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落空
霏霏不在里面，这间寝室竟是半个人影也没有。我在屋内来回转了两圈，心里狐疑不定。亮子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无所事事地向楼下张望。奇怪了，她不在寝室里那是去哪儿了呢？我明明记得在医院时苗丽还给霏霏打过电话，那时她说自己和一个室友就呆在寝室里。之前还有两个低年级的女生也被安排在她们寝室，就在苗丽打电话前不久那两个女生纷纷晕倒，刚被抬走。她还告诉苗丽她和那个室友已经用桌子堵住了寝室门，应该比较安全。可现在这两个孩子怎么又不在寝室了呢？被她们用来堵门的桌子倒是就在门边歪斜地放着，这显然不是它平时所在的位置。如此看来，霏霏在电话里和苗丽说的都是事实，她们俩一定是因为什么重要的原因这才仓促移开了堵门的桌子，匆匆离开寝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听了我的疑惑，祁队长分析道：“看寝室里的样子，我想应该可以排除被袭击过的可能性。四楼的高度不是一般人能徒手爬上来的，而且窗户现在还关着，上了锁，这个方向上不大可能被突破。寝室门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而且也是锁着的，也没有可能。所以寝室里的两个女孩儿不是因为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才离开的寝室。”
“那会不会是这孩子的室友发病了，所以她匆忙离开了呢？”陈琳问。
“我想应该也不会。”我接口道。“从晕倒到发病会有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我记得之前也说过大概在六个小时左右。试想一下，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从室友晕倒开始，六个小时的时间里霏霏这孩子就眼睁睁看着什么也没做。这明显不符合逻辑。之前寝室里还有两个低年级女生，她们俩就先后晕倒了，然后被校方派人抬到了体育馆。所以即使霏霏的室友真出了什么问题，她也有充足的时间通知她的老师或者其他什么人前来处理。因此，这个假设我觉得也可以被排除。”
“我看你们也别想了，不是要找人吗？我们一间寝室一间寝室挨着打开看看不就完了。说不定她们俩女生胆小躲到别人寝室里了也有可能啊？”亮子说道。
“嗯，那就先找找看吧，也许还能找出更多幸存者。”祁队长说。
离开寝室时我发现陈琳从一张床上捡起了个什么东西塞进了背包。不过她既没说，我也就没问。
之后我们便在四楼挨个房间进行搜索，然而整个楼层空空荡荡，居然一个人影也没发现。我们每打开一扇门心就下沉一些，直到看遍所有房间。不过有一点倒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那就是很多门本来就是开着的，有些看似关闭了其实也只是虚掩着而已，只是我们之前没发现罢了。这说明了什么呢？我想只能说明躲在房间里的人因为某种原因主动离开了。有些人走得急，便没有刻意锁门。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别的解释。
但祁队长仍不死心，又率领大家把三楼和二楼也快速检查了一遍，同样一无所获。我们不禁怀开始疑这栋宿舍楼里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所有学生都消失不见了。
“现在只有一种解释可以说得通。”祁队长说，“肯定是校方发现了苗头不对，便提前将所有没发病的学生集中转移到了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无疑不是寝室。”
“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
“可是哪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呢？”亮子还在迷惑。
“人防工事。”
我和祁队长同时说出了这四个字，然后相视一笑。
“没错，只有那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校方肯定想到了这一点。”陈琳补充道。
“祁队长，要不然我还是给朱雨霏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我再次提出这个想法。
之前我曾两次提出给霏霏打电话的建议，但祁队长都没有同意。他的理由当然也很充分，就是考虑到霏霏还是孩子，怕她想问题没那么细致，万一手机铃声没关，那就糟了。我电话一打过去就有可能会立刻使她暴露，为她招致杀身之祸。但此时如果她已经进入了人防工事那就说明绝对安全了，即使没关铃声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祁队长沉吟片刻之后还是再次否决了我的建议。
“吴先生，刚才的想法也只是咱们猜测的，并未得到证实。幸存的学生和校方工作人员或许已经安全地进入了人防工事，但也可能没有。学校这么大，建筑这么多，他们能藏身的地方并非只有人防工事一处。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冒险。这很可能是在拿人命赌博啊。”
听了祁队长的话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惭愧至极。和这位沉稳老到的特警队长比起来，我还是太嫩了，想问题也不够全面。他说的没错，这么大的学校，体育馆、图书馆、大礼堂哪里都可以藏下大量的学生，我又怎么仅凭着自己的意愿便确定人家就是进入了人防工事呢？虽说这种可能性很高，但祁队长的谨慎也是不无道理的。
回到一楼，我们准备通过地下停车场排查人防工事。
就在此时，头盔耳机里响起了大军的声音，他是在向我们示警。变异者已经不在校门口处聚集，而是大量返回了校园，它们此刻正分散开向着各个方向前进。看来它们已经感觉到了异常，开始对校园内进行地毯式搜索了。
据大军说虽然在前几次爆炸和他的攻击下已经消灭了大量的变异者，但它们数量太多，现在仍有近八百人。在榴弹和手雷用光之后，他只能用狙击步枪点射变异者，虽然大军已经做到了枪枪毙命，无奈效率太低。现在他已经抛弃了狙击方式，开始用突击步枪连发射击。这种射击模式当然达不到使用狙击步枪的准确度，但优势在于射速高，火力覆盖面也大，很多变异者就算没被打死，可中弹后也基本丧失了战斗力。攻击效率有了很大提升。可即便如此，他一个人一把枪又能消灭多少变异者呢？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它们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我的射程，有很多正向宿舍楼方向靠近，你们要注意了队长。”大军最后说道。
形势突然又变得严峻起来，我甚至感到身边的空气正在凝聚、压缩。不过祁队长依旧沉稳，他认为宿舍楼前门已经行不能通行了，从那里走很可能会迎面撞上前来“搜索”我们的变异者。为今之计，只能从一楼盥洗室撤出。盥洗室位于靠近围墙的那一侧，从窗口便可直接来到围墙下面的宿舍楼后方。
撤出之前陈琳让亮子帮她把“看门狗”抬到更靠近门口的地方，然后从包里取出了一个银色圆筒形的物件放在了地上。
“音箱。”陈琳解释道。“等会儿撤离后我就让它播放音乐，把那些东西都引过来。到时候，”她拍了拍“看门狗”，“它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一千发子弹，要是每颗都能命中那就好了。”
我们当然知道她说的不过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而那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亮子还是很配合地唱起“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这支我军经典的《游击队之歌》。
陈琳打开音箱开关，把它和战术头盔连上网。现在已经很少能见到以前那种播放CD或者需要外插U盘的老式音箱了。它们早已被可以联网播放音乐的网络音箱所取代。也不光是音箱，如今基本上所有电器都可以联网，电器之间也能通过网络互相接驳协同工作。比如手机就可以连上这些设备对其进行操作和控制。我们所戴的战术头盔也是如此，它本身就是一个智能操作平台。理论上讲，只要知道一件设备的管理员密码，我们这顶头盔便可以操纵它。也正因如此，亮子可以远程操控“看门狗”，而陈琳也能远程操纵眼前这台小音箱。陈琳打算再设一个陷阱，让“看门狗”“好好招待”一番她邀请来的听众。
准备就绪后，我们按计划从盥洗室跳出女生宿舍楼。祁队长在前面引领着我们这个四人小队沿着墙根儿向男生宿舍楼方向悄悄地前进。
我们此时的目标是图书馆，从校园的建筑模型来看图书馆里就有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步梯。其实宿舍楼对面还有一个距离我们更近的入口，但到那里要经过宿舍楼前的那片开阔地带，非常容易被发现。因此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决定绕到图书馆下去。现在我们的计划就是到人防工事那里确认幸存者是否躲在那儿。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任务其实就基本算是完成了。那个地方绝对安全。
但是要到达那里，我们必须先经过男生宿舍楼，再穿过一条长廊，然后绕过音乐厅，最后通过一片小树林进入图书馆。从图书馆步梯下至地下二层的停车场后，行进大约三百米，转过墙角便可看到人防工事的大门。就其距离来说其实也不算远，一路之上还有很多建筑可以提供隐蔽和躲藏。不得不说，祁队长规划的这条路线已经是眼下的最佳选择了。
两栋宿舍楼之间有一段不算远的距离，透过其间隙我们已经可以看到不少变异学生正步伐坚定地朝宿舍楼的方向走来。好在它们距这里还有些距离，我们又提前打碎了这附近的路灯，因此藏在暗处的我们得以顺利通过了这一小段无遮挡的通透地带，来到男生宿舍楼下。但绕过这栋楼，前面的那道长廊却再也没什么遮挡了。长廊西侧是教职工宿舍，东边就是宿舍楼前的开阔地。除了少量的花坛及树木之外，基本就是一览无余。教职工宿舍有几个房间亮着灯，但里面寂静无声。据之前无人机的侦查，这栋楼里并未发现任何人。
“祁队，现在要不要放音乐？”陈琳问道。
“等等。”祁队长说着举起手，此刻正通过战术头盔观察无人机发来的实时影像。
过了大约两分多种，祁队长把手向下一挥，说了声“放！”
三秒钟后一阵呱噪的重金属摇滚乐便从女生宿舍方向远远传来，那个小音箱虽然功率有限，但在这万籁俱寂的黎明前夕歌声还是远远地传了开去。
“谁的歌？”我问陈琳。
“GunsN’Rose。”她回答。
“品味独特。”
“那还用说。”
听了我的疑惑，祁队长分析道：“看寝室里的样子，我想应该可以排除被袭击过的可能性。四楼的高度不是一般人能徒手爬上来的，而且窗户现在还关着，上了锁，这个方向上不大可能被突破。寝室门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而且也是锁着的，也没有可能。所以寝室里的两个女孩儿不是因为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才离开的寝室。”
“那会不会是这孩子的室友发病了，所以她匆忙离开了呢？”陈琳问。
“我想应该也不会。”我接口道。“从晕倒到发病会有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我记得之前也说过大概在六个小时左右。试想一下，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从室友晕倒开始，六个小时的时间里霏霏这孩子就眼睁睁看着什么也没做。这明显不符合逻辑。之前寝室里还有两个低年级女生，她们俩就先后晕倒了，然后被校方派人抬到了体育馆。所以即使霏霏的室友真出了什么问题，她也有充足的时间通知她的老师或者其他什么人前来处理。因此，这个假设我觉得也可以被排除。”
“我看你们也别想了，不是要找人吗？我们一间寝室一间寝室挨着打开看看不就完了。说不定她们俩女生胆小躲到别人寝室里了也有可能啊？”亮子说道。
“嗯，那就先找找看吧，也许还能找出更多幸存者。”祁队长说。
离开寝室时我发现陈琳从一张床上捡起了个什么东西塞进了背包。不过她既没说，我也就没问。
之后我们便在四楼挨个房间进行搜索，然而整个楼层空空荡荡，居然一个人影也没发现。我们每打开一扇门心就下沉一些，直到看遍所有房间。不过有一点倒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那就是很多门本来就是开着的，有些看似关闭了其实也只是虚掩着而已，只是我们之前没发现罢了。这说明了什么呢？我想只能说明躲在房间里的人因为某种原因主动离开了。有些人走得急，便没有刻意锁门。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别的解释。
但祁队长仍不死心，又率领大家把三楼和二楼也快速检查了一遍，同样一无所获。我们不禁怀开始疑这栋宿舍楼里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所有学生都消失不见了。
“现在只有一种解释可以说得通。”祁队长说，“肯定是校方发现了苗头不对，便提前将所有没发病的学生集中转移到了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无疑不是寝室。”
“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
“可是哪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呢？”亮子还在迷惑。
“人防工事。”
我和祁队长同时说出了这四个字，然后相视一笑。
“没错，只有那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校方肯定想到了这一点。”陈琳补充道。
“祁队长，要不然我还是给朱雨霏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我再次提出这个想法。
之前我曾两次提出给霏霏打电话的建议，但祁队长都没有同意。他的理由当然也很充分，就是考虑到霏霏还是孩子，怕她想问题没那么细致，万一手机铃声没关，那就糟了。我电话一打过去就有可能会立刻使她暴露，为她招致杀身之祸。但此时如果她已经进入了人防工事那就说明绝对安全了，即使没关铃声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祁队长沉吟片刻之后还是再次否决了我的建议。
“吴先生，刚才的想法也只是咱们猜测的，并未得到证实。幸存的学生和校方工作人员或许已经安全地进入了人防工事，但也可能没有。学校这么大，建筑这么多，他们能藏身的地方并非只有人防工事一处。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冒险。这很可能是在拿人命赌博啊。”
听了祁队长的话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惭愧至极。和这位沉稳老到的特警队长比起来，我还是太嫩了，想问题也不够全面。他说的没错，这么大的学校，体育馆、图书馆、大礼堂哪里都可以藏下大量的学生，我又怎么仅凭着自己的意愿便确定人家就是进入了人防工事呢？虽说这种可能性很高，但祁队长的谨慎也是不无道理的。
回到一楼，我们准备通过地下停车场排查人防工事。
就在此时，头盔耳机里响起了大军的声音，他是在向我们示警。变异者已经不在校门口处聚集，而是大量返回了校园，它们此刻正分散开向着各个方向前进。看来它们已经感觉到了异常，开始对校园内进行地毯式搜索了。
据大军说虽然在前几次爆炸和他的攻击下已经消灭了大量的变异者，但它们数量太多，现在仍有近八百人。在榴弹和手雷用光之后，他只能用狙击步枪点射变异者，虽然大军已经做到了枪枪毙命，无奈效率太低。现在他已经抛弃了狙击方式，开始用突击步枪连发射击。这种射击模式当然达不到使用狙击步枪的准确度，但优势在于射速高，火力覆盖面也大，很多变异者就算没被打死，可中弹后也基本丧失了战斗力。攻击效率有了很大提升。可即便如此，他一个人一把枪又能消灭多少变异者呢？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它们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我的射程，有很多正向宿舍楼方向靠近，你们要注意了队长。”大军最后说道。
形势突然又变得严峻起来，我甚至感到身边的空气正在凝聚、压缩。不过祁队长依旧沉稳，他认为宿舍楼前门已经行不能通行了，从那里走很可能会迎面撞上前来“搜索”我们的变异者。为今之计，只能从一楼盥洗室撤出。盥洗室位于靠近围墙的那一侧，从窗口便可直接来到围墙下面的宿舍楼后方。
撤出之前陈琳让亮子帮她把“看门狗”抬到更靠近门口的地方，然后从包里取出了一个银色圆筒形的物件放在了地上。
“音箱。”陈琳解释道。“等会儿撤离后我就让它播放音乐，把那些东西都引过来。到时候，”她拍了拍“看门狗”，“它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一千发子弹，要是每颗都能命中那就好了。”
我们当然知道她说的不过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而那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亮子还是很配合地唱起“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这支我军经典的《游击队之歌》。
陈琳打开音箱开关，把它和战术头盔连上网。现在已经很少能见到以前那种播放CD或者需要外插U盘的老式音箱了。它们早已被可以联网播放音乐的网络音箱所取代。也不光是音箱，如今基本上所有电器都可以联网，电器之间也能通过网络互相接驳协同工作。比如手机就可以连上这些设备对其进行操作和控制。我们所戴的战术头盔也是如此，它本身就是一个智能操作平台。理论上讲，只要知道一件设备的管理员密码，我们这顶头盔便可以操纵它。也正因如此，亮子可以远程操控“看门狗”，而陈琳也能远程操纵眼前这台小音箱。陈琳打算再设一个陷阱，让“看门狗”“好好招待”一番她邀请来的听众。
准备就绪后，我们按计划从盥洗室跳出女生宿舍楼。祁队长在前面引领着我们这个四人小队沿着墙根儿向男生宿舍楼方向悄悄地前进。
我们此时的目标是图书馆，从校园的建筑模型来看图书馆里就有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步梯。其实宿舍楼对面还有一个距离我们更近的入口，但到那里要经过宿舍楼前的那片开阔地带，非常容易被发现。因此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决定绕到图书馆下去。现在我们的计划就是到人防工事那里确认幸存者是否躲在那儿。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任务其实就基本算是完成了。那个地方绝对安全。
但是要到达那里，我们必须先经过男生宿舍楼，再穿过一条长廊，然后绕过音乐厅，最后通过一片小树林进入图书馆。从图书馆步梯下至地下二层的停车场后，行进大约三百米，转过墙角便可看到人防工事的大门。就其距离来说其实也不算远，一路之上还有很多建筑可以提供隐蔽和躲藏。不得不说，祁队长规划的这条路线已经是眼下的最佳选择了。
两栋宿舍楼之间有一段不算远的距离，透过其间隙我们已经可以看到不少变异学生正步伐坚定地朝宿舍楼的方向走来。好在它们距这里还有些距离，我们又提前打碎了这附近的路灯，因此藏在暗处的我们得以顺利通过了这一小段无遮挡的通透地带，来到男生宿舍楼下。但绕过这栋楼，前面的那道长廊却再也没什么遮挡了。长廊西侧是教职工宿舍，东边就是宿舍楼前的开阔地。除了少量的花坛及树木之外，基本就是一览无余。教职工宿舍有几个房间亮着灯，但里面寂静无声。据之前无人机的侦查，这栋楼里并未发现任何人。
“祁队，现在要不要放音乐？”陈琳问道。
“等等。”祁队长说着举起手，此刻正通过战术头盔观察无人机发来的实时影像。
过了大约两分多种，祁队长把手向下一挥，说了声“放！”
三秒钟后一阵呱噪的重金属摇滚乐便从女生宿舍方向远远传来，那个小音箱虽然功率有限，但在这万籁俱寂的黎明前夕歌声还是远远地传了开去。
“谁的歌？”我问陈琳。
“GunsN’Rose。”她回答。
“品味独特。”
“那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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