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辞叶同友共南下
本以为事情终于解决了的众人刚刚松下一口气，却见城墙之上一个身影缓缓爬出，随后一个跳跃猛地落在了旧鬼身旁——来者正是哀猿。
哀猿看了看旧鬼干瘪的尸体，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年们，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错，少年可畏。”
众人此时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面前的哀猿给人的压力感实在是太强了，如果说面对旧鬼时就像面对一个喜怒无常的精神病，那么面对哀猿时，就好像脚下便是一个深不见底、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人吞噬殆尽的深渊。哀猿和旧鬼给人的压力，简直是天壤之别。
哀猿似乎还想说什么，他刚向前迈了一步，只听城墙上传来一声怒吼：“住手！”随后一团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哀猿“啧”了一声，抬起手臂，冲天怨念与火球在半空中碰撞，两两消散在空中。
一个身影在火球消散的灰烟中穿出，手持长枪急速劈向哀猿，哀猿向后撤步，同时带走了旧鬼的尸体。“砰！”沙土地面被辟出一个裂痕，齐破军在沙尘中走出，齐阵之和尉迟雅儿惊喜地喊道：“爹！”
齐破军看了一眼少年们，随后点头称赞：“你们做的很好。”
语毕，便冲上前去与哀猿激战在一起——与其说是激战，倒不如说是齐破军的单方面碾压，哀猿在齐破军的猛烈攻势下，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更何况他一只手还拿着旧鬼的尸体，根本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在半空中，齐破军一记势大力沉的劈刺，破开了哀猿周身的怨念防御，哀猿暗道不妙，好巧不巧的是，远处城墙上，被旧鬼戏耍了一通的崔涯和刘克己匆匆赶来，也加入了战斗，哀猿无奈地笑了笑，一个闪身冲上城墙，回头看着齐破军说道：
“不愧是南陈战力第一人，领教到了。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战！”
“哪里跑！”齐破军见哀猿要走，翻身跳跃再次飞到半空中，长枪旋转，一道巨大的火刃挥向哀猿，城墙上的哀猿却不慌不忙原地不动，就在火刃在两人间行进了半程后，哀猿身后，城墙外，一道剧烈的白光冲天而起，随后一只巨大的龙首伸出，张开血盆大口，口中青光闪过，一道猛烈的青色火焰喷薄而出，与前方齐破军斩出的火刃碰撞在一起，那火刃竟在青色火焰的烧灼下凝结成了月牙状的青绿翡翠，失去了力量从半空中掉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块块碎玉。
众人皆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崔涯身边十二无常随时待命，刘克己在城墙上蓄势待发，齐破军则在半空中警惕地飘悬，大家的目光都盯着那头凭空出现的白龙——全身长达百米，通体银白，一些璀璨的鳞片在月光的照耀下不时闪出七彩的光芒，巨大的龙首呈现出漂亮的流线型，青色翡翠般的龙角向头的后方两侧延伸，碧蓝色的眼睛睥睨着身下的众人。
哀猿趁众人愣住的那一刹那飞快地跳上了白龙的身上，随后白龙一个翻转，激起一阵巨大的风浪，带着身上的哀猿和旧鬼尸体飞到了天上，一声龙鸣后，一路朝西北飞去。
齐破军追到城墙上，与崔涯和刘克己站到一处，望着白龙远去的方向，脸上皆是震惊和疑惑。
次日，军营中一片静默与哀伤，活下来的士兵正井然有序地默默抬起战友的尸体，并将其装入棺材，准备埋入城西的山中。
叶芷站在张承的棺前，轻轻抚摸着张承满是黑色纹路的苍白面孔，宋先生见状迟疑片刻，还是出声提醒：“叶姑娘，旧鬼制作的傀儡我们还不清楚上面是否携带毒性，还是不要……”
“我知道。可是。”叶芷的脸上满是泪水，她哽咽着看了看众人，随后又转过身温柔俯视棺材中黑纹遍布全身的枯瘦男子，片刻的沉默后，她坚定地说道：“他清清白白来到这个世界，我又怎会嫌他带着污秽离去。”
低头，倾身，抚君苍颜，轻轻一吻。
最后一吻。
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因此不出几天，承安郡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被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甚至越传越离谱，传到了整个南陈，甚至还有人将之前承安郡高僧渡冤魂的事情与傀儡攻城、白龙现世之间联系在一起，编出了许多阴谋论。
齐破军这段时间在议事厅内忙得焦头烂额，他知道承安郡发生了这么多事，甚至死了数百名精兵与上万名百姓，承安王必须对此负责，于是这天他叫来齐阵之和金玉岸、金玉枝、金玉叶四人——后三者是齐破军前往北风城处理金无化死因后，从北风城带来的金无化遗子，金玉枝和金玉叶姐妹二人是双胞胎，长得十分出挑，姐姐金玉枝端庄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贵族千金的气息，但在外人面前常沉默寡言，害怕与人交往；妹妹金玉叶则十分活泼可爱，无论与谁都可以马上熟络交谈起来，她十分喜欢交朋友，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好朋友；金玉岸则是枝叶姐妹俩的弟弟，他比齐阵之小一岁，两人自小便在一起玩耍，关系十分要好。在金无化被刺杀前，金玉岸常伴在金无化身边帮助父亲处理政务，因此对治理城市、处理政务等方面十分有经验。
少年少女走进议事厅，齐破军从堆积如山的案牍中抬起头，疲惫的脸上勉强挂上一抹笑容：“玉枝玉叶，这些天在齐府住的还好吗？”
金玉枝微微行礼，表示并无不便，金玉叶则是叽叽喳喳：“承安城好好玩，比北风城大多了，这里的人还都很有趣，前几天和小阵之聊天的时候，我们还研究小雅儿和小怀桑什么时候能成……”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突然，齐阵之毫无征兆地咳嗽起来，还不停地朝金玉叶挤眉弄眼，金玉叶则好奇地问道：“阵之你怎么啦？是不小心被灰尘呛到、迷到眼睛了嘛？”
齐破军瞥了一眼齐阵之，露出了不明深意的笑容，吓得齐阵之冷汗直流，好在齐破军很快就将目光放在了金玉岸身上：“玉岸，叔叔想拜托你一些事情。”
金玉岸听后赶忙严肃说道：“叔叔尽管吩咐，无论是什么事情，玉岸定当竭尽全力！”
齐破军听后欣慰地笑了笑：“我很快就要启程前往天元城面见圣上和文武百官，解释这段时间来承安郡发生的这些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替我管理承安城。”
齐破军此话一出，满堂震惊，只有齐阵之和齐破军父子俩神情自若。
金玉岸慌忙摆手道：“叔叔，这怎么行，我只是个外来人，不可堪此大任啊！还是让阵之大哥来比较好……”
齐阵之却笑了笑拍拍金玉岸的肩膀，安慰他不要紧张，齐破军在桌后哈哈大笑，解释道：“玉岸，你从小到大帮无化处理了许多政务，每次我俩一起喝酒，他都会特别骄傲地在我面前夸赞你，我相信你爹，因此我也相信你，你是个治理城市的好手，阵之他整日痴迷于习武，也不曾过问城内事务，若要他突然接手，就这二愣子小屁孩，不得把承安城治理成‘城安承’才怪呢。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接管这里，也顺便教教阵之有关处理政事的经验。”
听到齐破军提起自己的父亲，金玉岸只觉得热泪盈眶，父亲生前对他十分严苛，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够好，都会遭受父亲的责骂，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自己的父亲是如此为他感到骄傲。同时，他看着面前齐家父子真诚的目光，终于下定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叔叔且放心，我一定会帮助阵之大哥治理好承安城，直到您平安归来！”
“哈哈哈哈哈哈，好侄子！”
时光不停流转，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转眼间来到了春分这天。齐破军早在半个月前就向东前往了临天郡天元城方向。现在，柳怀桑收拾好行囊，站在齐府门口准备上路，尉迟瑶光、齐阵之、刘克己、崔涯以及金家姐弟三人在门口挥手告别，他的身旁，尉迟雅儿、墨耀、玉髓、苏俭、杨继圣五人也整装待发，准备与柳怀桑一同前往黄沙郡。
苏俭与柳怀桑皆是黄沙郡本地人，但与自小便只在碧水村及其周边活动的柳怀桑不同，苏俭年少时已经几乎走遍了黄沙郡所有的绿洲和大城市，因此在齐破军和刘克己的同意下，两人相约春分时一同启程前往黄沙郡。在事情敲定后，苏俭曾笑嘻嘻地问刘克己，他这算不算是公事外出，是不是他身为护卫队小队长应得的每日饷银得照发不误，刘克己则给了他一个大白眼，随后表示，只要苏俭能活着回来，出去多少天，饷银就发多少天的，这使得苏俭哪怕一个月过去了，每当想到这事还是会感到异常兴奋。
尉迟雅儿是主动要求跟着柳怀桑的，一开始柳怀桑并不赞成，毕竟这段路上凶多吉少，但无奈他拗不过尉迟雅儿，再加上齐破军刚好也想让尉迟雅儿出去闯荡闯荡，增长些历练和实力，最后柳怀桑只好同意了尉迟雅儿同行，同时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和其他考虑，齐破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墨耀玉髓两人护卫柳怀桑一行同去黄沙郡——齐破军想着，反正墨耀和玉髓自尉迟雅儿出生起就肩负着保护尉迟雅儿的暗卫工作，要是不跟着尉迟雅儿去黄沙郡，一时半会还想不出给这两兄弟安排什么活儿。
杨继圣的到来则很巧，在正月初九张承下葬后，杨继圣匆匆赶来了众人身边，原来那晚发生一系列事情的时候杨继圣并不在，他后来告诉众人，那段时间他北上去追赶普度冤魂的高僧，与高僧在一处山洞内交谈数日，因此未曾赶上旧鬼事件，他对此感到十分自责，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他便提出要跟随柳怀桑南下前往黄沙郡，杨继圣在推演方面十分擅长，还曾是大名鼎鼎的“石桥先生”尉迟廉贞的弟子，再加上杨继圣与齐府关系甚密，齐破军就大手一挥，也同意了杨继圣的跟随请求。
就这样，原本的南下两人同行，变成了现在的南下六人小队。在霸业二十二年的春分这天，沐浴着和煦的春风，踩着消融的冰雪，柳怀桑一行人告别了正准备向东南回到江南郡的叶芷，转头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西南方向的道路。
哀猿看了看旧鬼干瘪的尸体，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年们，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错，少年可畏。”
众人此时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面前的哀猿给人的压力感实在是太强了，如果说面对旧鬼时就像面对一个喜怒无常的精神病，那么面对哀猿时，就好像脚下便是一个深不见底、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人吞噬殆尽的深渊。哀猿和旧鬼给人的压力，简直是天壤之别。
哀猿似乎还想说什么，他刚向前迈了一步，只听城墙上传来一声怒吼：“住手！”随后一团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哀猿“啧”了一声，抬起手臂，冲天怨念与火球在半空中碰撞，两两消散在空中。
一个身影在火球消散的灰烟中穿出，手持长枪急速劈向哀猿，哀猿向后撤步，同时带走了旧鬼的尸体。“砰！”沙土地面被辟出一个裂痕，齐破军在沙尘中走出，齐阵之和尉迟雅儿惊喜地喊道：“爹！”
齐破军看了一眼少年们，随后点头称赞：“你们做的很好。”
语毕，便冲上前去与哀猿激战在一起——与其说是激战，倒不如说是齐破军的单方面碾压，哀猿在齐破军的猛烈攻势下，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更何况他一只手还拿着旧鬼的尸体，根本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在半空中，齐破军一记势大力沉的劈刺，破开了哀猿周身的怨念防御，哀猿暗道不妙，好巧不巧的是，远处城墙上，被旧鬼戏耍了一通的崔涯和刘克己匆匆赶来，也加入了战斗，哀猿无奈地笑了笑，一个闪身冲上城墙，回头看着齐破军说道：
“不愧是南陈战力第一人，领教到了。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战！”
“哪里跑！”齐破军见哀猿要走，翻身跳跃再次飞到半空中，长枪旋转，一道巨大的火刃挥向哀猿，城墙上的哀猿却不慌不忙原地不动，就在火刃在两人间行进了半程后，哀猿身后，城墙外，一道剧烈的白光冲天而起，随后一只巨大的龙首伸出，张开血盆大口，口中青光闪过，一道猛烈的青色火焰喷薄而出，与前方齐破军斩出的火刃碰撞在一起，那火刃竟在青色火焰的烧灼下凝结成了月牙状的青绿翡翠，失去了力量从半空中掉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块块碎玉。
众人皆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崔涯身边十二无常随时待命，刘克己在城墙上蓄势待发，齐破军则在半空中警惕地飘悬，大家的目光都盯着那头凭空出现的白龙——全身长达百米，通体银白，一些璀璨的鳞片在月光的照耀下不时闪出七彩的光芒，巨大的龙首呈现出漂亮的流线型，青色翡翠般的龙角向头的后方两侧延伸，碧蓝色的眼睛睥睨着身下的众人。
哀猿趁众人愣住的那一刹那飞快地跳上了白龙的身上，随后白龙一个翻转，激起一阵巨大的风浪，带着身上的哀猿和旧鬼尸体飞到了天上，一声龙鸣后，一路朝西北飞去。
齐破军追到城墙上，与崔涯和刘克己站到一处，望着白龙远去的方向，脸上皆是震惊和疑惑。
次日，军营中一片静默与哀伤，活下来的士兵正井然有序地默默抬起战友的尸体，并将其装入棺材，准备埋入城西的山中。
叶芷站在张承的棺前，轻轻抚摸着张承满是黑色纹路的苍白面孔，宋先生见状迟疑片刻，还是出声提醒：“叶姑娘，旧鬼制作的傀儡我们还不清楚上面是否携带毒性，还是不要……”
“我知道。可是。”叶芷的脸上满是泪水，她哽咽着看了看众人，随后又转过身温柔俯视棺材中黑纹遍布全身的枯瘦男子，片刻的沉默后，她坚定地说道：“他清清白白来到这个世界，我又怎会嫌他带着污秽离去。”
低头，倾身，抚君苍颜，轻轻一吻。
最后一吻。
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因此不出几天，承安郡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被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甚至越传越离谱，传到了整个南陈，甚至还有人将之前承安郡高僧渡冤魂的事情与傀儡攻城、白龙现世之间联系在一起，编出了许多阴谋论。
齐破军这段时间在议事厅内忙得焦头烂额，他知道承安郡发生了这么多事，甚至死了数百名精兵与上万名百姓，承安王必须对此负责，于是这天他叫来齐阵之和金玉岸、金玉枝、金玉叶四人——后三者是齐破军前往北风城处理金无化死因后，从北风城带来的金无化遗子，金玉枝和金玉叶姐妹二人是双胞胎，长得十分出挑，姐姐金玉枝端庄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贵族千金的气息，但在外人面前常沉默寡言，害怕与人交往；妹妹金玉叶则十分活泼可爱，无论与谁都可以马上熟络交谈起来，她十分喜欢交朋友，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好朋友；金玉岸则是枝叶姐妹俩的弟弟，他比齐阵之小一岁，两人自小便在一起玩耍，关系十分要好。在金无化被刺杀前，金玉岸常伴在金无化身边帮助父亲处理政务，因此对治理城市、处理政务等方面十分有经验。
少年少女走进议事厅，齐破军从堆积如山的案牍中抬起头，疲惫的脸上勉强挂上一抹笑容：“玉枝玉叶，这些天在齐府住的还好吗？”
金玉枝微微行礼，表示并无不便，金玉叶则是叽叽喳喳：“承安城好好玩，比北风城大多了，这里的人还都很有趣，前几天和小阵之聊天的时候，我们还研究小雅儿和小怀桑什么时候能成……”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突然，齐阵之毫无征兆地咳嗽起来，还不停地朝金玉叶挤眉弄眼，金玉叶则好奇地问道：“阵之你怎么啦？是不小心被灰尘呛到、迷到眼睛了嘛？”
齐破军瞥了一眼齐阵之，露出了不明深意的笑容，吓得齐阵之冷汗直流，好在齐破军很快就将目光放在了金玉岸身上：“玉岸，叔叔想拜托你一些事情。”
金玉岸听后赶忙严肃说道：“叔叔尽管吩咐，无论是什么事情，玉岸定当竭尽全力！”
齐破军听后欣慰地笑了笑：“我很快就要启程前往天元城面见圣上和文武百官，解释这段时间来承安郡发生的这些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替我管理承安城。”
齐破军此话一出，满堂震惊，只有齐阵之和齐破军父子俩神情自若。
金玉岸慌忙摆手道：“叔叔，这怎么行，我只是个外来人，不可堪此大任啊！还是让阵之大哥来比较好……”
齐阵之却笑了笑拍拍金玉岸的肩膀，安慰他不要紧张，齐破军在桌后哈哈大笑，解释道：“玉岸，你从小到大帮无化处理了许多政务，每次我俩一起喝酒，他都会特别骄傲地在我面前夸赞你，我相信你爹，因此我也相信你，你是个治理城市的好手，阵之他整日痴迷于习武，也不曾过问城内事务，若要他突然接手，就这二愣子小屁孩，不得把承安城治理成‘城安承’才怪呢。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接管这里，也顺便教教阵之有关处理政事的经验。”
听到齐破军提起自己的父亲，金玉岸只觉得热泪盈眶，父亲生前对他十分严苛，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够好，都会遭受父亲的责骂，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自己的父亲是如此为他感到骄傲。同时，他看着面前齐家父子真诚的目光，终于下定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叔叔且放心，我一定会帮助阵之大哥治理好承安城，直到您平安归来！”
“哈哈哈哈哈哈，好侄子！”
时光不停流转，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转眼间来到了春分这天。齐破军早在半个月前就向东前往了临天郡天元城方向。现在，柳怀桑收拾好行囊，站在齐府门口准备上路，尉迟瑶光、齐阵之、刘克己、崔涯以及金家姐弟三人在门口挥手告别，他的身旁，尉迟雅儿、墨耀、玉髓、苏俭、杨继圣五人也整装待发，准备与柳怀桑一同前往黄沙郡。
苏俭与柳怀桑皆是黄沙郡本地人，但与自小便只在碧水村及其周边活动的柳怀桑不同，苏俭年少时已经几乎走遍了黄沙郡所有的绿洲和大城市，因此在齐破军和刘克己的同意下，两人相约春分时一同启程前往黄沙郡。在事情敲定后，苏俭曾笑嘻嘻地问刘克己，他这算不算是公事外出，是不是他身为护卫队小队长应得的每日饷银得照发不误，刘克己则给了他一个大白眼，随后表示，只要苏俭能活着回来，出去多少天，饷银就发多少天的，这使得苏俭哪怕一个月过去了，每当想到这事还是会感到异常兴奋。
尉迟雅儿是主动要求跟着柳怀桑的，一开始柳怀桑并不赞成，毕竟这段路上凶多吉少，但无奈他拗不过尉迟雅儿，再加上齐破军刚好也想让尉迟雅儿出去闯荡闯荡，增长些历练和实力，最后柳怀桑只好同意了尉迟雅儿同行，同时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和其他考虑，齐破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墨耀玉髓两人护卫柳怀桑一行同去黄沙郡——齐破军想着，反正墨耀和玉髓自尉迟雅儿出生起就肩负着保护尉迟雅儿的暗卫工作，要是不跟着尉迟雅儿去黄沙郡，一时半会还想不出给这两兄弟安排什么活儿。
杨继圣的到来则很巧，在正月初九张承下葬后，杨继圣匆匆赶来了众人身边，原来那晚发生一系列事情的时候杨继圣并不在，他后来告诉众人，那段时间他北上去追赶普度冤魂的高僧，与高僧在一处山洞内交谈数日，因此未曾赶上旧鬼事件，他对此感到十分自责，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他便提出要跟随柳怀桑南下前往黄沙郡，杨继圣在推演方面十分擅长，还曾是大名鼎鼎的“石桥先生”尉迟廉贞的弟子，再加上杨继圣与齐府关系甚密，齐破军就大手一挥，也同意了杨继圣的跟随请求。
就这样，原本的南下两人同行，变成了现在的南下六人小队。在霸业二十二年的春分这天，沐浴着和煦的春风，踩着消融的冰雪，柳怀桑一行人告别了正准备向东南回到江南郡的叶芷，转头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西南方向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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