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暴露
重金属乐带来的效果很快显现，通过无人机发来的影像（此刻它已经被指定悬停在宿舍楼前的那片开阔地上方）看，大量的变异者正在加快步伐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密密麻麻的变异者汇成几道人流不断涌向女生宿舍楼。我们的陷阱也将再次发挥威力。
果然，不久之后我便听到了“看门狗”发出的咆哮。这台速射机枪的威力着实不凡，它喷吐着长长的火舌，左右来回转动枪管，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那片开阔地上的变异者成片地扫倒。看到这样的战果，我身后的亮子忍不住“耶！”了一声。
但祁队长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和谨慎。他并未因为变异人被大量射杀而感到兴奋，相反，这时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我们要通过的长廊周围，他在确认通过时的安全。只听他低声说：“准备！”
我们三人立刻听令照做，蹲伏着身子，做好穿越长廊的准备。
“行动！”
祁队长发出第二道命令。我们立即趴下，呈肘膝着地的狗爬状。这种姿势虽然不雅，也很不舒服，但可以利用长廊立柱间的石栏作为遮挡。这石栏顶部是一道石质台面，平时可供人坐下休息，从台面到地面足有六十公分，挡住我们这些狗爬的人绰绰有余。不过即使这样，负责殿后的祁队长还是谨慎地不时提醒大家把身体拉长，屁股放低。
终于穿过了长廊，我们在音乐厅一侧的阴影中蹲下来暂时休息，同时祁队长也要再次观察一下宿舍楼那边的情况。我坐在地上双手揉搓着被地面隔得生疼的膝盖和臂肘，心想幸亏之前兄弟部队给我们配备了护膝护肘这些防具，要不是有这些装备的保护，这一路下来估计我就站不起来了。
在我们休息的时间里，“看门狗”的怒吼也渐渐平息下来。一段时间内，仅有零星的枪声传来。随后便像被谁拔掉插头一般彻底熄火了。唯有艾克索·罗斯高亢的嗓音继续在广阔的校园里久久回荡。
“我们必须马上向图书馆移动，它们已经意识到女生宿舍是个陷阱，开始刻意避开那个区域了。”祁队长关掉无人机影像，对我们说。
难怪机枪停止了射击，看来这些变异者已经学到了教训。虽然这次陈琳布下的陷阱又给变异人造成了两百人左右的重大伤亡，但还是那个老问题，它们人数太多了。目前估计的人数应该还有六百左右。万一被它们发现，我们这几个人还是应付不过来。更糟的是它们躲开了机枪后再次向校园里其他区域分散开来，如果我们不抓紧行动，很快就会有变异者返回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而到此刻为止，我们都还未能找到有关霏霏的任何线索。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五点，再有四十分钟左右天就要亮了，到了那时，我们在室外想藏都藏不住了。
“祁队，我有个计划。”亮子说道。
“什么计划？”
“我去把它们再次引到学校门口。还有两个遥控炸弹，可以再炸它们一下。现在病人都集中在学校后面的宿舍附近，我完全有时间跑到学校门口，时间不多了，不能让它们这样分散开，那样我们就只能藏起来动弹不得。我出去引开它们，这样便可以为你们争取更多时间寻找幸存者。怎么样祁队？”亮子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虽然比较冒险，但也合情合理。
祁队长低头想了两秒钟，抬起头对亮子说，“好，事不宜迟，赶紧行动，我会通知大军给你提供火力支援。”
“是！”
“亮子。”亮子正要出发，祁队长又喊了他一声，“注意安全，及时隐蔽。”
“明白！”亮子咧嘴一笑，像只狸猫一般轻捷而迅速地消失在黑夜里。
“我们也向图书馆出发。”祁队长命令道。
刚离开音乐厅不远，我就感觉大腿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一开始我没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紧张得大腿抽筋了？过了几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手机在震动，有人在给我打电话。
我边跟在祁队长身后快步行进，边掏出裤袋里的手机查看。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但是没有过多犹豫，我还是立刻就接通了电话。
“喂，喂，是吴叔叔吗？”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这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甚至有些稚嫩。她明显是压低音量在说话，声音里充满了不安与恐惧。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我马上想到了对方的名字——朱雨霏。
“没错是我，你是霏霏吗？”我赶紧回答。同时我拍拍祁队长的后背，停下了脚步。我把手机拿开了一些对祁队长和陈琳低声说：“是朱雨霏。”
听到这个名字就连祁队长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他拉着我躲到一棵大树后面的阴影处，示意我继续。然后便和陈琳开始警戒。这期间手机那边的霏霏说了些什么，但我没能听到。我赶紧又把手机移至耳边。
“喂喂，吴叔叔，你在听吗？”霏霏焦急地说。
“我在，我在呢霏霏。你别急，先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学校图书馆，图书馆二楼的杂物间里。”霏霏说。
“图书馆二楼杂物间？”我重复了一遍，也让祁队长和陈琳能及时了解情况。
果然，这二人听到我的话显得更加兴奋了。我们今晚不顾危险地来到这里，首要目标就是这个女孩。在经历了几番周折之后忽然得知她离我们仅仅一步之遥，对于已经承受了那么多重大失败的我们来说，又怎能不兴奋呢？总算找到她了。
“是的，二楼杂物间。你在哪儿呢吴叔叔？爸爸说你和特警队的叔叔们要来学校找我，你们到了吧？我刚才，刚才听到了爆炸声和枪声，你们在哪儿呢？”霏霏显然急切地希望得知我们已经到达了的消息，对她来说这无疑是获得安全的最大希望。
“你别急霏霏，听我说。我们已经到了你们学校，就在图书馆外面的小树林里，现在就去接你。你呆好别动，不要发出声音。对了，杂物间在哪里，我们怎么能找到你？”
“杂物间就在二楼卫生间的旁边，一个棕色的木门，门顶上有标牌，一看便知。”
“二楼，卫生间旁边，棕色木门，门顶有标牌。我记住了，马上过来。”我把刚听到的信息再次重复了一遍。
“等等吴叔叔。”霏霏声音发颤地说，“我觉得，觉得……”
“怎么，你觉得什么？”听她吞吞吐吐我有些焦急。
“我觉得门外好像有人。”霏霏说道。
“有人？”听到霏霏的话，我顿时打了个冷颤。难道图书馆里也有变异者？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必须进行正面进攻了。希望它们人数不多，能让我们像之前那样悄悄地把它们消灭干净。“我知道了。你别怕霏霏，我们现在就过来。保持安静，不要出声。”
“嗯。”她已经带着哭腔了，看来是被吓坏了。“吴叔叔你们快点，我好害怕。”
“你再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就到。”
“那你别挂电话好吗，听到你的声音我心里多少踏实一点儿。”
“行。”我低声却坚定地说。
说完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将情况简单对祁队长和陈琳说了一下。祁队长认为图书馆里有变异者也不奇怪，它们本来就四处游荡，出现在哪里都属正常。霏霏既然躲在杂物间里，看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还是要首先隐蔽好自己，如果我们暴露了，不但救不了霏霏，还会把危险带到她哪儿。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三个要更加冷静，更加谨慎。
祁队长的分析当然很有道理也非常客观，但我此时心里就像烧着一把火，想要彻底冷静似乎很难。霏霏就在眼前，而此时在她藏身之处的门外就有变异者。它们是不是已经发现她了？要是她被发现了，那一扇小小的木门又能撑得了多久呢？我真恨不得一步跨到图书馆二楼，干掉那些变异者把霏霏给救出来。事到如今，我的确有点沉不住气了。这已经是我所经历的第四次轮回，而且似乎距离最后的成功也只差最后一步，我太希望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更希望看看这场轮回的终点究竟在哪里。
我闭起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耐心等候祁队长的安排。我深知要不是有祁队长陈琳他们出马，就凭我一个人根本就走不到眼前这一步。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多少平复了一些，头脑也冷静了许多。我想象着自己就是一名带球闯入禁区的前锋，接下来就看最后这临门一脚了。
此刻的图书馆里漆黑一片，只有一楼大门外门廊顶部亮着一盏灯。祁队长让出射击角度，一枪将其打爆。紧接着他和陈琳连续射击，将图书馆附近的几盏路灯也纷纷击碎。随着几声灯管爆裂的脆响，图书馆门前一带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们在树后默默等待，十几秒后，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女学生，看它走路的样子无疑是名变异者。在它身后紧接着又陆续从图书馆里走出了四名变异的学生，这次出来的都是男生。祁队长和陈琳突然从树后闪身出来迅速射击，五名变异者立时中弹倒地。又等片刻，不再有人出现，我们这才慢慢向着图书馆门口走去。
这不是图书馆的正门，而是西侧尽头的一个侧门，比正门要小了很多。进入门内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双开门，而在我们右手边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我们三人由祁队长领头拾级而上，祁队长斜倚着着墙壁举枪向上边走边进行观察，我一手握着那把全自动手枪一手举着手机紧随其后，陈琳则面朝楼梯下方一面监视我们的后方一面倒退着向上跟进。
就在此时，远远传来一连串玻璃碎裂的声音。看来亮子已经布置好了遥控炸弹，开始制造动静吸引变异者了。不过此时我们没工夫去看无人机的影像。前方的黑暗中还不知潜藏着多少危险。
转过楼梯转角，祁队长向上走了几级台阶后忽然停了下来。他立起左掌，示意我们停步。我和陈琳立刻站定不敢稍动。
我竖起耳朵侧耳倾听，果然有一些杂乱的脚步声在我们上方由远及近。这些脚步声不疾不徐，听起来就像是散步一样。但其方向性却异常坚定，直冲着楼梯门口走来。我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今晚这种状况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祁队长对我和陈琳做了一个卧倒的手势，我们三人俯下身子趴到楼梯上，抬头看着上方那个黑洞洞的门口。不久，一个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它在战术头盔的目镜上异常清晰地被绿色线条勾勒出人体的轮廓，又是一个女生。在它身后，很快又出现了一男一女另外两个学生。它们站在楼梯间门口似乎在四下打量着什么。但从我们现在趴着的角度无法看到这三个变异者胸口以下的部分。只见它们站在那里茫然四顾，脑袋不停地来回转动。我握着枪的手上满是汗水，心里默默祷告，希望它们不要发现我们。
正在此时，手机里突然传来霏霏的声音。这声“吴叔叔”虽然不大，但在还是引起了那三个变异者的注意，我看到它们的脸瞬间转向了我们的方向。与此同时霏霏的声音再次从我的手机里高声响起。不过这次不是呼唤我的名字，而是一声惊悚地尖叫。
果然，不久之后我便听到了“看门狗”发出的咆哮。这台速射机枪的威力着实不凡，它喷吐着长长的火舌，左右来回转动枪管，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那片开阔地上的变异者成片地扫倒。看到这样的战果，我身后的亮子忍不住“耶！”了一声。
但祁队长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和谨慎。他并未因为变异人被大量射杀而感到兴奋，相反，这时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我们要通过的长廊周围，他在确认通过时的安全。只听他低声说：“准备！”
我们三人立刻听令照做，蹲伏着身子，做好穿越长廊的准备。
“行动！”
祁队长发出第二道命令。我们立即趴下，呈肘膝着地的狗爬状。这种姿势虽然不雅，也很不舒服，但可以利用长廊立柱间的石栏作为遮挡。这石栏顶部是一道石质台面，平时可供人坐下休息，从台面到地面足有六十公分，挡住我们这些狗爬的人绰绰有余。不过即使这样，负责殿后的祁队长还是谨慎地不时提醒大家把身体拉长，屁股放低。
终于穿过了长廊，我们在音乐厅一侧的阴影中蹲下来暂时休息，同时祁队长也要再次观察一下宿舍楼那边的情况。我坐在地上双手揉搓着被地面隔得生疼的膝盖和臂肘，心想幸亏之前兄弟部队给我们配备了护膝护肘这些防具，要不是有这些装备的保护，这一路下来估计我就站不起来了。
在我们休息的时间里，“看门狗”的怒吼也渐渐平息下来。一段时间内，仅有零星的枪声传来。随后便像被谁拔掉插头一般彻底熄火了。唯有艾克索·罗斯高亢的嗓音继续在广阔的校园里久久回荡。
“我们必须马上向图书馆移动，它们已经意识到女生宿舍是个陷阱，开始刻意避开那个区域了。”祁队长关掉无人机影像，对我们说。
难怪机枪停止了射击，看来这些变异者已经学到了教训。虽然这次陈琳布下的陷阱又给变异人造成了两百人左右的重大伤亡，但还是那个老问题，它们人数太多了。目前估计的人数应该还有六百左右。万一被它们发现，我们这几个人还是应付不过来。更糟的是它们躲开了机枪后再次向校园里其他区域分散开来，如果我们不抓紧行动，很快就会有变异者返回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而到此刻为止，我们都还未能找到有关霏霏的任何线索。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五点，再有四十分钟左右天就要亮了，到了那时，我们在室外想藏都藏不住了。
“祁队，我有个计划。”亮子说道。
“什么计划？”
“我去把它们再次引到学校门口。还有两个遥控炸弹，可以再炸它们一下。现在病人都集中在学校后面的宿舍附近，我完全有时间跑到学校门口，时间不多了，不能让它们这样分散开，那样我们就只能藏起来动弹不得。我出去引开它们，这样便可以为你们争取更多时间寻找幸存者。怎么样祁队？”亮子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虽然比较冒险，但也合情合理。
祁队长低头想了两秒钟，抬起头对亮子说，“好，事不宜迟，赶紧行动，我会通知大军给你提供火力支援。”
“是！”
“亮子。”亮子正要出发，祁队长又喊了他一声，“注意安全，及时隐蔽。”
“明白！”亮子咧嘴一笑，像只狸猫一般轻捷而迅速地消失在黑夜里。
“我们也向图书馆出发。”祁队长命令道。
刚离开音乐厅不远，我就感觉大腿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一开始我没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紧张得大腿抽筋了？过了几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手机在震动，有人在给我打电话。
我边跟在祁队长身后快步行进，边掏出裤袋里的手机查看。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但是没有过多犹豫，我还是立刻就接通了电话。
“喂，喂，是吴叔叔吗？”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这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甚至有些稚嫩。她明显是压低音量在说话，声音里充满了不安与恐惧。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我马上想到了对方的名字——朱雨霏。
“没错是我，你是霏霏吗？”我赶紧回答。同时我拍拍祁队长的后背，停下了脚步。我把手机拿开了一些对祁队长和陈琳低声说：“是朱雨霏。”
听到这个名字就连祁队长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他拉着我躲到一棵大树后面的阴影处，示意我继续。然后便和陈琳开始警戒。这期间手机那边的霏霏说了些什么，但我没能听到。我赶紧又把手机移至耳边。
“喂喂，吴叔叔，你在听吗？”霏霏焦急地说。
“我在，我在呢霏霏。你别急，先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学校图书馆，图书馆二楼的杂物间里。”霏霏说。
“图书馆二楼杂物间？”我重复了一遍，也让祁队长和陈琳能及时了解情况。
果然，这二人听到我的话显得更加兴奋了。我们今晚不顾危险地来到这里，首要目标就是这个女孩。在经历了几番周折之后忽然得知她离我们仅仅一步之遥，对于已经承受了那么多重大失败的我们来说，又怎能不兴奋呢？总算找到她了。
“是的，二楼杂物间。你在哪儿呢吴叔叔？爸爸说你和特警队的叔叔们要来学校找我，你们到了吧？我刚才，刚才听到了爆炸声和枪声，你们在哪儿呢？”霏霏显然急切地希望得知我们已经到达了的消息，对她来说这无疑是获得安全的最大希望。
“你别急霏霏，听我说。我们已经到了你们学校，就在图书馆外面的小树林里，现在就去接你。你呆好别动，不要发出声音。对了，杂物间在哪里，我们怎么能找到你？”
“杂物间就在二楼卫生间的旁边，一个棕色的木门，门顶上有标牌，一看便知。”
“二楼，卫生间旁边，棕色木门，门顶有标牌。我记住了，马上过来。”我把刚听到的信息再次重复了一遍。
“等等吴叔叔。”霏霏声音发颤地说，“我觉得，觉得……”
“怎么，你觉得什么？”听她吞吞吐吐我有些焦急。
“我觉得门外好像有人。”霏霏说道。
“有人？”听到霏霏的话，我顿时打了个冷颤。难道图书馆里也有变异者？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必须进行正面进攻了。希望它们人数不多，能让我们像之前那样悄悄地把它们消灭干净。“我知道了。你别怕霏霏，我们现在就过来。保持安静，不要出声。”
“嗯。”她已经带着哭腔了，看来是被吓坏了。“吴叔叔你们快点，我好害怕。”
“你再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就到。”
“那你别挂电话好吗，听到你的声音我心里多少踏实一点儿。”
“行。”我低声却坚定地说。
说完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将情况简单对祁队长和陈琳说了一下。祁队长认为图书馆里有变异者也不奇怪，它们本来就四处游荡，出现在哪里都属正常。霏霏既然躲在杂物间里，看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还是要首先隐蔽好自己，如果我们暴露了，不但救不了霏霏，还会把危险带到她哪儿。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三个要更加冷静，更加谨慎。
祁队长的分析当然很有道理也非常客观，但我此时心里就像烧着一把火，想要彻底冷静似乎很难。霏霏就在眼前，而此时在她藏身之处的门外就有变异者。它们是不是已经发现她了？要是她被发现了，那一扇小小的木门又能撑得了多久呢？我真恨不得一步跨到图书馆二楼，干掉那些变异者把霏霏给救出来。事到如今，我的确有点沉不住气了。这已经是我所经历的第四次轮回，而且似乎距离最后的成功也只差最后一步，我太希望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更希望看看这场轮回的终点究竟在哪里。
我闭起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耐心等候祁队长的安排。我深知要不是有祁队长陈琳他们出马，就凭我一个人根本就走不到眼前这一步。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多少平复了一些，头脑也冷静了许多。我想象着自己就是一名带球闯入禁区的前锋，接下来就看最后这临门一脚了。
此刻的图书馆里漆黑一片，只有一楼大门外门廊顶部亮着一盏灯。祁队长让出射击角度，一枪将其打爆。紧接着他和陈琳连续射击，将图书馆附近的几盏路灯也纷纷击碎。随着几声灯管爆裂的脆响，图书馆门前一带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们在树后默默等待，十几秒后，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女学生，看它走路的样子无疑是名变异者。在它身后紧接着又陆续从图书馆里走出了四名变异的学生，这次出来的都是男生。祁队长和陈琳突然从树后闪身出来迅速射击，五名变异者立时中弹倒地。又等片刻，不再有人出现，我们这才慢慢向着图书馆门口走去。
这不是图书馆的正门，而是西侧尽头的一个侧门，比正门要小了很多。进入门内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双开门，而在我们右手边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我们三人由祁队长领头拾级而上，祁队长斜倚着着墙壁举枪向上边走边进行观察，我一手握着那把全自动手枪一手举着手机紧随其后，陈琳则面朝楼梯下方一面监视我们的后方一面倒退着向上跟进。
就在此时，远远传来一连串玻璃碎裂的声音。看来亮子已经布置好了遥控炸弹，开始制造动静吸引变异者了。不过此时我们没工夫去看无人机的影像。前方的黑暗中还不知潜藏着多少危险。
转过楼梯转角，祁队长向上走了几级台阶后忽然停了下来。他立起左掌，示意我们停步。我和陈琳立刻站定不敢稍动。
我竖起耳朵侧耳倾听，果然有一些杂乱的脚步声在我们上方由远及近。这些脚步声不疾不徐，听起来就像是散步一样。但其方向性却异常坚定，直冲着楼梯门口走来。我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今晚这种状况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祁队长对我和陈琳做了一个卧倒的手势，我们三人俯下身子趴到楼梯上，抬头看着上方那个黑洞洞的门口。不久，一个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它在战术头盔的目镜上异常清晰地被绿色线条勾勒出人体的轮廓，又是一个女生。在它身后，很快又出现了一男一女另外两个学生。它们站在楼梯间门口似乎在四下打量着什么。但从我们现在趴着的角度无法看到这三个变异者胸口以下的部分。只见它们站在那里茫然四顾，脑袋不停地来回转动。我握着枪的手上满是汗水，心里默默祷告，希望它们不要发现我们。
正在此时，手机里突然传来霏霏的声音。这声“吴叔叔”虽然不大，但在还是引起了那三个变异者的注意，我看到它们的脸瞬间转向了我们的方向。与此同时霏霏的声音再次从我的手机里高声响起。不过这次不是呼唤我的名字，而是一声惊悚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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