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访二公子
侯府中几人还在说话当口，客厅外一阵凉风袭来，几人均停了话语齐齐向厅外看去，外面的下人进得厅来说起了云彩怕是要下雨了。苏延听罢出得厅去朝西边打望，只瞧得西边云层翻滚不已，积得顶天立地的，那云里面还能看到闪电，这风也变得大了起来，吹得院中树枝翻飞。
苏延回到厅中还未开口，那苏靖就先开口说道：“这雨说来就来，赵先生还是早……”
苏延截了苏靖话头说道：“这可是天留客啊，子廉不若留下咱们促膝长谈，到了晚间咱们小酌两杯如何？”
赵子廉笑道：“即是饮酒何须等得时辰，这外面凉风习习正好佐酒，我这恶客可馋酒咯，大公子……”
“子廉说笑，来人，快快取好酒来！”
三人就这么在客厅待了一个下午，老侯爷一直也没见回来，天色渐晚外面大雨还没有停的迹象，苏家大爷便留赵子廉在府中用晚膳。一直到了晚间，赵子廉就宿在侯府了，想来老侯爷今夜怕是回不来了。
本是去暑热的一场好雨，却不想变成凄风苦雨，屋外狂风吹的雨线乱摆，窗上的封纸也打湿大半，院中树枝花草也被摧残的不轻。客房门户大开，雨水将屋内的地面打湿，赵子廉的车椅就停在水渍的边缘。
“先生，您就回里面吧，这雨都潲进屋了。”饭团蹲在车椅边上用手戳着地上的水渍说道。
“饭团啊，你怎么看史云贵来找我？”
饭团抬头看向赵子廉琢磨一下说道：“他自己不是说了么，被太子责罚过来赔礼，瞧他样子肯定是被打了板子，坐都坐不住。”
赵子廉摇摇头道：“你跑上跑下的也就看的几眼，初时他还做做样子，后面我频频示弱后他便不演了”
“哦，我说怎得看他还跑到窗口看热闹。哼，这太子爷也是小气，打便打了还诓骗咱们做什么，先生就是想打我就打我么。”
赵子廉被他气笑了摇着头说道：“你呀……”
饭团想是蹲累了，身子往后一倒直接靠在车椅边上，仰着头看着屋顶喃喃说道：“先生，都住了这么好的屋子，还折腾什么啊？”
赵子廉轻轻靠在椅背上，抬手轻轻摸着饭团的头说道：“是呀，折腾什么啊。”
两人静默半晌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忽的饭团双手一拍跳起身来，“先生，我知道了，那史云贵这么演，定是要先生先放松警惕，觉得跟他是一伙了，以后再下黑手。”
赵子廉看饭团信誓旦旦又得意的样子，嘴一张一合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才笑着说道：“你以为跟你在街上一般么？”
“难道不是么？”
“去找个座来，这地上潮冷。”
饭团腾腾搬来个座，一屁股坐在上面，眼睛盯着赵子廉，一副仿佛正在听话本的样子，想了想后又起身跑去里间，把赵子廉的那根竹子拿了过来，旋又坐在那里。赵子廉接过那个把玩的黄橙橙的竹子，抬手敲了下饭团的头，饭团捂着脑袋也不喊疼只咧了嘴。
“这事还跟咱们现在的侯府有些关系，”赵子廉顿了顿继续说道：“君王自称或‘孤’或‘寡’，面上是自谦之意，不过却也说得不错。”
赵子廉见饭团一脸的疑惑，便解释得说道：“‘《吕览》有言：君名孤寡。’位尚则无信者，侯爷入太子门下后，看去咱们帮他不少，太子自然会有所想的。今日史云贵这番便是要看看咱们，谋而不深、望而不远咱们这位太子爷还需历练。”
饭团见赵子廉看着自己忙点点头开口说道：“嗯嗯，懂了懂了，意思就是怕咱们刨了他墙角，抢了他的地盘。”
赵子廉用竹子朝饭团比划了一下说道：“虽不中，不远矣。”
饭团也不躲闪，反而昂着脖子回道：“那咱们去帮那姓魏的？”
梆的一声后，那竹子结结实实的敲在饭团脑袋上，饭团抬手比划了三个手指头，意思是今天敲了三次了。
赵子廉收回竹子两手盘玩起来说道：“其实咱们本就谁也都没帮过，只希望太子能明白吧。”
饭团挠挠头说道：“那您与那苏靖说要帮那小娘子。”
这一下午苏靖着实难受，虽然柳家的事情不是赵子廉的主意，可是作为太子的近身之人，这事情绝对跑不了。苏靖不愿见赵子廉但没有办法，又在大哥安排下陪赵子廉饮酒吃饭，晚间还要给赵子廉安排住宿。忙完这些后苏靖才顶着雨回了自己房，李德在后面拿着伞一路追着。
李德站在苏靖边上手足无措，那苏靖湿着衣衫坐在那里喝着冷茶。
“少爷，要不咱先换件衣服，我给您换点热茶，还是别喝了，再喝晚上您就别睡了。”
苏靖一仰头把杯中茶一饮而尽，长长的出了口气才开口说道：“要你管的，我就这么湿着了，那姓赵的还上门要帮我，要你管的，要你管的！”
李德等苏靖发完脾气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哎，少爷，其实吧，这也没什么不好，前些日里老爷和大爷都没说要保柳小娘，今个这姓赵的说帮忙，不是挺好的么。”
“怎得，你也觉得我没什么用？这一天都没瞧着你，跑哪去了？”苏靖脾气又起来了，用手戳指李德。
“今在我爹那，他又揍我一顿，”李德还要说，看见苏靖瞪着自己忙又说道，“不是，少爷，我意思是这一人计短，这有人帮忙还不好，他一个瘸子还能翻了天，骑在咱们上面不成么？”
苏靖鼻孔长长喷着气，抿着嘴咬着牙，一副要弄死赵子廉的模样。李德瞧自家主子还行，就去取准备换新的衣物，又招呼外面的准备热水。一番收拾后，苏靖算是里外三新了，顶着半湿不干的头发喝着后厨送来的驱寒汤，李德借着这功夫也收拾一番。
李德见苏靖喝完接过碗来，陪着笑说道：“少爷，说实话，这姓赵的倒也没怎么着咱们，您就别气了。”
苏靖皱着眉头思索一番后，才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得倒也是，他却是对咱家不错，就是……”
“就是他这厮定是见了柳小娘，有了坏心思了！”
“呸！敢！就他一个瘸子。”
“是，他若有坏心思，咱就揍得他这辈子下不了床。”
苏靖抿抿嘴自言自语说道：“不过……他定是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关乎大位的事情，怎会还想着一个小女子安好？”
李德也不接话只候在那，自家的少爷很是聪明，这火气消了就能清醒起来，少爷这是关心则乱，自己不好说得什么，只能顺着等着。
苏靖还在暗自琢磨着，心想这赵子廉难不成想两头下注，不过若是他有这心思大可以与柳家两位公子交好，断不会为一个庶女费心费力；又想着或许他知道王姨对柳依不错，想接近长宁伯府，可长宁伯那边摆明了车马不想掺和这事；最后李德那句坏心思又回到脑子里，心里又是一阵火大，看看站在边上低眉顺眼的李德，抬腿一脚踢了过去。
李德不防被踹了个正着，身子一歪摔在地上，一脸哀怨的瞧着自家少爷。苏靖看他这怨妇的做派，歪头、闭眼、嘬牙花子挨个做了个遍，最后叹口气起身把李德扶起，帮他拍拍身上的土，想说点什么又张不开口。李德起了身嬉皮笑脸说劳少爷大驾的拜年话。
正这当口，外面进来个下人说赵子廉来了。
苏靖和李德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李德想都没想让下人去说少爷歇息了。那下人刚转身要出去时，苏靖叫住了他，一思量觉得还是见一下的好，便起身迎到屋外。
屋外堂下海棠树边，一个下人打着伞伺候，饭团推着赵子廉站在那里。苏靖站在门口看向他们，影影绰绰的灯光下也看不清赵子廉是何表情。
苏靖立了片刻拱手说道：“这么晚了，赵先生因何事来寻我？”
赵子廉回礼道：“深夜过来叨扰还望二公子见谅，白日里在下偶遇柳小娘的事情，并未说得清楚，回到房中觉得有些不妥，这就赶过来与公子详说。”
赵子廉拱手不动，苏靖昂着脖子看着他。
两个人僵了半晌后，苏靖才开口说道：“外面雨大，先生还是先进屋吧。”
进的屋后，苏靖引着赵子廉参观一番。苏靖这屋子左中右三开房，东边那间做的卧室，中间乃是会客之所，西边里间当做书房。虽说有个书房，不过苏靖这房中书籍摆得到处都是，估计是苏靖不让收拾的。
赵子廉随手取过一本翻看又放了回去，侧头对苏靖说道：“二公子这里书籍颇多，难怪太子让公子拟文。”
“随便看的，杂书颇多，卧室杂乱就不带先生看了。”
“二公子您客气了。”
二人转到书房处，书房门口的墙上挂了副装裱好的字，这幅字用的黄杨木做框，绢绫补天头地脚，这字幅面奇怪却不是正经尺寸，倒像是随手取来张纸写就，字上无题头无落款无印章，只写得半阙词。
“苒苒紫草曾森苑，”赵子廉低声念道，“这格律……菩萨蛮？”
“却是好词。”苏靖也望着那副字说道。
“这字做颜体，已然有了筋骨，不过笔力还是弱了，放在公子屋中，难不成是那柳小娘所写？”赵子廉顿了下摇头继续说道，“不对，这词的内容盘绕着怨气，当不是她所写。”
苏延回到厅中还未开口，那苏靖就先开口说道：“这雨说来就来，赵先生还是早……”
苏延截了苏靖话头说道：“这可是天留客啊，子廉不若留下咱们促膝长谈，到了晚间咱们小酌两杯如何？”
赵子廉笑道：“即是饮酒何须等得时辰，这外面凉风习习正好佐酒，我这恶客可馋酒咯，大公子……”
“子廉说笑，来人，快快取好酒来！”
三人就这么在客厅待了一个下午，老侯爷一直也没见回来，天色渐晚外面大雨还没有停的迹象，苏家大爷便留赵子廉在府中用晚膳。一直到了晚间，赵子廉就宿在侯府了，想来老侯爷今夜怕是回不来了。
本是去暑热的一场好雨，却不想变成凄风苦雨，屋外狂风吹的雨线乱摆，窗上的封纸也打湿大半，院中树枝花草也被摧残的不轻。客房门户大开，雨水将屋内的地面打湿，赵子廉的车椅就停在水渍的边缘。
“先生，您就回里面吧，这雨都潲进屋了。”饭团蹲在车椅边上用手戳着地上的水渍说道。
“饭团啊，你怎么看史云贵来找我？”
饭团抬头看向赵子廉琢磨一下说道：“他自己不是说了么，被太子责罚过来赔礼，瞧他样子肯定是被打了板子，坐都坐不住。”
赵子廉摇摇头道：“你跑上跑下的也就看的几眼，初时他还做做样子，后面我频频示弱后他便不演了”
“哦，我说怎得看他还跑到窗口看热闹。哼，这太子爷也是小气，打便打了还诓骗咱们做什么，先生就是想打我就打我么。”
赵子廉被他气笑了摇着头说道：“你呀……”
饭团想是蹲累了，身子往后一倒直接靠在车椅边上，仰着头看着屋顶喃喃说道：“先生，都住了这么好的屋子，还折腾什么啊？”
赵子廉轻轻靠在椅背上，抬手轻轻摸着饭团的头说道：“是呀，折腾什么啊。”
两人静默半晌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忽的饭团双手一拍跳起身来，“先生，我知道了，那史云贵这么演，定是要先生先放松警惕，觉得跟他是一伙了，以后再下黑手。”
赵子廉看饭团信誓旦旦又得意的样子，嘴一张一合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才笑着说道：“你以为跟你在街上一般么？”
“难道不是么？”
“去找个座来，这地上潮冷。”
饭团腾腾搬来个座，一屁股坐在上面，眼睛盯着赵子廉，一副仿佛正在听话本的样子，想了想后又起身跑去里间，把赵子廉的那根竹子拿了过来，旋又坐在那里。赵子廉接过那个把玩的黄橙橙的竹子，抬手敲了下饭团的头，饭团捂着脑袋也不喊疼只咧了嘴。
“这事还跟咱们现在的侯府有些关系，”赵子廉顿了顿继续说道：“君王自称或‘孤’或‘寡’，面上是自谦之意，不过却也说得不错。”
赵子廉见饭团一脸的疑惑，便解释得说道：“‘《吕览》有言：君名孤寡。’位尚则无信者，侯爷入太子门下后，看去咱们帮他不少，太子自然会有所想的。今日史云贵这番便是要看看咱们，谋而不深、望而不远咱们这位太子爷还需历练。”
饭团见赵子廉看着自己忙点点头开口说道：“嗯嗯，懂了懂了，意思就是怕咱们刨了他墙角，抢了他的地盘。”
赵子廉用竹子朝饭团比划了一下说道：“虽不中，不远矣。”
饭团也不躲闪，反而昂着脖子回道：“那咱们去帮那姓魏的？”
梆的一声后，那竹子结结实实的敲在饭团脑袋上，饭团抬手比划了三个手指头，意思是今天敲了三次了。
赵子廉收回竹子两手盘玩起来说道：“其实咱们本就谁也都没帮过，只希望太子能明白吧。”
饭团挠挠头说道：“那您与那苏靖说要帮那小娘子。”
这一下午苏靖着实难受，虽然柳家的事情不是赵子廉的主意，可是作为太子的近身之人，这事情绝对跑不了。苏靖不愿见赵子廉但没有办法，又在大哥安排下陪赵子廉饮酒吃饭，晚间还要给赵子廉安排住宿。忙完这些后苏靖才顶着雨回了自己房，李德在后面拿着伞一路追着。
李德站在苏靖边上手足无措，那苏靖湿着衣衫坐在那里喝着冷茶。
“少爷，要不咱先换件衣服，我给您换点热茶，还是别喝了，再喝晚上您就别睡了。”
苏靖一仰头把杯中茶一饮而尽，长长的出了口气才开口说道：“要你管的，我就这么湿着了，那姓赵的还上门要帮我，要你管的，要你管的！”
李德等苏靖发完脾气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哎，少爷，其实吧，这也没什么不好，前些日里老爷和大爷都没说要保柳小娘，今个这姓赵的说帮忙，不是挺好的么。”
“怎得，你也觉得我没什么用？这一天都没瞧着你，跑哪去了？”苏靖脾气又起来了，用手戳指李德。
“今在我爹那，他又揍我一顿，”李德还要说，看见苏靖瞪着自己忙又说道，“不是，少爷，我意思是这一人计短，这有人帮忙还不好，他一个瘸子还能翻了天，骑在咱们上面不成么？”
苏靖鼻孔长长喷着气，抿着嘴咬着牙，一副要弄死赵子廉的模样。李德瞧自家主子还行，就去取准备换新的衣物，又招呼外面的准备热水。一番收拾后，苏靖算是里外三新了，顶着半湿不干的头发喝着后厨送来的驱寒汤，李德借着这功夫也收拾一番。
李德见苏靖喝完接过碗来，陪着笑说道：“少爷，说实话，这姓赵的倒也没怎么着咱们，您就别气了。”
苏靖皱着眉头思索一番后，才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得倒也是，他却是对咱家不错，就是……”
“就是他这厮定是见了柳小娘，有了坏心思了！”
“呸！敢！就他一个瘸子。”
“是，他若有坏心思，咱就揍得他这辈子下不了床。”
苏靖抿抿嘴自言自语说道：“不过……他定是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关乎大位的事情，怎会还想着一个小女子安好？”
李德也不接话只候在那，自家的少爷很是聪明，这火气消了就能清醒起来，少爷这是关心则乱，自己不好说得什么，只能顺着等着。
苏靖还在暗自琢磨着，心想这赵子廉难不成想两头下注，不过若是他有这心思大可以与柳家两位公子交好，断不会为一个庶女费心费力；又想着或许他知道王姨对柳依不错，想接近长宁伯府，可长宁伯那边摆明了车马不想掺和这事；最后李德那句坏心思又回到脑子里，心里又是一阵火大，看看站在边上低眉顺眼的李德，抬腿一脚踢了过去。
李德不防被踹了个正着，身子一歪摔在地上，一脸哀怨的瞧着自家少爷。苏靖看他这怨妇的做派，歪头、闭眼、嘬牙花子挨个做了个遍，最后叹口气起身把李德扶起，帮他拍拍身上的土，想说点什么又张不开口。李德起了身嬉皮笑脸说劳少爷大驾的拜年话。
正这当口，外面进来个下人说赵子廉来了。
苏靖和李德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李德想都没想让下人去说少爷歇息了。那下人刚转身要出去时，苏靖叫住了他，一思量觉得还是见一下的好，便起身迎到屋外。
屋外堂下海棠树边，一个下人打着伞伺候，饭团推着赵子廉站在那里。苏靖站在门口看向他们，影影绰绰的灯光下也看不清赵子廉是何表情。
苏靖立了片刻拱手说道：“这么晚了，赵先生因何事来寻我？”
赵子廉回礼道：“深夜过来叨扰还望二公子见谅，白日里在下偶遇柳小娘的事情，并未说得清楚，回到房中觉得有些不妥，这就赶过来与公子详说。”
赵子廉拱手不动，苏靖昂着脖子看着他。
两个人僵了半晌后，苏靖才开口说道：“外面雨大，先生还是先进屋吧。”
进的屋后，苏靖引着赵子廉参观一番。苏靖这屋子左中右三开房，东边那间做的卧室，中间乃是会客之所，西边里间当做书房。虽说有个书房，不过苏靖这房中书籍摆得到处都是，估计是苏靖不让收拾的。
赵子廉随手取过一本翻看又放了回去，侧头对苏靖说道：“二公子这里书籍颇多，难怪太子让公子拟文。”
“随便看的，杂书颇多，卧室杂乱就不带先生看了。”
“二公子您客气了。”
二人转到书房处，书房门口的墙上挂了副装裱好的字，这幅字用的黄杨木做框，绢绫补天头地脚，这字幅面奇怪却不是正经尺寸，倒像是随手取来张纸写就，字上无题头无落款无印章，只写得半阙词。
“苒苒紫草曾森苑，”赵子廉低声念道，“这格律……菩萨蛮？”
“却是好词。”苏靖也望着那副字说道。
“这字做颜体，已然有了筋骨，不过笔力还是弱了，放在公子屋中，难不成是那柳小娘所写？”赵子廉顿了下摇头继续说道，“不对，这词的内容盘绕着怨气，当不是她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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