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去我来又逢得
四人在堂中吃些茶点说笑交谈，气氛颇为融洽，柳依也缓了过来不再去想那些，柳夫人看也差不多了，便让随行的王嬷嬷拿出礼单承给苏夫人。
“妹妹，我这空手过来总是不好，随便带些家中的物件，你可不要嫌我。”
“姐姐说得什么啊，你能过来看我们便好，还弄这些作甚呢？”苏夫人左右推托不过就接过礼单。
柳夫人见苏夫人没太在意，便开口补上一句：“家中亲戚铺子送来些好料子，就拿了几匹过来，有几匹雅色，想能合了老夫人心意。”
苏夫人听了这话有些疑惑，取了礼单承给苏老太太看，苏老妇人拿着礼单慢慢翻看，点点头心里有些明白。
“映荷你可是用心了，这夏时快到了，我正想着做几身新衣，你就送来了，这可让我说什么好啊，我这也备了些东西，待会回去是可不能忘了。”
“这是晚辈来看您，都是应该的。”
“太婆，我也给您备了礼物呢。小环……”
小环抱着一个锦盒承上来，柳依接过后送到苏老夫人面前。
苏老夫人打开礼盒，只见里面是两块墨锭，墨锭油亮反光，上面烫金撒银的山水纹样，一股淡淡的墨香散开。
“哦，你这小娘子可舍得把这好物件送出来，说吧，想从我这寻些什么？”苏老夫人打趣道。
“太婆，您怎这么说我啊，我能想什么啊，只想让您开心。”柳依眼睛转转继续道“嗯，您若是高兴，就让我从书楼里拿几本书吧。”
“刚还说你，这就又惦记上看书了。好，想拿几本便拿几本。”苏老夫人对柳依一笑，想了想后转头对身边伺候得嬷嬷说道：“你陪着小娘子去书楼，帮着搬一下。”
柳依欣喜起身俯了一个礼道：“多谢太婆，我，我这便去了。”
说完这话柳依忙不迭的去了书楼，堂里坐着的三人看着柳依离开，回过头来互相一看都欣然的笑了起来。
柳夫人又看看门外想说些什么，苏夫人笑着说道：“有老嬷嬷跟着不碍的。”
苏老夫人也笑着说道：“嗯，你且宽心，让他们忙叨去，我们说我们的。”
旁院里海棠树下，苏靖换了身青衫，头上没带冠帻只用锦束发带。他左右打量一番，看向小厮李德身子一展。
李德绕着苏靖转了半圈说道：“飘飘洒洒，浊世佳公子也。”
“李德……”
“少爷。”
苏靖看了眼李德说道：“这么多年，你父亲也想你能有些学问，我也是懒得说你，这话本闲散时看看也就罢了，当不得学问来读你居然还记得这么牢靠。”
李德嘴一咧苦笑道：“少爷，我是懒得看，您啊，也还是懒得说我吧。”
“也罢，回头找你父亲详说。”
李德忙踏上一步拽住苏靖袖子说道：“少爷，您留情啊！”
苏靖一甩袖子迈步就走嘴里说道：“你留这吧，我去祖母那里请安。”
“嘿嘿，我也去，我也去。”
两人穿廊走栋捡了条近的路往后堂行去，快到的时候正撞见管家李英抱着一些册目也往后堂走。李管家见二少爷忙上前行礼，苏靖看管家也去后堂，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询问。
“李管家这是去哪里？”
李英忙回道：“二公子，是老夫人唤我过去，也不知道什么事，想是和柳家有点关系。”
苏靖点点头说道：“哦，我这正要去请安，没想着柳夫人来了，那就同去吧。”
李管家应是一番便在苏靖身后跟着，用眼神示意下自己儿子，李德笑嘻嘻的点点头，李管家心里有了数。
三人不一会就到了后堂，苏靖在门外朗声道：“孩儿给祖母，母亲请安。”
“是靖儿来了，进来吧。”
苏靖和李管家进的堂后，给苏老太太和苏夫人行了礼，见柳夫人端坐一旁，苏靖上了一步。
“柳夫人，苏靖给您请安了，”苏靖深了一礼展了身姿继续说，“听……听，听说先沅准备今年科考，不知有什么的需要我帮衬的。”
柳夫人点点头对苏老太太说道：“二公子这变化可是颇大啊，我这都有些不认了。”
苏老太太一脸得色说道：“谁说不是啊，也就这两年，就变的跟大人似的。”
柳夫人回过来对苏靖说道：“先沅他现在整日看书，有你伯父和大哥盯着，我也不懂这些，看着还是可以的，前些天清明家宴时，先济还说他书读通了。”
苏靖点点头也不去寻座，站在那继续和柳夫人说话：“我小时便和先沅投缘，我这寻到些老夫子写的策论，不如过几天我去与他谈论一番，兴许对科考有所助益。”
见自己儿子在那絮絮叨叨的不停，苏夫人笑了起来看看母亲，苏老太太看向柳夫人，就见柳夫人笑容堆嫣眼里闪光的和苏靖说话，苏老太太回头与苏夫人对对眼神。
苏夫人轻咳一下开口说道：“靖儿，夫人这与我们叙话，你这啰嗦着什么，你们这小辈自去聊吧。”
苏靖眼睛一亮说道：“是……是先沅也来了？”
苏老太太笑呵呵说道：“是柳依来了，我让孙嬷嬷带她去书楼寻些书看。”
“啊，那，那孙嬷嬷也不识字，怎得帮妹妹寻书呢，还是我去帮衬一下。”
苏靖这副表面想装作云淡风轻，里子有点捉急的模样实在有些好笑，想这苏靖自己是全然不觉得，旁人则是都看的明明白白，他自觉得仪实则像只马猴。苏靖虽是这般模样，柳夫人看他却是心中宽慰。
柳夫人笑着对苏老太太说道：“这几年也不知怎的，我们说点什么依依这孩子总是一副躲人的样子。”
“嗯，是瞧出来了，女儿大了便是这般。”苏老太太应和继续说道，“那孙嬷嬷原是宫里仪官，不若过些时日我让她去你那里住些时日。”
柳夫人听得这话瞥了眼苏靖，心里明白说着嬷嬷不识字就是托词，有些气恼苏靖起来，这孩子急智是有，却用不对地方，又想想现下情况只得一叹，苦笑一番开口回话苏老太太。
“那就麻烦老夫人照看了，这孩子还小，您要多费心了。”
苏老太太哈哈一笑：“你呀，还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当你作我女儿，依依是我孙辈……”
苏夫人见话说到这般，便抬手打发苏靖说道：“别在这里碍眼，我们这有些正事要说。李管家，那账册取来了么？”
李管家应声端着账册上前，苏靖借机对堂中几人行礼退了下去。
苏靖出得门来，门口伺候得李德上前就要跟着，苏靖抬手让他停住小声说道：“你在这伺候，有什么事情告诉我。”
李德忙点头应是，看着苏靖大步流星的行去，嘿嘿一笑又缩在门口。
苏靖到了书楼缓了脚步整整衣衫，四处打量一下，见楼下一夫子正端着本书看，便行到近前。
“宁先生，怎得在这屋外看书呢？”
“哦，二公子来了，刚来了位小娘子，那孙嬷嬷说来寻些书，我便出来了。”
“她……她们还在楼里？”
“走了一会了，我看着天气不错，就在这里多待会，”这宁夫子捋着胡子怡然自得的模样，“二公子也寻书来读？最近倒是有几本不错的入到楼里，在二楼西墙……”
苏靖一咧嘴说道：“夫子，我不是来寻书的，祖母让我找孙嬷嬷。”
宁夫子深深看了苏靖一眼道：“这些许事情唤个下人就办了，你这般是个什么样子。”
“夫子，靖错了。”苏靖回了一句。
“二公子，君子当正，万不可如此，”宁夫子闭闭眼睛继续说道，“平衢脩且直，白杨信袅袅。”
苏靖收拾衣襟对宁夫子行了礼道：“夫子，靖错了。”
出了书楼是一条直道，过了廊门就是侯府的花园，这花园修的颇大，银杏、玉兰、腊梅、针松分布其中，还有一株硕大的桂树立在园中，高树下则种了月季、紫薇、石榴等小灌，毛竹劈做围栏，青条石散铺为路，园中靠南了是一个不小的池塘，堤岸用碎石堆砌，岸上摆了四五个陶土大盆，里面种的茶树。
池塘里养了不少的鱼，鱼儿不时在水面点出涟漪，把映在水中的亭子倒影打散，那亭影中的紫黄衣衫的人影也纷纷散散。柳依坐在亭子里，手把围栏望着水面，不时问着孙嬷嬷些话，丫鬟小环探头探脑的也望着水里的鱼。
“回小娘子，这池里的鱼换过几波了，现下是去年刚放的，说是福州来的，这样子确实比以前的好看。”
“小娘子，小娘子，咱们也寻一些养吧，真的好看。”
柳依看了小环一眼说道：“给你月余时间，你去福州吧。”
“啊，小娘子，我没出过这么远门呢。”
柳依苦笑一下，对孙嬷嬷说道：“孙嬷嬷您见笑了，我这丫鬟就是看什么都新鲜。”
“无妨的，老身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若是喜欢，老身这就让人打几条。”
柳依话刚要开口谦辞，一个声音传来：“我这就找人来！”
苏靖的身影从青条石道行来，他走到池塘边上站定看看水中的鱼，又望向亭中的柳依笑了起来，顿了片刻抬手一揖：“见过柳小娘。”
柳依身子一紧呆了一呆，忙站起身来欠身一礼：“二公子安好。”
“妹妹，我这空手过来总是不好，随便带些家中的物件，你可不要嫌我。”
“姐姐说得什么啊，你能过来看我们便好，还弄这些作甚呢？”苏夫人左右推托不过就接过礼单。
柳夫人见苏夫人没太在意，便开口补上一句：“家中亲戚铺子送来些好料子，就拿了几匹过来，有几匹雅色，想能合了老夫人心意。”
苏夫人听了这话有些疑惑，取了礼单承给苏老太太看，苏老妇人拿着礼单慢慢翻看，点点头心里有些明白。
“映荷你可是用心了，这夏时快到了，我正想着做几身新衣，你就送来了，这可让我说什么好啊，我这也备了些东西，待会回去是可不能忘了。”
“这是晚辈来看您，都是应该的。”
“太婆，我也给您备了礼物呢。小环……”
小环抱着一个锦盒承上来，柳依接过后送到苏老夫人面前。
苏老夫人打开礼盒，只见里面是两块墨锭，墨锭油亮反光，上面烫金撒银的山水纹样，一股淡淡的墨香散开。
“哦，你这小娘子可舍得把这好物件送出来，说吧，想从我这寻些什么？”苏老夫人打趣道。
“太婆，您怎这么说我啊，我能想什么啊，只想让您开心。”柳依眼睛转转继续道“嗯，您若是高兴，就让我从书楼里拿几本书吧。”
“刚还说你，这就又惦记上看书了。好，想拿几本便拿几本。”苏老夫人对柳依一笑，想了想后转头对身边伺候得嬷嬷说道：“你陪着小娘子去书楼，帮着搬一下。”
柳依欣喜起身俯了一个礼道：“多谢太婆，我，我这便去了。”
说完这话柳依忙不迭的去了书楼，堂里坐着的三人看着柳依离开，回过头来互相一看都欣然的笑了起来。
柳夫人又看看门外想说些什么，苏夫人笑着说道：“有老嬷嬷跟着不碍的。”
苏老夫人也笑着说道：“嗯，你且宽心，让他们忙叨去，我们说我们的。”
旁院里海棠树下，苏靖换了身青衫，头上没带冠帻只用锦束发带。他左右打量一番，看向小厮李德身子一展。
李德绕着苏靖转了半圈说道：“飘飘洒洒，浊世佳公子也。”
“李德……”
“少爷。”
苏靖看了眼李德说道：“这么多年，你父亲也想你能有些学问，我也是懒得说你，这话本闲散时看看也就罢了，当不得学问来读你居然还记得这么牢靠。”
李德嘴一咧苦笑道：“少爷，我是懒得看，您啊，也还是懒得说我吧。”
“也罢，回头找你父亲详说。”
李德忙踏上一步拽住苏靖袖子说道：“少爷，您留情啊！”
苏靖一甩袖子迈步就走嘴里说道：“你留这吧，我去祖母那里请安。”
“嘿嘿，我也去，我也去。”
两人穿廊走栋捡了条近的路往后堂行去，快到的时候正撞见管家李英抱着一些册目也往后堂走。李管家见二少爷忙上前行礼，苏靖看管家也去后堂，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询问。
“李管家这是去哪里？”
李英忙回道：“二公子，是老夫人唤我过去，也不知道什么事，想是和柳家有点关系。”
苏靖点点头说道：“哦，我这正要去请安，没想着柳夫人来了，那就同去吧。”
李管家应是一番便在苏靖身后跟着，用眼神示意下自己儿子，李德笑嘻嘻的点点头，李管家心里有了数。
三人不一会就到了后堂，苏靖在门外朗声道：“孩儿给祖母，母亲请安。”
“是靖儿来了，进来吧。”
苏靖和李管家进的堂后，给苏老太太和苏夫人行了礼，见柳夫人端坐一旁，苏靖上了一步。
“柳夫人，苏靖给您请安了，”苏靖深了一礼展了身姿继续说，“听……听，听说先沅准备今年科考，不知有什么的需要我帮衬的。”
柳夫人点点头对苏老太太说道：“二公子这变化可是颇大啊，我这都有些不认了。”
苏老太太一脸得色说道：“谁说不是啊，也就这两年，就变的跟大人似的。”
柳夫人回过来对苏靖说道：“先沅他现在整日看书，有你伯父和大哥盯着，我也不懂这些，看着还是可以的，前些天清明家宴时，先济还说他书读通了。”
苏靖点点头也不去寻座，站在那继续和柳夫人说话：“我小时便和先沅投缘，我这寻到些老夫子写的策论，不如过几天我去与他谈论一番，兴许对科考有所助益。”
见自己儿子在那絮絮叨叨的不停，苏夫人笑了起来看看母亲，苏老太太看向柳夫人，就见柳夫人笑容堆嫣眼里闪光的和苏靖说话，苏老太太回头与苏夫人对对眼神。
苏夫人轻咳一下开口说道：“靖儿，夫人这与我们叙话，你这啰嗦着什么，你们这小辈自去聊吧。”
苏靖眼睛一亮说道：“是……是先沅也来了？”
苏老太太笑呵呵说道：“是柳依来了，我让孙嬷嬷带她去书楼寻些书看。”
“啊，那，那孙嬷嬷也不识字，怎得帮妹妹寻书呢，还是我去帮衬一下。”
苏靖这副表面想装作云淡风轻，里子有点捉急的模样实在有些好笑，想这苏靖自己是全然不觉得，旁人则是都看的明明白白，他自觉得仪实则像只马猴。苏靖虽是这般模样，柳夫人看他却是心中宽慰。
柳夫人笑着对苏老太太说道：“这几年也不知怎的，我们说点什么依依这孩子总是一副躲人的样子。”
“嗯，是瞧出来了，女儿大了便是这般。”苏老太太应和继续说道，“那孙嬷嬷原是宫里仪官，不若过些时日我让她去你那里住些时日。”
柳夫人听得这话瞥了眼苏靖，心里明白说着嬷嬷不识字就是托词，有些气恼苏靖起来，这孩子急智是有，却用不对地方，又想想现下情况只得一叹，苦笑一番开口回话苏老太太。
“那就麻烦老夫人照看了，这孩子还小，您要多费心了。”
苏老太太哈哈一笑：“你呀，还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当你作我女儿，依依是我孙辈……”
苏夫人见话说到这般，便抬手打发苏靖说道：“别在这里碍眼，我们这有些正事要说。李管家，那账册取来了么？”
李管家应声端着账册上前，苏靖借机对堂中几人行礼退了下去。
苏靖出得门来，门口伺候得李德上前就要跟着，苏靖抬手让他停住小声说道：“你在这伺候，有什么事情告诉我。”
李德忙点头应是，看着苏靖大步流星的行去，嘿嘿一笑又缩在门口。
苏靖到了书楼缓了脚步整整衣衫，四处打量一下，见楼下一夫子正端着本书看，便行到近前。
“宁先生，怎得在这屋外看书呢？”
“哦，二公子来了，刚来了位小娘子，那孙嬷嬷说来寻些书，我便出来了。”
“她……她们还在楼里？”
“走了一会了，我看着天气不错，就在这里多待会，”这宁夫子捋着胡子怡然自得的模样，“二公子也寻书来读？最近倒是有几本不错的入到楼里，在二楼西墙……”
苏靖一咧嘴说道：“夫子，我不是来寻书的，祖母让我找孙嬷嬷。”
宁夫子深深看了苏靖一眼道：“这些许事情唤个下人就办了，你这般是个什么样子。”
“夫子，靖错了。”苏靖回了一句。
“二公子，君子当正，万不可如此，”宁夫子闭闭眼睛继续说道，“平衢脩且直，白杨信袅袅。”
苏靖收拾衣襟对宁夫子行了礼道：“夫子，靖错了。”
出了书楼是一条直道，过了廊门就是侯府的花园，这花园修的颇大，银杏、玉兰、腊梅、针松分布其中，还有一株硕大的桂树立在园中，高树下则种了月季、紫薇、石榴等小灌，毛竹劈做围栏，青条石散铺为路，园中靠南了是一个不小的池塘，堤岸用碎石堆砌，岸上摆了四五个陶土大盆，里面种的茶树。
池塘里养了不少的鱼，鱼儿不时在水面点出涟漪，把映在水中的亭子倒影打散，那亭影中的紫黄衣衫的人影也纷纷散散。柳依坐在亭子里，手把围栏望着水面，不时问着孙嬷嬷些话，丫鬟小环探头探脑的也望着水里的鱼。
“回小娘子，这池里的鱼换过几波了，现下是去年刚放的，说是福州来的，这样子确实比以前的好看。”
“小娘子，小娘子，咱们也寻一些养吧，真的好看。”
柳依看了小环一眼说道：“给你月余时间，你去福州吧。”
“啊，小娘子，我没出过这么远门呢。”
柳依苦笑一下，对孙嬷嬷说道：“孙嬷嬷您见笑了，我这丫鬟就是看什么都新鲜。”
“无妨的，老身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若是喜欢，老身这就让人打几条。”
柳依话刚要开口谦辞，一个声音传来：“我这就找人来！”
苏靖的身影从青条石道行来，他走到池塘边上站定看看水中的鱼，又望向亭中的柳依笑了起来，顿了片刻抬手一揖：“见过柳小娘。”
柳依身子一紧呆了一呆，忙站起身来欠身一礼：“二公子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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