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名为源的女孩
汤浩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有好几个身影。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衬衫，留着寸头，流里流气的中年男子。
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不过他却是衙门中的一把好手。
“怎么样，老汤。”
面对老友李昂的询问，汤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开口说道：
“看不出什么问题。”
“嘛玩意，那小子脑子没有毛病？一天到晚在那里胡说八道，说有一个长着花脑袋的大妹子把那些学生都吃了，唬谁呢。”
汤浩没有理会在一旁吵闹的李昂，他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中的两份资料上。
这两份都是黄富贵的调查记录。
不同的是一份是昨晚的，而另一份是刚刚才记录的。
除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之外，几乎一模一样。
汤浩捋了捋自己脑门上仅存的几根秀发，神情严肃地开口：
“逻辑严谨，思维缜密，这几次的证词相差无几，从微表情也看不出有半点心慌的迹象，除非这个黄富贵是世界级的表演大师，否则在我看来，他并没有说谎。”
一听到这样的结论，李昂顿时有些急眼了。
“老汤，你是不是老了，这么明显的胡话你都信？”
“我不觉得黄富贵说的是事实，但我也不觉得他在撒谎。”
“嘛玩意，我有点没弄懂你在说啥。”
李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面露不解。
“失忆，或者是被什么人催眠都是有可能的。”
汤浩开口解释道。
“那群孩子到底是怎么消失的，那教室怎么还被烧焦了，看监控一切正常啊，那破玩意该不是坏了吧。”
李昂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不知道，这次的案件相当棘手。”
对于这个问题，汤浩只能无奈地摇头。
“老汤，你说那些孩子，有没有可能已经……”
李昂没有将后边的话说出来，但是汤浩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可我们不能放弃希望。”汤浩的语气有些沉重。
“老汤，那你倒是赶紧给我们一个准信啊，总不能真的和上头说犯人是个花脑袋的大妹子吧，再说了，监控可是那小子弄坏的，也算是一个罪证了。”
汤浩看了一眼坐在审讯室里无所事事的黄富贵，开口说道：
“我不认为那个孩子会是犯人，再给我一点时间。”
“唉，尽快吧，老汤。”李昂拍了拍汤浩的肩膀，“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上头非常重视，如果没有新的证据的话，那小子多半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
“对了，老汤，那小子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是这副笑嘻嘻的模样，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汤浩看了眼黄富贵，面露复杂的神色说道：
“你别胡说，那孩子挺可怜的，这应该是创伤应激综合征。”
“什么玩意？”
李昂瞪大眼睛，扯着嗓门发出疑问。
“创伤应激综合征，指的是一个人在受到过度刺激后，大脑的一种自我防护手段。
患者可能会失忆，失语，还有像黄富贵这样，失去情感认知的能力，他现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无论难过、开心还是紧张，都只会用笑容来表达出来。”
汤浩用低沉的语气缓缓解释道。
“怎么绕来绕去的，那不还是被吓傻了嘛。”
“也可以这么说。”
面对李昂的提问，汤浩点了点头。
“那这案子可难办了。”
李昂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
“别吵了，让我先整理一下手头上的情报。”
汤浩扶着额头，轻轻叹息。
然后伸手掏出怀中的软中华，没有点燃，就这么深深地吸了几口。
……
“今天的月亮也很美啊。”
黄富贵透过小窗户看向天上的那轮弯月，喃喃自语。
不久前，他从审讯室被转移到了这个小单间。
从被捕快带到衙门，已经过去将近一天。
话说回来，这是黄富贵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衙门里过夜。
并没有像电视里说的那么恐怖。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房间。
目前除了没有手机以外，都还可以接受。
晚饭是由美女捕快送过来的。
两菜一汤，西红柿炒鸡蛋，红烧狮子头，冬瓜排骨汤。
尝了一口狮子头后，黄富贵忍不住发出惊呼。
“好吃。”
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吃。
“还行，一般般吧。”
这时候，耳边响起一阵反驳的声音，听上去很稚嫩，似乎是个小女孩。
“明明就很美味……唉，是谁在说话？”
房间的门并没有被人打开过，也不可能有人事先藏在屋子里。
意识到这点之后，黄富贵的心跳开始加快。
小时候他听乡下的奶奶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其实世间存在着很多不可思议的虚妄之物，不可名状，人类也无法看清其形体。
但是如果某一天，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能够看见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之后。
将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如果没猜错的话，黄富贵昨天看见的那个花首人身的怪物，正是那样的存在。
“咕咚。”
黄富贵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大约几秒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僵硬地抬起头。
预想中的怪物并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发金瞳，五官精致，可爱得宛如洋娃娃的女孩子。
看起来大约也就六七岁的样子。
但是直觉告诉黄富贵，她绝对不是人类。
是虚妄的。
异样的。
恐怖的。
不祥的存在。
话说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女娃太过可爱，黄富贵竟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黄富贵挑起眉头，疑惑地嘟囔。
“你才是小孩子，你个呆瓜。”
小女孩一边吃着红烧狮子头，一边口吐辛辣之语。
然后她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狮子头上。
别看女孩的嘴并不大，吃东西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就这么点工夫，狮子头已经被消灭了一小块。
“喂，你给我留点。”
察觉到这点后黄富贵立刻出言制止。
“哥哥，我想吃肉肉。”
小女孩的身子忽然上前，她伸出手抓住黄富贵的手。
然后她用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黄富贵。
被女孩的可爱击败，黄富贵妥协了。
“真拿你没办法，让给你了。”
“谢谢你，呆瓜。”
听到女孩无比辛辣的道谢，黄富贵摇头苦笑。
“我叫黄富贵，你叫什么名字。”
“……源。”
由于女孩一边嚼着狮子头一边说话，所以声音有些含糊。
不过黄富贵还是勉强听出了她的名字。
“源，这个名字可真好听，源，你怎么会在这里。”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这一回，源并没有理会黄富贵，只是专注于和狮子头的战斗。
“源，你的父母在哪里。”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你是幽灵么。”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那之后，黄富贵还问了小女孩许多问题。
但除了知道她叫源之外，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就在黄富贵想继续套出点东西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接着传来一阵有点耳熟的男性嗓音。
审讯室外有好几个身影。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衬衫，留着寸头，流里流气的中年男子。
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不过他却是衙门中的一把好手。
“怎么样，老汤。”
面对老友李昂的询问，汤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开口说道：
“看不出什么问题。”
“嘛玩意，那小子脑子没有毛病？一天到晚在那里胡说八道，说有一个长着花脑袋的大妹子把那些学生都吃了，唬谁呢。”
汤浩没有理会在一旁吵闹的李昂，他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中的两份资料上。
这两份都是黄富贵的调查记录。
不同的是一份是昨晚的，而另一份是刚刚才记录的。
除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之外，几乎一模一样。
汤浩捋了捋自己脑门上仅存的几根秀发，神情严肃地开口：
“逻辑严谨，思维缜密，这几次的证词相差无几，从微表情也看不出有半点心慌的迹象，除非这个黄富贵是世界级的表演大师，否则在我看来，他并没有说谎。”
一听到这样的结论，李昂顿时有些急眼了。
“老汤，你是不是老了，这么明显的胡话你都信？”
“我不觉得黄富贵说的是事实，但我也不觉得他在撒谎。”
“嘛玩意，我有点没弄懂你在说啥。”
李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面露不解。
“失忆，或者是被什么人催眠都是有可能的。”
汤浩开口解释道。
“那群孩子到底是怎么消失的，那教室怎么还被烧焦了，看监控一切正常啊，那破玩意该不是坏了吧。”
李昂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不知道，这次的案件相当棘手。”
对于这个问题，汤浩只能无奈地摇头。
“老汤，你说那些孩子，有没有可能已经……”
李昂没有将后边的话说出来，但是汤浩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可我们不能放弃希望。”汤浩的语气有些沉重。
“老汤，那你倒是赶紧给我们一个准信啊，总不能真的和上头说犯人是个花脑袋的大妹子吧，再说了，监控可是那小子弄坏的，也算是一个罪证了。”
汤浩看了一眼坐在审讯室里无所事事的黄富贵，开口说道：
“我不认为那个孩子会是犯人，再给我一点时间。”
“唉，尽快吧，老汤。”李昂拍了拍汤浩的肩膀，“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上头非常重视，如果没有新的证据的话，那小子多半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
“对了，老汤，那小子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是这副笑嘻嘻的模样，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汤浩看了眼黄富贵，面露复杂的神色说道：
“你别胡说，那孩子挺可怜的，这应该是创伤应激综合征。”
“什么玩意？”
李昂瞪大眼睛，扯着嗓门发出疑问。
“创伤应激综合征，指的是一个人在受到过度刺激后，大脑的一种自我防护手段。
患者可能会失忆，失语，还有像黄富贵这样，失去情感认知的能力，他现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无论难过、开心还是紧张，都只会用笑容来表达出来。”
汤浩用低沉的语气缓缓解释道。
“怎么绕来绕去的，那不还是被吓傻了嘛。”
“也可以这么说。”
面对李昂的提问，汤浩点了点头。
“那这案子可难办了。”
李昂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
“别吵了，让我先整理一下手头上的情报。”
汤浩扶着额头，轻轻叹息。
然后伸手掏出怀中的软中华，没有点燃，就这么深深地吸了几口。
……
“今天的月亮也很美啊。”
黄富贵透过小窗户看向天上的那轮弯月，喃喃自语。
不久前，他从审讯室被转移到了这个小单间。
从被捕快带到衙门，已经过去将近一天。
话说回来，这是黄富贵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衙门里过夜。
并没有像电视里说的那么恐怖。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房间。
目前除了没有手机以外，都还可以接受。
晚饭是由美女捕快送过来的。
两菜一汤，西红柿炒鸡蛋，红烧狮子头，冬瓜排骨汤。
尝了一口狮子头后，黄富贵忍不住发出惊呼。
“好吃。”
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吃。
“还行，一般般吧。”
这时候，耳边响起一阵反驳的声音，听上去很稚嫩，似乎是个小女孩。
“明明就很美味……唉，是谁在说话？”
房间的门并没有被人打开过，也不可能有人事先藏在屋子里。
意识到这点之后，黄富贵的心跳开始加快。
小时候他听乡下的奶奶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其实世间存在着很多不可思议的虚妄之物，不可名状，人类也无法看清其形体。
但是如果某一天，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能够看见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之后。
将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如果没猜错的话，黄富贵昨天看见的那个花首人身的怪物，正是那样的存在。
“咕咚。”
黄富贵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大约几秒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僵硬地抬起头。
预想中的怪物并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发金瞳，五官精致，可爱得宛如洋娃娃的女孩子。
看起来大约也就六七岁的样子。
但是直觉告诉黄富贵，她绝对不是人类。
是虚妄的。
异样的。
恐怖的。
不祥的存在。
话说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女娃太过可爱，黄富贵竟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黄富贵挑起眉头，疑惑地嘟囔。
“你才是小孩子，你个呆瓜。”
小女孩一边吃着红烧狮子头，一边口吐辛辣之语。
然后她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狮子头上。
别看女孩的嘴并不大，吃东西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就这么点工夫，狮子头已经被消灭了一小块。
“喂，你给我留点。”
察觉到这点后黄富贵立刻出言制止。
“哥哥，我想吃肉肉。”
小女孩的身子忽然上前，她伸出手抓住黄富贵的手。
然后她用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黄富贵。
被女孩的可爱击败，黄富贵妥协了。
“真拿你没办法，让给你了。”
“谢谢你，呆瓜。”
听到女孩无比辛辣的道谢，黄富贵摇头苦笑。
“我叫黄富贵，你叫什么名字。”
“……源。”
由于女孩一边嚼着狮子头一边说话，所以声音有些含糊。
不过黄富贵还是勉强听出了她的名字。
“源，这个名字可真好听，源，你怎么会在这里。”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这一回，源并没有理会黄富贵，只是专注于和狮子头的战斗。
“源，你的父母在哪里。”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你是幽灵么。”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那之后，黄富贵还问了小女孩许多问题。
但除了知道她叫源之外，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就在黄富贵想继续套出点东西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接着传来一阵有点耳熟的男性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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