诗诵词的，偏就是好看，这不也找了你哥这般良人。”
“嫂嫂你真爱说笑……”柳依呆呆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回道。
“世间女子若花得褒，那人啊，有喜爱牡丹般瑰丽，也有爱那少蕊多叶的兰花，也不单是我们女子，”成洛话说一半顿了下，偏头看见小环站的远便小声说道，“我就见你大哥时常对着镜子使劲抿他那张大嘴。”
柳依讶然叫出声想转头看成洛，却被成洛一把按住脑袋，成洛俯身将头贴在柳依肩上，镜中两个丽人当若牡丹兰花。
成洛打量着镜中的两人笑了起来：“这男女都是一样，谁不想好看些，给他人看也罢，自己看也好，在外是礼于内是悦己。嗯，看看这镜里的小可人，你自己不开心么？”
柳依望着镜中自己勉强一笑，侧过脸对成洛说道：“嫂嫂，多谢您了。”
“嗯，还真是客气呢！想你自己不觉得，这些时日里你可是有些喜怒无常，这说话也怼人的厉害，要不是知你怎么个回事，我非撕你这小脸不可。”
“也是知道的，以前总觉得话本写的夸张，到了自己了不想也是这般，其实说是单思也是可以的，这长时日也没见过，想着想着就把自己落了进去，若是见了怕也是不过了了。”柳依望回镜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成洛说。
成洛一拍柳依的头说道：“哎，这就对了，你这思来想去终不如去见面谈上一谈，关心则乱说的就是你。”
镜子中的柳依轻轻呼了一口气，眉梢轻挑嫣然一笑说道：“觉得自己拿的起也放得下，却不想是稚童之思，这滋味是苦是甜没试过总是在瞎想，只是个扰了清梦烦了家人的庸人罢了。”
柳依说完这话忽的发现成洛从自己身后来到前侧，一脸的疑问的望去，就见成洛眉稍微蹙，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
“嫂嫂？”
“我在想你这妆容如何打扮，不要扰我。”
柳依看着成洛一脸的专注的样子有些想笑，自己的这位嫂嫂总是这么有趣，忽的想起一事便张口问道：“嫂嫂，你怎得上我这来了？”
成洛轻轻点着头顺口回道：“王嬷嬷去我那说母亲要与你去乐安侯府，问我去也不去，我就想着你这样子，便过来看看。”
柳依一缩脖子吐吐舌头说道：“谢谢嫂嫂大人！”
“呀！”成洛两手一拍惊叫道，“又被她算计了！”
柳依先是诧异而后一想立时明了，这是母亲让嫂嫂过来劝慰自己。嫂嫂为人耻为小女子态，说是女中男儿也不为过，就是总被母亲轻飘飘的拿捏，想明此处柳依笑的两眼直眯身子乱颤。
“不许再笑，可不管你了！”
“好好，不笑，不笑。”柳依忍了几次才止住笑意，轻咳一声坐直身子将脸展给成洛看。
“你今天这衣物配的亮眼，咱们就淡扫脸颊只做眼妆，偏不涂那飞霞落梅，这唇也不学她们淡色胭脂，就抿个彩霞红艳。哼，定让那苏木匠呆立在那！”
“嫂子……”柳依羞讷嗔道。
成洛一阵忙活，最后唤小环过来给看看还有哪里需要修饰。小环绕着柳依转了好几圈说道：“大奶奶啊，我家小娘子这妆容的本事确实不如您呢，我也说不出哪里好哪里差，就是觉得好看，就是……”
“怎么？”
“就是小娘子想穿紫裙，总觉得跟老爷官服似的。”
柳依低头看看身上长裙，这紫裙是今年元日时候得的，当是看的颜色少见，又兼自己柜中没有便收了下来，今天丫鬟这么一说，也觉得这颜色还真与父亲官服相像，只是略粉一些而已。柳依站起身来双手一背，学着父亲平日的样子摆了个架子。
小环则低了头去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成洛抬手拍了柳依一下，忽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早年官家都不禁穿紫了，依依就是平日里素雅惯了，况且这叫妃色和那官服何干？今日扮个迎春掩丁香，嗯，好看！”
前堂里柳夫人端坐等着柳依，赵承诺束手立着，嬷嬷丫鬟在边上整理着出门要用的物件和要送的礼物。就这当口姑嫂二人到来，成洛牵了柳依的手来到堂中，把柳依往屋子正当中一摆就侧身站在一旁。柳夫人上下打量盈盈行礼的柳依，满意的冲成洛点了点头。
“母亲，这几日女儿让家人操心了，是孩儿的过错。”说完这话柳依俯身一拜。
清明过后的第一天，宁婠就派人送来一堆医书，现在这些医书放满了整个书桌。这会儿窗口的榻上小桌放了茶水菓子，一支闻思香斜斜的立在香插上，袅袅飘起的青烟被窗口吹进来的风打散。柳依偎坐在窗边香榻上，一身青绿合衫长裙，堆叠裙摆下露出一双脚来，手里捧着一本《难经》正看着。
丫鬟小环进了屋，看见柳依模样后走了过去，一把拽下裙摆盖住了柳依的脚说道：“小娘子也不怕凉着，足衣也不穿，还开着窗户。”
柳依眯着眼睛也不说话，看着丫鬟小环鼓鼓的小脸，才打了个哈气举着胳膊伸了伸腰。柳依坐直身子把书一放又端过茶水抿了一口说道：“哎呀，这半天也没人管我，水都只能喝凉的，还怕风吹着么？”
“嗯嗯……刚可是谁说要看上一上午的书来着，还不让人来扰。”小环吭哧一番。
“哈，再说可撕你嘴哦。”柳依龇着牙抬手冲着小环比划。
小环一边捂住脸喊着小娘子我错了，一边转身跑到衣架处抱来衣服，又转回到柳依面前说道：“小娘子，刚王嬷嬷过来说夫人让您过去一趟，是要您跟着去乐安侯府。”
这几日间，柳依装作忘记此事，想着不提这事就母亲就不带自己去了，可最后终是要走这一遭的。柳依堆了身子两腿一盘，小嘴一抿可怜巴巴的看着小环。
“小娘子，您可别这么看我，我说了可不作数。”小环看着装可怜的柳依一时无奈道。
柳依低了头自言自语道：“哎，且想江水平，风推帆斜奈何人。”
“小娘子这词写的好听呢。”
柳依白了小环一眼说道：“好在哪啊？”
“好在……听着就像去踏青钓鱼。”
“讨打！”
“嘿嘿，小娘子您看这几件衣物可还好？”小环抬手展了下手中的衣物。
柳依翻检一番琢磨一下说道“你去把那沉香裙取来，还是取那件妃色的，再拿件鹅黄衫给我，先去打水来，我清洗一下，鞋子要那双淡粉，香囊，香囊别忘了，要苏合，还是用瑞脑……”
柳依话越说越快，指使着小环满屋跑，取来的物件堆起好高一摞，两人挑拣搭配好是一阵忙乎。半天时间柳依才换好了衣服，转身立在堂中，小环抱着镜子给柳依照着。就见柳依粉裙修身而裹，鹅黄纱罩绕半遮，腰间斜打流苏丝绦上坠香囊环佩，头上做了同心鬓用了小珠钗，发根里编进淡青丝带随头发垂在肩上。柳依半抬手左右侧身照着镜子，而后又转过身去拧着脖子看看身后，小环抿着嘴憋着笑蹲了下去，让柳依照了下摆和丝履，后又远远的退开，让柳依照个全身。
最后柳依看着镜中自己满意的点点头，忽又皱起眉头，这身衣着自己还是很满意的，就是这容妆该如何弄呢，想到这里的柳依猛的醒了一般捂住了脸，双手下的脸颊一片通红，心里念着‘我这是要做什么啊。’
柳依坐回窗边卧榻之上，手肘支在桌上手托在脸侧，垂了眉毛落了嘴角，半晌也不说话。小环抱着镜子站在边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自家的小娘子的心事，她这个贴身的丫鬟最是明白不过，想说些什么劝慰一下，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档口门外一声脆唤声传了进来，原来是嫂嫂成洛来了。成洛急急的挑了帘子进了屋中，一副兴冲冲的样子，嘴里不停的说着话，打眼一看屋中这一坐一立的主仆二人的样子，有些诧异便止住了口。柳依也不说话，成洛就询问的眼神望向丫鬟小环，小环忙过来行了礼，也是不好说话，只是用眼瞥瞥屋中挂的那副荷花图示意给成洛看。
成洛立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掩嘴轻轻一咳缓步走到卧榻边上，在榻桌另一侧坐下，一把拉过柳依的小手。柳依怨怨的看了过去，却瞧见成洛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白眼。
柳依蹙了眉头说道：“嫂嫂，倒是会看戏找乐子呢。”
“我一番好意过来看看有什么帮衬，你倒这么冤我，心里不舒服可别拿我撒气。”
“嫂嫂，我，我……”柳依低了头嚅嗫道，“我不想去……”
成洛看着柳依这副哀怨的样子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好，自己这位小姑子与那乐安侯府二公子算得上青梅竹马，只是小女子心事重，听得乐安侯府掺进宫里的事情，那二公子几时不见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难免会觉得疏远惧怕，这事情又牵连到父兄二人，成洛自觉身处柳依的位置也必是心里难受。
成洛想了想后就拉起柳依，推着她走到妆台，一把将柳依按在镜子前坐下说道：“今天的衣衫配的着实亮眼，就是这脸妆怎如此不堪？女孩家若只是贤惠而不美，总是让人低看的，你嫂嫂我懒得读诗诵词的，偏就是好看，这不也找了你哥这般良人。”
“嫂嫂你真爱说笑……”柳依呆呆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回道。
“世间女子若花得褒，那人啊，有喜爱牡丹般瑰丽，也有爱那少蕊多叶的兰花，也不单是我们女子，”成洛话说一半顿了下，偏头看见小环站的远便小声说道，“我就见你大哥时常对着镜子使劲抿他那张大嘴。”
柳依讶然叫出声想转头看成洛，却被成洛一把按住脑袋，成洛俯身将头贴在柳依肩上，镜中两个丽人当若牡丹兰花。
成洛打量着镜中的两人笑了起来：“这男女都是一样，谁不想好看些，给他人看也罢，自己看也好，在外是礼于内是悦己。嗯，看看这镜里的小可人，你自己不开心么？”
柳依望着镜中自己勉强一笑，侧过脸对成洛说道：“嫂嫂，多谢您了。”
“嗯，还真是客气呢！想你自己不觉得，这些时日里你可是有些喜怒无常，这说话也怼人的厉害，要不是知你怎么个回事，我非撕你这小脸不可。”
“也是知道的，以前总觉得话本写的夸张，到了自己了不想也是这般，其实说是单思也是可以的，这长时日也没见过，想着想着就把自己落了进去，若是见了怕也是不过了了。”柳依望回镜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成洛说。
成洛一拍柳依的头说道：“哎，这就对了，你这思来想去终不如去见面谈上一谈，关心则乱说的就是你。”
镜子中的柳依轻轻呼了一口气，眉梢轻挑嫣然一笑说道：“觉得自己拿的起也放得下，却不想是稚童之思，这滋味是苦是甜没试过总是在瞎想，只是个扰了清梦烦了家人的庸人罢了。”
柳依说完这话忽的发现成洛从自己身后来到前侧，一脸的疑问的望去，就见成洛眉稍微蹙，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
“嫂嫂？”
“我在想你这妆容如何打扮，不要扰我。”
柳依看着成洛一脸的专注的样子有些想笑，自己的这位嫂嫂总是这么有趣，忽的想起一事便张口问道：“嫂嫂，你怎得上我这来了？”
成洛轻轻点着头顺口回道：“王嬷嬷去我那说母亲要与你去乐安侯府，问我去也不去，我就想着你这样子，便过来看看。”
柳依一缩脖子吐吐舌头说道：“谢谢嫂嫂大人！”
“呀！”成洛两手一拍惊叫道，“又被她算计了！”
柳依先是诧异而后一想立时明了，这是母亲让嫂嫂过来劝慰自己。嫂嫂为人耻为小女子态，说是女中男儿也不为过，就是总被母亲轻飘飘的拿捏，想明此处柳依笑的两眼直眯身子乱颤。
“不许再笑，可不管你了！”
“好好，不笑，不笑。”柳依忍了几次才止住笑意，轻咳一声坐直身子将脸展给成洛看。
“你今天这衣物配的亮眼，咱们就淡扫脸颊只做眼妆，偏不涂那飞霞落梅，这唇也不学她们淡色胭脂，就抿个彩霞红艳。哼，定让那苏木匠呆立在那！”
“嫂子……”柳依羞讷嗔道。
成洛一阵忙活，最后唤小环过来给看看还有哪里需要修饰。小环绕着柳依转了好几圈说道：“大奶奶啊，我家小娘子这妆容的本事确实不如您呢，我也说不出哪里好哪里差，就是觉得好看，就是……”
“怎么？”
“就是小娘子想穿紫裙，总觉得跟老爷官服似的。”
柳依低头看看身上长裙，这紫裙是今年元日时候得的，当是看的颜色少见，又兼自己柜中没有便收了下来，今天丫鬟这么一说，也觉得这颜色还真与父亲官服相像，只是略粉一些而已。柳依站起身来双手一背，学着父亲平日的样子摆了个架子。
小环则低了头去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成洛抬手拍了柳依一下，忽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早年官家都不禁穿紫了，依依就是平日里素雅惯了，况且这叫妃色和那官服何干？今日扮个迎春掩丁香，嗯，好看！”
前堂里柳夫人端坐等着柳依，赵承诺束手立着，嬷嬷丫鬟在边上整理着出门要用的物件和要送的礼物。就这当口姑嫂二人到来，成洛牵了柳依的手来到堂中，把柳依往屋子正当中一摆就侧身站在一旁。柳夫人上下打量盈盈行礼的柳依，满意的冲成洛点了点头。
“母亲，这几日女儿让家人操心了，是孩儿的过错。”说完这话柳依俯身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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