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心计但没文化的吴穷
冰冷和潮湿是吴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感受。
陷入沉寂的黑暗后，一股微弱的拉扯力凭空出现，吴穷的魂灵逐渐离体。他什么都看不到，但又好像什么都能看到。
就像做梦一样，虚幻但又真实。
他看到了一旁焦急呼唤自己的黄清清，看到了那男人早已失去生机僵硬地躺在地上。
死亡竟然是如此平静……它抚慰了吴穷临死前所生出的一切惊慌、不甘和恐惧。
现在剔除了肉身对自己的影响，在这魂灵离体——生命死亡的最后一个步骤里，吴穷沉醉其中。
突然，
“你给我回来！”
一声大吼响彻虚空，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从他的肉体传来。
立刻，魂灵归位！
“嗬！嗬！”
躺在地上的吴穷蓦然睁开眼，挺直身子大口呼吸起来，一下又一下。
精神上，疑惑、惊慌、恐惧、侥幸等等情绪蜂拥而进他的大脑，嘈杂又茫然，这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身体上，肿胀的手指酸软不堪，脖颈上勒紧的手印青黑一片，疼痛、虚弱、麻痒等等感觉也随后出现。
身体和精神上的不适，让吴穷意识模糊不已，只能凭着本能大口呼吸。
看着吴穷重新苏醒过来，黄清清喜极。
“吴穷！你没事吧。”
她接连呼喊了几遍，吴穷依旧一副失神空洞的模样。只有胸膛仍然保持着快速起伏的呼吸动作。
吴穷现在听不进人话，茫然呆滞的样子让她心里慌乱极了。
她不知道吴穷是怎么了。
在被那杀手一拳打得痛哼倒地的她并没有失去意识，而是偷偷拿出了手机给家里的李叔发去短信。
在看到那杀手突然倒地不起后，她就跑向了吴穷，当时吴穷躺在地上没有一丝鼻息和脉搏！
从刚才的毫无心跳到现在突然苏醒，简单推算就知道吴穷的心脏至少停跳了一分钟！
此时，吴穷体内。
“心脏、肾脏、四肢都活了。可这……为什么就是没有意识呢？”那黑雾包裹着吴穷的心脏，一下一下地帮助心脏完成跳动，可就是无法感受到吴穷的意识波动。
黑雾在修复吴穷身体创伤的时间里，
黄清清不过叫喊几声的功夫，黑雾自己的体积就已经肉眼可见地消减到了一半。
“这样下去不行！我需要更多血食！”
吴穷心脏停跳一分钟，大脑停止了工作。
现在吴穷身体的基础生理机已经被它恢复了七七八八，但同样刚才所吸食的生命力也消耗了七七八八。
只剩下大脑还处于半死亡状态。
要想彻底激活身体的大脑神经，那它就必须吸食更多的血食，得到更多的生命力，如此反哺给吴穷。
于是，黑雾自动分出一半来，一边继续帮助吴穷做心脏复苏，一边径直朝着刚才那男人游去。
在它看来，这男人的生命力即使死了都仍旧比孱弱的黄清清旺盛。
就这样，吴穷和一旁的尸体之间连上了一道淡淡的黑线。
随着继续吸取男人的生命力，吴穷的大脑也开始修复。
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从黑漆漆的夜里传来。
“清清！没事吧。”来人喊道。
“李叔！”
熟悉的沉稳声音让黄清清一下听出来人是谁。
心中慌乱无比的黄清清看到亲切的人终于到来，呜咽着扑入李叔的怀里。
感受到安心的温暖，黄清清一边啜泣着，一边将情况向李叔大致说了。
听到黄清清说吴穷足足窒息了一分钟，李叔箭步走到吴穷身旁，先试了试吴穷的鼻息和脉搏，而后又看了看吴穷的瞳孔。
他声音沉重地说道：“他的瞳孔已经散光了！得马上急救！”
得出结论，李叔立马行动起来。
两人马不停蹄地把吴穷送上了车，直奔医院！
路上，在黄清清焦急目光的所看不到的吴穷体内，黑雾将自己刚才所吸食的所有生命力全部输到了吴穷的脑部。
渐渐地，如同星火燎原一般，吴穷的脑神经元开始一片一片地被点亮，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车开到医院时，吴穷的大脑彻底恢复正常，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平稳下来。
感受到吴穷的意识波动终于出现，黑雾感叹一声，
“累死了。啊呜……”它打了打哈欠，游到吴穷衔尾蛇所在之处的附近，似蛇一般盘成个圈，卧伏昏睡起来。
——————
在昏睡期间，吴穷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能够自由运用黑雾的力量，所有生物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吃食。
血肉的香味吸引着他，于是，他开始悄悄吞食人类。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健壮的、体弱的……
在不断吞食的过程中，他也遇过不少像自己一样身具衔尾蛇和黑雾力量的人。
这不仅对他来说比普通人类更加滋补，还让他知晓了更多关于吞食者的古老秘辛。
有一天，他遇上了一位和他力量不相上下的吞食者，两人打成了平手，谁都奈何不了谁。
就在两人都屏息凝聚力量时，对面那人直接疯癫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没有神灵的庇护，你活不了多久的。啊哈哈哈哈！”
正如那人所说，近来，随着吞食得来的黑雾越来越多，反噬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他真的快死了。
……
“快醒过来！我饿了！”
正沉浸在梦中世界的吴穷，大脑里突然回荡起这两句叫喊声，梦境瞬间破碎。
“啊……”
睁眼苏醒的吴穷，还未有所动作，脖颈处就传来一阵痛楚。小心翼翼地扭头左右看了看，眼底全是白色的景象。
不需要多费精神就能推断出他现在人在医院。
病床一侧，一位白衣护士正立在他床旁给他换点滴瓶。
看到吴穷睁开眼，那护士朝他笑笑，说道：“你醒啦？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多休息就好。”说着，推着吱吱悠悠的药推车出了病房。
“我……没死吗？”吴穷惊奇道。
毕竟，昨夜身体死亡的痛苦感受，他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啊。想到此，他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脖颈，那上面的勒痕已经被青肿所取代。他的身体正在愈合。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唉……我真是——”
“你感叹有完没完啊！你没听到吗？我饿了！”
“谁，谁在说话！”
蓦然听到一股气冲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吴穷差点整个人被吓得从床上蹦起来。
这房间里可是只有他一个人啊！
“是你的再生父母我！”
“儿子！感谢你爹我的话就别说了，快带我吃些血食。”
那声音骄狂不羁，话里话外透着自己的优越和对吴穷的使唤。
“原来你就是在临死前让我答应的那个声音啊！”初听觉得耳熟，当这声音再次响起时，吴穷马上也就想起了自己意识残存之际发生的一切。
“没错！是我救了你的小命。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赶快带我吃些血食。我要新鲜的。”
“什么？什么血食？生肉吗？”吴穷假装疑惑道，他自动忽略了这声音自大狂的一面。
他当然知道血食是什么，他也知道这声音的来历是什么。
“我生你***”，那声音气急败坏，显然是动了真怒。
看到这鱼儿上钩，吴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淡淡开口道：“现在能好好聊聊了吗？”
刚才那声音一开口便是指使，一副我老大你小弟的语气。
在吴穷没反应过来时，还真被它唬住了。但当那声音提出，它就是昨夜呼喊吴穷的声音之后，吴穷瞬间意识到，自己恐怕是和这声音的主人签订了什么契约！
但吴穷却对这契约一无所知！
要是自己贸然询问，恐怕得到的只是一大堆编织好的谎言罢了。
所以，打乱那东西的节奏是第一步！
“你想聊什么？”那声音瞬间平静下来，之前的暴怒毫无踪影。
“聊聊你和我。所以，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吴穷问道。
“……”
那声音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吴穷以为自己演砸了的时候。
那声音开口了。
“我忘了。自从被封印之后，我的力量和记忆都在慢慢消退。到了现在，就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清了。不过，你可以称呼我‘殃’。”
“羊？”吴穷疑问道。
“不！是‘殃’！”
“痒？”
“是，殃！”
听到那声音再次纠正，吴穷托腮沉吟起来，一会儿，恍然大悟。
“哦，是‘杨’啊。”
“我杨你***，你个***”
那声音终于绷不住，再次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没文化，不读书的白痴！是‘殃’啊！”
“你，你倒是组个词啊。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字。”
“……”
听着吴穷反而有些无辜的语气，这声音直接被干沉默了。
“算了，你叫我‘空图’吧。”
那声音这次的回答平静而清晰，吴穷听的清清楚楚。虽然对这名字感觉有些奇怪，但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吴穷调整气息，平和且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的，空投！”
……
“我真是操了你八辈祖宗啊！摊上你这么个货！你个苟把************”
陷入沉寂的黑暗后，一股微弱的拉扯力凭空出现，吴穷的魂灵逐渐离体。他什么都看不到，但又好像什么都能看到。
就像做梦一样，虚幻但又真实。
他看到了一旁焦急呼唤自己的黄清清，看到了那男人早已失去生机僵硬地躺在地上。
死亡竟然是如此平静……它抚慰了吴穷临死前所生出的一切惊慌、不甘和恐惧。
现在剔除了肉身对自己的影响，在这魂灵离体——生命死亡的最后一个步骤里，吴穷沉醉其中。
突然，
“你给我回来！”
一声大吼响彻虚空，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从他的肉体传来。
立刻，魂灵归位！
“嗬！嗬！”
躺在地上的吴穷蓦然睁开眼，挺直身子大口呼吸起来，一下又一下。
精神上，疑惑、惊慌、恐惧、侥幸等等情绪蜂拥而进他的大脑，嘈杂又茫然，这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身体上，肿胀的手指酸软不堪，脖颈上勒紧的手印青黑一片，疼痛、虚弱、麻痒等等感觉也随后出现。
身体和精神上的不适，让吴穷意识模糊不已，只能凭着本能大口呼吸。
看着吴穷重新苏醒过来，黄清清喜极。
“吴穷！你没事吧。”
她接连呼喊了几遍，吴穷依旧一副失神空洞的模样。只有胸膛仍然保持着快速起伏的呼吸动作。
吴穷现在听不进人话，茫然呆滞的样子让她心里慌乱极了。
她不知道吴穷是怎么了。
在被那杀手一拳打得痛哼倒地的她并没有失去意识，而是偷偷拿出了手机给家里的李叔发去短信。
在看到那杀手突然倒地不起后，她就跑向了吴穷，当时吴穷躺在地上没有一丝鼻息和脉搏！
从刚才的毫无心跳到现在突然苏醒，简单推算就知道吴穷的心脏至少停跳了一分钟！
此时，吴穷体内。
“心脏、肾脏、四肢都活了。可这……为什么就是没有意识呢？”那黑雾包裹着吴穷的心脏，一下一下地帮助心脏完成跳动，可就是无法感受到吴穷的意识波动。
黑雾在修复吴穷身体创伤的时间里，
黄清清不过叫喊几声的功夫，黑雾自己的体积就已经肉眼可见地消减到了一半。
“这样下去不行！我需要更多血食！”
吴穷心脏停跳一分钟，大脑停止了工作。
现在吴穷身体的基础生理机已经被它恢复了七七八八，但同样刚才所吸食的生命力也消耗了七七八八。
只剩下大脑还处于半死亡状态。
要想彻底激活身体的大脑神经，那它就必须吸食更多的血食，得到更多的生命力，如此反哺给吴穷。
于是，黑雾自动分出一半来，一边继续帮助吴穷做心脏复苏，一边径直朝着刚才那男人游去。
在它看来，这男人的生命力即使死了都仍旧比孱弱的黄清清旺盛。
就这样，吴穷和一旁的尸体之间连上了一道淡淡的黑线。
随着继续吸取男人的生命力，吴穷的大脑也开始修复。
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从黑漆漆的夜里传来。
“清清！没事吧。”来人喊道。
“李叔！”
熟悉的沉稳声音让黄清清一下听出来人是谁。
心中慌乱无比的黄清清看到亲切的人终于到来，呜咽着扑入李叔的怀里。
感受到安心的温暖，黄清清一边啜泣着，一边将情况向李叔大致说了。
听到黄清清说吴穷足足窒息了一分钟，李叔箭步走到吴穷身旁，先试了试吴穷的鼻息和脉搏，而后又看了看吴穷的瞳孔。
他声音沉重地说道：“他的瞳孔已经散光了！得马上急救！”
得出结论，李叔立马行动起来。
两人马不停蹄地把吴穷送上了车，直奔医院！
路上，在黄清清焦急目光的所看不到的吴穷体内，黑雾将自己刚才所吸食的所有生命力全部输到了吴穷的脑部。
渐渐地，如同星火燎原一般，吴穷的脑神经元开始一片一片地被点亮，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车开到医院时，吴穷的大脑彻底恢复正常，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平稳下来。
感受到吴穷的意识波动终于出现，黑雾感叹一声，
“累死了。啊呜……”它打了打哈欠，游到吴穷衔尾蛇所在之处的附近，似蛇一般盘成个圈，卧伏昏睡起来。
——————
在昏睡期间，吴穷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能够自由运用黑雾的力量，所有生物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吃食。
血肉的香味吸引着他，于是，他开始悄悄吞食人类。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健壮的、体弱的……
在不断吞食的过程中，他也遇过不少像自己一样身具衔尾蛇和黑雾力量的人。
这不仅对他来说比普通人类更加滋补，还让他知晓了更多关于吞食者的古老秘辛。
有一天，他遇上了一位和他力量不相上下的吞食者，两人打成了平手，谁都奈何不了谁。
就在两人都屏息凝聚力量时，对面那人直接疯癫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没有神灵的庇护，你活不了多久的。啊哈哈哈哈！”
正如那人所说，近来，随着吞食得来的黑雾越来越多，反噬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他真的快死了。
……
“快醒过来！我饿了！”
正沉浸在梦中世界的吴穷，大脑里突然回荡起这两句叫喊声，梦境瞬间破碎。
“啊……”
睁眼苏醒的吴穷，还未有所动作，脖颈处就传来一阵痛楚。小心翼翼地扭头左右看了看，眼底全是白色的景象。
不需要多费精神就能推断出他现在人在医院。
病床一侧，一位白衣护士正立在他床旁给他换点滴瓶。
看到吴穷睁开眼，那护士朝他笑笑，说道：“你醒啦？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多休息就好。”说着，推着吱吱悠悠的药推车出了病房。
“我……没死吗？”吴穷惊奇道。
毕竟，昨夜身体死亡的痛苦感受，他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啊。想到此，他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脖颈，那上面的勒痕已经被青肿所取代。他的身体正在愈合。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唉……我真是——”
“你感叹有完没完啊！你没听到吗？我饿了！”
“谁，谁在说话！”
蓦然听到一股气冲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吴穷差点整个人被吓得从床上蹦起来。
这房间里可是只有他一个人啊！
“是你的再生父母我！”
“儿子！感谢你爹我的话就别说了，快带我吃些血食。”
那声音骄狂不羁，话里话外透着自己的优越和对吴穷的使唤。
“原来你就是在临死前让我答应的那个声音啊！”初听觉得耳熟，当这声音再次响起时，吴穷马上也就想起了自己意识残存之际发生的一切。
“没错！是我救了你的小命。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赶快带我吃些血食。我要新鲜的。”
“什么？什么血食？生肉吗？”吴穷假装疑惑道，他自动忽略了这声音自大狂的一面。
他当然知道血食是什么，他也知道这声音的来历是什么。
“我生你***”，那声音气急败坏，显然是动了真怒。
看到这鱼儿上钩，吴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淡淡开口道：“现在能好好聊聊了吗？”
刚才那声音一开口便是指使，一副我老大你小弟的语气。
在吴穷没反应过来时，还真被它唬住了。但当那声音提出，它就是昨夜呼喊吴穷的声音之后，吴穷瞬间意识到，自己恐怕是和这声音的主人签订了什么契约！
但吴穷却对这契约一无所知！
要是自己贸然询问，恐怕得到的只是一大堆编织好的谎言罢了。
所以，打乱那东西的节奏是第一步！
“你想聊什么？”那声音瞬间平静下来，之前的暴怒毫无踪影。
“聊聊你和我。所以，能告诉我你是谁吗？”吴穷问道。
“……”
那声音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吴穷以为自己演砸了的时候。
那声音开口了。
“我忘了。自从被封印之后，我的力量和记忆都在慢慢消退。到了现在，就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清了。不过，你可以称呼我‘殃’。”
“羊？”吴穷疑问道。
“不！是‘殃’！”
“痒？”
“是，殃！”
听到那声音再次纠正，吴穷托腮沉吟起来，一会儿，恍然大悟。
“哦，是‘杨’啊。”
“我杨你***，你个***”
那声音终于绷不住，再次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没文化，不读书的白痴！是‘殃’啊！”
“你，你倒是组个词啊。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字。”
“……”
听着吴穷反而有些无辜的语气，这声音直接被干沉默了。
“算了，你叫我‘空图’吧。”
那声音这次的回答平静而清晰，吴穷听的清清楚楚。虽然对这名字感觉有些奇怪，但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吴穷调整气息，平和且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的，空投！”
……
“我真是操了你八辈祖宗啊！摊上你这么个货！你个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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