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伯府寿宴
长宁伯府在京中门楣甚高，伯府占地极大，那开在十字街上的大门也是极大的，乌头大门上嵌玄武金铺首，四档门楣垂楹石雕簪花。楣下黑漆金字大匾写长宁伯府四字，这四个字写得全无文气，反倒是金戈丛生锐利异常，四字上是朱金相交的一小印，隐约只能认出一个炎字。
伯府门前轿来车往，均是各家拜寿的人，来的人多是女眷和少年，期间有几位垂须男子看去也是气质十足。伯府大管家站在门口，若是有身资的人到了，门里伯府长子便会迎出来，几句寒暄后便笑迎入府，这时间里长宁伯府一派欢欣气氛。
柳承宗一家早已到了，此时一家人正在后院堂中，堂上端坐一老夫人，堂下是晟儿正行跪礼。
小晟儿行完礼便奶声奶气的唱和道：“外曾祖母，晟儿祝您年寿永增，松龄鹤久，子盛而嗣延。”
老夫人听得这话笑的合不拢嘴了，柳家几人则都是一脸的不忍，柳夫人上得前去把孙儿扶了起来，顺手在晟儿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老夫人看女儿打自己曾外孙，便绷起脸说道：“你打他做甚，晟儿给我祝寿还有错了？”
“母亲，”柳夫人哭笑不得说道，“这孩子说得……”
老夫人要过过晟儿抱在怀中说道：“怎么了？说得好，我甚是爱听。晟儿，来，再给我说一遍。”
晟儿看了看母亲又看看父亲，最后眼睛瞧着祖母的脸，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最后嘴一咧仿佛要哭出来了。
老夫人一看曾外孙要哭，赶紧拿过一块菓子送到孩子口边，抬头训斥道：“瞧你们把我孩儿吓的，别在这碍我眼，去看你父亲。几个孩子都留这，你们都坐下，这站我眼前跟屏风似的。”
柳承宗苦笑一下，给老夫人行了礼告辞而去，柳家几个孩子也纷纷落座。
王老夫人看着几个外孙心里很是高兴，笑的一笑开口问道：“怎没见蓉儿啊？”
柳先济赶忙说道：“外祖母，前几日大姐说和宋家一起过来，想着很快就到了。”
“嗯，我这总见不着她，心里实是想的紧，”王老夫人叹口气继续说道，“沅儿，今年该要科考了吧，可有把握？”
柳先沅嘿嘿一笑说道：“外祖母，大家都盯我这么紧，您就别督我了，我今儿就给您拜寿陪您聊天。”
“打小就跟个猴子似的，好，便不问啦。”
成洛看看晟儿老实的坐在王老夫人怀中吃东西，笑了笑起身行礼道：“外祖母，成洛给您拜寿了，我父说让我跟他一起过来，我这琢磨着还是先过来看您。”
“成……淮阳侯还真是的，”王老夫人晃了晃怀中的晟儿又说道，“你们来看我便好，那用着这么多先后的。嗯……你母亲还好？”
“回外祖母，清明时回了趟家中，家中都安好，就是这趟回去没见着大哥，听父亲说是去了江北，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怕是要过些时日给您拜寿了。”
“你家这腿脚都是闲不住的，哪有什么紧事这般忙叨，你外祖父这些时日也是这般的繁忙。”
“嘻嘻，父亲说是钱粮的事，我也不是很懂，听的一耳朵的，说是最近京中都忙，像是把冬时的事都攒到这会办了。”
柳依见几位都说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来到王老夫人面前，仪态端庄的福了一个礼，正要说话时间，不想被王老夫人打断。
“这便是柳依吧，这多年没见到已经这么大了，总要多随你母亲过来的。”
王老夫人也没看柳依，只拿过一块菓子逗弄着晟儿，这话仿佛随口问的。边上大哥想要说些什么，成洛轻抬手拉了一下柳先济的衣袖。
柳依也没抬头望着面前的地砖柔声回道：“是我的不是了，母亲也总是说要多过来给您请安，我终不像两位哥哥成熟稳重，总是怕扰了您清静，其实我打心里实是想在外祖母您膝下呢。”
说完这番言语后，柳依慢慢抬头望着王老夫人。王老夫人把菓子塞在晟儿手里，笑容满脸的望着曾外孙，半晌后才抬眼看向柳依。
“嗯，记得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回外祖母，只刚及笄梳头。”
王老夫人点点头道：“也是快到嫁人的年纪了。”
“外祖母……”柳依仿佛不好意思的呢喃一声，“这些时日，母亲也总良配什么的挂在嘴上，我……我年纪还小……”
王老夫人说道：“你父亲在三司，你母亲是伯府的，给你个好归宿总还是不难的，你若是有什么，便说与你母亲。”
“外祖母，孩儿……”柳依微微侧头看看两位哥哥，抬手轻遮了脸声音渐小道，“孩儿只想家中安好，其他的还没想过。”
“哎，还是这女儿家知心，你能有此想法也甚好，不过诸事还是要多听父母的。”
柳依这番还算妥帖的话入到王老夫人耳中，让她心中有些受用，她看看堂下坐的孩子们，心想话说得有些远了，便不再和柳依多说什么，让她自坐了去。
柳依坐回位子，轻轻地吐了口气，边上的成洛看看柳依，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点了一点，柳依看见后冲成洛浅浅一笑。
王老夫人拉着先沅说着科考的事，先沅只得陪着说话，这当口伯府的大爷进的堂中。
大爷是柳夫人的亲二哥，名归字泰安，如这字取得一般为人沉稳异常，朝堂中提到伯府道‘豪放安泰’，说的是王老伯爷为人豪气奔放，王家二爷静稳妥当。
二爷进来后先给母亲行了礼，柳家各人也起身给二爷见礼，柳夫人唤了声二哥，几个孩子叫着舅舅。
二爷欣慰的看看柳家的几位孩子，笑笑点点头转了身对老夫人说：“母亲，父亲说时辰差不多了，请您过去。我算着差不多也该来人了。”
“你还跑一趟，这外面事多，让下人来一趟就好了。”
二爷王归还忙回道：“母亲当面不能如此。”
“你呀……你们几个也随我过去吧。”王老夫人点指自己儿子，后又对柳家的几个孩子说道。
伯府正堂建的甚是敞亮，穿斗悬山七个根卷柱，屋左右展四丈三尺，进深取三丈，高挑一丈五尺，四扇门开九尺一寸，堂外少种高树只留了少许的花草。堂前水磨条石做砖成一个场院模样，与别的府邸家宅颇为不同；西侧立了排架子，架上挂了红布上绣了寿字，看去那红布下应是些兵刃器械，东厢下是一排两尺有余的黑陶饕餮纹缸，缸里种的矮松，干斜支横松针团簇，一眼瞧去就知是有人精心打理。
王老夫人一行人就从这矮松旁的侧门进来，堂中的人早得了报，除了老伯爷外都迎到堂外，伯府的二爷、三爷合着各自娘子肃身立着，小辈们则站了后侧下首，另有一些人看去是京中的其他府邸的也多是亲眷。
柳依凝了眼神在那人群里看着，忽见一娘子在人群中也向她看来，这小娘子正是姐姐柳蓉。
柳蓉一身红裳百褶，外罩的是粉白衫，披着灰纹窄褙子，头发是高耸的朝天鬓，头前发上丹凤织花，脑后连枝牡丹金束，白皙的颈项上红绳垂坠茜色玛瑙，耳挂红珠口点檀檀，抚眉不遮桃花，鼻管修若小山霁雪。
柳依看到姐姐立时高兴起来，想抬手招呼一下，手抬到一半忙又放下，吐吐舌头缩缩脖子，柳蓉在那边看见柳依模样，直白了她一眼。
王老伯爷端坐堂上看见夫人进来，脸上笑吟吟的抬手招呼，两人堂上坐定后，下首众人忙上前行礼。现下的人都是亲眷，人们也都不那么拘束，几位年纪辈分大的坐在侧首，和伯爷夫妇闲白几句，而后小一辈的男子依着远近上下来祝寿，那寿词都是文雅妥当，也有几个大马金刀的身段给老夫人行礼的；然后各家娘子也纷纷上前，这一时间里堂中莺莺燕燕；最后是孙辈孩童祝寿，大点的孩子学着大人样子，小点的孩子在父母指点下也都有模有样。堂上一片喜兴气氛，长宁伯夫妇笑的合不拢嘴了，老夫人叫着身边的嬷嬷给孙辈打赏。
柳依趁着大家嬉笑寒暄没人注意的档口，悄步挪到柳蓉身后，抬手拽了拽姐姐的衣角。柳蓉发觉后一顿笑盈盈的转头看去，只见柳依抿着嘴，小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这副样子着实把柳蓉逗的开心，不自觉的抬手在柳依鼻子上一点。
“你呀，怎像个兔子，这躲躲藏藏的，是个什么样子。”
“我想你啊！”
柳蓉声音和柳依颇为相像，也是糯糯的那种，稍有不同的是带着一点嫁为人妇的成熟女人的气息，只听二人声音还是破有些难以分辨。
“姐姐，你过的好么。怎不回来看我？”柳依双手合住柳蓉的手摇晃着说道。
柳蓉抬手帮柳依捋了下鬓间碎发说道：“瞧你问的，好像我受了苦似的，前些日子家里事多，这清明都没过踏实，这等外祖母过了寿，就跟你回去。”
“那能多住几日么？”
柳蓉揪了下柳依的鼻子说道：“好，就多住几日，住到你们恼了我。”
“怎么会呢，家里都想你紧，清明时节父亲让我带你上香，家中团聚少了你，就总觉得哪里不对。”
姐妹二人揽着手互相叙说各自事情，堂外进了个下人，悄不劲的来到老伯爷身边，俯身在老伯爷耳边说了几句，老伯爷眼神一凝转头看下边上笑呵呵的夫人，又跟小厮说了几句，那小厮应诺后便紧步出了堂外。
伯爷看看堂中众人，轻咳一声开口说道：“众位都是家中人，今日就借着夫人的寿日聚上一聚，我这里备下了些薄酒淡席，大家便一起吃酒闲谈吧。”
众人听得这话纷纷说吃这寿酒当是有大福气的，管家下人上前引着众人向外厅宴饮之处而去。柳家众人也起了身准备随着众人离去，这时候王老夫人想了下唤住女儿。
“映荷……”
“啊，母亲？”
王老夫人看看老伯爷，见他没说什么，便对女儿说道：“你带着孩儿再陪我会儿，蓉儿也留这，这好久都没见了，都不和外祖母说话啦？”
柳蓉抽身从柳依身边转回，盈盈的走到王老夫人身旁说道：“外祖母，我们几个刚说待会去您屋里坐会呢，哪能不陪您啊。”
堂中老伯爷夫妇坐定上首，伯爷家二爷坐了左首留了上面位置给大哥，柳夫人坐右首，小一辈的孩子们围站在各自长辈身后，柳依掩在柳蓉身后低着眉眼，想把自己隐了身形。
伯府门前轿来车往，均是各家拜寿的人，来的人多是女眷和少年，期间有几位垂须男子看去也是气质十足。伯府大管家站在门口，若是有身资的人到了，门里伯府长子便会迎出来，几句寒暄后便笑迎入府，这时间里长宁伯府一派欢欣气氛。
柳承宗一家早已到了，此时一家人正在后院堂中，堂上端坐一老夫人，堂下是晟儿正行跪礼。
小晟儿行完礼便奶声奶气的唱和道：“外曾祖母，晟儿祝您年寿永增，松龄鹤久，子盛而嗣延。”
老夫人听得这话笑的合不拢嘴了，柳家几人则都是一脸的不忍，柳夫人上得前去把孙儿扶了起来，顺手在晟儿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老夫人看女儿打自己曾外孙，便绷起脸说道：“你打他做甚，晟儿给我祝寿还有错了？”
“母亲，”柳夫人哭笑不得说道，“这孩子说得……”
老夫人要过过晟儿抱在怀中说道：“怎么了？说得好，我甚是爱听。晟儿，来，再给我说一遍。”
晟儿看了看母亲又看看父亲，最后眼睛瞧着祖母的脸，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最后嘴一咧仿佛要哭出来了。
老夫人一看曾外孙要哭，赶紧拿过一块菓子送到孩子口边，抬头训斥道：“瞧你们把我孩儿吓的，别在这碍我眼，去看你父亲。几个孩子都留这，你们都坐下，这站我眼前跟屏风似的。”
柳承宗苦笑一下，给老夫人行了礼告辞而去，柳家几个孩子也纷纷落座。
王老夫人看着几个外孙心里很是高兴，笑的一笑开口问道：“怎没见蓉儿啊？”
柳先济赶忙说道：“外祖母，前几日大姐说和宋家一起过来，想着很快就到了。”
“嗯，我这总见不着她，心里实是想的紧，”王老夫人叹口气继续说道，“沅儿，今年该要科考了吧，可有把握？”
柳先沅嘿嘿一笑说道：“外祖母，大家都盯我这么紧，您就别督我了，我今儿就给您拜寿陪您聊天。”
“打小就跟个猴子似的，好，便不问啦。”
成洛看看晟儿老实的坐在王老夫人怀中吃东西，笑了笑起身行礼道：“外祖母，成洛给您拜寿了，我父说让我跟他一起过来，我这琢磨着还是先过来看您。”
“成……淮阳侯还真是的，”王老夫人晃了晃怀中的晟儿又说道，“你们来看我便好，那用着这么多先后的。嗯……你母亲还好？”
“回外祖母，清明时回了趟家中，家中都安好，就是这趟回去没见着大哥，听父亲说是去了江北，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怕是要过些时日给您拜寿了。”
“你家这腿脚都是闲不住的，哪有什么紧事这般忙叨，你外祖父这些时日也是这般的繁忙。”
“嘻嘻，父亲说是钱粮的事，我也不是很懂，听的一耳朵的，说是最近京中都忙，像是把冬时的事都攒到这会办了。”
柳依见几位都说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来到王老夫人面前，仪态端庄的福了一个礼，正要说话时间，不想被王老夫人打断。
“这便是柳依吧，这多年没见到已经这么大了，总要多随你母亲过来的。”
王老夫人也没看柳依，只拿过一块菓子逗弄着晟儿，这话仿佛随口问的。边上大哥想要说些什么，成洛轻抬手拉了一下柳先济的衣袖。
柳依也没抬头望着面前的地砖柔声回道：“是我的不是了，母亲也总是说要多过来给您请安，我终不像两位哥哥成熟稳重，总是怕扰了您清静，其实我打心里实是想在外祖母您膝下呢。”
说完这番言语后，柳依慢慢抬头望着王老夫人。王老夫人把菓子塞在晟儿手里，笑容满脸的望着曾外孙，半晌后才抬眼看向柳依。
“嗯，记得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回外祖母，只刚及笄梳头。”
王老夫人点点头道：“也是快到嫁人的年纪了。”
“外祖母……”柳依仿佛不好意思的呢喃一声，“这些时日，母亲也总良配什么的挂在嘴上，我……我年纪还小……”
王老夫人说道：“你父亲在三司，你母亲是伯府的，给你个好归宿总还是不难的，你若是有什么，便说与你母亲。”
“外祖母，孩儿……”柳依微微侧头看看两位哥哥，抬手轻遮了脸声音渐小道，“孩儿只想家中安好，其他的还没想过。”
“哎，还是这女儿家知心，你能有此想法也甚好，不过诸事还是要多听父母的。”
柳依这番还算妥帖的话入到王老夫人耳中，让她心中有些受用，她看看堂下坐的孩子们，心想话说得有些远了，便不再和柳依多说什么，让她自坐了去。
柳依坐回位子，轻轻地吐了口气，边上的成洛看看柳依，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点了一点，柳依看见后冲成洛浅浅一笑。
王老夫人拉着先沅说着科考的事，先沅只得陪着说话，这当口伯府的大爷进的堂中。
大爷是柳夫人的亲二哥，名归字泰安，如这字取得一般为人沉稳异常，朝堂中提到伯府道‘豪放安泰’，说的是王老伯爷为人豪气奔放，王家二爷静稳妥当。
二爷进来后先给母亲行了礼，柳家各人也起身给二爷见礼，柳夫人唤了声二哥，几个孩子叫着舅舅。
二爷欣慰的看看柳家的几位孩子，笑笑点点头转了身对老夫人说：“母亲，父亲说时辰差不多了，请您过去。我算着差不多也该来人了。”
“你还跑一趟，这外面事多，让下人来一趟就好了。”
二爷王归还忙回道：“母亲当面不能如此。”
“你呀……你们几个也随我过去吧。”王老夫人点指自己儿子，后又对柳家的几个孩子说道。
伯府正堂建的甚是敞亮，穿斗悬山七个根卷柱，屋左右展四丈三尺，进深取三丈，高挑一丈五尺，四扇门开九尺一寸，堂外少种高树只留了少许的花草。堂前水磨条石做砖成一个场院模样，与别的府邸家宅颇为不同；西侧立了排架子，架上挂了红布上绣了寿字，看去那红布下应是些兵刃器械，东厢下是一排两尺有余的黑陶饕餮纹缸，缸里种的矮松，干斜支横松针团簇，一眼瞧去就知是有人精心打理。
王老夫人一行人就从这矮松旁的侧门进来，堂中的人早得了报，除了老伯爷外都迎到堂外，伯府的二爷、三爷合着各自娘子肃身立着，小辈们则站了后侧下首，另有一些人看去是京中的其他府邸的也多是亲眷。
柳依凝了眼神在那人群里看着，忽见一娘子在人群中也向她看来，这小娘子正是姐姐柳蓉。
柳蓉一身红裳百褶，外罩的是粉白衫，披着灰纹窄褙子，头发是高耸的朝天鬓，头前发上丹凤织花，脑后连枝牡丹金束，白皙的颈项上红绳垂坠茜色玛瑙，耳挂红珠口点檀檀，抚眉不遮桃花，鼻管修若小山霁雪。
柳依看到姐姐立时高兴起来，想抬手招呼一下，手抬到一半忙又放下，吐吐舌头缩缩脖子，柳蓉在那边看见柳依模样，直白了她一眼。
王老伯爷端坐堂上看见夫人进来，脸上笑吟吟的抬手招呼，两人堂上坐定后，下首众人忙上前行礼。现下的人都是亲眷，人们也都不那么拘束，几位年纪辈分大的坐在侧首，和伯爷夫妇闲白几句，而后小一辈的男子依着远近上下来祝寿，那寿词都是文雅妥当，也有几个大马金刀的身段给老夫人行礼的；然后各家娘子也纷纷上前，这一时间里堂中莺莺燕燕；最后是孙辈孩童祝寿，大点的孩子学着大人样子，小点的孩子在父母指点下也都有模有样。堂上一片喜兴气氛，长宁伯夫妇笑的合不拢嘴了，老夫人叫着身边的嬷嬷给孙辈打赏。
柳依趁着大家嬉笑寒暄没人注意的档口，悄步挪到柳蓉身后，抬手拽了拽姐姐的衣角。柳蓉发觉后一顿笑盈盈的转头看去，只见柳依抿着嘴，小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这副样子着实把柳蓉逗的开心，不自觉的抬手在柳依鼻子上一点。
“你呀，怎像个兔子，这躲躲藏藏的，是个什么样子。”
“我想你啊！”
柳蓉声音和柳依颇为相像，也是糯糯的那种，稍有不同的是带着一点嫁为人妇的成熟女人的气息，只听二人声音还是破有些难以分辨。
“姐姐，你过的好么。怎不回来看我？”柳依双手合住柳蓉的手摇晃着说道。
柳蓉抬手帮柳依捋了下鬓间碎发说道：“瞧你问的，好像我受了苦似的，前些日子家里事多，这清明都没过踏实，这等外祖母过了寿，就跟你回去。”
“那能多住几日么？”
柳蓉揪了下柳依的鼻子说道：“好，就多住几日，住到你们恼了我。”
“怎么会呢，家里都想你紧，清明时节父亲让我带你上香，家中团聚少了你，就总觉得哪里不对。”
姐妹二人揽着手互相叙说各自事情，堂外进了个下人，悄不劲的来到老伯爷身边，俯身在老伯爷耳边说了几句，老伯爷眼神一凝转头看下边上笑呵呵的夫人，又跟小厮说了几句，那小厮应诺后便紧步出了堂外。
伯爷看看堂中众人，轻咳一声开口说道：“众位都是家中人，今日就借着夫人的寿日聚上一聚，我这里备下了些薄酒淡席，大家便一起吃酒闲谈吧。”
众人听得这话纷纷说吃这寿酒当是有大福气的，管家下人上前引着众人向外厅宴饮之处而去。柳家众人也起了身准备随着众人离去，这时候王老夫人想了下唤住女儿。
“映荷……”
“啊，母亲？”
王老夫人看看老伯爷，见他没说什么，便对女儿说道：“你带着孩儿再陪我会儿，蓉儿也留这，这好久都没见了，都不和外祖母说话啦？”
柳蓉抽身从柳依身边转回，盈盈的走到王老夫人身旁说道：“外祖母，我们几个刚说待会去您屋里坐会呢，哪能不陪您啊。”
堂中老伯爷夫妇坐定上首，伯爷家二爷坐了左首留了上面位置给大哥，柳夫人坐右首，小一辈的孩子们围站在各自长辈身后，柳依掩在柳蓉身后低着眉眼，想把自己隐了身形。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