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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宝器引众伴明姝(下)

    次日清晨,韩林儿醒来,左右端详着四周,才发现自己趟在床上,忙起身下床,穿好衣物,才发现衣物已不是自己原本的,只见北辰剑放在一旁,这才放下心来。此时太阳刚刚升起,阳光从门缝中射入,韩林儿打开房门,来到了院中,这院子甚是宽大,足足能容下百人,昨晚也只是在一间房间中吃喝,没能看到如此院落。

    韩林儿也不识路,只好在院中乱走,穿过一道道拱门,只见一尊石像立在中央,韩林儿走了过来,仔细一看,是个女人的样子,韩林儿越看越出神,只见那石像的脸,与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相似,又仔细看了一圈石像,但又和母亲的样子有区别,也不想再看,便闭眼运气,调动起周身的内力,将昨晚的酒劲都消磨殆尽,此时才感神清气爽,便又在院中走了起来。

    这时突然从旁走来一人,叫道:“公子,请留步。”韩林儿转过头来,看向那人,正是昨晚的一个丫鬟,这丫鬟是公孙柒媗的贴身丫鬟,名唤清风。清风手抱着一堆衣物,走来过来,韩林儿问道:“姑娘这是作甚?”清风将那堆衣物交与韩林儿,说道:“这些是公子的衣物,请收好。”韩林儿接过衣物,看了看,发现衣服上的污渍灰尘都没了,一闻还有一股清香,便知这是被清洗过了,忙道:“敢问这衣物是姑娘所洗么?”清风摇头道:“不是,这是小姐昨日晚宴后,亲自洗的。”

    韩林儿抱着衣服,说道:“姑娘可否带在下去见小姐,在下想当面道谢。”清风笑道:“公子想见小姐,那便请随我来吧。”于是韩林儿便跟在清风后面,走向公孙柒媗的房间。

    清风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门,柒媗便在房中喊道:“请问是哪位?”清风说道:“小姐,是我。”柒媗又说道:“原来是清风啊,进来吧。”清风又回头对韩林儿说道:“公子请在此稍作等候,我先进去向小姐请示一下。”韩林儿点头表示同意,清风便开门进房,又将房门关闭,只留下韩林儿独自站在门外。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房中还是无太大动静,也不见房门打开,韩林儿此时心中正好奇:“两位姑娘在房中,到底会干些什么,为何会花这么长时间。”就在此时,房门打开,清风走了出来,对韩林儿说道:“公子请进吧,小姐正在房中等你。”韩林儿便向清风鞠了一躬,才看到清风额头上有些许汗珠,也不便询问,道了句“多谢姑娘”,就进房去了。

    进入房中,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挂在墙上的各种书画,每一张都精美绝伦,随后便见到公孙柒媗正坐在桌前,细细研墨,她听到动静,知道是韩林儿来,便停下,站起身来,双手置于腹前,向韩林儿鞠了一躬,道:“韩公子,让你久等了,实在抱歉。”韩林儿忙摆手道:“不久,稍微等待是应该的,小姐的闺房本就不应该随便让外人进,何况这外人还是个男人。”

    柒媗听完,眉头一皱,脸向一边偏过去,鼓起腮帮子,看起来甚是可爱,又坐到椅子上,不看韩林儿,韩林儿一时也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这才想起来,忙敲了敲脑袋,道:“瞧我把正事给忘了。”于是弯腰作揖道:“多谢小姐为在下清洗衣物,又允许在下在此借宿,在下感激不尽。”柒媗气道:“韩公子不必言谢,不过是让一个外人借宿而已,何况这个外人还救了我的命啊,该道谢的人应该是我。”

    这时韩林儿还眼朝地下,并未仔细看到柒媗的面容,这边答谢完后,便准备离开,正要转身离开,这时却被柒媗拉住衣角,韩林儿转过头来,一眼看向柒媗,才见到柒媗穿着一身紫衣,胸前和衣边都是黑色,上面还绣有云鹤和莲花的图案,甚是好看,再见柒媗的头上,前额上戴有银珠头饰,鬓边又挂有孔雀银饰,束带为浅紫色,分别束住两边的头发,雪白皮肤,印堂两边一对清眉,黑圆大眼,睫毛微长,窄小鼻子,加上一个樱桃小嘴,俨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形象。

    韩林儿看到此女子,心中却无太大波动,其实这不怪韩林儿,只因他在铸剑谷中,修习的武功本就如此,修习者练后,心会不骄不躁,犹如超脱世界一般,对于世间刺激,不会做出太大反应。

    柒媗看到韩林儿反应不大,反而更加生气了,说道:“我今天如此打扮,难道公子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韩林儿这才知道,清风为何会额头冒汗,原来是为其精心打扮来的,便说道:“我这个人是个粗人,不懂什么高雅评价,更不懂得欣赏,不过小姐今日打扮,在下看来,确实是清新脱俗,十分美丽,如果没有什么事了的话,那在下就告辞了。”

    柒媗这时也不知说什么,便问道:“你这么着急走,是嫌我长得太丑了吗?”

    韩林儿忙道:“非也,小姐长得绝对是倾国倾城的模样,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多做停留,在此多谢小姐的收留之恩了。”说完,便要离开,将衣角一扯,快走了几步,这时,柒媗喊道:“请等一下韩公子,我有一事相求,公子可否答应我?”韩林儿停住脚步,问道:“小姐有何事相求?”

    柒媗说道:“今晚,你能否陪我一起逛集市?就今晚。”韩林儿心想:“不过多停留一晚,也不急这一会儿,正好探听这些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便说道:“好吧,在下便在此应下了。”柒媗这时喜上眉头,说道:“那么就一言为定,今晚戌时,请公子在此等候。”韩林儿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今天正好为七月初七,乃是七夕节,街上正筹办着七夕的各种活动,身为县令的公孙博,更是公务缠身,忙着处理离县和进县的人口排查。

    韩林儿此时便回到房间中,上了床后,盘膝而坐,开始了冥想。其实这并不奇怪,在谷中生活时,便是如此,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处于冥想中,意味放松身心,心无杂念,心如止水。

    如此到了正午,几人吃过午饭,吃饭时,柒媗还是时不时看向韩林儿,只是韩林儿只顾着吃饭,根本没有主要到别人的目光,同样看着韩林儿的,还有身为县令的公孙博,但他的眼神更像是质疑。

    用过午饭后,韩林儿便在院中练起了神行百变,此时练起来,更是如鱼得水,身形在院中自由穿梭,如同鬼魅,脚法上能灵活过这身法的,在武林中也再没有。这神行百变乃是以阴阳八卦为基础,重卦后又分为八八六十四卦,每走一卦,又会在综卦和错卦中,各选一卦,再行分配。整整一套神行百变练下来,韩林儿已满头大汗,而此时也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正好到了戌时,韩林儿本想找到清风,让她去叫唤柒媗,但是找了许久没找到,韩林儿便奔向柒媗的房间,敲了敲门,问道:“小姐可在?”可是门内却无动静,正这时,韩林儿却察觉到背后有人,忙转身防备,却见到一人,身着丫鬟的衣服,显然是府上的丫鬟,韩林儿便放下心来,弯腰抱拳问道:“敢问姑娘,你们家小姐在何处?”

    那丫鬟微微一笑,将韩林儿一拍,说道:“傻瓜,我们家小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韩林儿抬头一看,一眼便看出此人正是公孙柒媗,忙问道:“公孙小姐,你这是什么打扮?为何要扮作一个丫鬟?这不有损你的形象么?”柒媗捂住嘴,笑道:“这个你别管,待会儿你要出去,有人问你做什么,你就说你和府上的丫鬟受小姐之托,要到外面采购物事。”韩林儿虽是疑惑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

    两人就这样向大门走去,这时门卫看到了,其中一个忙问道:“敢问公子此时出门,所为何事?”韩林儿一看柒媗躲在自己身后,不知为何,只是答道:“我和这名丫鬟受小姐之托,要到外面采购些物事。”那名门卫听完,看了看韩林儿,又看了看那个丫鬟,便说道:“好吧,你们记得早点回来。”说完便让了路,两人这才出了县令府。

    走在大路上,柒媗背过双手,说道:“韩公子,从现在起,请叫我商七,行吗?”韩林儿显出一脸疑惑的表情,左思右想,实在不明白,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行到街上,已是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上的灯火也亮了起来,路上的年轻男女也多了起来,一些小摊子也摆开起来。

    公孙柒媗一路上边走边看,仿佛从未见过一般,对这好奇,对那也好奇,此时看见道路一边,摆着一堆小盒子,后面还坐着一人,旁边放了一叠针,柒媗十分好奇,便叫着韩林儿走了过去,问道:“请问你这是有何用处吗?”那人答道:“一看姑娘你就是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我来跟你讲,这便是‘投针验巧’,姑娘你只须用针,投向这些个盒子中,我便可以知道你的乞巧能力,你未来的丈夫是怎样的,我也可以知道。”

    柒媗听完,说道:“那这个怎么玩?”那人答道:“本来我这个是收钱的,但是看姑娘这么美丽的份上,这次就免费给你玩一次。”柒媗忙道:“多谢您了。”说完,那人给柒媗递过来几根细针,让柒媗自己扔了起来,那人看见柒媗后面站着的韩林儿,走了过来,说道:“想必您就是这位姑娘的心上人了罢,这位姑娘可漂亮的紧,若是不抓住,便很有可能给别人夺了过去啊。”韩林儿听完不以为然,心想:“这人到底在说什么,为何我要抓住。”

    这边柒媗投完了所有的针,那人看过所有投中的盒子,对着柒媗说道:“姑娘,你的乞巧能力可谓是超群,可是你未来的姻缘却极为迷茫,那个人是位高权重,却为了你,放下了所有,并且在不久的将来,他还会离你而去,不过你们终会有重逢的一天。”柒媗听完,心想:“位高权重,这么说,那个人便是他?可是我并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想到这里,柒媗不由得流下泪水,韩林儿看见柒媗眼角闪光,一眼便知她在流泪,忙从口袋中取出手帕,为其擦干泪水,那人在一旁看着,摇了摇头,谈了口气,说道:“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心事,但这是天命,无法改变,你要接受。”说完将摊子一收,便离开了。

    韩林儿将柒媗扶起,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陪在一旁。过了许久柒媗才缓过来,便又在街上逛了起来,看见一个卖小饰品的摊子,柒媗走了过去,看了看,用手摸了摸其中一个。此时她的眼圈还是红红的,情绪也十分低落,未看许久便走开了,韩林儿一想,不如借此让她开心一下,便在后面掏了钱,给了商家,便跟了上去。

    柒媗见韩林儿从后面跟来,问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韩林儿将那头饰拿了出来,说道:“给你买这个去了,我刚才见你看了这个许久,便想来买这个,送给你,好缓解你的心情。”那头饰其实就是普通的红绳编织的花结,实在就是平民才会佩戴的。柒媗一看,眼角瞬间立了起来,收下那头饰,用手擦了擦眼角,说道:“多谢韩公子了。”韩林儿忙道:“这是哪里话,我还要感谢小姐呢。”

    柒媗心想:“不管以后如何,此时我便喜欢的是他,至于那个人,等以后再想吧。”

    两人又开始逛集市,走到一处,见一人摆着一个摊子,旁边还立着一个旗子,上面写着“万事通”,韩林儿一看,心想:“此人如是真是万事通,那便会知道我爹在哪,不妨去问问看。”便对柒媗说道:“你看那边有个万事通,不如我们去看看如何?”柒媗点头答应,便跟着韩林儿走了过去。

    柒媗先是好奇道:“你真的是万事通吗?”那万事通身着一身道袍,下巴还留了一串胡子,显得很是老成。他先是用手顺了顺胡须,笑道:“这位姑娘,您这说的什么话?这不招牌摆在这儿么?”

    韩林儿问道:“那你都知道些什么?”万事通答道:“只要是普通人知道的事,我知道,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我也知道,就看你们想知道什么了。”韩林儿想了想,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可知道,韩山童此人?”万事通想了想,说道:“那我当然知道啊。”

    韩林儿这才喜上眉梢,忙问道:“那他现在在何处?”那万事通眼珠子一转,手一伸,韩林儿不懂何意,问道:“万事通先生,您要是知道,请快告知在下。”那万事通叹了口气,说道:“你到底是假不懂还是真不懂?给钱啊!没钱这生意我可不做。”韩林儿忙在囊中掏出几个铜钱,递给万事通,万事通用手掂量掂量,摆手道:“不够不够。”韩林儿再摸摸口袋,已无闲钱,摸摸头,说道:“不好意思,在下囊中羞涩,可否请先生将就着收了。”

    万事通将铜钱丢在桌上,说道:“没钱?没钱这生意看来是做不了了。”韩林儿这才开始焦急起来,但又不知该如何解决。

    柒媗站在后面,看到韩林儿焦急的样子,便走上前来,从包中取出一个金元宝,放在桌上,问道:“这些够了吧?”那万事通见钱眼开,忙收掉金元宝,说道:“够了够了,姑娘好手笔。”韩林儿看见柒媗为自己解围,心中很是感激,又看向万事通,说道:“这次您总是该说了罢。”

    万事通摸了摸胡须,凑近到韩林儿耳边,小声说道:“韩山童此时正在颍州。”一说完就立马坐了回来,说道:“既然给了我这些钱,我也不白收,今天就算我做善事,再送你们一个消息,听说这颍州绿竹帮得一宝器,召开个比武大会,得胜者便可得这宝器。”

    柒媗倒是好奇,问道:“那既然是绿竹帮得的宝器,为何不自己拿着,而是给别人呢?”万事通冷笑道:“这世上可还真没这道理,不过,据我所知,这绿竹帮的老帮主年事已高,想必已经没有能力拿这宝器了。”

    万事通说完,就在桌子里翻腾起来,突然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竟是一件通体碧绿的贴身藤甲,又将其递过,道:“我也不白收钱了,看这位姑娘如此豪爽,便将这护甲赠与你。”说着,将这护甲递到了柒媗手上,柒媗也不知这是什么,本想交给韩林儿,但却被韩林儿拒绝了,他说道:“这是姑娘自己花钱换的,本就应是姑娘的东西。”这便给柒媗收了。

    其实两人并不知,此藤甲乃千年古藤木的枝蔓,一节一节编织而成,其坚硬程度,实不下于钢铁,而其特异之处,便是与平常藤甲不同,普通藤甲遇火即燃,而此藤甲却是水火不侵。

    两人谢过万事通,又继续向前走,这时旁边一个酒馆里冲出一人,后面还跟着一人,便喊便打,前面那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儿,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但还是用后背护住了怀中的小孩儿,后面那人赶忙追了上去,对摔倒的又打又踢,嘴上还骂道:“谁让你吃霸王餐的?让你吃!让你吃!”

    无论那人如何捶打,地上那人却是一直护着怀里的孩子,韩林儿看着实在不忍心,立马走了过去,一伸手拦住,道:“请住手。”那人一看来人,吓了一跳,立马插起腰,气道:“怎么?这闲事还有人管?”韩林儿先是将地上那人扶了起来,后又转过身来,说道:“再怎么吃霸王餐,也不可动手打人,难道你都不守王法的么?”

    那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哼,什么王法,在我的餐馆里,我就是王法!这个人吃了霸王餐,难不成你还要护着他?”韩林儿转身,对向刚才那人,问道:“这位仁兄,请问你吃了霸王餐么?”那人点了点,说道:“没错,我是吃了,但是我确实是没钱,而我的小主人却饿了,我给我小主人找饭吃,又有什么错?”

    韩林儿摇了摇头,转想自己也没什么钱,在处理这类问题上,自己也没有法子。正这时,柒媗走了过来,从包中取出几枚铜钱,递给了那人,问道:“别说了,这人的酒菜钱我替他付了。”那人接过钱,便不服气地走了,只留下柒媗,韩林儿和另外两人。

    此人方才说话,语气虽如少年,但相貌却实是个虬髯大汉。

    韩林儿问道:“敢问这位仁兄尊姓大名?”那人虬髯大汉答道:“我姓常,名遇春,你叫我遇春就行。”韩林儿道:“原来是遇春兄,在下韩林儿,这位是商七,方才我听你说这是你小主人,那你的主人呢?”常遇春一听完,立马流起了眼泪,哭到:“我主人他,他被元贼给杀了。”

    韩林儿这才知道,原来常遇春乃是逃命至此,又正好没钱,所以才吃的霸王餐,又问道:“那你和你的小主人这是要去何处?”常遇春答道:“不瞒韩兄,我和小主人此行是回我教总舵,请总舵主为我们做主的。”

    韩林儿一听什么总舵,心中像是找到线索似的,忙问道:“还有一事,在下不明白,遇春兄方才所说的教派,可是叫何名字?”常遇春沉思了片刻,才说道:“其实我也不想瞒着,但这关系我小主人的性命,主人临终前,特地嘱咐过我,要保护好小主人,所以我便不能说,还请韩兄见谅。”韩林儿道:“无妨,既然遇春兄不愿说,我不问便是。”说完就要离开,常遇春叫住韩林儿,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地上,一抱拳,道:“韩兄相助之事,常某没齿难忘,告辞。”说完就又抱起孩子离开了。

    柒媗走近韩林儿身边,小声说道:“方才那人,想必便是袁州的反贼余党。”韩林儿忙问道:“袁州反贼余党?莫非便是周子旺的部下?那他的小主人便是周子旺的孩子。”柒媗正奇道:“韩公子,这些消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韩林儿答道:“昨天我送你们进城时,看到城门旁贴着告示,写的便是袁州叛党被清剿,倒是姑娘你,在下很是好奇,你为何会知道。”

    柒媗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那万事通知道。”说完走了两步,又道:“方才你走后,那万事通找上我,说我们之后会遇上袁州叛党,要多加小心,不过我见这所谓的袁州叛党,倒是亲和得很,便将那藤甲给了他。”韩林儿心想:“没想到这万事通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韩林儿眼望天空,想起十二年前,在铸剑谷山崖上,被伤害的经历,此时又想起自己的母亲,很是怀念,又看向柒媗,却仿佛在柒媗身上看到母亲的模样,一时失了神,向前抱住柒媗,嘴上说着:“娘,娘,我好想你。”说着还想哭,但是却又哭不出来,只得呜咽。

    这十几年里,韩林儿都没体会过母爱了。

    柒媗这才是被吓到,不知所措,双手不知该放在哪好,但听韩林儿口中叫着娘,又一想,自己的母亲去世了,也好久未曾见过母亲了,心中甚是难过,当场便哭了起来。

    两人这样抱在一起,过了十几分钟,便当即分开,各自心中又是羞恼,不知为何当初自己会做出这些事,一见天色不早,便回了县令府。

    各自回了房间,洗漱过后,韩林儿趟在床上,心中思考着:“我爹在颍州,从这里过去,至少得要半个月,半个月过后,却又不知父亲去往何处,但又不得不去,明天便起身出发。”想到这,韩林儿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次日清晨,公鸡已叫三声,韩林儿房外突然现出两个人影,此时韩林儿已察觉到动静,早已在床上候着。

    那两人将门踹开,手上拿着宽身短刀,气势汹汹地走向韩林儿的床,一把按住韩林儿的手臂,便要向下刺,但这哪有韩林儿快,他双手向内一转,便将两人的手甩开,其力却是这两人所不敌的。又举起双臂一格,便将两人的刀击落在地,起身在空中翻了一圈,一脚踢到一人的后背,直将那人踢到床梁上,牙齿都掉落几颗,又落地捡起一把刀,架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那人瞟了一眼韩林儿,左手在腰间小心地摸出一把匕首,正要捅向韩林儿,韩林儿却用左手握住那人手腕,稍一用力,匕首便脱手,掉到地上。

    韩林儿道:“快说,别刷花招!”那人一看没辙,当场咬断舌头,口流鲜血,立时便死。韩林儿见身前的已是个死人,便将他推到一边,拉起另一人。却发现那人也已自尽。

    此时消息断了,韩林儿心想:“有人派来刺客杀我,定是知道我身份之人,可又有谁知道?我并未和任何人说过的身世啊,难道是公孙博?”想到这里,韩林儿不由得冷汗直冒,一心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将两人的尸体收拾在床底后,背起北辰剑,便出门准备离开,却见外面站着许多人,个个手拿兵器,韩林儿见势不妙,他既不知这些人实力如何,也不知自己实力如何,不便交手,何况对手如此多,即使是武林盟主来,也得耗上一阵,便向后退了一步,将门一关。

    门外的人纷纷奔了上来,正到门前,突然门飞了出来,将前面几人击飞出去,韩林儿趁此机会飞身出来,但是县令府的院落太大,韩林儿这一跃,也只是跃过了几个小院,外面还有许多人追喊着,韩林儿见对面有个房间,便开了门,躲了进去。

    才进房间,就闻见一股甜蜜的香气,那是从一个香炉中飘出的。韩林儿不知炉中所烧之物,便走了过去,揭开炉盖,只见一个紫色的锥体在燃烧着,韩林儿此时又想起自己的处境,不好在此多做停留,便想着等那些人走了之后,再出来离开。

    正这时,旁边的屏风后走出一人,一眼便见到韩林儿,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便赶忙跑回屏风后,说道:“韩公子,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韩林儿一听声音,便知道这人正是公孙柒媗,忙回道:“这个,在下也不知道这是姑娘的房间啊,方才焦急,一时便进了姑娘的房间,实在是抱歉,在下这就离开。”

    柒媗道:“那我能问你为何会这么焦急么?”韩林儿停下脚步,心想:“若真是公孙博要杀我,那便和公孙柒媗也脱不了干系,若是我现在说了,说不定她便会大叫,届时那些刺客便会齐涌而上,我便会招架不住。”便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今天在下就要离开这里了,在这里在下谢过小姐了,若是有缘,日后再见罢。”说完就要开门离开,这时柒媗却拉住韩林儿,脸上略带红晕,手上提拉着布巾,遮住身体。

    韩林儿头一回,便见到如此绝景,当即转过头去,问道:“小姐你这是做甚?”柒媗头靠在韩林儿背上,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珠沾湿了韩林儿的后背,她说道:“公子如是要走,便带上我罢。”韩林儿一想,自己的命都不保,又怎能护着别人,便答道:“小姐,若是在下将小姐带走,公孙先生定不会允许,何况江湖路险,何时丢了性命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拖累了小姐的美好前途。”

    柒媗听完这番话,眼泪突然流了出来,死死抱着韩林儿不放。

    正这时,刺客们已经寻到柒媗房门前,前面一人走上前,敲了敲门,问道:“小姐可在房中?”柒媗答道:“什么人?”那人又道:“是这样的,小姐,我们府中进了刺客,我等是前来捉拿刺客的,敢问小姐,可否见过一个背剑的人来过?”柒媗看了看韩林儿,说道:“未曾见过,你们去他处寻罢。”那群刺客便离开了。

    韩林儿从门缝中看着,心中只感奇怪,为何这群刺客会如此听柒媗的话。柒媗却问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刺客,想必便是公子你罢。”韩林儿点点头,又想说什么,但是此时越解释,越是不清,只好闭口不谈。

    柒媗与韩林儿分开,先是擦干身上的水,再穿好衣服,便道:“如是公子不想暴露,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韩林儿问道:“什么交易?”柒媗道:“我不喊人,但是你得带我一起走。”韩林儿左思右想,当下只好同意,想着过段时间再将她送回来。

    于是柒媗便开始收拾行李,待到柒媗将行李都准备好后,便叫上韩林儿:“韩公子,我们走罢。”韩林儿只好领着柒媗走出房门,这时众刺客正等待在外面,一眼见到韩林儿,都架起兵器,韩林儿见势不妙,抱起柒媗,脚上一踮,便飞身窜到院子外去了。众刺客轻功没有韩林儿厉害,只好走正门,一路紧追韩林儿,但却没有韩林儿快,很快便拉开了距离,不过片刻便不见刺客的人影。

    韩林儿停下脚步,将柒媗放下,说道:“小姐,您请回罢,他们抓的是我,不是你,我不想拖累你。柒媗笑道:“若是像公子这样,武功高强的人,都还保护不了我的话,敢问这世上还有谁能担此责?”韩林儿呦不过她,只好答应,两人找了马商,买了一匹马,因为柒媗不会骑马,两人只好在一匹马上。

    一路向南,走了许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却没有城镇能够驻足,两人只好停留在森林中。

    四周一片漆黑,又没有火光,韩林儿找来树叶,为柒媗在地上铺了一张床,让其躺下,自己便坐在一颗大树下。马被拴在树旁。此时正是仲夏的最后几天,夜晚十分的冷,韩林儿便将自己的外衣给了柒媗,当作被子盖在身上。

    突然,一阵叫声将韩林儿惊醒,他睁眼向四周望去,却只听见了柒媗在一旁喊叫着“娘”,便小声问道:“公孙姑娘,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适么?”柒媗突然停止叫喊,看见韩林儿不解的样子,她含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吵到公子了么?”

    韩林儿关切地问道:“倒也没有,只是我比较好奇的是姑娘口中的人。”

    柒媗头转到一边,沉思了片刻,问道:“韩公子,我可以叫你韩大哥么?”韩林儿应声答应。柒媗便转过头来,坐起身,问道:“我能靠在大哥旁边么?”韩林儿不知怎么了,只又是答应了。

    柒媗慢慢移步到韩林儿身边,坐了下来,脑袋靠在韩林儿肩上,一阵香气传来,韩林儿也在这香气中晕晕沉沉的。

    过了一会儿,柒媗问道:“大哥,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么?”

    “当然了,姑娘请讲。”韩林儿不敢多看,将头侧向一边,此时柒媗头发垂在韩林儿肩头,令他十分羞愧。

    “有这么一个男人,他娶了妻子后,生下一个女儿,再去考取功名,上了大都,一去便是五载。此时他的妻子又患上重病,当时家中的仆人换了一通,新人什么都不懂,于是派人前去通知男人,让其回来照顾,但那男人却回答道‘不取功名不归家’,于是他的妻子心情郁闷,病情日渐加疾,终于到了并入膏肓的地步,此时男人始才回家,他领着功名,一路到处宣扬,却忘记家中的妻女,待到他回到家中,妻子已经病逝,只留下了五岁的女儿。大哥,你说这样的男人,值得被爱么?”

    韩林儿气愤道:“如此男人,世人怎能忍?世上怎会有如此负心的男子。”

    柒媗用手擦去眼边的泪水,又问道:“大哥,你以后会做这样的男人么?”

    韩林儿拍着胸膛,道:“这样的男人,我韩某人,就是断头也不会做的。”柒媗笑了笑,说道:“我相信你韩大哥。”

    韩林儿这时却陷入沉思:“男子考取功名,那是天经地义,但若是为此而不顾家庭,那才是最不能饶恕的。”

    这时韩林儿已经猜到柒媗所讲的故事,正是她自己的身世,不禁又想起自己,心中甚是难过。

    柒媗道:“大哥,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个轻浮的女子?”韩林儿问道:“此话怎讲?”

    柒媗道:“我从小出身官宦世家,父亲得了功名回来,更是将我锁在府中,甚至请了各种老师,教我礼仪和知识,因此我也未曾踏出过大门,外面的世界如此有趣,我却无法体验,这些年来,更是未曾接触过同龄的男子,现在遇到大哥,又如此依赖你……”

    韩林儿忙道:“姑娘可别这么说,姑娘长得如此漂亮,在下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觉得你轻浮呢?”柒媗笑道:“大哥你真是的,为何要讲这等话来。”

    夜深,两人相依而眠,夜晚一晃而过,现在已是白天,两人吃过干粮,便再次上路了。

    路上,柒媗觉得累了,韩林儿便停下马,下来照顾柒媗,正这时,一边想起一阵轰响声,马收到惊吓,带着剩下的干粮奔走了。韩林儿本想去追赶,但无奈要陪在柒媗身边。

    两人只好待在原地休息,等待过路行人,上去求助,可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却不见一个人路过,柒媗便哭了出来,边哭便说:“对不起,大哥,都怪我,要是我没有喊累,大哥也不用下马照顾我,马儿也不会跑走。”韩林儿安慰道:“不打紧,只是丢了匹马而已,那些干粮其实也不剩多少了,迟早会吃完的,况且马儿会跑走,也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不看时候响声所致。”这一安慰,柒媗哭得更凶了,韩林儿只好抱住柒媗,又是一阵安慰。

    就在这时,一列马队从旁经过,前面几人坐在马上,后面跟着几人,牵着马,后面还带着几辆车,车上还放着一些箱子,像是押镖的队伍。

    韩林儿便上前问道:“几位大哥,请问你们这是去何处?”

    最前面那人一脸神气,见有人来,又见其后背有一把大剑,瞬间戒心便起,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栏我等去路。”韩林儿抱拳道:“在下名叫……”心想自己的名字不好暴露,便又道:“在下贱名,不配入大哥之耳,在下只是路过此处,正好马儿跑走,无奈只好求助于各位大哥。”

    那人道:“我不信,这荒山野岭的,还能有你们两个人经过?快说!你们到底是来做甚的?”韩林儿还是拱手道:“这位大哥,在下所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丝虚假,在下只是想讨求一些食物,若是方便,还想请各位能顺路带我们一程。”

    那人又道:“好小子,要求还挺多,我还就偏不信你是路过的,不如这样,我们两个打一架,你若是赢了,不要说给你们吃的,就是把你们带着走完整个大元,也没问题。”

    韩林儿道:“大哥,打架还是免了罢,武林要以和为贵,我看你身体强壮,定是武功非凡,而在下这等微薄功夫,定是不敌大哥的。”

    那领头的人名叫徐达,使的是一手鬼头刀,但其最为出名的功夫,还是要数他的独门毒掌“催心掌”。

    徐达指着韩林儿背后的北辰剑,道:“你这把剑,想必不是装饰罢,能用起此等重剑的,我也只见过铁剑派的那群道士,你穿的也不是道袍,这么说,你不是铁剑派的人?”

    韩林儿心想:“自己原本的衣服放在柒媗家中了,这时穿的,乃是柒媗为自己准备的丝绸衣服,要比自己原本的那件道袍,贵重得多。”

    韩林儿答道:“没错,在下确实不是铁剑派的,不过在下却会些铁剑派的功夫,不知可否能胜过大哥。”

    徐达下马站立,从马上取下鬼头刀,说道:“能不能胜过我,不是只有打过才知道么?”说完就提刀砍向韩林儿,韩林儿一运神行百变,从刀旁一闪而过,一脚蹬起,在空中运起乾元逍遥诀,自上而下,转了一圈,这时韩林儿手上已拿起北辰剑,徐达便又举刀砍来,韩林儿便使起北辰剑法,和他周旋。

    其实本来这乾元逍遥诀,分为四层境界,分别是转移术,阴阳功,为政令,逍遥行,每一层的修炼,都需要特殊的条件,譬如第一层,便是需在日月沐浴下,通透秘诀,这个过程,便是十年的时间,而在铸剑谷中,北辰道人便是如此要求韩林儿,便使韩林儿练成了这绝世武功的第一层。

    其实韩林儿若是真使起北辰剑法来,徐达便会立时不敌而受伤,韩林儿也只是想知道这时间的武功,究竟有多少变化。

    徐达每一刀劈来,便带着一阵刀风,韩林儿便架剑于胸前,量徐达如何使招,韩林儿都纹丝不动。

    徐达见近砍不效,便退后几步,将手中的鬼头刀扔了出来,这刀正好看中韩林儿的剑身,直将北辰剑震得发颤,这时刀又飞回徐达手上,便开始奔走起来,手上的鬼头刀运斤成风。徐达武功也确实不低,只是碰上了韩林儿,他能在看到的瞬间,便透析自己的武功奥妙,量自己如何使出,都会被破解。

    韩林儿这时已将徐达的鬼头刀看破,无论徐达如何扔刀飞来,韩林儿都能将其力化解。

    这时徐达突然长喝一声,将刀扔了出去,只是这次是向上扔,韩林儿眼望那刀,这时却不知徐达会有如何作为,只能时刻警惕那刀的动向。

    韩林儿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一股强烈的推力打向自己,便将剑急插地,这才勉强站立,原来是徐达趁着韩林儿看刀时,奔到韩林儿面前,使出催心掌,正中韩林儿胸前。

    柒媗跑了出来,扶住韩林儿,说道:“不算不算,你耍诈!”徐达冷笑道:“这点功夫就敢在江湖上混?要是杀敌时讲究正大光明,那你早被杀几百次了,省省罢,他中了我的催心掌,不过七日便会毒发身亡,你们小两口还是多多珍惜现在的时光罢。”

    柒媗听完,一阵脸红,但又十分气愤,不便表露,只是抱着韩林儿痛哭。

    徐达正准备上马,韩林儿却喊道:“大哥且慢,我们的比武还未结束。”徐达一听,马上停下,说道:“算了罢,你如果现在强行运功,只会加快你体内的毒素蔓延。”

    起初韩林儿中了催心掌后,面色苍白,眼睑冒紫,这时却已完全消除,徐达看完,都是惊讶不已,忙问道:“你为何能解我催心掌的毒?”

    韩林儿抱拳道:“大哥武功卓绝,在下敬佩不已,不过,大哥殊不知这天下武功各异,能解大哥毒掌的武功,却是十分多的。”其实韩林儿说的不假,徐达这催心掌,打的便是入毒一路,这毒却只能侵蚀心脉之气,如是练就心脉的武功,便是如何也无法起作用。

    但韩林儿所练的乾元逍遥诀,却是将十二正经、经外奇穴、任督二脉都练通,无论是怎样的毒功,打入韩林儿体内,也只会被转化为自己的内力。

    徐达听完,收刀于马上,抱拳道:“是我输了,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竟已练就如此奇功,实在是令我钦佩不已。”说完,回头对后面的人喊道:“老朱,牵匹马来,顺带拿几个饼!”后面一个光头和尚,相貌十分丑陋,下巴向前挑出,犹如一柄铁铲相似,脸上凹凹凸凸,甚至瘢痕黑痣,双目深陷,炯炯有神。那和尚走了出来,从后面马车上拿了两个油饼,又牵来一匹马,走到韩林儿面前,递过两个油饼后,便将马匹放在原地,韩林儿恭敬地问道:“敢问这位大哥贵姓?”

    不等那和尚说话,徐达先抢道:“他姓朱,原名重八,做了和尚,便叫元璋,我叫徐达,你可以叫我徐大哥。”

    柒媗问道:“和尚也进油水么?”朱元璋答道:“我这做的是风流快活和尚,不碰菜,不化斋,既进油,也吃肉。”

    韩林儿道:“可是徐大哥,我们拿你们一匹马,没问题么?”徐达摇摇手,说道:“不打紧,反正我们也是抢来的。”柒媗和韩林儿两人都是一惊,心想:“这伙人该不会是强盗罢。”这时朱元璋开口道:“莫怕,我们并非强盗一流,这些东西确实是我们抢的,但抢的是一群坏人的。”

    两人只好半信半疑,随着他们一路走。路上,徐达问道:“韩兄弟,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可否告知于我?”韩林儿答道:“其实在下未曾习练过武功,方才与徐大哥比武,也是在下首次使出。”徐达这时不悦了,气到:“韩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身负绝世武功,就如此高调,还道什么为曾习练武功,这要说给别人听,便是谁也不会信的。”

    韩林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他所说确实如此,北辰道人未明确指出教他的任何武功,全在潜移默化中使韩林儿学会了。

    这时徐达将右手拿了出来,左手指着右手,道:“说什么不会武功,那你这也忒怪异,我催心掌打你身上,反而是我的手上没力,打到你身上的时候,我便感觉自己的力气被吸走似的。”韩林儿不好解释其中道理,只道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